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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有度方爲大丈夫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自隴城的噩耗傳來後,不好的消息接二連三。

先是大雪封路,漢中的曹彬與益州來的官員士子醫(yī)師們都耽擱在路上了,一誤百誤,很多工作就要調(diào)整。

再是俘兵重傷員因爲天氣寒冷,有不少人沒扛過去,變成了冰冷冷的屍體,結(jié)果埋屍的場景被一些正在接受勞動改造,在大道上剷雪的俘兵看見了。

小道消息幾下一傳就變味了,傳到最後,說什麼的都有,大體意思是西秦沒有想象的那麼好,給重傷員治病,那是治給俺們看的呢,搞不好俺們這些人都要去深山老林裡挖礦,看到?jīng)]有,什麼剷雪,分明是讓俺們多練練鐵鍬鋤頭,順手了就要受苦了。

結(jié)果夜裡發(fā)動暴亂,雖說戒備森嚴,這種無組織的動亂不可能得逞,但卻等若在秦越的臉上扇了重重一耳光。

他最自負的是什麼,是政治思想工作,是當時而言相對成熟的政宣體系,結(jié)果,就在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令人難堪的暴亂,這讓他的臉面往哪擱。

雖說施廷敬在第一時間趕來請罪,但秦越卻沒有往他身上推的意思,把楊登幾個負責政宣工作的官員一起叫來,開始覆盤反思。

羣策羣力,抽絲剝繭,去蕪存精,才把條理重新梳理了一遍,潼關(guān)又傳來消息,宋將曹翰以水澆城,潼關(guān)成了冰砣子,火藥罐擲過去只能聽一個屁響。要是攻城的話,城上的人都不用放箭,只管把冷水潑下來就行。

城下無法立足,潼關(guān)一時難下。

再兩天,秦州傳來消息,蕃兵已退,向訓撲了個空,全師雄與李儋珪率騎兵奮勇追擊,也只救下不到兩千被俘的百姓。

境內(nèi)雖然光復,但從戰(zhàn)略層面來說,讓蕃部大勝而歸,等於大敗。

秦越的臉色終於陰到滴水了。

好在這段時間的覆盤反思還是有些用處的,不過是剝敲個核桃的時間,秦越便緩過氣來了。

“擬旨,令秦州加快隴城的恢復工作,王廷睿必須親自來主持,所有百姓,都必須妥善安葬,建一個公墓,再立一道碑,能造多高就多高,碑上,儘可能的把遇害的百姓名字都錄上,把災(zāi)難的形成經(jīng)過都寫上,這碑名,就叫血恥碑。”

程慎連忙應(yīng)了,回到自己書案前開始奮筆疾書。

“向訓請示就地休整,該如何回覆。”

“準。休整其間,要多協(xié)助地方,幫助百姓做好家園重建工作,要發(fā)揮子弟兵的吃苦精神。另外,黨進部,趙贊部倉促北上,更要注意溝通交流,加快速度融入我軍的軍隊文化。”

“諾。”

“對了,府庫內(nèi)的存糧,不要吝嗇,不能讓災(zāi)區(qū)的百姓餓肚子過冬,發(fā)放救濟糧的同時,還要發(fā)放救濟款,一人百元吧,孤寡老人,失親兒童,更要重視。”

曾梧大手一揮,勸止道:“陛下,此事不可急燥,可令秦州一邊開展救濟重建工作,一邊將條陳送過來御審,在這件事上,王廷睿必須拿出詳細的可行性方案來,屆時,再酌情增減不遲。”

秦越一怔,旋即悟過來,敲敲太陽穴自嘲道:“鳳棲兄提醒的對,就這樣辦理,另外,讓向訓擬好作戰(zhàn)方略,只等開春,便馬踏藩區(qū),要有一氣光復整個河套的一攬子解決方案。”

曾梧又皺眉:“陛下,臣以爲此事也急不得,等拿下潼關(guān)收復整個關(guān)中後,再議不遲。”

秦越抓過兩個核桃,左手微一用力,壓碎堅殼,卻不吃,只是託著,臉上神情忽然就堅毅了起來:“這事卻不能拖,我寧可與大宋先議和,也要先把整個河套拿下。

此仇不報,我夜不能眠,況且,若我?guī)熥暡焕恚傩沼秩绾螘碜o我們,這場戰(zhàn)事,他們已經(jīng)受夠苦了,不能讓他們心寒。”

“陛下三思。”

“……五思過了。不過潼關(guān)必須要先拿下是真的,這樣,長安城中,你來坐鎮(zhèn),我去潼關(guān)看看。”

曾梧毫不客氣的拒絕:“此事恕難從命,怒不興兵,陛下,你著相了。”

秦越強笑道:“不會,我現(xiàn)在的心湖平靜的很。”

“……”

丁予洲見曾梧語塞,想了想,諫道:“陛下,潼關(guān)收復,只是時間問題,這城中百廢待興,方面幾百裡,也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呢,仁政法治,既然不能完全照搬蜀中,那麼,很多事就需要陛下親自來攬總,怎可棄大就小。

而且,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並不多,馬上就過年了,過完年,一開春,很多方略就必須實施,否則,又得耽誤大半年。”

施廷敬也道:“如今兵馬都拉出去了,這長安城的防禦與俘兵的看押,都需要相當?shù)谋Γ菹氯羰侨ヤP(guān),隨駕扈從都難以匹配到位。”

“不用,只劉強帶上一個百人隊就行,我去看看就回。”

劉強縮縮脖子,後退一步方小聲的道:“虎子叔有發(fā)話,敢讓陛下涉險,就要剝我的皮。”

秦越大怒:“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唵!”

“都……都聽……”

見秦越還要發(fā)飆,程慎忙把起草了一半的詔書推開,寫了個字條遞了過來,溫和的笑道:“這是前幾日陛下說的,某認爲乃至理名言。如今我西征軍馬不停蹄的回到秦州,卻撲了個空,某想向帥可能比我們更焦慮,是不是把這句話送給他。”

秦越接過一看,耳根頓時發(fā)燒了起來,紙條上只有區(qū)區(qū)七字:

“有度方爲大丈夫。”

……

無情未必真豪傑,

有度方爲大丈夫。

這是虎子臨行前,他親自寫就送給曹彬的,希望那位當年拍拍屁股就走的王八蛋,能在見到這句話後,不再咆嘯,大家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喝酒。

沒想到,曹彬看到後有什麼反應(yīng)還不知道,自己卻給鬧了個臊眉耷眼,他忍不住搖頭苦笑:“你們是對的,我的修爲,還不夠,這事就這樣,打住,時間也不早了,該到用午膳的時候了,哪位陪我吃鍋仔?”

曾梧道:“那得讓廚下多治點,等士行把詔書寫了,我們一起來個紅泥小火爐。”

衆(zhòng)人大笑,劉強卻一溜煙的跑到廊下,把額頭上的白毛汗給抹了,又鬆開腰帶讓寒風沖走背上的潮汗,這才長舒一口氣。

……

遠在興元的甲寅卻已經(jīng)開吃了,一樣的紅泥小火爐,相陪而坐的,卻只有曹彬和曹沐,吃食在堂上,大門卻開著,不時有冷風呼嘯著吹進來。

門外的大坪上,鮑超可憐兮兮的執(zhí)著一根細枝條,蹲在地上,一百個不耐煩。

比他更可憐的是柴宗訓,這位大哭過後就真的把自己改爲柴姓的小傢伙,正光著脊背,在雪地裡奮力的揮著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曹彬也是用刀的,不管是二流還是三流,一看馬步扎法,便知教的是真功夫,當下冷哼一聲,便算是同意了。

甲寅是誰,最是憊賴,一見本來臉上冰花三尺厚的傢伙鬆了口,立馬嘻笑著說快喝酒,快喝酒,可想死你了,全真將軍,把熊大藏的好酒拿出來。

好一通大呼小叫,曹彬見了他也只能認倒黴。

141:收官160:益州見聞240:檀來448:京中使團(一)305:奪城(一)203:老安全(爲盟主我是秦粉加更十)294:欲加之罪121:想要幸福,就別想太多181:初你剪影226:鬥將347:變天322:元亨,利牝馬之貞352:血勇323:變故起305:奪城(一)149:遷都之議207:我用眼神殺死你375:面176:不約而同402:師父與師姐114:雞殺的如何?177:由來一聲笑137:決戰(zhàn)(五)204:東北虎,西北狼214:陰招之狠287:何爲總倫147:戰(zhàn)盛唐(一)246:如何才叫爽氣238:君子趨利避禍170:六月六378:君難勸086:不歸路029:最來錢的買賣384:刺客385:誰說女子不如男129: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244:佛法無國界,僧人有國籍324:御製之酒,果然味醇238:君子趨利避禍224:新家的鍋底是這樣燎旺的076:禍兮福所倚(一)167:另類的戰(zhàn)爭(一)413:不破幽州誓不還206:寫個欠條來198:臨河長嘆襄陽城343:大玄門前耍威風(一)211:九月鷹飛296:喝酒從來喝的不是酒139:風雪夜襲050:海納百川,有容乃大070:木雲(yún)之謀020:雙龍會094:真人當面不相識010:鐵羅漢265:竹笠芒鞋、長劍與人頭411:李谷的夾袋095:秦使與宋使144:什麼怪物?220:冬至042:最長的一天(五)086:不歸路155:飛斧將375:面066:開張吃三年114:雞殺的如何?065:他鄉(xiāng)遇故人027:斬鋒254:大婚(二)009:討宋檄文117:惡戰(zhàn)起231:罵降065:他鄉(xiāng)遇故人047:行商護衛(wèi)的學問(三)036:失勢,便再無勢048:杖刑110:內(nèi)苑賜宴(一)233:客居他鄉(xiāng)何來順心意136:決戰(zhàn)(四)039:突襲塔山鎮(zhèn)239:天大的難題111:內(nèi)苑賜宴(二)085:最美是初戀268:要致富,先修路130:兵好招但難養(yǎng)227:四路出兵163:分贓(感謝芯囿所屬的大力支持)059:宋九重的殺手鐗177:我有一槊,可碎甲423:煩心事,各不同008:臨朝淵默,訓世以儉050:螳螂,蟬,雀(二)119:削髮明志133:決戰(zhàn)(一)136:決戰(zhàn)(四)128:過河卒(三)163:分贓(感謝芯囿所屬的大力支持)110:內(nèi)苑賜宴(一)153:抽風雞020:雙龍會200:二十四兩銀子的血案(爲盟主我是秦粉加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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