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把利弊分析了個遍,薩諾斯並不覺得沈義會拒絕他的提議。
本來嘛,自己雖然綁架了他老婆,但他老婆又沒出事,渾身上下連層皮都沒擦破,還算不上是什麼不死不休的仇恨。
但凡是個聰明人,這時候肯定會選擇與他暫時和解,薩諾斯並不認爲名震整個西方世界、大名鼎鼎的Demon是個聽不進人勸的鐵頭娃。
但是很遺憾,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面對著薩諾斯的談判傾向,沈義視若無物,只是一步一步朝他走去,連一把匕首都沒有帶,但壓迫力卻無與倫比。
???
你媽的,爲什麼?
薩諾斯懵逼了。
他萬萬沒想到,Demon竟然還真就是個鐵頭娃,根本聽不進去人家勸!
“喂!快點給我停下!聽到?jīng)],停下!不然不要怪我的軍刺不眨眼!”
他揮舞著手中的軍刺,兇狠的威脅,試圖想讓沈義投鼠忌器,然而後者沒有絲毫動搖,仍舊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向他走來。
明明渾身上下連一把武器都沒有攜帶,但薩諾斯就是覺得有一股壓迫力直面而來,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該死!難道這個華國女人其實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重要?!
薩諾斯的心中無比恐慌,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拿不準了。
他本以爲柳寒笙對沈義很重要,所以纔會表現(xiàn)的這麼胸有成竹,就是因爲他不覺得Demon會放棄自己的妻子。
但現(xiàn)在他再也沒法保持鎮(zhèn)定了。
面對他的警告,沈義完全採取無視的態(tài)度,哪怕他手中的刀鋒已經(jīng)好幾次險而又險的擦著柳寒笙的血管而過,男人的眼神中也沒有絲毫波瀾,彷彿面前的一切都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這份淡漠至極的表現(xiàn)讓薩諾斯的心中愈發(fā)慌亂,心中的勇氣正在摧枯拉朽般被毀滅,他咬緊牙關(guān),向沈義下了最後的警告: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就拉著這個女人跟我一起陪葬!!!”
已經(jīng)是聲嘶力竭的怒吼了。
薩諾斯從未有如此絕望的時刻,他已經(jīng)在心中篤定了,沈義是真的不在意柳寒笙的死活,一個人的演技或許可以出類拔萃,但他的眼神卻永遠都騙不了人。
媽的,想他英明一世,竟然在這種地方翻車了。
薩諾斯此刻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他就不該摻和這一灘渾水,他之前真是腦子抽風了纔會綁架這個惡魔的女人!
眼看沈義依舊無視自己的警告,薩諾斯心如死灰,到了這種境地,他已經(jīng)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於是一狠心,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面若瘋狂道:“臨死之前能帶走惡魔的女人,就算是下了地獄我也死而無憾了!現(xiàn)在,你就親眼看著自己的妻子跟我陪葬吧!”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軍刺,對準柳寒笙的胸口便刺了下去。
這動作實在是太快,柳寒笙只能看到一抹寒光飛快閃過,隨後下意識的便閉上了眼睛。
要死了麼?
她在心裡這樣想。
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死在這種地方啊……
面前彷彿是走馬燈一般閃過了許多畫面,柳寒笙心情複雜,能在臨死之前得知自己這個便宜老公的真實身份,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最起碼不用做個糊塗鬼。
她端正了心態(tài),坦然的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
然而……
咦?怎麼那把軍刺還沒有落下來?
等待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察覺到那股想象中的劇痛,有些疑惑地睜開眼睛,柳寒笙剛想看看是發(fā)生了什麼意外,就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知從何時起,原本距離她還有七八米遠的沈義已經(jīng)近在咫尺。
他正微笑著看著自己,用一雙肉掌擋下了鋒利的刀鋒,視淋漓鮮血於無物,只是柔聲開口:
“已經(jīng)沒事了,因爲,我來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薩諾斯愈發(fā)瘋狂了!
他傾盡全力的一刀,竟然就這麼被人擋了下來?!
而且,明明之前還隔著七八米的距離,你到底是怎麼才能一瞬間便閃現(xiàn)過來的啊!!!
彷彿三觀都被震碎了,薩諾斯持續(xù)無能狂怒中。
他鉚足了勁想要將軍刺往下按壓一寸,但那雙肉掌卻如鋼鐵一般,紋絲不動,穩(wěn)如泰山。
這就是惡魔的實力麼?
他慘笑一聲,放棄了無謂的掙扎,將軍刺隨手一丟,然後舉起了雙手。
投降了,投降了。
這還打個屁啊。
薩諾斯終於明白這個男人被人們稱作是“Demon”的理由了。
他不止對敵人狠,對自己也同樣狠。
用一雙肉掌來阻擋軍刺?這得是多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
惹不起,惹不起。
在薩諾斯被阻擋的瞬間,不遠處的血刀衛(wèi)們就紛紛衝上來,乾淨利落的將他綁了起來,動作嫺熟無比。
隨後血刀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揮了揮手,便站出來兩個肌肉大漢,拖死狗一般把他拖出了房門。
統(tǒng)領(lǐng)本來還想勸告沈義儘快去醫(yī)治手掌,但看了看主人此刻正跟主母神情對視,於是很明智的沒有上前當電燈泡,只是帶領(lǐng)血刀衛(wèi)成員離開了這裡,隨後撥通電話叫了醫(yī)生,隨時準備著。
薩諾斯被制服,血刀衛(wèi)的離開,這些柳寒笙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注意。
唯一吸引到她目光的便是沈義那鮮血淋漓的手掌,被軍刺劃開了好大一口子,彷彿傷到了骨頭,只是看上去都嚇人至極。
“你……”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美眸中有淚花涌現(xiàn)。
“已經(jīng)沒事了。”
沈義卻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臉色一如往常,甚至還掛著燦爛的笑容。
他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掌摸了摸女孩柔順的長髮,輕聲道:“抱歉,都是因爲我的原因,讓你被連累了。”
一個全副武裝,甚至能搞到許多重武器的傭兵團,當然不會閒的沒事幹對一個二線小城裡的小公司總裁下手。
他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自己。
對於柳寒笙來說,從頭到尾她都是受了一場無妄之災(zāi)。
本來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係,僅僅只是因爲她的丈夫是沈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