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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解毒

老漢求藥心切,他匆匆沿著蜿蜒的山路來到山腳下,他抹了一把汗,仰頭看了一下高聳入雲的山脈,又瞥了一眼毒辣辣的太陽,說實話,老漢心裡沒有底,因爲這種佛蘭花世上極少見,他在跟師傅學醫時,聽師傅提起過,這種藥材能治天下各種奇毒,效果極佳。具體這種藥材的模樣,他在書裡見到過,由於它的珍貴,所以記憶猶新。他找啊找,尋啊尋,爬啊爬,一個多時辰過去了,也快爬到了山頂,結果是一無所獲。老漢原本堅強的信念開始動搖了,看來這孩子沒有延續生命的造化了。

就在老漢暗自長吁短嘆的時候,突然山壁上的一簇草叢中撲棱棱飛起幾隻鳥雀,風馳電掣般迅速飛向遠處,長長的嘶鳴中透出幾分驚恐。老漢目送鳥雀遠去,心想,如果人能有一雙神奇的翅膀那該有多好呀,想去哪裡只要一動翅膀就能實現,最起碼此時能夠節省好多尋藥的時間。老漢正要離去,突然,他的眼睛定格在剛纔鳥雀停留的草叢中,因爲他分明看到一條碗口粗的大蛇正蠕動著笨拙的身體,蛇頭正望著他,四目相對,老漢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蛇,況且此刻那條蛇正怪怪地伸著長長的脖子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出神。老漢唸了一句“佛祖保佑”正要知趣地離去,不想,那蛇竟然發出一聲攝人心魄的尖叫,滾圓的身子挺起在半空不停地舞動,好似有話要對老漢說。老漢倒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向前走進幾步,他發現蟒蛇身旁的雜草被蛇身壓倒,唯獨只有一棵綠瑩瑩的植物傲然挺立。老漢眼睛一亮,那棵植物正是自己苦苦尋覓的佛蘭花。

老漢喜出望外,可是礙於蟒蛇把守,不敢輕舉妄動。就在老漢心急火燎之時,蟒蛇用嘴巴咬斷佛蘭花的根系,迅速順著山壁爬將到地面上,然後,向著老漢逼去。老漢懼怕萬分,驚呆在原地一動不動。蟒蛇放下佛蘭花迅速爬將而去,老漢好生納悶。趕緊奔過去撿拾起靈草塞進懷裡,他的手分明能感覺到自己砰砰加速的心跳。老漢暗自納悶,這蟒蛇的行爲太匪夷所思了,它爲什麼銜著靈草下來與我照面呢?難道男孩就該有靈物相助,這麼說來,男孩造化不淺呀!

老漢飛奔回到家中,瑩瑩進入了夢鄉,兩行淚水掛在兩頰。聽見響聲,被驚醒,迫不及待地問:“老伯,您找到解藥了嗎?”老漢回答:“謝天謝地,找到了。”他抓住朱守的手細看,朱守手掌上的毒氣紅點子即將匯聚成梅花。他不顧擦一把汗把靈藥從懷中取出,研碎成泥,然後割開蛇膽,往藥泥上澆上些許膽汁,奇怪的是原本綠色的藥泥立刻變成了粉紅色,撲鼻的馨香瀰漫開來,頃刻間,整間屋子裡全是迷人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老漢眼裡充滿喜悅的光彩,他激動地把朱守扶起,此時的朱守身體已近僵直,形同死人。老漢用筷子把朱守的牙齒撬開,把藥水一點一點灌下去,最後把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這時候,老漢總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坐下來一眼不眨地看著朱守。

一盞茶功夫,朱守額頭上滲滿了密密的汗珠,渾身熱氣騰騰的。老漢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半個時辰過去了,朱守七竅開始流血,黑色的血液緩緩流出,老漢抑制住瑩瑩的哭鬧,此刻,他也是無計可施,只能聽天由命。朱守依然一動不動地躺著,沒有一點兒生命復甦的跡象。老漢原本集於一身滿滿的希望開始被無情的現實之火燒灼得支離破碎起來。

一隻蒼蠅令人厭煩地嗡嗡地飛來飛去,它大概累了,還是嗅到了美味佳餚,著陸在朱守的臉上,瑩瑩正要伸手驅趕,老漢及時地抓住她的手示意靜觀其變。蒼蠅在朱守的鼻孔處停留了一下,旋即打轉起來,像喝醉了酒,最後頭一栽一命嗚呼!

老漢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他把蒼蠅捻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下,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老漢抓著朱守的手對瑩瑩說:“孩子,你哥哥有救了,快去取些水來。”瑩瑩擦乾眼淚,跑了出去。老漢抓起朱守的手,發現梅花紅點開始消退。瑩瑩端來了半盆水,老漢用毛巾擦淨朱守鼻孔處的黑血,把毛巾放進水裡,水咕嘟咕嘟冒泡。

朱守猛烈地顫動了一下,嘴中吐出一大口鮮血。“孩子,你終於醒來了,你終於戰勝了死神,你是好樣的!”老漢忘乎所以地差點跳起來,瑩瑩倒樂得跳了起來。老漢把朱守扶起來,朱守微微地睜開眼睛弱弱地看了一眼老漢,低低地問了句:“我......我這是在哪兒?瑩瑩妹妹呢?”

朱守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瑩瑩驚恐說:“你怎麼能站起來了,你完全康復了嗎?”朱守也意想不到自己剛纔還病懨懨的,怎麼能夠一躍而起呢!他此刻感到小腹發熱,渾身骨頭咯吱咯吱作響。他拿起朱守的胳膊把脈,老漢感覺朱守的脈象詭異,楚楚有力,他問朱守道:“孩子,現在你有什麼感覺?”

朱守簡單想了一下,說:“我感覺渾身有力,小腹內有一團火熊熊燃燒似的,而且全身的骨骼有一種脹痛,爺爺,是不是我得了什麼怪病?”老漢聽罷不住地點頭,他解釋謎底道:“難道那隻蟒蛇就是人們傳說中的‘焦蛇’,只要人吃了這種蛇的肉或者喝上一口血,人的任督二脈就會被貫通,丹田內會迅速形成一種奇異的氣力,人一旦發揮出這種奇異之力,氣道就會瞬間流通全身而發泄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朱守和瑩瑩辭別老漢,老漢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交到朱守手中,說:“孩子,如果今後遇到難處,你可按照錦囊裡一張紙條上的地址去找一位世外高人,他能幫你化險爲夷,切記,你見到這人言談中莫要說一個‘臭’字,不然會大禍臨頭,時候不早了,你們還是回家去吧,我停留片刻也要上路了。”朱守重重地點頭,把老漢的教誨默記在心。

朱守含淚牽著瑩瑩幾步一回頭地沿著蜿蜒的小路走去,老漢輕輕地揮舞著手臂與他們道別,不知相逢會有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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