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殺了張墨樽的小兒子張筆水!
孫家老太太和孫家那女子震驚之餘,心中升起一絲擔憂。
此前張墨樽和李不凡周旋,不過是兩個人言語衝突,但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卻是極有可能將兩個人的關係推到不死不休的境地,孫家老太太和那女子著實想不明白,爲什麼李不凡字現在這個時候居然會爆出這件事來。
難道李不凡希望張墨樽找他拼命?
有點亂……
張墨樽這會兒看著貌似沒有拼命的架勢,反倒是冷靜下來。
本來被李不凡的水彈操控之術壓制的近乎氣急敗壞的他慢慢挺直腰板,陰測測的問道:“我是否需要謝謝你替我教育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李不凡點點頭,很認真的說:“我認爲你該好好謝謝我?!?
張墨樽厲聲問道:“筆水跟你有仇?”
李不凡說:“他傷了我的朋友,還準備繼續傷我其他的朋友。”
張墨樽咬牙說:“他只是傷了你的朋友,你就殺他?
李不凡好奇的問道:“你以爲呢?一定要等著他殺了我的朋友我再殺他?對不起,像是這種隱患我很不喜歡,我更願意先把他殺掉?!?
回頭指指張硯水,李不凡說:“對了,你這個兒子,我今晚也要殺掉。因爲他已經殺了我的一個朋友了?!?
“那個豺狼人?”
張墨樽已經不需要等待李不凡的回答了,因爲他已經看到老闆和郎雄的身影出現在了李不凡的身後。
張墨樽目光如刀,厲聲道:“郎斑,你居然勾結外人對付我?!”
老闆陰沉著臉,說道:“你壓制了我二十年,逼迫我全家給你賣命,如果有機會,我們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可恨你兒子張筆水明明已經認出了我兒郎威的真身,居然還痛下殺手!”
張墨樽厲笑:“像你這種吃裡扒外的畜生,我只恨當初怎麼沒殺你全家!”
老闆和郎雄一聲怒吼,隨即變身成爲豺狼人。
兩雙綠幽幽的眼眸之中,滿是燃燒的恨意。
“???”
饒是孫家老太太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一看老闆和郎雄的變化,情不自禁的和那女子倒退數步。
“豺狼人!”
不遠處的張硯水大吃一驚,忍不住驚呼出口。
郎雄回頭望著張硯水,目光凜然,說道:“你殺了我弟弟,我跟你拼命!”
他轉身朝著張硯水衝出,老闆緊隨其後。
“就憑你倆?”
張硯水絲毫不懼,哈哈一笑,挺身迎上。
張墨樽卻是臉色大變,驚呼道:“硯水退後!”
他非常清楚,以張硯水的實力,對抗一個豺狼人,那是綽綽有餘,但是對抗兩個豺狼人,尤其其中一個還是老闆,卻是十分危險。
有心想要衝上前去,給張硯水幫忙,但是李不凡毫不客氣的伸手攔住,說道:“你大兒子是你的兒子,小兒子就不是你兒子了!”
張墨樽怒道:“好歹我大兒子還活著!”
李不凡笑道:“你放心,他很快就不會活著了。”
“你敢!”
張墨樽怒極,腳下向前疾奔,手中摺扇飛旋,三根扇骨驟然飛出,直奔李不凡的喉嚨。
這三根扇骨乃是鐵質,又被張墨樽附帶了一絲絲的水系力量,飛出之時,山谷之上霧靄自生,散出三道白光,竟是頗有氣勢。
李不凡呵呵一笑,腳下輕點,整個身子猶如影子一般向後退去。
也不見他腳下如何發力,但是這一退,迅疾如電,竟是不亞於那三根扇骨的前進之勢。
以張墨樽的眼神,能夠看得非常清楚,李不凡的鼻尖居然一直離著那三根扇骨20釐米的距離,保持不變。
這不是單純的速度問題,這更是一種異乎尋常的控制力。
本能力感覺到自己對李不凡的估計還是太低了,張墨樽腳下緊追,手掌發勁,準備再給李不凡幾根扇骨的時候,忽然發現疾退之中的李不凡身子驟然一仰,那三根扇骨即刻從李不凡的胸膛上飛過。
飛向老闆和郎雄的後背!
李不凡疾退之中,離著老闆和郎雄的後背已然不遠,他這一仰身子,那三根扇骨居然離著老闆和郎雄的後背不足半米。
眼看老闆和郎雄就要中招,身子後仰之中的李不凡雙臂順勢向後舉起推出,拍出兩道勁風,衝擊在了老闆和郎雄的肩頭。
他們兩個身子一個趔趄,不由自主的朝著道路兩側閃開,避開了三根扇骨。
“不要——”
電光火石之間,張墨樽疾呼一聲,恰恰看到迎著老闆和郎雄衝來的張硯水被扇骨射中。
張墨樽自己最爲清楚,這三根扇骨之上,都是塗抹了麻醉藥的,爲的不是當即殺人,而是制人,然後再有機會讓中了扇骨的人品嚐百般折磨。
這樣的扇骨射在別人身上,張墨樽固然是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還會有折磨別人之前的期待快意,但是現在,這三根扇骨是射在張硯水身上的!
其中兩根釘在了張硯水的肩頭,另外一根釘在了張硯水的喉嚨口。
麻醉藥瞬間產生作用,讓張硯水不至於感覺到疼痛,但是張硯水的身子卻是再難前衝——就連他的雙腳,也是瞬間感受到了這種麻醉藥的力量,痠軟不堪,難以邁步。
意識到自己中招的張硯水雙眼爆睜,眼看就要跪倒。
這個時候,身子朝道路兩邊踉蹌出去的老闆和郎雄閃身衝回,恰恰來到張硯水的身前。
張硯水的模樣讓他們明白剛纔拍在他們肩頭的兩道勁風來自李不凡,並無惡意,所以他們根本沒有回頭查看情況的意思,目光之中只有雙肩好喉嚨冒血的張硯水。
猶如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一般,老闆和郎雄雙手揮起,二十根長長的指甲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閃閃發光。
道道流光過處,張硯水的身上隨即出現了數十道血痕。
而在老闆和郎雄的指甲尖上,全都是血。
張硯水的血!
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張硯水變成了這幅模樣,張墨樽的心都哆嗦了,開口大叫道:“郎斑,我跟你拼了!”
但是老闆和郎雄只是回頭看他一眼,連一個字都沒說。
父子倆對視一眼之後,再次出手。
只是,這一次,兩個人不但出手,而且整個人都動了起來,交叉繞著張硯水轉圈。
但見張硯水終於跪倒在地上的身子四周,兩道灰影猶如兩條灰龍一般,以普通人肉眼看不到的速度環繞著張硯水來回穿梭,以至於在張硯水的身體四周帶起一股不小的旋風。
地上的灰塵被帶動起來,飄揚而起,道路兩側的野草也跟隨著風轉動的方向扭開了頭,空氣中,嗚咽的風聲裡夾雜著某種聽不清楚的嗚咽的聲響。
絕大多數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被震撼了,尤其是孫家祖墳施工現場的那些工人們。
他們本來就對豺狼人的形象驚訝不已,現如今看到這樣的場景,更是瞠目結舌,嘖嘖稱奇。
“我說,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麼的,怎麼看著這麼玄乎?”
“我看這也很玄乎啊,怎麼看怎麼像是演戲?!?
“我看著也像是演戲,你看看剛纔那倆人,是他倆在圍著那個青年轉圈?怎麼就看不見人了呢?難不成那兩道灰影就是他倆?”
“你快拉倒吧!那怎麼可能?汽車快吧,也沒說快到讓咱看著就剩下影子啊!再說了,如果真是他倆,轉了這麼多圈,還能不暈?早趴下了!”
“對對對,不可能!人怎麼能轉那麼快?”
……
各種各樣的議論在孫家祖墳施工現場的位置上散播著,所有人都像是在看真實版的西洋鏡一樣看著被灰影纏繞著的張硯水。
那是一個看上去極其痛苦和恐懼的青年,兩根腿跪在地上,身子無助的搖擺著。
一滴滴的鮮血飛揚出去,一片片的布料飛散出去,一塊塊的連著血絲的肉片拋飛出去,張硯水這樣一個原本只是受傷的人在灰影的纏繞之中,漸漸失去了大腿和上半身的衣服,失去了皮膚,失去了骨頭上的血肉。
這樣的一個大活人,以肉眼可見的快捷速度,變成了一具血淋淋的骷髏。
豁然之間,老闆和郎雄的身影滯留在了道路的兩邊,凝聚成爲活生生的人——而不再是豺狼人。
啪嗒一聲,張硯水胸骨包裹著的內臟跌落在了地上,張硯水的骷髏骨架也撲倒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孫家祖墳施工現場的議論聲停止了,所有人漸漸察覺到這一出“戲”似乎有些不那麼像是戲。
孫家老太太勉強撐著顫抖的腿,而孫家那女子卻是再也忍不住跑到路邊蹲下身子,哇哇大吐。
老闆和郎雄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激動。
他們的手依然保持著狼爪的形象,長長的指甲間斷,血液流水般流淌下去,滴滴垂落在地上。
而他們的淚,終於溼了眼眸,成爲睫毛之上的霜。
“弟弟,哥哥給你報仇了!”
郎雄哀嚎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闆卻是轉過身子,向著李不凡長跪:“多謝前輩成全!”
這一跪,老淚縱橫。PS.俺說了,今晚要爽的,可是票票和收藏好像還不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