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北爵雲姿在王宮裡巡邏,隱隱約約地聽見有人背地裡在議論她,她有些好奇,便躲在角落想聽個明白。
“哎,你也聽說了嗎?”三個宮女在洗衣閣門前洗著衣服,交頭談論道。
“這件事都傳遍王宮了,還有誰不知啊!”
“真沒有想到,北爵家大小姐是這種人!”一宮女義憤填膺地說道。
北爵雲姿見提到她的名字,不禁把頭又湊近了些。
“可不是!睿輕公主那麼溫柔美好的人,她都能誣陷!”
“北爵雲姿素來沒有和公主結怨,她爲什麼會傳謠這個?”第三個宮女疑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麼,去年有一晚王上和公主鬧得不歡而散,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如今北爵大小姐不是倒出真相了嗎!”
“所以就是她說的公主去勾yin王上的那件事?”
“對對!”
“可是她怎麼會知道?”那宮女還是有些不相信。
“這你就不懂了吧,聽聞北爵雲姿兒時經常入宮來找王上,她肯定是喜歡我們王上,因爲怕王上真的被別人搶走了,所以她就先主動出擊了!”
“是這樣啊 ,虧我以前還以爲她不錯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北爵雲姿默默把話聽完,然後一臉陰鬱地走開了。
“北爵小姐。”夜翼在遠處看見北爵雲姿,快速向她走來。
“夜大人,你找我有什麼事?”北爵雲姿停下腳步,看向夜翼。
“我以爲,你那天問我關於王上和公主的事情, 真的只是好奇呢。”夜翼陰陽怪氣地對北爵雲姿說道。
“莫非你也認爲那些個謠言是我散佈的?”北爵雲姿不怒反笑。
“這個王上自有定論。”夜翼莊重地說道,“走吧,王上在朝夕閣等你。”
夜翼的話帶到,轉身離去了。
北爵雲姿心一沉,邁步走向朝夕閣。
“帝玄哥哥,你可要爲輕輕做主啊!”北爵雲姿剛到朝夕閣門前,就看見帝輕輕跪在地上,一臉悽哀地說道。
“這件事,素來只有你我二人及我的貼身丫鬟知曉,輕輕當初做出如此大不韙之事,帝玄哥哥還能原諒輕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輕輕如今回想過來都不勝感激!可是北爵小姐她……”帝輕輕低聲抽泣了幾聲,繼續哭道,“那天,我和照杏在北吉殿裡談起此事,不知怎麼地,北爵小姐就站在殿門前,想必她是把我們的話全都聽了去,這纔來傳播謠言欺辱我!”
帝玄坐在伏案上,眉頭微微蹙起,卻仍是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在心中大概估好了時間,這才擡頭看向朝夕閣外,見北爵雲姿果然楞在門前。
“還不進來。”帝玄冷冷地說道。
北爵雲姿聞言,這才徐徐進了閣中。
帝輕輕聽到了帝玄的聲音,但是沒有看向北爵雲姿,而是繼續輕輕抽泣。
“北爵小姐,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帝玄和帝輕輕還未發話, 一旁的照杏就上前擋住了北爵雲姿的去路。
“你當初不是承諾不會把話說出去的嗎?你爲什麼還要說!你可知你把我們公主的清譽都給搭進去了!”
北爵雲姿微微無語,她什麼時候承諾過了?她又什麼時候說出去了?不是帝輕輕她自己說的,大家都知道了麼?!
“北爵雲姿,帝輕輕說的可是真的?”帝玄默默的看著,然後問雲姿道。
“不是我做的。”北爵雲姿抿了抿脣,直視帝玄道。
“可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你又如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帝玄拈起桌上的東西,淡淡說道。
北爵雲姿被帝玄冰冷的眼神嚇著了,她凝了凝神,看向帝玄指尖之物。
她佩劍上的穗子?
怎麼會在那裡?!
北爵雲姿面色一變,她轉眼看向照杏,只見照杏暗暗一笑。
一定是乘她把佩劍放在殿旁的時候被她拿走的!
北爵雲姿恍然大悟,怪自己沒有及時發現,也自認無話可說。
帝玄見北爵雲姿沒有了下文,於是冷冷開口道,“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去賬庫結算月錢,收拾收拾趕緊走人吧。”
北爵雲姿聞言,身子微微一顫,暗暗咬牙,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臣,領命!”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帝玄見北爵雲姿背影遠去,這纔不緊不慢地收回目光。他面色不喜不怒地來到帝輕輕身旁,眼睛望向遠方,冷漠地說了聲“下不爲例”,然後在帝輕輕的視線裡消失。
“公……公主,王上他這是……什麼意思?”照杏被嚇一跳,支支吾吾地看向帝輕輕,詢問道。
“什麼意思?”帝輕輕甩了甩袖子,緩緩站了起來,嗤笑了一聲,道,“他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