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是熱情奔放都市夜生活正精彩的時刻。前邊走的這個女人很漂亮、很款、也有點小名氣。她有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小巧的臉蛋和百媚千嬌的嘴。現在她穿著褐色的長筒靴、短裙和貂皮小襖。
記者方綸緊盯在她身後,看著她從一家酒店出來驅車來到這棟大廈,然後以極輕快的步伐穿過大堂直奔第七樓。綸不知道現在誰在那等著這位丁小姐,不過她剛出來的地方那張寬大的鋪著柔軟的絲絨墊的雙人牀,此刻是哪位男士恐怕依舊在回味無窮,他卻知道得很清楚。
丁小姐進入了“702”房間,這個娛樂版的超級大捕快也隨即開始行動了。
方綸出手向來無往而不利,熬了大半夜很容易獲得第一手資料,回家睡了不到六小時就該去公司報道了。記者是沒有固定時間,但這份資料他想當面交上去,還指望它撈個封面頭條呢。此刻那棟大廈裡的男女也醒了,男人探手把女人挽過來在嫩臉蛋上親了口,嘴角飄起滿足的微笑。旁邊這具身體昨晚就象水蛇般柔滑,不是所有人都能騎到這種馬的。
風灌進來把窗簾吹起,女人覺得臉上涼涼的這才睜開眼睛扭頭過去看:“怎麼昨晚沒關窗?”
“嗯?不會吧?”男人也發現了,可跟著就嘿嘿的賊樂起來:“一定是因爲你太熱烈,所以忘了。”
“你真壞,你不喜歡嗎?”女人嬌起聲問,男人立刻連骨頭都酥了。
“喜歡,當然喜歡,怎麼會不喜歡?”他撥過那張臉開心的啃起來,一隻手很快從後背滑落下去一直摸上大腿。
“等等!”女人**的哼了聲,已經擋不住誘惑:“先把窗子關好。”
“嗯嗯…哼哼…”男人依舊啃得很有滋味,嘴在脖子上繞著圈發出長嘴動物進餐時的聲音。
“去呀!先把窗關好!”女人用了很大力氣才把他推開。
“哦,都開了一夜現在又要關,你呀!真麻煩。”男人一滾身爬起來跪在牀頭,女人在下邊摸起大腿來。
“怎麼搞的?這是怎麼回事?”男人忽然驚聲問:“窗子什麼時候破了?”
“什麼破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快點呀,人家等不及了。”
“我覺得不對勁,你看,這個破口怎麼會這麼圓?而且切口整齊,好象、好象是被人故意劃開的。”
“什麼?”這話總算讓丁小姐在熱浪中總算冷靜下來,她一滾身也爬起來,湊近那扇根本本來就關緊的窗子細看。
那個溜園的窟窿當然是人工打造,就象很多電視劇裡邊那些竊賊偷盜時候,用吸盤按住鏡子然後用玻璃刀切出來的。窗子都劃開人卻沒進來,那賊是要偷什麼?答案顯而易見。
“我們被**了?”女人問。
跪在牀頭的男女互相對視著,那眼神都在告訴對方事情就是這樣,於是兩個人尖叫起來,一男一女都發出好象見鬼般“啊--”的長音,比警笛聲都要尖銳得多了。
“不會吧!你把人家的窗戶劃開,偷、**人家幹……”新聞大樓電梯裡一女聽方綸誇誇其談洋洋得意的說完昨晚做的好事,用無限困惑的眼神盯著他,實在問不下去了:“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哈!這有什麼問題嗎?這跟蹲在對面樓頂,在寒風裡用顫抖的手端著大小炮等待那窗簾偶然拉開的一瞬間有區別嗎?”方綸擡手擋住對方將要的說話:“就算是有那也只是我弄壞了一塊玻璃,如果他們要賠的話我很樂意出錢。”
“哈!我真是無話可說了,真想不服氣都不行。”她加重了語氣卻壓低聲接道:“你簡直太卑鄙了!”
“什麼話?別說你比我好。”
“那可不。”
“具我所知上次你搞了個礦井出事的報道稿?”
“嗯,爲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那後來爲什麼沒發?”
“哦,是何姐說那個礦主找了些關係,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過那可是個大老闆,事後他還請我們吃鮑魚,而且還每人發了個大紅包。”
“呵呵,水粉錢吧?”
“什麼水粉錢?說得難聽!”
“我說光這事你都沒資格說我卑鄙。你知道嗎?你的那篇報道如果發出來可以讓很多人去關心,可以制止更多類似的事情發生,就算是不會最少這次礦難的受害者不會象現在這樣賠點錢就算了。”
“你可真會想象,哪有這種事?”女的迴避方綸那討厭的眼神看著上邊那跳動的數字,今天的電梯上去可真慢。
“喂!你說我們這樣不會有報應吧?”
“什麼叫我們?要有也是你,是你一個人,不是我們!”
“切!”
辦公室就在十五樓,話音落電梯的數字正好跳到,可它沒在那裡停留,電梯沉重的**了一聲,跟著劇烈晃動起來。那數字上下跳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顫抖。
“不是這麼靈吧?電梯壞了,這裡是第十五樓,電梯出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方綸已經傻了眼。
女的更慌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早嚇得全身發抖:“怎麼辦?怎麼辦?快打電話求救!用那個緊急電話!”
這到是提醒了方綸,立刻伸手抓起那部裝在電梯門口的急救電話。
可惜一切都晚了,電梯發出“咯咯呀呀”的聲音,稍一停頓至動裝置失靈,那樓層數字刷刷往後倒數,蹦得比旋轉的車輪還快。
於是就在這同一時刻,同一分同一秒,這個世界上同時有四個人在高聲尖叫。這是個巧合,絕對的偶然。
一道前端尖後部寬闊的橋劃過黑暗的宇宙,歪曲漂亮的弧線落到這顆星球上,而它正好從大廈的頂部灌入直落進電梯裡。透明的上邊佈滿細小銀星的玻璃橋。
開始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