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花谷,瀑布,清池,野花,春風,鳥叫,蟬鳴。我與生長在這世外桃源的俠客相遇,俠客之臉棱角分明,眉粗,雙眼炯炯有神,英氣逼人,功夫了得,抽刀可斷水,揮劍可分花兩半。俠客俠膽柔情,忠義仁孝,好打抱不平,一日我遇敵追殺,幸得英雄相救,從此便仰慕至極,他教我練武,我教他讀書寫字。
他的手如此溫暖,他的臂膀如此寬厚,他的呼吸滲滿了我頸上的每個毛孔;我握著他手,他說我的手好涼,便射了山雞,給我調氣補溫,夜間寒冷,他二話不說早上就打了老虎,取下洗淨,曬乾,放在我的牀榻上。他的脈脈溫情,款款濃意,使我陷入了愛的甜蜜。日久生情,便定了婚約,至中秋月園之夜喝交杯酒。哪料俠客之前行走江湖,積怨太多,積仇甚深,仇家找上門來,面對衆惡人攻擊,一人難擋百人刀,縱他功夫再高深,也難保住性命,時間之神把我拉回夢中,醒來,已是大汗淋漓。
歌聲、燈光、豔服、魅影、舞蹈、笑聲、歡呼,舞臺之下,是衆少女的尖叫聲。我與那英俊、多才多藝、肌肉完美的影視歌三棲男明星偶遇巴黎。未遇到他之前,我已是他的忠實粉絲。我的牆上貼滿了他的照片,高大偏瘦帥氣,聲線純厚溫柔,舞蹈活力四射,彈琴差點追上朗朗,演戲從偶像派向實力派轉移。那日在巴黎的普羅旺斯,美麗高貴典雅的莊園,神奇浪漫的薰衣草地,我正在拍攝外景,陽光燦爛灑遍紫色的海洋,流光溢彩,芳香迷人,沁人心脾。中午休息的時候,我穿一件白色連衣裙,戴一頂淡紫色草帽,嗅著紫色的香氣,突然一純厚的聲音在耳邊繚繞:“小姐,您的手帕!”回頭,詫異,驚喜,就這樣,相遇了,無話不談,從此當普羅旺斯便成了我們秘密約會的最佳地點。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約會的照片被狗仔隊拍到,負面新聞接踵而來,粉絲的攻擊,媒體的壓力,由於他公司的阻力,我們被迫分手。又一年,我一個人來到普羅旺斯,對著滿地的薰衣草大喊:“爲什麼?”回聲,不沒有回聲,四處飄散,時間之神把我從夢中叫醒,那一滴淚,很滿很滿,是紫色的,浪漫的,終於結束了,帶著淡淡的悲傷落在枕頭上。
秋天、落葉、火柴、掃把、焚爐、葉香、旺火、煙霧,我與那儒雅的書生相遇在學校後山的操場上。第一見到他,是在公交車上,那時,是冬天的早晨,下著茫茫大雪,我一個人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才發現一個男生按了按我的頭。我說:“你怎麼不叫我?我們是同校的,你看,差點過了站。”你對我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就下了車。書生外表很冷酷,總是一幅高傲冷漠的表情,幾乎就沒對哪個女生笑過。學生必需參加社團,我和他被分到播音組。原來,他除了學習好,還會彈奏鋼琴,原來,我們喜歡同一首樂曲,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到懵懂的愛戀。我們開始經常逃課,到山水處遊玩,騎著單車,迎著風,搖搖晃晃,七彩陽光照耀著他白皙的臉,啊,真的好有氣質。
我們被老師發現,便被罰到後山打掃焚燒落葉。“你的夢想是什麼?”我問。“我的夢想是陪著心愛的人走在秋天的柏油路上,看滿天飛揚的落葉,還有在雪地上堆雪人,與她一前一後,她睬著我的腳印,我又踩著她的腳印。”就這樣,我們相愛了,可是他在我們約定的地點出了車禍,我悲傷欲絕,昏了過去。時間之神再次把我從睡夢中拉醒,這次早已淚流滿面。
其實,我真的真的很想談戀愛,即使現實無奈,命運無常,也有愛的權利和期待,只是希望,沒有糾結,只是幻想,沒有執著,只是在夢中,談場花一樣美麗的戀愛,就滿足了。(白日夢還是得醒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