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殿主無奈修爲盡失 傻女一朝翻身成才
“爹,就算她是個傻女又怎麼樣,那副模樣長得同殿中供著的那位也太像了些,還被做雜物那老婆娘養到這麼大,若是留著,將來恐怕是要成了禍害的。”
北堂儷樂這一出去便是些許年,若說當年還只是藉著自家父親長老的身份囂張跋扈,如今這甫一回來,倒是成熟不少,懂得拿捏人心起來。
只是對於柴房裡頭這位傻女的態度,從小時候惡劣的捉弄,換成了直接要人去死的惡毒。
饒是那本就有所圖謀的北堂長老都訝異於自家女兒的突然轉變:“當初她被撿回來我便要殺了她,你小時候還不肯,怎麼如今倒是願意了?”
“放到當年,那老婆娘帶進來一個水月宮之外的人,便是將二者一道除去,也無人有資格置喙。”在北堂長老眼裡,當年的好時機已經過去,現在在做什麼,只顯得過分刻意。
而從這言語之中也不難看出,北堂長老和柴房裡那位老婆婆之間,定然是有過什麼不可言說的故事,以至於讓這北堂長老在後者現下里在已然構不成什麼威脅的前提下,依舊沒有半點放過的意思。
“可到若是如今再以此爲由來尋他們的錯處,只怕是要叫你爹爹我在宮中衆人眼裡失了威信……”
北堂儷樂此番出去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完全不復當年那般單蠢的行事,也不消北堂長老說什麼,徑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笑道:“這還不容易?”
看著自家這寶貝女兒算不上知禮的行爲,北堂長老只是愣了愣,卻也是由著,繼而便聽北堂儷樂又道:“也該是到了那收外門弟子的時候,到時候全宮上下齊聚。”
“來不來,豈不都是罪責一樁?”
北堂儷樂這心機,若是放到尋常人家去,定然要叫做父母的都不禁膽寒,可是到了北堂長老這裡,自然而然的便成了一樁美事,只叫後者覺得自家女兒長大了,總算繼承自己衣鉢。
這父女二人有了打算,當即就將那些已經報名來到水月宮求做外門弟子集合起來,將大典提前。
“本還有將近半旬,怎麼忽的提前了?”
這麼一提前前來應徵加入外門的不少人都慌了神,這可是人生大事,雖說這早晚幾天也起不上什麼大作用,可還是將衆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罷了,罷了,早死早託生便是,成與不成早就成了定數,即便是早這幾天也改變不了什麼!”
有鬧心的,便自然也有那看的開的,畢竟衆人來水月宮的目的不同,此時的心境也必然不會相同,就這般吵吵鬧鬧的聚到了一處。
鬧心的不只是這幫想要進到水月宮外門的,同樣還有柴房裡頭這兩位。酈嵐雖是不免擔憂,但面兒上卻是一番什麼都不知曉似的雲淡風輕,倒是那阿婆,已然同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你好生在這裡藏著,若是有什麼問題,老婆子我和你一起被趕出去,你也總能有條生路。”不得不說,阿婆是真的心善,爲了給酈嵐考慮,已然想到了被轟出去改如何是好。
“我隨阿婆去!”
見這養了十餘年的傻姑娘扯著自己衣袖不肯放手,阿婆是既無奈又憂愁:“你快乖乖的罷,平日裡老婆子我說的你都聽,今日這是怎麼了!”
“孩子啊,你是不想活命了麼?”
酈嵐此時很想回一句,自己便是想活命纔跟著一道去的——依這阿婆所說,那北堂長老一家本就是有所圖謀,如今還提前了這收弟子的大典,若說沒有目的,那纔是奇事!
“阿婆帶我去!”既然選擇裝傻,那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酈嵐也不顧自己那本就沒有什麼的形象了,撒潑打滾的要阿婆帶著自己,“如今傻丫已經能引氣入體了!”
酈嵐知道,若是自己不去,阿婆恐怕也應付不來。若是去了,倒是可以試上一試,也許就能尋到事情的轉機。
既然和那北堂長老有過節,阿婆卻還選擇還留在這水月宮,便說明這水月宮中,定然還是有足矣和北堂長老抗衡之人的。
“阿婆帶傻丫去嘛!”
阿婆明白,其實就算是不帶著傻丫去,也未必就能在那睚眥必報的北堂長老手下保全自己二人的性命,既然傻丫執意要去,就怕自己不帶著,也要叫人偷偷跑去,纔是真正危險。
“好,好好,阿婆帶著傻丫去……”
衆人聚攏站定,北堂長老便在上首發了話:“我水月宮外門弟子招收大典提前於今日舉行,也是爲了看看諸位心性,修行之路冗長難行,若是連這點變故都不能應對,將來也不會有大成就。”
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北堂長老說的甚是順當。至於衆人聽著順不順耳,到底也無人敢表現出來。
“諸位按順序挨個上來,只要能叫我水月宮這柄劍動起來,便可入我水月宮外門。”
上首擺著那盤子裡,赫然還是同那天被拿去叫月英證明己身的是一樣的五件,只是裡面自然沒有動過手腳。打老遠望過去,酈嵐倒是好奇這東西是如何運轉起來的。
“等等!”原本大典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眼見著酈嵐便能發現這其中奧妙,沒想到北堂儷樂忽然開口叫停,“你!”
衆人順著北堂儷樂的目光望過來,當即便看見酈嵐和那阿婆二者,,尚且來不及議論開,便見北堂儷樂從臺上走下來。
見北堂儷樂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不明真相的衆人讓開一條通向二人的空道來,直教前者如同被衆星捧月一般,走到二人面前。
“你是水月宮的人麼?我爲何沒見過你?”北堂儷樂這話顯然針對的是酈嵐,倒是叫一旁站著的阿婆憂心不已。
“平日可有誰見過她?若是沒有……你又是如何進到水月宮裡來的?”
憑著自家父親的身份,北堂儷樂在水月宮的地位同樣不低,即便有不少人對之不滿,卻也不得不爲了在水月宮生存下去而應和。
阿婆甚至還沒有想好如何爲酈嵐解釋,北堂儷樂便緊跟著又道:“你隨我上來!”
“既然諸位都不認識你,你若是過了這驗證便也罷了,若是沒有……”
“我認識!”阿婆也來不及繼續思考如何保全自己二人了,脫口而出,“這傻丫一直同我住在一處!”
“哦?你認識?”北堂儷樂知道面前這老婆娘和自家父親之間有過節,雖說在衆人面前要有所收斂,卻早就盤算好如何一道解決。 “你要知道,長老可是能查出這人在水月宮有沒有登記的。”知道威脅對於面前這一傻一該死的根本沒有價值,這話北堂儷樂是說給在場衆人聽的,“若是你包庇這外來人……”
“到時候若只是外來人也就罷了,不過是一道逐出。可要是來水月宮的奸細,依宮規,你二人可是一個也活不了!”
水月宮的宮規定來是爲了避免那走上邪路,入了魔的仙人來水月宮中害人的,如今倒是被北堂一家用來做此等無異於以公謀私的事,叫人聽來,也屬實可笑。
要說給衆人聽的已經說完,北堂儷樂轉過身來對著酈嵐到了句:“請罷!”
如今的酈嵐尚且要維持著自己‘傻丫’的人設,自然是好一番扭扭捏捏,裝作什麼也聽不懂的模樣,抓著自己袖子絞在指尖轉來轉去。
“大姐姐什麼意思啊?”酈嵐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呆愣愣的往四周望了望,“要叫我做什麼?”
“請?大姐姐是要請我吃好吃的麼?還是要我請大姐姐?”
“不行不行,我……我沒有錢的。”
酈嵐這麼一鬧,周圍焦急的等著上去測試,進入水月宮外門的自然便急了,嘰嘰喳喳的鬧個不停。
這下兒倒是把那本身已經氣到要暗自用力拉扯酈嵐的北堂儷樂喚得清醒,忙是放鬆了手下力道,卻沒想到酈嵐往地上一坐直接哭了起來。
“哇……大姐姐抓痛我了!”
就在這混亂不已的當兒,忽有人不顧周遭禁止,從雲中穿出,飛將下來。
“這人是誰?”
“看那衣飾,想來不是等閒人!”
臺上的北堂長老是真的氣,臺下這羣方來水月宮的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議論!
“晏……”臺上北堂長老試探著打算開口,臺下方至之人卻是不理不睬,叫上方人鬧了個沒臉。
趁這會兒功夫,倒是叫酈嵐撿了個大便宜,方纔還在哭鬧的人兒人,看清來人面龐之後,嘴裡下意識便喃喃一句:“師父。”
不知是明明之間早有註定的緣分,又或是單純因爲酈嵐這邊鬧得正歡,適才到來那人也朝著酈嵐這邊看來,“我見這姑娘與我有緣,帶走做徒弟了。”
來人說著就要去扶已經在地上蹭了一身灰塵的酈嵐。北堂儷樂見此哪裡肯應,側身一擋,叫來人伸出的手被擋在了一旁,頗有幾分尷尬。
北堂長老見此,也沒有責怪自家女兒,反倒是出言同後者方纔那番舉動相呼應:“這是個傻女,晏寧師兄不妨換一位?”
“畢竟晏寧師兄如今是我水月宮中資歷最老,若是收了這麼一位傻女,傳出去,只怕丟的也是水月宮的面子,不是麼?”
北堂長老是摸準了李清寧會出於爲了水月宮考慮而放棄收酈嵐做徒弟,而在後者眼裡,這北堂長老無非是急了……
他急了,他急了,他果然急了!酈嵐心中腹誹:反正前面剛測過那麼多學子,他們想必是來不及做什麼手腳的,不過是個測試,想來和小說裡那些測靈根沒什麼不同,自己便沒什麼好怕的……
“這些年來我一直閉關不出,倒是不知這水月宮何時改姓了北堂?”二人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北堂長老熟悉李清寧,李清寧也不可能不知道前者是個什麼目的。
李長老是善良,不是傻!人家都把自己兒目的擺到明面上了,再回想自己當年的忍讓有用麼?既然無用,李長老便也乾脆不給北堂一家留面子。
“李長老這話什麼意思,宮主至今下落不明,更是沒有留下子嗣,我等如今也只不過是代管這水月宮。”北堂長老倒是想這水月宮姓北堂,只是不解決面前李長老一干人,只如同癡人說夢。
越是心虛的人,越善長做那惡人先告狀的事兒,只當是這樣能夠搶佔先機,得了叫旁人先入爲主的便宜:“李長老這般說,豈不是陷我北堂家於不義?”
“既然水月宮尚且不姓北堂,想來你便也沒有資格阻攔我收徒?”李長老是不問世事,卻又不是傻,對於北堂長老的野心可謂是一清二楚,因而後者說出這話,便也落了李長老下懷。
“李長老,我和父親都沒有這個意思,是您多心了。”不得不說,北堂儷樂出去這一趟,只怕是找了什麼世外高人培養了一番這說話的藝術,言語之間就將責任往李長老身上推。
“只是,就算李長老打算收徒,也請叫這位傻姑娘通過了水月宮的外門考覈,再做打算……否則,就算外人不知,只怕也要叫在場各位往後針對這傻姑娘了……”
北堂儷樂這一招以退爲進確實是有幾分本事。只可惜李長老身上有個只考口耳相傳,靠功法書籍獲得不了的本事,能夠不憑任何法器,看出旁人體內有何種靈氣來。
換而言之,現在在場唯一能看穿酈嵐在裝的,就只有李長老一人。
“好。”李長老應得隨意,北堂儷樂還當是前者不知道這傻丫的情況。
倒是臺上那位北堂長老,想起李清寧那自己惦記了許久,卻未從師父那裡得來的功法,心中不由得一揪。
“棍?木!”被帶到臺上去的酈嵐倒也不耽擱,乖乖的將手放在那托盤之上。只是這結果看起來有些不盡如人意……
“她果然是其他宗門派來的奸細。”
北堂長老正打算質問臺下李清寧,卻見後者老神在在,而在場衆人有眼見著那同體火紅的刀從托盤中飛出。
繼而,托盤上只剩下象徵著水月宮的劍尚且停留在托盤之中。也顧不得北堂長老提早立下的規矩,臺下的閒言碎語徹底沒了休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