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街道人來人往,擁擠,氣息的渾濁讓跡部景吾感到不舒服想馬上離開,可是想到些事還是皺著眉留下來站在街道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個人還沒到,褲兜裡插著的手緊緊握成拳,臉色越來越差,眼睛忍不住開始在四周尋看那人的身影。
直到眼睛看到買戒指的店裡笑得溫柔爲身側有著一頭波浪酒紅色長卷發身材姣好皮膚白如雪腿形修長的女子戴上戒子有著藍色到肩頭髮戴著眼鏡的男人時,臉色沉了下去,雙手握拳,轉身不去看他們,離開這裡。
他的驕傲不容許自己如此傻的呆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親密,然後傻傻的去期待對方給自己解釋。
解釋?!呵,冷笑,他不需要,他從來不需要這種虛僞的東西。
忍足侑士,早知道你花心,早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囚住你的心讓你永遠待在本大爺身邊……
是厭惡了嗎?!
是本大爺早讓你失去新鮮感了嗎?!
……
呵呵,捂嘴冷笑,身體彷彿瞬間失去力氣般無力倚在公寓裡的牆上,“真是沒想到我跡部景吾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你忍足侑士即使失去新鮮感,感到厭惡都還花心思哄著本大爺留在本大爺身邊,哈哈”瘋狂的笑著,失去以往的慵懶驕傲華麗。
諷刺,真是諷刺至極,即然不喜歡就走啊幹嘛還留下來呢。
他,跡部景吾什麼都不好,脾氣不好,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像那些女人一樣關心他,小鳥依人的依賴他……有什麼值得他留下來的呢?
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忍足侑士,你是想給本大爺一個美夢然後又殘忍的打破看本大爺的醜態百出嗎?徹底擊潰本大爺嗎?
如果是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因爲本大爺從來就沒有愛上過你。
可是,手臂無力的搭在額前,爲什麼本大爺會流淚呢?明明就沒有愛過你呀,只是玩玩而已不是嗎?
淚水從眼角溢出染溼了眼角那顆耀眼的淚癡,從臉旁滴落在下巴下白皙的脖頸上順流在漂亮的鎖骨處。
……
什麼時候的事呢?
不記得了,大概是一年半前的某個接近冬季的晚秋某天吧。
早已畢業國中,遠在國外發展,事業也蒸蒸日上,卻還是保持單身的跡部景吾從國外回來。
參加了同學聚會,然後驚奇的發現當初的冰帝網球部正選中竟然出了幾對戀人。
是的戀人,男性戀人。
比如鳳長太郎和冥戶亮,日吉若和向日嶽人,還有芥川慈郎和立海的丸井文太這對。
當然丸井文太沒在,是難得沒有睡覺的慈郎親口眨著眼睛向他說的。
似乎是這句“小景,和丸井在一起慈郎好開心哦”依舊不變像個孩童一樣,讓跡部景吾心裡軟了很多,手揉揉他金黃色的捲髮,感嘆手感還是如此好,便宜立海的丸井了。
畢竟當初在國內自己寵了他那麼久,完全當成私有物和寵物了。
令他奇怪的是花心出了名的“關西狼”之稱的忍足侑士竟然還單著。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對方擡頭衝他一笑。
很怪,他不懂那笑裡的寵溺,眼底的柔情似水,只覺得背後發寒被什麼盯上似的,不舒服的轉移視線,找了個藉口,中途離開去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著水洗臉,清涼的感覺,讓自己好受了不少。
卻沒想到,當自己想轉身要走時,腰身被人用手攬住,肩上有些沉,藍色的髮絲散落在頸處,癢癢的,男人呼出的氣全吹到脖子上了,不習慣的歪了歪腦袋,不喜歡和別人這麼親密。
“景,我喜歡你”男人湊到他耳邊說道,低沉的聲音充滿了磁性,勾人心魂。
從牆上的鏡子裡可以看到男人的樣子,藍色到肩頭髮,蜜色的膚色,俊美的臉加上那副無框眼鏡顯得伸士十足老熟沉穩。
可不就是關西那匹“狼”忍足侑士嘛。
想到對方剛纔說的話,剛想開口諷刺他時,耳垂有些痛,顯然是對方咬的,不輕不重,卻留下咬痕,痛感給他。
“做我的戀人吧”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緊張的帶著顫音,生怕他下一秒說出的是拒絕他的話。
不懂他爲什麼要緊張,即使拒絕自己拒絕他也是很正常的,自己不歧視同性戀,但不代表自己是同性戀,即使是也不代表自己會喜歡他。
更何況,他不是花心出了名喜歡腿形修長的女人嗎?!怎麼表現出如此明顯異性戀的他會是個同性戀,且還會喜歡上自己。
走神中,脖子處傳來柔軟的觸感,還有時不時的癢意,透鏡,對方正著迷的吻著自己的脖頸,臉莫名的紅了,不知是羞還是惱。
“答應我可好?景”永嘆調的說出一句話,有些說不出的東西包含在裡面。
然後,“好”鬼使神差的應了。
事後,被他緊緊擁入懷,只道只是玩玩而已,不可當真,自己並不愛他。
只是,不曾想,對方對自己的溫柔包容會令自己沉迷於其中不可自拔。
……
不知不覺倚靠著牆入睡,夢裡的一切令他不安,冷汗直冒。
醒來,是在柔軟的大牀上。
公寓是他和他一起挑選買下的,不大不小,適合他們,很溫馨充滿家的味道,他們一同住在這,不分開。
“醒了?!”身體被人抱在懷,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一切一切都那麼熟悉,令他想哭,卻固執的仰頭45°不讓淚水溢出眼角,讓對方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他的驕傲不允許。
“……”不說話是不想讓自己更想哭,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眼淚讓它流下來。
“怎麼在那就睡了,要睡回房睡,不然會著涼的,天氣開始轉涼了,可別生病纔好”對方邊說邊拉過絨被蓋在他身上,“你剛剛怎麼就沒來等我呢?我可是給你準備好了驚喜呢”
“……”嘴角冷冷的勾勒出一抹笑,驚喜?!確實夠驚喜的,諷刺至極。
“今天是你的生日,景”忍足侑士從牀頭邊的桌上拿起一束玫瑰放在他手裡,“生日快樂,景”
“……”呆住了,不明白也不清楚對方想做什麼,愣愣的看著手裡的玫瑰發呆,九十九朵沒錯的,中間一張卡片寫著一句話:贈於忍足侑士的新娘跡部景吾,生日快樂。
“新娘?”忍不住出聲了。
“是啊”忍足侑士從褲兜拿出一枚銀閃閃的戒指拉起他的手帶在他無名指(是帶著吧?默,望天)上,低頭落下一吻,“我等不了了,我想讓景成爲我的新娘”
“那你幹嘛要給那個女人戴戒指?”忍不住流著淚質問他。
“啊”忍足侑士呆了一下,隨後笑了,“景原來在吃醋呀”
“纔沒有”扭了一下頭。
“是這樣的……”
原來,忍足打算在今天爲他買個戒指求婚,買戒指時和那個女子看上了同款,花了些口舌推薦另一款才讓對方放棄這款。
爲此,事後老闆還想讓他來店裡做推稍員呢,當然這是後話。
……
“……”跡部臉通紅,嘀咕了句,“說好的求婚呢?”他纔不是隨便的人呢。
“那”忍足笑得溫柔,“景是否願意嫁給我爲妻?”
“喂,哪有這樣子的求婚呀”雖然這麼說,頭卻點了一下,“不過,看在你難得華麗且如此癡情的份上,本大爺就不爲難你,免爲其難的同意了”臉紅得可以滴出血。
“呵呵”擁緊懷裡的人兒,“真好,景”
笨蛋,在他懷裡笑了,忍足侑士世上第一不華麗的大笨蛋。
不久,倆人去荷蘭這個第一個同意同性結婚的國家,在教堂舉行婚禮。
此後,一生一世不分至死方休。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