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宮並不是真的在南海
只不過是因爲裡面住著個南海夫人才得名
可是,南海夫人爲什麼叫南海夫人,難道和南海有什麼關係?那就沒人得知了
就像慕容春水爲什麼叫慕容春水,難道他出生在水裡?
所以很多事沒必要鑽牛角尖。
這裡離南海宮並不是很遠,但也不算很近,
總要有七八天的路程。
他們租了一輛又大又軟的馬車,內飾從頭到腳重新換了新,慕容春水才肯坐進去。
慕容不管在何時都是把享受放在第一位。
青青沒有錢,但慕容有。中的毒並不影響他的銀票,對不對。
烈日當頭,
轉眼已是正午
馬車停在一間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酒樓前
青青和慕容春水已坐在一張靠窗的桌前
“兩斤熟牛肉,一罈竹葉青,兩碗肉絲麪。主要是快!”青青喝著店小二。
慕容春水微微皺了皺眉。
青青道:“怎麼?吃不慣?”
慕容苦笑:“怎麼姑娘錦心繡口,吃的東西卻如此粗製濫造的。”
青青道:“要不要來條醉魚,一個龍井蝦仁,一個油燜春筍,一份雪花蟹鬥,再來例西湖牛肉羹?”
“我......”
“你以爲來遊山玩水呀!這些菜每樣都得花上大半天做,吃完飯還要不要趕路了?”
慕容被一陣搶白,搖搖頭轉身站了起來。
青青驚道:“你去幹什麼?”
慕容苦笑:“人有三急也不行?”
青青哼了一下,不再說話。
肉絲麪很快上來了,青青大口吃了起來,慕容挑起一根麪條放進嘴裡卻怎麼也咽不下去。
青青故意不去理他。
青青的面快要見了底,但酒卻遲遲未上。
她剛要催促,小二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棗花生湯走了過來。
“我們沒有要這個。”青青解釋。
小二臉上堆著笑:“這湯是這位公子剛給姑娘點的。”
青青瞥了眼慕容春水,繼續向小二問道:“那酒呢。”
小二道:“酒已經被這位公子退掉了。”
“什麼?”青青跳了起來,抓住小二的衣服:“你怎麼能隨便退掉我的東西,快給我拿上來。”
小二被抓住衣服,勉強陪笑著:“這位公子已經把店裡所有酒都買下了,可以賣給任何人,但偏偏不能賣給您。”
青青砰的一下把小二推開,小二趕緊一溜煙跑掉了,她對著慕容怒道:“你爲什麼跟我過不去?”
慕容苦笑:“我哪裡和你過不去了?我留意到你的面色不太好,似乎.......不太舒服。”他俯下身,壓低聲音道:“這個時候,女孩子還是多喝一點熱的,要不會很難受的。”
青青的臉騰的一下紅了,這幾天她的確不太方便,卻沒想到被一個大男人看出來了。要說一點不感動那是假的,但嘴上還在硬:“就看不慣你自以爲是的樣子,你以爲不賣給我我就喝不到了嗎?”她向四周望去,恰見小二端著一壺酒要送到隔壁桌去,她轉身就要去拿。
“姑娘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慕容淡淡的道:“我已經和他門說了,今天不管怎樣,只要你能喝到一口酒,我就讓他們的店開不下去。”
“你,你要砸了他們的店?”
慕容笑道:“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暴力的人麼?只不過,姑蘇城百分之八十的酒業都在慕容旗下,只要我一句話,這家酒樓保證一輩子也進不到酒。”他瞧著青青又氣又無可奈何的可憐樣,覺得很有趣:“姑娘宅心仁厚,總不至於爲了和我賭一口氣,砸了人家的飯碗吧。”
青青撲通一聲重重的坐在凳子上,氣的不想說話,好一會,大喊一句:“吃完了吧!走吧!”
慕容看著一口沒動的麪條,只有苦笑的份了。
馬車上,青青還在生氣,不說話,慕容也不說話。
車裡只聽得噠噠作響的馬蹄聲和車伕趕車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青青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朦朧中,她似乎看到韓烈那張可愛又熟悉的臉,帶著他那迷人的笑向她走來。
青青激動的朝他跑過去,張開雙臂,趴到他的懷裡,哭泣著,似乎要把這些天的委屈都全部訴說出來:“韓大哥,你爲什麼不理我?我哪裡做錯了,我改還不行嗎?”韓烈還是那麼笑著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忽然,韓烈的臉漸漸的模糊了,消失了,青青急地用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你醒了?”眼前這張俊美的臉逐漸清晰,但臉卻是慕容春水的。
“做夢都想著你韓大哥呀,你們感情還真是好。”慕容的語氣裡帶著說不出的譏誚和妒忌。
青青一抹額頭,這才發現頭上已經滿是汗水,胸中還是驚莆未定,她艱難的坐起身來,一條毯子從身上滑了下來,難道韓烈真的來過了?她抓著慕容春水:“剛纔韓大哥是不是來過?”
慕容輕哼一聲:“難道你以爲是你韓大哥給你蓋的毯子?爲什麼你不想想是我?”
青青道:“是你麼?”
慕容哈哈大笑:“你當然不會覺得我有這麼好心,在你心裡我是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你的韓大哥是天下無雙的大英雄。”
青青低著頭不說話。
慕容冷笑道:“不錯,我是卑鄙小人,可莫忘了你也是小人,你要不是小人,怎麼會給我下毒逼我做事?小人配小人,本就是天生一對,你和你韓大哥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因爲你本來就配不上他。你還是放下他,跟了我吧。何必要等到他把你傷的滿身瘡疤,你傷心欲絕那天,你才醒悟過來,到時候你還是會再來找我的。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纔是最適合你的。”
青青咬著嘴脣,居然一句話也沒有反駁,慕容春水反而一怔。
她的頭低的更深了,良久,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慕容春水心下不忍,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嘆了口氣:“傻丫頭, 天下男子那麼多,你爲什麼偏偏癡戀韓烈呢?何苦千辛萬苦去找一個人來如此折磨自己?”
青青倔強的把頭一偏,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用衣袖大力一擦眼睛,什麼也沒說掀開車簾坐到車外。慕容呆呆的看著她。
山脈連綿 ,山巒被迷霧籠罩著,神秘而秀美。彩霞滿天,與茫茫雲海融爲一體,雲霞霧靄相應,嵐光寶氣交織。山下,花樹萬株,株株挺拔秀麗,此時已入夏,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成一層層繽紛的地毯,踩在上面,步步生香。
夕陽西下,
餘暉劃過遠處一精緻角樓,彷彿籠罩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角樓上面幾個蒼勁大字:南海宮
青青和慕容下了車。
她走在前面,少有的安靜,眼圈因爲剛剛哭過變得紅紅的。只見她一會抽打一下路邊的花樹,一會踢一下腳底的石子。
慕容就這麼瞧著她,眼睛也跟著她一會到這一會到那,似乎想要看清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沒事吧?”慕容小心翼翼的問著,聲音也不敢太大,少有的認真著說話,沒有笑。
不問還好,這麼一問,青青差點控制不住又哭了出來,但她還是強忍著,儘量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你少管我,好好想想一會見了夫人怎麼說話比較好。”聲音因爲難受已經沙啞了,還微微打著顫音,這種硬逼著自己堅強的可憐模樣更是讓人心碎。慕容已經不忍看了,扭過頭嘆了口氣道:“一會我還是自己去吧,你留在車裡等我。”
青青急道:“爲什麼?”
慕容道:“女人一般都討厭看到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你若一起去了,怕是更不好拿了。”
“放屁!”青青還在努力板著面孔,但不覺嘴角已經忍不住有了笑意。
女孩子最可愛的時候就是雖想努力板著臉,但卻忍不住要笑的時候。
慕容看著她,自己也終於放鬆了面孔,微笑了起來。
青青白了慕容一眼,淡淡的道:“少拿我當幌子,你就算不說我也不會去的,我可不想看你到處撩女人的噁心樣子。”
慕容突然站住了腳步。
青青詫異的問:“怎麼不走了?”
慕容道:“既然姑娘吃味了,我又何必再去呢?但姑娘可以爲我吃醋,我真歡喜的很。”
青青急道:“你這人真會自作多情,我哪裡吃醋了?好賴話聽不出來啊。”
慕容笑道:“如果我真的連這都聽不出來,那真的該死千百遍了。”
眼看著珠鏈近在咫尺了,這個該死的慕容偏偏再這會耍起性子來了,青青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先哄下再說吧:“好好好,我說錯了還不行嗎?你趕緊去吧,我乖乖在這裡等你,行不行?”
慕容瞧著她著急的模樣,欣賞起來,好一會,笑道:“那我就自己過去了,你回車上等我,放心吧,我的心不大,已經裝不下第二個人了。”
青青看著遠方的山脈,裝作沒聽到。
南海宮前,兩白衣女子仗劍守在宮門口。
模樣甚是清秀,約莫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慕容剛走近門口,一白衣女子就舉劍攔住
“你是何人?擅闖南海宮?”
慕容輕輕壓下擋住的劍,笑道:“姑娘誤會了,在下慕容春水求見南海夫人,煩請通傳一聲。”
撥劍之時有意無意間碰了碰白衣女拿劍的手。白衣女觸電一般縮回了手,臉上紅霞紛飛。
另一白衣女怒喝:“南海夫人豈是你想見就見,先吃我一劍。”
話音未落,劍光就如銀龍般刺了過來。劍法如行雲流水,地上花瓣也隨劍氣捲了起來,空中飄著淡淡花香。“好俊的功夫。”慕容笑著疾步退開,輕輕一避,劍光從胸前劃過。少女又刺出幾劍,都被慕容輕鬆避過。
白衣少女見他只避不出招,認爲他有心戲耍她,怒道:“你怎麼不出招?是覺得我不配你出手嗎?”
慕容摸了摸腦袋,苦笑道:“好姐姐,我怎敢瞧不起你?只是我劍法不精,生怕手上失了準頭,不管傷到姐姐哪裡,我可都是罪大惡疾了。”
“你......”白衣少女何曾被人如此調戲過,一張粉面瞬時通紅。
慕容趕緊搖了搖手:“欸,不打了,不打了,姐姐劍法絕妙,我甘拜下風,這個玉佩物歸原主吧。”
白衣少女一驚,伸手一摸,卻發現腰間玉佩已經失了蹤影。再一看慕容手中,卻不是自己那塊玉佩是什麼。
慕容笑嘻嘻的道:“我看這塊玉觸手升溫,是難得的好玉,正配姐姐良才美質,剛纔怕刀劍無眼,不小心劃傷了,再找這麼一塊配的上姐姐的,只怕很難的,就自作主張替姐姐保管一下。”說完就恭恭敬敬雙手遞了過去。”
白衣少女紅著臉拿了過來,一句話也說不出,能在她毫無感覺的情況下,輕鬆拿走如此貼身之物,其實勝負已分,還能說什麼呢。
“玉琴,玉劍,還不退下,以你們的功夫怎麼敢在慕容公子面前班門弄斧?慕容公子,請進來。”聲音似乎從遠處飄來,但又似乎就在耳畔,好一招傳音入密。對方內力之強,可見一般。音調溫婉清脆,宛若出谷黃鶯,但若說是黃鶯,哪裡去找聲音這麼好聽的黃鶯?
慕容春水踏著滿地碎花笑著走進大殿,兩白衣少女垂手恭送。
宮殿內沉香臥榻邊懸著紫紗寶羅帳,風起紗動,宛如踏入天宮一般,塌上設著青玉枕,鋪著暖香羅衾,殿中寶頂上一盞巨大金葉宮燈,熠熠生乎。
殿中一絕色美人赤足站在寶殿之中,宛如仙子下凡塵,竟不知用何詞來形容,只覺天下再華麗的讚美之詞,用到她身上都像是污了顏色。人在殿中,頃時將如此華麗的宮殿襯的暗淡無光。
慕容瞧著她不禁發出讚歎之聲。
美人淡淡的道:“閣下可是慕容公子?”
慕容行禮笑道:“正是,在下求見南海夫人,煩請姑娘帶路。”
美人淡淡的道:“難道我不像嗎?”
慕容佯裝驚訝道:“莫非姑娘就是江湖上傳言冷若冰霜的的南海夫人?可是爲什麼我的眼裡只有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傳這話的人怕是個呆子。”
南海夫人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更是讓人瞧得心醉神搖。
那神態真是
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都說品花公子知情識趣,看來倒是真的。”
慕容笑道:“冷若冰霜倒沒看到,卻看到了玉骨冰肌。”
南海夫人眼波流轉,嘆道:“爲什麼男人總是愛這麼自我陶醉,奉承的話我早聽膩了,你又瞭解我多少?真的不怕我是座冰山?”
慕容笑道:“就算是座冰山我也要爬一爬,我不怕生凍瘡。”
南海夫人笑道:“那也要小心些,冰山總是很滑,要是真真的摔下來可就不太好了。”
慕容笑而不語,眼睛一動不動的瞧著南海夫人的胸口。
南海夫人笑道:“你的眼睛倒聰明的很,知道專往好看的地方看。”
慕容笑道:“我的眼睛一向很聰明,但今天卻好像突然變笨了,好看的地方不去,卻一直往那條被襯的暗淡無光的項鍊上溜,我想管也管不了它。”
南海夫人笑著從玉頸上拿下這條項鍊:“這條?那你過來拿吧。”晶瑩剔透的粉晶襯得她如玉般得柔荑更素雅無比。
慕容一動也不動。
南海夫人笑道:“怎麼,你害怕?”
慕容嘆口氣道:“我的確有點害怕,越漂亮的女人我越害怕。”
南海夫人咯咯笑了起來:“漂亮的女人會吃了你?”
慕容道:“漂亮得女人不會吃了我,但嫉妒我的男人會吃了我。”
南海夫人笑道:“這裡哪裡有男人。”
慕容道:“這裡雖沒有,但只怕我一出去,一人一口,能把我啃得渣都不剩。”
南海夫人道:“那你就是不拿了?”
慕容嘆道:“只希望夫人能可憐我借我用幾天,但如果非要舞刀弄槍,這樣大煞風景得事,在夫人這樣的可人面前,我真是萬萬做不出。”
南海夫人笑道:“好,你只要能從我手上拿到這條鏈子就給你怎麼樣?只是閃避,不能出招,怎麼樣?”
慕容笑道:“那是最好了。”
南海夫人衣袂飄動,如鬼如魅,速度之快,眼睛根本就跟不上。慕容抓了幾次都抓了個空,南海夫人笑著,正欲飄身再閃,卻突然不經意被裙襬絆了腳,眼見身子就要傾倒下來,手上的珠鏈鬆了出去。
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慕容攔手一抄,卻沒有去抓珠鏈,只是一把將南海夫人攔腰抱住。南海夫人反手一勾,粉晶珠鏈又牢牢的拿在手中,機會稍縱即逝。
南海夫人笑著從慕容懷裡站了起來,瞧著慕容,許久道:“你對女人好像總有辦法。”
慕容嘆了口氣道:“應該說我對女人總是沒有辦法纔是。”他看了看南海夫人手上牢牢拿著的珠鏈道:“打擾夫人了,在下告辭了。”
南海夫人問道:“你放棄了?”
慕容笑道:“在下若是到現在還自不量力的去搶,可就真跟不要臉也不要命的村野莽夫沒什麼區別了。”
南海夫人笑了笑:“我一向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頓了頓道:“能不能問個問題。”
慕容道:“請說。”
南海夫人道:“你要這條珠鏈做什麼?”
慕容笑道:“在下是爲一個朋友來拿的。”
南海夫人神秘的笑道:“一定是個女孩子吧?”
慕容笑而不語。
南海夫人赤著足盈盈走在藍田暖玉的地板上,步步生蓮,來到慕容面前,笑道:“你拿走吧。”
慕容道:“爲什麼?”
南海夫人:“我高興。”
青青已經在那裡等的不耐煩了,一會轉圈,一會伸長脖子往遠處看。也不知道慕容得沒得手。
正想著,慕容春水笑著走了過來。
“怎麼樣?”青青著急得問。
慕容張開手掌,一條絢爛奪目的粉晶項鍊垂落在她面前。
青青大喜:“你可真有兩下子!居然被你拿到了。她說的還真對,是女人就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誰說的?”慕容奇道。
青青忽然臉一紅,一不小心把那天偷聽星兒月兒的話說漏了,她當然不可能承認了。
含含糊糊的敷衍:“就是她唄,反正你挺厲害的。”
慕容笑著不再追問。
“對了,那個南海夫人長什麼樣?是不是跟傳聞說的是個冰山美人?”
慕容道:“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說說唄。好奇。”青青急道。
慕容笑道:“如果我說她很美你心裡又不舒服,要是說不好看,你又說我虛僞,反正都要被罵,我又何必再說?”
青青輕哼一聲,也不再問了:“她武功不是很高嗎?你怎麼拿到的?”
慕容當下把全過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青青聽了哈哈大笑:“原來你也不老實,話說得好聽,其實你是不敢和她動手,因爲你現在用不上內力,一出手肯定會被打個稀巴爛。”
慕容哭笑不得:“你就一點不擔心我嗎?”
青青使勁憋住笑:“擔心擔心,我開始沒想到這一點,後來你都走了好久,我纔想起來你沒有武功了,但也沒辦法了,好在你夠狡猾。”
慕容看著她天真的模樣,笑道:“我幫你這麼大忙?要怎麼獎勵我?”
青青警覺道:“你想怎樣?”
慕容道:“親親我就好。”
青青氣的擡起手嚮慕容臉上扇去:“剛好了一會,怎麼又開始輕浮?”眼見一張晶瑩如玉的臉就要烙上五個紅紅的指頭印了,誰知慕容閃電般抓住了這隻扇來的手。
青青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了:“你...你...”
慕容笑著學她說話:“我,我。”
青青嚥了咽口水,鎮定一點:“我勸你別用內力,你不要忘記一用內力,你就會氣血逆行,到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
慕容笑道:“我現在就已經後悔了,如果我早強硬一點,你是不是早就這麼乖了。”
青青心更虛了,但還是儘量大聲得說著:“你別忘了......”
慕容打斷她道:“我怎麼會忘了,你的七葉七花毒嘛!”
“不錯。”
慕容捋著頭髮,優雅得笑著:“我的好姑娘,陪你演了這麼久,開心了麼?我真的有點累,咱們休息一會,一會再演好不好。”
青青瞪大眼睛,失聲道:“你說這是演戲?”
慕容笑道:“姑娘怕是忘了我是誰,天下花草毒性有誰比我更清楚了?七葉七花毒?天下哪有這種毒草。”他看著青青,撲哧笑出聲來:“還真虧你想的出來。”
青青立刻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那杯酒你早知道沒有毒了?”
慕容笑道:“有沒有毒,怎麼能逃過我的鼻子。只不過看姑娘有這個興致,陪陪姑娘玩玩又如何?”
青青想了一下,又道:“不對,那你既然知道沒有毒,爲什麼處處受我控制?還幫我去拿項鍊?”
慕容嘆了口氣道:“我早和姑娘說過,只要姑娘想讓我幫的,我赴湯蹈火都去,只是姑娘一直不信。”
“那你,那你.......”青青指著慕容想出言反駁,卻一個字也想不出,急得一頭汗。
“好啦,好啦”慕容輕輕握住青青指著他得手指:“一起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這魔鬼!”
慕容笑著看著她,眼神裡透著溫柔寵溺:“你這小姑娘,真是越看越可愛,你要是我妹妹,我一定不讓你走出家門一步,在家好好保護你,這麼天真這麼純,一不小心,別人一顆糖就能把你這小丫頭拐走。”
但青青一點也不感覺溫馨,大罵:“我可一點不想有你這樣的哥哥!”
慕容笑道:“那也好,有些事哥哥和妹妹是不能做的。”
青青聽的又驚又怕,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潤如玉得佳公子,在她眼前似乎變成了一條吐著毒信的巨蟒,像是要把她吞進肚子。
不禁失聲道:“你想怎樣?”
慕容似笑非笑的盯著她:“我想怎樣,你馬上不就知道了?”
說完手指在她胸前一拂,只聽咔的一聲隨著布帛撕裂的聲音,青青白皙的肩膀已在風中露出,已隱約可以看見褻衣。青青啊的尖叫了一聲,立刻將雙手抱在胸前。
她似乎已經料到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此時此刻,她多希望韓烈或者秋閉燭甚至是南海夫人,就算是隨便一個路見不平的人過來也好搭救她一下。
但奇蹟怎麼可能總是這麼容易是發生。
眼看一切已經無法避免。青青閉目,準備實在反抗不了的時候就咬舌自盡。
但許久,慕容都沒有動手。
青青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幕不禁讓她驚掉了下巴。
青青本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但此刻慕容春水的吃驚與緊張似乎並不在青青之下。
他的嘴脣已經發白,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睛睜得老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他的瞳孔在慢慢放大,一張俊臉已經變得蒼白。
寂靜,可怕的寂靜,耳邊只聽得風吹樹葉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操著顫抖沙啞的聲音,指著青青左肩上一枚桃花形的胎記,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字道:“這是怎麼來的?”
青青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小心的說道:“這個胎記,我從小就有了。”
慕容猛地擡眼看著她,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你家以前是不是在杭州,你爹,葉老爺是不是以前很愛看戲?是不是?”
青青被慕容抓的生疼,她從沒見過慕容如此摸樣,就連面對刀槍劍雨時候都能閒庭信步,臉上永遠掛著那個溫和的笑容。
這是怎麼了。
她不敢叫疼,只能咬著牙回答:“對,是,我爹很愛看戲,以前經常請戲班子來家裡唱戲。那又如何,我不知道你問這些幹什麼,如果你又想什麼奇謀怪計謀害我爹,那可就錯了......”
慕容完全沒聽到她後面說的話:“那個戲班子是不是錦連班?”
“咦?你怎麼知道?”青青奇道。
慕容突然鬆開了雙手,全身癱軟,眼睛空洞的看著遠方,似乎最後一點力氣也已經被掏空....
青青完全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但看到有機會逃跑,哪裡還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趕緊整理整理衣服,拿好粉晶項鍊,向遠處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