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山緊急剎車。
車輪與地面強烈摩擦的聲音。
輪胎在瀝青路面上磨出一條黑帶。
“小姐!”
胥山解開安全帶,直接從前排跨越到了後排。
文殊蘭已經痛得五官扭曲,呼吸急促,雙眼緊閉,後座的皮質座椅被抓得稀爛。她本是練武之人,本是對疼痛的忍耐力足夠強大,這怕是刮骨之痛,才讓她幾乎失去了理智。
“小姐,別嚇我!“胥山太過緊張,讓他失去了判斷能力,一時間手足無措。
”咚咚咚······“
胥山一擡頭,看見車窗外的景彥書。
這時,文殊蘭嘴脣流出了鮮血,疼痛讓她的身體變得僵硬。
”小姐,不能!“胥山已然失去了理智,他無法冷靜地面對如此痛苦的文殊蘭。
”開門,快開門,胥山,開門才能救她。“景彥書拍打著車窗,言語間帶著責備,催促胥山。
胥山一個大男的,都快哭出來了,顫抖著手將門打開,無暇顧及景彥書爲何會出現在這。
”快,把她抱出來,平放在地上,“景彥書出奇地冷靜,應對熟練,像是提前知道一樣,“快啊!”
胥山連忙抱起文殊蘭,將她平放在地上。
“她在咬舌,不行。”文殊蘭嘴角的一抹紅嚇到了景彥書,“把嘴張開。”
可此時的文殊蘭已經痛得失去了理智,牙關緊閉。
“幫忙,掰開她的嘴,快。”景彥書怒吼。
胥山用盡全力,文殊蘭的牙關才鬆動。
“啊······”
景彥書痛苦得大叫。
他把自己的手塞進了文殊蘭的嘴裡,文殊蘭此刻就只知道機械性咬合,景彥書的手瞬間被咬出了血。
“少爺。“老管家被景彥書的慘叫聲撞到了魂,連忙下車查看,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一個踉蹌。
”成欲,鎮定劑,快!“景彥書另一隻手太過用力握拳,皮膚下的青筋悉數暴起。
成欲轉頭上車,拿著一個預充式注射器,對著文殊蘭的手臂一針猛紮下去。
隨著注射器中的液體慢慢進入身體,文殊蘭的身軀也逐漸軟了下來。
”走,去醫院。“景彥書顧不得自己的手還在流血,抱著文殊蘭就上了自己的車。
”少爺,少爺。“成欲似乎有話要說,景彥書絲毫沒給他機會,只命令他立即去醫院。
胥山也開著車緊隨其後。
而此時,多乾正被5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圍住,幸好他也是個小練家子,塊頭也不小,幾個男人硬是沒奈何他。
“裴多乾,把畫交出來,否則,我送這老頭去西天。”一個看似小領頭的男人,找到了藏在裡屋的老頭,勒緊了他的脖子,老頭仰著頭腳步隨著那男人的動作移動,不停乾咳。
“不許,咳咳咳·····”老頭抓著男人的手,怎麼拽都於事無補,生怕多乾接受威脅。
“爺爺。”多乾放棄了抵抗,被一腳踢翻。
“交出那畫。”小領頭說著,收了收手,勒得更緊了。
老頭憋得臉通紅,眼球突起。
多乾正要開口,誰知那小領頭憑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竟然暈了過去。
“青葙小姐姐。”多乾見狀立即逃離包圍圈,可星星眼在這時還能立馬閃現,也是心大。
“欸,老頭兒。”青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快要癱軟的老頭,誰知一把抓住了也要扶住老頭的多乾的手。
“呸,小色胚。”青葙立即抽回手,給了多乾一巴掌。
“嘿嘿,每次見面都這麼特殊,”多乾騰出一隻手捂住自己滾燙的臉,深深陶醉在青葙的颯爽英姿當中,還是老頭的咳嗽聲刺激了他,一秒回到現實,“爺爺,您沒事吧?”
“無礙。”老頭摸了摸胸口,舒了口氣。
青葙一個箭步飛到院裡,站在院子裡看戲的男人們,感受到被忽視和輕視的恥辱感,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姑娘。
青葙嘴角一斜,清純甜美的臉上浮現出邪惡的笑容。
直見她腿一擡,幾個連環迴旋踢,巧妙避開攻擊的同時,在每個男人的臉上留下了自己足跡。
儘管習武不精,但她師從青老,她的武藝打十個八個男的也是小菜一碟。
多乾在一旁看得興致高漲,一激動,連連頓足,將即將甦醒的小領頭又踩暈了過去。
“青小姐,不可戀戰,”老頭見青葙已經把幾個彪形大漢打得四仰八叉,蹣跚著走到她面前,“快,帶我去找文小姐。”
老頭慌慌張張的樣子,讓青葙心裡咯噔一下,莫非,小姐有危險?沒有多問,就帶著老頭和多乾上了車,剛繫好安全帶,恰好來了胥山的電話。
“胥山,小姐沒事吧?”青葙屏住呼吸。
“小姐,”胥山停頓,“醫生說癥狀類似於癲癇,但是小姐的大腦中,沒有任何病竈······”胥山眼眶裡佈滿了血絲,第一次展現貼身保鏢的不專業。
“醫院。”青葙本就打鼓的心,更加擔憂。
“老朽知道,快帶我去。”一直在後排不發話的老頭接了話。
多乾詫異地看著爺爺。
“老先生,您?”胥山在電話那頭聽見了老頭的話,喉結滾動,停住了腳步。
“不錯,我到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老頭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幕,那情境中的女人與文殊蘭一樣的發狂。
青葙猛踩油門,老頭和多乾沒有準備,背部受到了強烈的撞擊。
“殊蘭,你怎麼了?”電話那端傳來景彥書急迫的呼救聲,然後中斷。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