升格篇

第一章 塗鴉藝術

在一陣劇烈震動過後，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露西亞!?”麗芙來到被廢墟壓住，已經奄奄一息的露西亞身旁。

露西亞:“麗芙?……我……沒事。但指揮官……”

麗芙:“怎麼可能沒事!你渾身上下都受了傷，現在只是切斷了知覺系統才感覺不到而已。總之你先別動!我幫你臨時補強一下受損結構……”

裡:“抱歉，露西亞。剛纔的戰鬥我沒能幫上忙。找指揮官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露西亞:“剛纔……以對方的能力，我原本應該也是連一招都招架不住的……能夠堅持幾個回合，只是靠著碰巧猜中了幾次對方的行動罷了……”

裡:“是嗎，根據我對她的分析，她和你在用刀的習慣上可是有非常多相似之處。”

露西亞:“相似……?那我就更不甘心了，如果當時我的視覺信號沒有被幹擾的話。我不明白，爲什麼會只有我……”

裡: “……這種事過去也沒有發生過。我們構造體的意識海系統，不像是機械體或仿生人那樣基於邏輯電路運作。不可能被那麼輕易，又針對性地干擾。”

麗芙:“除非對方對意識海技術的掌握水平，已經超過了空中花園的科學理事會那幫人……但這絕對不可能。”

露西亞:“總之戰鬥數據已經被記錄下來了，只能等總部的分析結果了。現在趕緊去找指揮官吧。”

麗芙：“指揮官的信號似乎在那片廢墟中。”

裡找了周圍可以利用的工具，對於一片廢墟來說，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麼用。“還好對方只是造成了很小一片區域的坍塌，不過這些工具也還是不夠。”

但就在此刻，離廢墟最邊緣端，指揮官的手部剛好能伸出來求救。露西亞趕忙站了起來，但被麗芙抓住手臂，“傷員露西亞，必須要等到納米補強材料性質穩定後纔可以行動，還剩三十秒!”

裡利用現有的裝備撬開了周圍的石塊，“看來這種原始的方法，也能行的通，如果在別的地方就只能等支援部隊了。”

指揮官勉強活動了一下身體，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劇痛 “竟然在這樣的衝擊下，只是受了點輕傷嗎。但血清耗盡了？這麼快嗎？”

“我只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將我送到邊緣，如果是衝擊力的話，就太巧合了。”

露西亞探查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這樣只能理解是奇蹟了嗎，如果都恢復了，實驗室也被廢墟淹沒了，接下來怎麼做？”

“先幫助清理周圍感染體，資料的事，再想辦法。”

麗芙打開了信號探測，“不好，周圍有幾個微弱的求救信號。”

所有人準備好戰鬥，在指揮官一聲令下，全體行動了起來。

“最後兩個感染體了。”

露西亞以迅疾的速度擊毀了一個，但手臂似乎支撐不住，整個人摔倒在地上。裡迅速射擊，解決了最後一個感染體。“剛纔只是臨時補強而已，你的行動已經超出了限制。當然我也沒資格說你罷了。”裡看向自己冒煙的槍口。

麗芙趕忙來到受傷的構造體面前，展開治療。那名構造體在恢復過程中，指揮官展開詢問。

“居然有機會能見到如此先進的輔助構造體……”

“你們有見過一個白髮的構造體嗎？”

構造體士兵對指揮官道謝後，如實彙報情況:“抱歉，我們沒有遇到過你說的那個構造體或者類似的。我們是一個補給小隊，之前被感染體逼上這座高架橋，走投無路才建立了一個臨時通訊站。這裡的感染體的數量和兇猛程度都超出了我們的預計……我們的防守很快就被攻破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我們非常確定這些感染體……已經形成了組織……”

“這麼說是遇上正規軍隊了嗎，不過在這種地方……”

裡觀察著戰鬥的痕跡，“軍隊在那裡都不稀奇，畢竟他們已經潛入地球的各個角落了。”

在這些痕跡中，一些奇怪的符號引起了裡的注意，“這些符號裡面似乎有我們要找的資料的痕跡。你看，這個角落是這片區域的地形分佈，而那個，則是資源分佈。”

“看來要找到資料，就要再找到這些圖案的設計者了。”

受傷的構造體治療完後，在離開之前“指揮官，我說過我們是補給小隊，在東邊有我們的補給物資，如果你們需要的話。”隨後離開了此地。

“正在重設神經參數…… 意識海偏離係數下降0.015……露西亞，重新上線……”

露西亞:“呃!"

麗芙:“還是很痛嗎?我已經把大部分傷口處理過了……”

露西亞:“沒事，只是忽然恢復痛覺信號的感覺不太習慣……”

裡:“能感受痛楚就對了，這樣你的意識海模型才能逐漸向人類返回。活動一下新的手臂看看。”

露西亞:“動起來非常順利，就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樣，你是怎麼做到的?”

裡:“我根據你的動作習慣,調整了運動偏移值，以前就覺得總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提前給你做過一套適配各種型號肢體的預設方案。”

麗芙:“機械相關的事情，裡先生果然很可靠呢。”

露西亞:“嗯。”露西亞非常認真地點點頭。

裡嘆了口氣，沒聽出來是挖苦嗎，算了:"總之，還需要在實戰中測試一下性能。”

在到達人物地點之後，發現這裡的構造體被炸的七零八落，周圍也有類似的圖案，不過已經變的完全和原來不一樣的，混雜了循環液，顏料，工業色素，熒光素和合成冷媒。

裡蹲下身子，分析著圖案的結構，“把這些構造體炸碎的，應該就是將顏料經過加壓後的製作出的炸彈。這種炸彈在引爆後還會急速降低附近溫度，讓被波及的對象行動遲緩。”

“真是喪心病狂的行爲。”

露西亞看向死亡的構造體，“對於已經被病毒感染的感染體，不指望它們還殘存有人性……我們和它們之間，只有毀滅與被毀滅的關係……麗芙，附近區域的掃描完成了嗎?”

麗芙將目光從電子屏幕上移走，“補給物資就在附近。”

在確認完之後發現，還有殘留的裝備，裡面就有麗芙擅長使用的浮游炮。

可這樣的行動，早就引起了感染體的注意，不過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具有完整戰力的灰鴉小隊。

麗芙:“剛纔，應該有幫到大家吧……”

露西亞:“有了麗芙的炮火支援，戰鬥變得輕鬆許多了。畢竟這樣纔是灰鴉小隊的完整戰力。”

裡:“總之……現在終於可以專注在執行任務上了。”

“不過，如果只有這種感染體的數量，不足以讓構造體傷亡這麼慘重的。”

露西亞看向死亡的感染體，“他們身上並沒有炸彈的痕跡，也就是說，真正的感染體還沒有登場。”

正如指揮官所言，黑暗之中，一團團不知名的液體向指揮官這邊射擊。不過，對於射擊這種東西，裡似乎纔是專家，先於指揮官反應，趕忙保護起指揮官。但最終只是花花綠綠的顏料。

露西亞快速靠近，並使感染體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這，不是負責畫設計圖的機械嗎，連他也被感染了嗎。”

裡迅速做好戰鬥準備，“病毒能感染所有機械，他也不例外。而這裡所有需要設計圖的地方，就只有實驗室了，資料說不定就在他手上。”

就在露西亞將要追上去之前，神秘敵人的周身忽然噴出大量濃霧，遮蔽了所有人的視野。“這樣沒有一點線索可尋，目標很快就會消失的。”

“大家看地面的痕跡，那就是線索。”在指揮官的帶領之下，走出了迷霧。裡快速分析了路線，如果從商業街中間穿過就能趕上。

這地方，已經荒廢了幾十年了，這上面的東西，已經不能算是商品了。但露西亞在看到一個青蛙的玩偶的時候，目光始終注視在上面。

指揮官拿起來遞給露西亞，“如果喜歡，就拿著吧，但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抓住陌生感染體。”

露西亞接過之後，繼續趕上前方，“不好意思，剛纔有點不在狀態。”露西亞將玩偶系在腰間，再次踏入地獄般的戰場。

露西亞:“成功穿過感染體防線了——噴塗機械現在已經進入視距範圍!”

麗芙:“座標顯示它呆在同一個地方已經很長時間了……是又開始作畫了嗎?”

裡:"附近仍然有不少的感染體在保護它，這些應該都是它的追隨者——大型衝突接下來是不可避免了。"

“沒想到的是這些塗鴉會這麼受這些感染體歡迎——但仍然改變不了難看的事實。”

麗芙：“指揮官較勁兒的地方真奇怪。”

露西亞:“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剩下的就只有硬碰硬了。接下來我們需要採用緊密的戰鬥陣型,指揮官，請一定要跟上我們。”

指揮官再次做好戰鬥準備。

露西亞靜靜地深呼吸了一次。"那麼我們出發吧。"

雖然敵人的戰鬥方式特別奇怪，但在熟悉了戰鬥方式之後，這些就都是小把戲了。感染體們意識到實力懸殊，開始掩護他們的老大撤退。露西亞故意向著後方的陰影中閃去，指揮官跟在後方假裝追趕，露西亞穿過地下室，再次出現在了感染體面前。

“撤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刀刃中的火焰，會燒盡一切障礙。”

“逃跑，沒有那種必要，是時候讓你們看下我的傑作了。”

露西亞握緊手中的武器，“我不會心慈手軟的。”

“露西亞，不要一個人貿然前進，不要犯相同的錯誤。”

一顆手雷向著指揮官砸來，而這種攻擊，就算是人類也躲的過去，但指揮官身體素質的各個方面都有所提升，是那瓶血清的功勞嗎……

感染體舉起自己的武器向著露西亞斬去，雙方的刀刃在空中交匯。露西亞忽然向後傾倒，感染體由於慣性的作用向前摔去，在穩定自己身體的之前，裡的子彈穿過感染體的身體。不過還沒到致命的程度。露西亞在後方朝前突刺，並在腿部重斬了一下。麗芙浮游炮的強大沖擊力使感染體跌倒在地。

裡拿槍指著感染體，“放棄掙扎吧，你們的結局只有一個。”

麗芙在本該是勝利的表情下忽然露出了驚恐。“噴塗機械體內的帕彌什反應在變強!它完全放棄對帕彌什病毒的抵抗了……”

感染體已經近乎於完全失去自我意識了，“沒辦法了……是你們逼我……用這樣的方式……比起病毒……你們人類……更加可惡……我要……用我的作品……詛咒……你們……”

裡瞬間拉開距離，感染體直接跳起來，用身體砸向裡，露西亞用繩索將感染體的腿套住，它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此時的它，已經沒有痛感可言了，已經變成了機械。用力掙脫繩索的束縛，露西亞反而被甩了出去，但她立即調整身體平衡。落地瞬間，感染體再次向她抓去，這次勢均力敵的力量交鋒，麗芙用浮游炮向著周圍的建築打去，使其掉落在感染體身上。露西亞抓住這次機會，向感染體盡力砍去，感染體向露西亞釋放冷卻噴霧，卻被裡的子彈化解，接下來，露西亞對著感染體的頭顱，在確保信息不會丟失的前提下，終結了感染體。

麗芙:“它徹底沉默了……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切讓我有些……悲傷的感覺……”

“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其他的就不要在想了。”

裡打開終端:“總之，剩下要做的就是提取出它的記憶了。我們開始吧。”

通訊接入中——

賽利卡:“灰鴉小隊的各位。根據哈桑議長的命令，灰鴉小隊需要暫時停止繼續本次任務的執行。我們已經調配了附近的一架運輸機，正在前往你們所在的地點。待運輸機抵達後，請灰鴉小隊各位成員即刻返回空中花園。”

麗芙:“來自哈桑先生的命令?”

露西亞:“返回……空中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