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委託
不死藥或許真的只是妄想,但世間總有人把妄想變爲可能。雖然生命的精彩不在長短,不管是長守夜空的皓月,或是逝身燦爛的流星,只求今生不虛度,便無憾也。——以爲前言。
已是午夜,我只身在海邊散步。驀然回首間,我已經爲解開家族秘密奔波了十幾年,可至今沒有絲毫進展。
前不久,我去了內陸深山搜尋,可惜一無所獲。
失落的情緒讓我無法入眠,我在海邊踱步。我想,也許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吧?
海風裹挾這海浪一波波吹來,而一場陰謀,也正在我的身邊悄悄上演。
海浪拍擊了一下海岸,此時,我腰間一動,一個硬邦邦的東西輕輕地頂上。
十幾年的經驗告訴我,那是槍,想要活命,就得老實。看來這狗老天是既不想讓我得償所願,又不想讓我過安生日子了,且看來人要什麼吧。
我看著天上月對身後的人道:“朋友,你要什麼?”
“劉成虎先生,能否幫個小忙?”來人故意壓低了聲音,手中的槍用力頂了一下劉成虎。
看來不是要命了,劉成虎回道:“劉某本事在這裡,幫得上幫不上你的忙,還另說吧?”
來人這是冷笑一聲,然後道:“這件事情,我相信你會樂意,具體的細節都在這個檔案袋裡。”說著,他扔下一個東西。
我沒有選擇,只好接過東西道:“還有什麼事?”
“沒了,合作愉快!”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話,那鐵寒的槍頭也離開了我的腰。我沒有回頭去看他是誰,去了哪裡,直接拆開檔案袋。但見裡面是一個木盒子和一張便條。
木盒子古樸,便條不過是在報紙上隨意撕下來的罷了。
我考慮了一會兒,打開了木盒子,可還沒等我看清裡面的東西,一陣眩暈突然襲來——我失去了知覺。
不知多久之後,我忽然感覺到一陣激靈,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讓我寒慄。揉揉眼睛趕緊醒來,看清四周環境,不由一怔。羣山包圍著靜悄悄的荒野,灰白的月光散發出讓人心悸的顏色,我的身邊,還有一口有著泥土氣息的烏木棺材。
我的旁邊還有三個黑影,但是看不清這三個黑影的臉。雖然如此,但其中一個身影,我再熟悉不過。
他是我爺爺,死去多年的爺爺。這三個黑影,似乎沒有發覺我的存在,而我,好似是靈魂一般,碰見什麼,都從我的身體穿過。
那三個黑影,肆無忌憚地走向那烏木棺材,打量一下,開始撫摸起那口棺材。
“咯咯咯……”這三個黑影開始笑了起來。
笑聲,是那麼刺耳,慾望,吞噬了此時應有的一絲恐懼和警惕。他們拿起撬棒,插.進了棺蓋的縫隙……
“不要!”我大喊,卻發現那我喊不出一絲聲音,跑過去阻止,卻仍舊是碰不到一點東西。
滿子長孫,我爺爺最爲疼我,也最瞭解我。此時,我爺爺的那個身影轉向我這邊,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看到。
三個人中的另一位,拿著撬棍,用力往上一翹。烏木棺材雖然結實,畢竟埋在土裡多年,此時便是“吱”的一聲,封閉了不知多久的棺材張開了一絲縫兒。
好像還有一股力量,想要逃脫那棺材裡狹小空間。
棺蓋被掀翻在地,滿棺的金銀珠寶並不讓我驚奇,那三個黑影似乎也不感興趣。但裡面躺著的,正是我在深山老林搜尋了十幾年的東西。
膚色像活人一樣紅潤——清朝殭屍。
那三個黑影很吃驚,他們看著那屍體商量著什麼,卻久久不敢動手。又好像,是分利之前出了什麼矛盾,最後,他們好像達成一致,決定暫時重新封棺。
又是這一幕,我就知道是這一幕!
我閉上眼睛,那荒野之中悠悠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不知何時起了的濃霧,迅速將這烏木棺材、黑影、還有那清朝殭屍籠罩住!
一種不祥的預感刺入我的心窩,兩聲慘叫相繼響起,循聲看去,另外兩人被殭屍擒住,此時,殭屍一手拿著一人,吸允著右手上人的血液,左邊那人在殭屍手中苦苦掙扎。殭屍的手一用力,殷紅的液體像崩堤一樣噴涌出來!我的爺爺,已經趁此機會,逃出很遠,但我感受得到他心中的絕望、恐慌,我聽得到他心跳加速的聲音。
棺材裡,那具死了百年之久的殭屍跳了出來,眼睛裡冒著嗜血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逃走的握的爺爺——他的下一個獵物。而此時,殭屍忽然轉過頭看向了我!
“呀!”
我激靈一下醒了過來,還好,那是一個夢。
此時,我還呆呆地站在海岸邊,手裡捧著木盒子。木盒子有毒?我趕緊扔在可一邊,猛然回頭尋找剛纔那人,但身邊只剩下颯颯的海風。
看了一下表,是凌晨三點,又是凌晨三點。
這個讓我刻骨銘心的時刻,在無數個時候,這個時間,做著剛剛那個同樣的夢。
這個“夢”,在十年前,我不記得重複過多少次。
當年我只有五歲,有一天爺爺外出回來,受了很重的傷。在家療養了一段時間後,命算是保住了,可家人的噩夢卻只是剛剛開始。
同一個噩夢,每夜都在重複,在我家裡每一個人身上重複,我父母和我每夜都在凌晨三點驚醒。直到有一天,父親驚醒後來到爺爺的房間,卻發現牀上只剩下一堆還保持著人形的黑水。
爲了解開這個疑問,我的父母開始尋找那具殭屍。因爲常年在深山老林中梭,武器彈藥自然不能缺。可是那一次,他們也沒能再回來,留給我的是一批軍用裝備,加上爺爺考古的原因,我還一筆不薄的財產。
總之,木盒子是無毒的,只不過,我到了這個“例假”。我拿起木盒子一看,原來裡面裝著一瓶紅色藥水,如玫瑰一樣的豔麗,如血一般,這又讓我想起了那清朝殭屍的眼睛。打開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照著那紅色液體去看,卻不像血那樣渾濁,而是暈圈著,似乎隱含著什麼神秘的力量。
這盒子,這藥水,我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於是,我拿出了那便條:
尊敬的劉成虎先生:
這樣的開場一定會令您有些不愉快,先向您道歉。不過希望您明白,我有的難言之隱,願您見諒!
言歸正傳,麻煩你幫我把這瓶紅藥轉交給徐行川博士,對你爺爺的事,大有幫助,時間不容我細說。望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