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冥王帶著巫蠱逃回到了冥界。巫蠱不甘失敗,每日裡憤恨交加。
相比之下冥王平靜得很,封巫蠱爲巫妃,置其他妃子於不顧,夜夜恩寵。
其實冥王也不知是爲何,只要一時不見巫蠱便會瘋狂地想念,每時每刻都想與她一起,肆意纏綿!
巫蠱是兩個月前來到冥界求見他的。他聽說過巫蠱的名號,知道這巫蠱善會用蠱,手段卑劣,在四海八荒的名聲不佳。
在他眼裡這就是一個地地道道擺不上臺面的巫婆,他身爲冥王,自是不齒與這樣的人見面。
他吩咐手下,說他不便見客??墒钱斒窒聜骰匚仔M一句話時,他改變了主意。
手下傳回巫蠱的話只三個字:魔法球!
魔法球是四海八荒所有生靈搶得頭破血流的東西!得到魔法球便可擁有至上法力,將這四海八荒踩在腳下。
當時魔法球自慾望海出世,他也變作一個妖怪的模樣前去湊熱鬧,想著能否趁亂撿個便宜,可惜啊,魔法球自己找主人,誰都沒能得去,反而被鳳王冤魂攪起的巨浪淹個半死。
後來,他便絕了這個念想,盤踞一方做個冥王不是也很好嗎?此時,他的慾望之心再次被巫蠱這句“魔法球”勾了起來。所以他見了她。
初見巫蠱,她勾不起他一絲想要了解她認識她的慾望。在他看來這個女巫身材矮小,臉色蒼白,臉型瘦削,兩眼細窄,與美女完全不沾邊!
若不是自巫蠱的聲音聽出是一女人,單看相貌,他都會覺得那是個男妖!
他當然不與她廢話,直截了當問,“閣下所說魔法球是什麼意思?”
巫蠱的兩隻小眼睛眨了眨,“冥王殿下應該聽說過魔法球,而且也應該知道魔法球在安微憶的身體裡。”
冥王點頭,“不錯,這是四海八荒都知道的事情?!?
巫蠱微微一笑,甚是陰森,“不知殿下是否對魔法球有興趣?我可以幫殿下將魔法球自安微憶身體中取出來!”
冥王腦中邪念一閃,“嘿嘿”笑道,“明人不說暗話,巫蠱此來到底意欲何爲?還是說個清楚吧?!?
巫蠱近前一步,神情嚴肅,小眼睛裡白多黑少,“我要殿下幫助我殺了安微憶。只要她死了,然後用火焚燒,魔法球便會自她的體內自動脫離?!?
冥王望向巫蠱,眼神裡透著邪惡,“魔法球脫離出來又如何呢?”
巫蠱繼續說道,“魔法球自然拱手獻給冥王殿下?!?
冥王自是不信,“此話當真?”
巫蠱指天發誓,“自然當真!安微憶搶走了我的侄女雅寧的幸福,我無非便是想要殺了她報仇!我要這魔法球要這四海八荒又有何用?”
冥王那顆貪婪之心被巫蠱攪動著,翻滾著,終是泛起了滔天巨浪!做個一界冥王自然不錯,若是能做這天地萬物四海八荒之主不是更好嗎?
他的聲音含了可怖,“你要本王怎麼幫你?”
巫蠱道,“明日我便到赤金國去,殿下可在暗地裡幫我滅了冷月國,殺了安微憶自是不在話下?!?
當晚,巫蠱便留在冥界過夜。
冥王本想快快趕巫蠱走的,但是他要隨她一同前往,冥界的一應事務還要做個交待,所以便只能明日出發了。
可是就在這一夜發生了冥王難以想象之事。
他安排好了冥界事務,本想到一妃子處安歇,誰知走到花園裡時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
這是一種怎樣的花香呢?讓他一掃沉悶的心情,愉快地彷彿飄在了空中,又好似在漂滿花瓣的池中浸泡,水汽氤氳,令他血脈噴張,熱血上涌。
他不知不覺沿著這花香一路走來,終於來到了花香飄出的小屋,那裡有一個美的不像話的女子,向著他嫵媚的笑。
他就此沉淪了,與她瘋狂地共赴雲雨……直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當他自沉沉的夢中醒來時,發覺躺在他身旁的竟是巫蠱。
巫蠱已經醒了,正用了深情的目光凝視他,撒著嬌說道:“冥冥,你昨晚好壞?。 ?
冥王愣了,仔細地回憶,卻愣是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昨晚不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嗎?”
巫蠱忽然的梨花帶雨,“什麼?冥冥是嫌棄我醜不成?”
“沒有!沒有!”冥王耐心地哄著巫蠱,不知爲何,醜陋的巫蠱在他眼裡突然變得漂亮了,他對她一往情深了!
其實他哪裡知道,他已經落入了巫蠱的圈套裡。他所聞到的花香含有致幻劑與催/情劑的成分,他的神志被擾,胡亂與巫蠱有了一夜情緣。
就在他昨夜睡熟的時候,擅長下蠱的巫蠱又爲他下了癡情蠱,如此,只要蠱在他的體內,他便會對巫蠱癡情絕對。
巫蠱享受著冥王對她的癡情,得意的笑了。她知道,只與冥王的合作關係是不行的,他隨時有可能翻臉不認人。
可是,爲他下了癡情蠱便不一樣了,他便事事爲她想,時時想著她,她便可將他玩於股掌之間了!
說什麼魔法球會拱手獻於他,她不過哄哄他,騙騙他罷了,她志在魔法球,若將魔法球給了他,她又何苦費這些力氣呢?
後來,巫蠱與冥王一起到達赤金國欲圖謀魔法球,誰知依舊以失敗告終。
巫蠱氣憤難耐,冥王如哄著生命之寶一般細聲慢語,“巫巫,不要生氣,本王已派了手下去冷月王宮監視,放心啦,我們總能找到機會的啦!”
這樣的冥王,巫蠱甚是受用,她用蒼白的手拍著他黑炭般的面頰,誇獎道:“乖了!”
不過,多日後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機會。
這幾日,安一甚覺疲倦,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
冷成見她神思倦怠,便想著辦法引她高興。
安一是南方人,他便新僱了南方的廚子,命那廚子炒些安一愛吃的菜。
安一原本興致勃勃,待聞到了飯菜,全然不是平日裡胃口大開的模樣,只覺一股股生油的味道竄來,胃裡翻江倒海,開始瘋狂的嘔吐。
冷成大驚失色,忙將她輕輕地擁在懷裡,語氣裡滿是慌張,“一一,你這是怎麼了?”
安微曉和冷修宇也被安一的強烈反應嚇壞了,嚐了嚐飯菜,說道,“這飯菜沒問題??!”
冷成怒氣沖天,“你們還嘗什麼飯菜!快傳御醫!”
安微曉立刻起身跑出去找御醫,“是,姐姐,你堅持一下,御醫馬上就來!”
李御醫倉惶而來,待把完脈卻滿意而笑,向著冷成三跪九叩,連道賀喜!
冷成一臉茫然,怒道,“李御醫,此話何意?皇后娘娘到底所患何疾?”
李御醫喜形於色,“稟皇上,皇后娘娘身體康健,之所以嘔吐,是因爲懷了龍種,有了喜脈。”
懷……懷了龍種?冷成歡喜地呆了,忘了身在何處,忘了身旁都有何人,只緊緊地抓住了安一的手傻笑著。
安一亦是意外之喜,心中好似開滿了鮮花,散發著甜蜜的味道,與冷成對視著。
此時,兩人眼中只有對方,歡喜已如泉水汩汩地溢出在他們身旁歡快地流淌。
他們不再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孩子將他們纏繞,牽絆。
冷成一把將安一抱起,讓她坐於他的腿上,聲音如音符歡快地彈奏,“讓朕摸一摸我們的孩子,好嗎?”
說著,他將略帶薄繭的粗壯的大手輕輕撫於她的小腹之上。
她羞澀地笑,靠入他的懷抱裡,“我們的孩子現在只如米粒一般大小,哪裡摸得到嘛?”
啊?這?帝后旁若無人親親我我,御醫,冷修宇,安微曉甚覺尷尬。
“喂!你們兩個!姐姐懷孕雖然的確是大如天的喜事,可是你們也要顧及場合吧!我們都還在呢!”安微曉不得不出聲提醒。
冷成與安一這才意識到身旁還有人。安微曉與冷修宇正用了看熱鬧的眸光凝望他們,而李御醫還跪在地上等待冷成的命令。
“李御醫,下去吧,皇后娘娘有孕乃天大的喜事,朕會派人將賞賜送到太醫院!”冷成說道。
李御醫自然歡喜,扣頭謝恩退下。
冷成讓安一躺在牀上,輕輕地爲她蓋上被子,聲音如春風一般溫柔,“如今你有了朕的孩子,一定要好好休息,你想吃什麼?朕命人去做?!?
安一笑著搖頭,只輕輕地拽拉他的衣袖,“我什麼都不想吃,我只想你能陪陪我?!?
冷成的心柔成一片海,“好,朕會時時陪在你身邊。”
安微曉被他們的深情打動,“郎情妾意,如膠似漆,相親相愛,同德同心?!?
“怎麼?你們還沒有下去嗎?”冷成再次被擾亂。
“二叔不是說有賞賜嗎?我們在等著賞賜呢?!崩湫抻詈┬χ?。
“賞賜?那是給御醫的,朕何曾說過你們也有賞賜啊?下去!”冷成說道。
“沒有就沒有嘛!對待姐姐便那麼溫柔!對待我們便這麼粗暴!修宇,我們走了!”安微曉拉起冷修宇出了門。
安一笑道,“他們是小孩子心性,成成不會真的責怪他們吧?”
冷成道,“怎麼會呢?朕還是挺疼他們的,朕不過怕他們打擾了一一休息?!?
皇后娘娘喜懷龍子,普天同慶,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