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空氣總是清新無比,加上是午夜時分,少了陽光的照射後更是怡人無比。那些全身溼透的耗子早已按捺不住飢腸轆轆,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
“吱吱吱”
一條漆黑的巷子裡,幾隻膽兒大的耗子搶先爬上了一件物體,不時豎起身子,舞動著前爪,似乎在炫耀著自己找到了可口的食物。
就在這幾隻小東西興奮無比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震動。瞬間把它們那僅存的威風滅得一乾二淨,轉眼便各自逃竄得無影無蹤。
原來,放在地上的這個物體是一個人,一個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剛想從地上爬起來,但胸口卻傳來一陣劇痛。掙扎起身的念頭只能隨之放棄,不過還是艱難地向旁邊的牆壁爬了過去。
倚坐在牆邊的年輕男子大口大口地喘氣,這一連串的動作已把體內所剩無幾的力氣再次掏空,加上拉扯到傷口,幾乎讓他再次暈迷。
看著自己胸口中那恐怖的傷口,年輕男子的眼裡並沒有害怕的神色,反而平靜地檢查著。
只見那一拳大小的傷口裡依然不斷地涌出鮮血,內臟已破損,看來是迴天乏力了。
“我是誰,我是誰?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年輕男子已放棄阻止傷口的惡化,呆呆地看著漆黑的天空。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年輕男子的目光開始呆滯,口中喃喃自語也逐漸消失,不一會兒,全身生氣已消失殆盡。
看著一動不動的屍體,那些剛被嚇跑的小耗子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圍了過來,空氣中飄蕩著血的腥味,使得這些小東西賊心不死。
正想搶佔有利位置進行大快朵頤時,地上的屍體突然光芒大作。
“嗡!”
一聲低鳴後,光芒高速向四周擴散,圍在屍體旁邊的耗子在光芒掃射過後,就像給定格一般一動不動,隨著微風吹過,所有耗子開始瓦解,最後變成細不可見的粉末消失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這座城市的一處小平房內。
“該死的,早知道不喝那麼多湯了。”
李雲飛嘀咕著從牀上爬起來。晚上從學校回來之後,姑姑爲了不浪費,硬是逼著他把小半鍋剩湯喝完才準睡覺。
漆黑中,李雲飛也懶得去開燈,家裡就那麼丁點兒地方,都生活了十幾年,閉著眼睛也能走幾個來回。
“呼!”
從廁所裡交完水費之後,李雲飛落得一身輕鬆。
“咦,雨停了喔。”
李雲飛回到房裡,順手把窗戶推開。一股清新的夜風拂面而來,李雲飛大嘆舒服,看來下半夜應該會睡得很安穩了。
正想著轉身朝牀邊走去,突然,一道明亮的光芒在夜空中出現。
“哦,流星麼?”
李雲飛瞇著朦鬆的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之間好像想到了什麼,急急閉上了眼,雙手十合。
“得咧,趕緊許個願。嗯,高考考個好學校,爭取找份好工作,然後找個妞拍拍拖什麼的,還有還有,賺多多錢,把姑姑接到城裡過好日子。呃,好像不止一個願望了。算了算了,許多一點,總有一個會靈驗的,嘿嘿。”
此時李雲飛在心裡胡亂地許了一通願望之後,打算睜開眼睛看看流星是否消失。當眼睛張開時,卻給面前的景象嚇得目瞪口呆。
只見流星並沒有消失,而是……奔自己而來!
“喂,喂,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完,完啦!”
李雲飛想大喊,但喉嚨裡好像有東西給堵住一樣,嘴巴張得老大,可就是喊不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流星撲面而來。
“嗖!”
一聲輕響,流星已沒入李雲飛的體內。緊接著李雲飛直挺挺地向後一倒,直接癱在地上。
“小飛,是不是你呀?發生什麼事了?”
夜深人靜的,給李雲飛這麼一摔,倒是把隔壁房的李春梅給驚醒。當聽到沒有人迴應,李春梅急急起牀,急忙跑到了李雲飛的房間。
“小飛,你怎麼啦,醒醒。小飛,別嚇姑姑,你到底怎麼啦?”
李春梅看到李雲飛直挺就躺在了地上毫無反應,一個箭步衝上前抱起李雲飛,使勁地搖了幾把。
過了好一會兒,李雲飛終於轉醒。
“好端端的你怎麼躺地上去了?”
“姑姑,我給流星砸到了。”
“你這小王八蛋說啥呢?”
“是真的,我沒騙您。”
“你還要亂說是不是?你當你姑姑是傻子麼?真的給砸到了你還能活命嗎?你眼花還是夢遊啦?”
“我……”
李春梅看著一臉正經的李雲飛,突然想起是不是這孩子學習壓力太大了才這番胡思亂想。想到這一點,李春梅也收起了責罵之意。
“好啦好啦,沒事就好,趕緊上牀睡覺去,都幾點了,明天還要早起。下個月就高考了,要注意身體,知道嗎。”
李雲飛此時也覺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也沒用。難道真的只是錯覺?但剛剛的感覺老真實了啊。
心中無比糾結的李雲飛重新躺在牀上翻覆了好一陣子,知道自己找不到理想答案之後,只能作罷,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
“嗯,我這是在哪?”
李雲飛突然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房間裡。
“有點眼熟,咦,我剛剛不是躺在牀上了嗎?怎麼……”
打量了四周後,李雲飛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的房間。突如其來的恐懼中心底裡升起,正準備大聲叫喊之際,身後傳來聲音。
“別喊,坐下!”
李雲飛驚得一身冷汗,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好像已給那聲音捏住一樣,直接就坐了下來。
“轉過身子來!”
當李雲飛慢慢轉過身後,才發現面前有一光球在閃動。
“你,你是流星?!”
李雲飛倒抽一口冷氣,終於明白剛纔的確是給流星砸到了。
“真是個蠢材,你學的認識都跑到狗身上去了。流星是隕石,隕石會說話的嗎?”
“那,那……”
此時光球無風自動,飄近了一些。
“你可以理解成是靈魂。”
李雲飛一聽,再次準備大喊。但面前這光球突然從表面處射出一道光芒,直接把李雲飛籠罩起來。此時李雲飛已開始張開嘴巴,但結果卻跟剛纔一樣,根本發不出聲來。
過了好一陣子之後。
“喊完沒?消停了就聽我說。還有,在我沒說完之前,別打斷我,否則我要你好看,聽清楚沒?清楚就點點頭。”
李雲飛眼看如此,自己已經是待宰的魚肉,也只能是任人擺佈,唯有點了點頭。
“聽好,我只說一次。”
光球再一次飄近了些許。
“我是誰,我也忘記了。我只是記得我受了很重的傷才死亡的,至於爲什麼成了靈魂狀態我解釋不了,但我現在卻知道,我可以把我所有懂的東西傳承給你。當然,你也別問爲什麼我知道這些,因爲我也不知道。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接不接受我的傳承?”
李雲飛聽完,嚯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傳承?傳承什麼東西?”
“一些對你有用的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的。”
“有沒有危險的?”
“沒有。”
“好不好玩?厲不厲害?”
“……”
李雲飛只是個十八歲的大孩子,雖說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有點驚世駭俗,但卻知道對方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而且還有好處給自己,不由開始有點小興奮。
“我,我接受。”
可此時卻輪到光球,也就是那靈魂沉默了下來。李雲飛見狀,正想發問。可對方的聲音卻響起。
“我有個條件。”
“說,你說。”
“接受我的傳承之後,我要你應徵入伍。”
“啊?!”
李雲飛聽到對方的要求,不免大嘆意外。做爲一個男生,自己從小就不是一個安份的主,小時候整天拿著把玩具槍,跟周圍的小夥伴玩兵匪遊戲,每一次都仗著自己有槍來要求做兵。長大後嫌玩具槍打不出子彈,自己又搗鼓了一把彈弓,鄰近家的窗戶可是有不少是毀在他手上的。
而且一些影視作品中那些爲國家犧牲的軍人更是讓李雲飛覺得熱血無比,一看到國旗升起時,總是不知不覺地站直來敬禮。但逐漸長大之後,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那份狂熱也漸漸地減弱,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怎麼地到了十四歲那年就開始只會豎著長而不會橫著長。
如今十八歲了,身高只是剛好一米七,體重也只是剛剛破百。就這麼一副小身板,如果去應徵入伍的話,第一關的身體檢查都過不了。李雲飛對此很是苦惱,但也只能是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家窮,營養跟不上所造成的,至於當兵這理想就只能埋在心底了,只要有敬軍愛國的心思就行。
可如今這個願望再次被提起,李雲飛不禁唏噓無比。
“怎麼?你不願意麼?”
“我願意,我一百個願意,一千,一萬!”
“喔?還真沒想到你會有這樣的反應。那,祝你好運吧。”
光球話音剛落,未等李雲飛有任何表示和反應,一個加速便撲了過去,緊接著便沒入了李雲飛的體內消失不見。
“小飛,起牀啦,再不起來就要遲到啦。”
李雲飛一個驚醒,從牀上彈了起來,呆呆地看了看周圍。
“呼,原來只是個夢。嘿,哪有那麼好的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當李雲飛回過神之後,不禁傻笑了一通。
一番洗漱之後,李雲飛坐在飯桌前啃著饅頭。
“姑姑,粥了好沒?這回真的要遲到了啊。”
“來了來了,這不是給你端著嘛。啊!”
李春梅此時剛從廚房裡端了一窩熱粥往屋內走,怎麼知道臨到門前腳底突然一滑,整個人已開始向後仰。
“糟了!”
正在啃著饅頭的李雲飛一看,心中不由一緊。姑姑滑倒了最多是摔個輕傷,但如果那鍋熱粥撒在身上那可是不堪設想。
“救人!”
李雲飛念頭一起,身體開始本能反應,只見他一個箭步衝前,雙手同時伸出,左手抓住鍋耳後,腳下用力一扭,右手向姑姑的腰間一抱。
“小、小飛,快扶我上來,啊,小心粥燙手。”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李春梅以爲那鍋熱粥會灑滿全身並摔倒在地,可當自己反應過來之後,卻發現李雲飛已把這一切乾淨利落地阻止了。
“小飛,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沒事吧?”
李春梅看著正自顧自個地喝著粥咬著饅頭的李雲飛,覺得剛纔所發生的事有點不可思議。
“沒,沒啥啊,幸好我離得近啊,否則姑姑你肯定要摔個屁實,嘿嘿。”
“你這小王八蛋沒個正經。”
給李雲飛這麼一調侃,李春梅的注意力也給轉移了。只不過好像又想起了些什麼,剛想發問,才發現李雲飛早已抄起書包奪門而出。
其實李雲飛明白,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已證明了昨晚並非是個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但同時也清楚,這個時候去跟姑姑解釋的話,可不是單單廢口水那麼簡單,輕則又得給人家訓一通,往重處想的話,說不定還得抓自己去醫院檢查一遍呢。
李雲飛極力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激動,一陣狂奔後感覺有點乏力才放慢腳步,待自己看清楚周圍,才發現自己早已跑到了學校門口。
平常步行的話起碼得二十分鐘的路程,現在卻不夠五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想著自己的變化,李雲飛再次興奮不已。
“唉,我說李雲飛,你這小子今天是怎麼啦?一大早的就傻笑不停,是不是腦袋給刺激了啊?”
自從李雲飛進到教室之後,嘴邊一直掛著笑容。雖然一個人保持笑容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對於高三學生來說,別說笑,能不整天繃著臉就算是正常的了,而且離高考的時間也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大多數人在這時刻是不可能笑得這麼輕鬆自在的。
跟李雲飛坐臨近的是他的死黨高凱,看見李雲飛今天的變化大嘆意外。
“怎麼,我笑都不行麼?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嘿嘿。”
“撿錢了?還是咱們校花主動約你啦?”
“嘿嘿,都不是,不過你別問,暫時保密,很快你就知道了。”
“你這小子……”
兩人低聲交談之際,老師也開始走進教室,高凱見狀也只能收起好奇心。
沉悶而緊張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學校大門一開,裡面的學生如同出籠的小雞向四處擴散,李雲飛和高凱也混跡在其中。
由於兩人住的地方相隔不遠,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在一起。正當兩人有說有笑的交談著。
“咦,那不是咱們學校的校花麼?”
李雲飛順著高凱的目光向一處小巷的巷口看去。只見巷口處正有三個社會青年圍著兩個女生,兩個女生已經給對方逼得靠到牆邊。而其中一個女生正是李雲飛所在學校的美女校花---林婧如。
李雲飛皺了皺眉頭,雖說自己也跟絕大多數男生一樣,對於林婧如,那絕對是各自心中的女神。但也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平時只能遠觀而不能近賞。不過此時李雲飛心裡卻沒有太多的男女之情,只是覺得大家都是同一間學校的,對方遇到困難,總得幫一幫。
李雲飛剛想過去,卻給高凱拉住,同時勸告李雲飛別衝動,憑他們兩個那小身板樣兒的上去只會給人家增添樂趣,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倒不如回去讓老師來處理。
高凱的話使李雲飛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只怕兩人來回折返只會浪費時間,於是安慰了一下高凱,自己只是上去拖延時間,同時讓高凱儘快回學校通知老師過來。
高凱看了看,也覺得李雲飛說的有道理,只能再三交待李雲飛別衝動,一有不對勁也就跑。緊接著便向學校跑去。
“美女,等下有什麼節目呀,沒有的話,跟哥幾個去爽爽吧,嘿嘿。”
此時帶頭的一個光頭小青年正色瞇瞇地盯著林婧如。
“我不認識你們,趕緊讓開。”
被圍住的林婧如心裡充滿了厭惡,但還算鎮定,而旁邊的好朋友鄭梅梅卻慌張無比,早就縮在林婧如的身旁,用恐懼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三個惡人。
“你們想怎樣啊?婧如,我好害怕。”
“你這小胖妞怕什麼,哥們對你沒興趣,看見你就倒胃口,滾!”
小光頭一看鄭梅梅的樣子就倒胃口,心裡不由地有些煩燥。
鄭梅梅一聽,如獲大赦,但她也並非是無情之人,看到自己的好朋友還困在原地,一時間猶豫了起來。
“你們三個在幹什麼?趕緊讓她們兩個出來。”
就在此時,李雲飛的聲音響起,頓時將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喲嗬,小子,你想來一出英雄救美是不?”
李雲飛的聲音一出,還真的讓小光頭驚了一下,但發現李雲飛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瘦弱學生,倒是氣極而笑。
“我看你這小子是活膩了是不?我強哥的事你也敢管嗎?趕緊滾蛋|!”
林婧如和鄭梅梅以爲有人來救助,心中不由大定。但看清來人之後,放下的心又在一次給提了起來。瞧著李雲飛那小身板,還真的想不出對方有什麼能耐救出她們兩人。不過再怎麼說,有人救總比沒人救好,起碼也可以拖延一點時間,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出現了。
“我纔多大點人啊,哪會活膩了呢,既然我跟她們認識,總得要幫一幫的,你說對不?你們還是趕緊把她們放了吧。”
看著李雲飛的從容鎮定,光頭青年不由多疑起來。難道對面這小子真的有什麼把持嗎?但這個疑慮很快便給打消了,看著面前這個瘦弱學生,光頭青年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要害怕對方什麼,再說了,自己這邊還三個人呢,難不成就這樣給對方嚇住啦?此時光頭青年轉向靠近李雲飛。
“小子,我看你不止是活膩了,你現在是趕著去投胎是吧,那強哥我就成全你!”
光頭強狠狠地丟下一句話,直接便舉手拍向李雲飛的腦袋。
此時衆人都以爲李雲飛這一掌是躲不過的了,兩個女生更是把眼睛閉上,不忍去看。而另外兩個社會青年則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只是過了一陣子後,笑聲停止了,拍打聲和求饒聲卻並未如期響起,反而周圍全部安靜了下來。
“嗯?”
“啊?!”
看兩個女生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目前所發生的一切卻是目瞪口呆。目前的形勢好像……調轉了。
只見李雲飛不僅擋下了光頭強的手掌,反而還用手抓住光頭強的手腕。不知道爲什麼,光頭強此時卻單膝脆在地上,腦門處倒是多了一層細汗。
“強哥,你不要緊吧?”
光頭強的兩個手下也是震驚萬分,實在是想不到事情會如變成這樣子。
“喊什麼喊呀,你們兩個趕緊過來幫忙啊,我的手,我的手快斷了,疼死我啦!”
“別過來,否則他的手真的會斷。”
光頭強正想求援,不過馬上給李雲飛喝止。
此時光頭強的兩個手下給面前這兩人一叫喚,一時不知進退。
“你們兩個廢物,我是你們的大哥還是他是你們的大哥啊,趕緊過來救我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