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醫院裡,一個五六歲粉嘟嘟的小女孩被自己的媽媽緊緊的抱在懷裡,並且拿住她的肉肉的小手,一個醫生拿著粗粗的針對著小女孩手臂的靜脈扎進去,小女孩嗷嗷大哭,在醫院裡通常小孩子打針的時候都會如此哭鬧,但是這個叫做釋微的小女孩卻不是因爲病了而打針,而是因爲要抽血給比自己大三歲患有先天性白血病的而且血型稀有的姐姐,也因爲如此每當姐姐有需要時她都要忍受大大的針管扎進自己的血管裡抽血的痛楚。
因爲姐姐是RH陰性血,所以當姐姐被查出患有白血病的時候,父母爲了取臍帶血救治姐姐釋蘭纔有了釋微的存在。
自從抽了血後釋微的手足足痛了兩天,胸口也一直悶悶的,可是爸爸媽媽卻一心都在躺在病牀上的姐姐身上,把她丟給保姆,始終不曾關心過她,小小的她什麼都不懂只懂得哭,她希望自己的放聲大哭可以把爸爸媽媽召喚過來,可惜爸爸媽媽並沒有因爲她的哭泣而關注過她。
一天,釋微正在院子裡的小花園裡玩弄花花草草,弄得一手的泥巴,恰巧這時候有幾個工人擡著一臺三腳架的月牙色鋼琴進家來,釋微被那臺漂亮的鋼琴給吸引了過去,鋼琴剛剛安頓好,姐姐從樓上高興的跑下來,先是圍著鋼琴轉了一圈,然後優雅的坐下,擡手彈了一曲《獻給愛麗絲》,小小的釋微喜歡極了,希望自己也能像姐姐一樣奏出美麗的音符,於是沾著泥巴髒兮兮的小手重重的敲了幾下琴鍵,白色的琴鍵頓時變黑了,釋蘭一看,心疼的推開了釋微說:“你不要亂碰!你看看你的手。”
然後媽媽鍾麗萍聞聲從廚房走了出來,什麼都沒有問就直接用手指戳著釋微的額頭說:“誰讓你亂碰蘭蘭的鋼琴的?整天髒兮兮的像個小乞丐一樣。”
被媽媽這樣一說,釋微的眼裡頓時充滿了淚水,看著姐姐優雅的坐在鋼琴前,她卻連碰都不能碰一下。
“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去洗手去!”媽媽厲聲指責說。
小小的她只覺得爸爸媽媽只疼姐姐不疼她,委屈的走出去了,蹲在家門口用沾滿泥巴的小手擦花了小臉,這時只揹著一邊雙肩包肩帶的陸子昊路過看到了哭得正可憐的釋微,他停下腳步走到釋微面前蹲下,遞給她一包紙巾說:“小丫頭,哭得像個花臉貓似得,擦擦你的小臉吧!”
釋微擡頭,看著夕陽的逆光下,他一襲白襯衫,在夕陽的逆光下微笑如春風的出現在她面前,她看著他竟神奇般的止住了自己眼中的金豆豆。
“呵呵,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看著釋微一張花花的小臉和大大的眼睛,陸子昊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我叫,釋微。”釋微笑著露出兩顆小兔牙。
“式微,式微,胡不歸?”陸子昊聽了釋微的名字後,很自然的就想到《詩經》裡這麼一句詩。
“什麼意思呀?”釋微仰起自己無害的小臉,瞪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懵懂的看著陸子昊。
陸子昊,摸摸釋微的頭說:“小丫頭,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那天的夕陽染紅了天邊的雲彩,那暖暖的紅色調也溫暖了釋微小小的心房,自從那裡以後,釋微就開始留意起這個鄰居家的大哥哥陸子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