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有耳朵的人,絕無一人沒有聽過“品花公子”慕容春水和韓烈這兩個人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絕無一人不想瞧瞧慕容秋水的絕代風采,和韓烈那種傲氣逼人的瀟灑氣度。
只因爲任何人都知道,沒有一個少女能抵抗的了品花公子一個多情的眼神,世上也沒有任何一件難事能奪走韓烈嘴邊那永遠慵懶永遠自信的微笑。有人說過,世上的女子,從三歲到八十,只要見到韓烈的笑,無不爲之傾倒。世上的男兒無不以韓烈當人生榜樣,即使是最狂傲,最目中無人的“塞北小侯爺”也曾由衷說過:“如果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做成這件事,那這人一定就是韓烈。他是我生平唯一佩服的人。只要看到他的笑,即使我身陷千軍萬馬中,就算刀就架在脖子上,感受到刀鋒的冰涼,心情也會平靜下來,因爲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帶我突出重圍。這世上好像還沒任何事可以難得倒他。”
揚春三月,碧草如絲,桃花爭豔。夾帶花香草香的春風,輕輕拂過,溫柔的就像情人的呼吸。
西郊城外,春風樓
一個錦衣輕衫的玉面少年在自斟自飲。
這是一家只開在春天的酒樓。一到春天,酒樓開業(yè)之際顧客就會絡繹不絕,據(jù)說釀酒的水是頭年初冬最乾淨的無根雪,用罈子裝好,放於地窖,封存一冬,立春當日啓封釀酒,釀出的酒別有一番滋味。甚至還能嚐出冬雪的味道。來到春風樓,不能不嘗的的當屬宋嫂魚。這裡的魚,也是當日活殺,清蒸而成。簡單加些佐料,絲毫不掩蓋魚肉的鮮美。
因爲酒樓只開在春天,入夏即關,所以東西就要比別家貴一些,但這一點也不影響源源不斷的客流。
錦衣少年要了一罈桃花汾酒,一條宋嫂魚,一口酒,一口菜。慢慢享受。
美酒入喉,少年皺了皺眉:“爲什麼韓大哥他們這麼喜歡喝酒?原來酒是辣的,一點也不好喝。”或許喝的太猛,一股酒氣上涌,忍不住劇烈咳嗽了幾聲。
這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人開始注意他了,喝春風樓的美酒還能喝的如此痛苦的,只怕至今爲止他是破題第一遭了。
少年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盯著他,臉上騰的紅了,不知是羞愧還是酒精上了頭。他咳咳清了幾下嗓,故作鎮(zhèn)定的大聲道:“真是好酒,好酒,一時沒忍住酒香,竟喝的急了,嗆了嗓子。再喝,再喝!”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一口急酒,憋的他整個臉都成了猴屁股,但還在那強撐著,故作淡定的搖開紙扇,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不時的還偷眼掃掃周圍。
只聽“撲哧”一聲,窗邊雅座旁一俊美紫衫少年笑出了聲,錦衣少年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偷偷看著這個不會喝酒裝會的小夥兒。
錦衣少年聽到這個笑聲,有些生氣,端著酒杯走了過來:“這位兄臺,可否移玉過來,一起暢飲一杯?”
紫衫少年看了看四周,似乎不知道對方說的就是他,茫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在說我麼?”
錦衣少年好氣又好笑道:“這裡就咱倆,不是說你說誰?”
紫衫少年搖搖頭:“在下也頗有此意,只可惜男女有別......”
錦衣少年道:“你說男女有別?難道閣下是個女人?”這話還沒說完,他自己先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這錦衣少年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大大的眼睛,挺秀的鼻子,紅潤的小嘴,就算不笑就已經(jīng)夠迷人了,這樣一笑,兩個淺淺的酒窩乍現(xiàn),裡面就像裝了比這春風樓更醉人的美酒,讓人看的目眩。
紫衫少年看的呆了一呆,笑道:“姑娘別開玩笑了,瞎子也看得出來你是個女孩子。”
錦衣少年,不,應該說是這小姑娘瞪著他半天,一跺腳,轉(zhuǎn)身回去了。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個人真是有毛病。”然後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這小姑娘,喝起酒來還真不像個女人。
一罈酒,一條魚下肚,小姑娘有點輕飄飄了,總感覺身旁一雙眼睛在偷看她,她猛的一回頭,正好撞上紫衫少年的目光。遇到他的目光,小姑娘也不撤開,甚至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也沒有,刷的一下?lián)u開燙金紙扇,就那麼一直盯著紫衫少年笑。這架勢,哪裡像個沒出閣的小姑娘,簡直一個市井老流氓。紫衫少年反倒被她盯的臉都紅了,漸漸紅到耳根,轉(zhuǎn)過頭不去看她,拿起酒杯佯裝喝酒,但可能由於緊張手不覺抖了,酒灑了一身。姑娘看著更得意了,她喜歡這樣作弄人,人家越靦腆越不想她看,她越盯著人看,直到盯到那個人發(fā)毛爲止。
現(xiàn)在她感覺效果已經(jīng)達到了,得意的走了過來:“兄臺,在下葉青青,交個朋友如何?”明明瞎子都可以看出來她是個女孩,卻還偏偏裝出男人的樣子。她故意粗著嗓子,學著男人走路的姿勢。殊不知,她的名字已經(jīng)暴露了,青青,哪個老爺們會叫這個名字?
“今日有幸識得公子,本應請公子府中稍坐.....”紫衫少年已經(jīng)放棄和她再糾纏是男是女的問題了。
“大丈夫人生在世當灑脫如斯,何必婆婆媽媽,說走就走。”紫衫少年還沒緩過神就被強拉了出去。
這姑娘臉皮之厚,非常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