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走不走啊,前面的車找死啊!”
滴滴滴!
“臥槽,干什么呢?耽誤了老子的事情賠得起嗎?”
滴滴滴滴!
有車主直接下車,用力敲擊邵懷謙的車,“媽蛋,你倒是走不走啊,占著茅坑不拉屎。”
錢羽曦腦子一抽,眼神執(zhí)著的看向邵懷謙,“如果你是個男人,就離我遠(yuǎn)點。你這樣,只會我讓覺得厭煩!”
邵懷謙瞇了瞇眼睛,俊美的臉上繃得緊緊的。
錢羽曦突然膽小了,不敢直視他,不經(jīng)意間一瞥,就看見他放在擋風(fēng)玻璃角落里的錢包,隱隱露出一角,是她的的照片。
她想也沒想,抓過照片,當(dāng)著他的面撕的粉碎。打開玻璃,直接扔出去了。
門外叫囂的車主更怒了,擋路就算了,居然還被人扔紙屑?
頭都要伸進(jìn)來了:“是怎樣?找死啊!”車主破口大罵。
邵懷謙淡定如初,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拋過去,低沉問,“那你想怎么樣?”
狂妄,囂張,不可一世!
壯漢車主一愣,下意識吞了口口水,原本仗著一身皮肉囂張跋扈的樣子分分鐘就蔫了,氣勢全無的縮成一團(tuán),“老、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啊呸!”說完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車窗升了上去,車子里再度陷入詭異的死寂。
某人狂怒的氣息仿佛連空氣都感染了,硬生生壓制了錢羽曦,連大氣也不敢出。
沒多久,車子再度被發(fā)動了,邵懷謙的手死死握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涌。
錢羽曦頭皮發(fā)麻,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到了醫(yī)院,她急急下車,回頭看邵懷謙一眼,“以后不要來找我了?!比酉逻@么一句話,她就逃走了。
醫(yī)生給她徹底做了檢查,說是孩子沒事,如果擔(dān)心,就定期來檢查。
走出醫(yī)院,她以為邵懷謙走了,卻沒有想到他還在那里,她故意往前走,不去理他??墒撬室飧谒磉?,不偏不倚正好擋著她。
車窗落下,他的臉色依舊沒好多好,“上車吧。”
錢羽曦不理他,走得更快了。然而,每次她要招手打車的時候,他就擋在她身邊,跟個無賴一樣。
錢羽曦生氣了:“邵懷謙,你到底想干什么?”
“生氣對孕婦不好?!?
“那也是我的事!”錢羽曦咬牙,堅持跟他劃清界限。
邵懷謙臉色又冷了幾分:“你上車,我答應(yīng)你?!?
錢羽曦一愣,整個人跟傻了一樣,什么答應(yīng)她?
“還是你在跟我撒嬌,其實不想我離開你?”這話邵懷謙說的有些嚴(yán)肅,心里隱隱泛著期許。
他答應(yīng)了,他答應(yīng)以后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這種認(rèn)知讓錢羽曦心里莫名一疼,不由皺了眉頭,良久,她才暗暗呼了口氣,不自覺別過頭,“這是你說的。”
邵懷謙胸口憋得慌,看著她的目光隱隱帶著憤怒。
錢羽曦察覺到了,不自覺別過頭,明明說分手的人是她,這會兒怎么最難受的也是她?看邵懷謙沒有一點挽留的樣子,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上車吧,說不定附近還有記者?!鄙蹜阎t倒不是真的害怕記者,而是知道錢羽曦的軟肋。
果然,就見她掙扎一下,還是上了車
。她坐在后面,有些賭氣的用力關(guān)門。都說車是男人的小老婆,她故意欺負(fù)他小老婆。
可是,邵懷謙并不在乎,透過后車鏡看她,他問,“去哪里?”
錢羽曦想了想,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她是個孕婦,沒想到封千旭這么喪心病狂,她要是忍了,豈不是太好欺負(fù)了?
“去找封千旭。”
邵懷謙沉默片刻,快到封千旭家的時候,他說,“有事隨時找我?!?
她曦撇撇嘴,很想說她的事情跟他無關(guān)。不過,他既然答應(yīng)了以后不再找她,她又何必撕破臉,以后做個陌路人,也挺好的。
“杜婉真不是個安分的女人,你過去自己小心點。”他回頭,看一眼她的肚子,“也要小心寶寶?!?
一個男人對女人無心了,什么狠絕的事情都做的出來;而一個女人,對于她痛恨的女人,沒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錢羽曦沒說話,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沒多久,既沒有到封千旭家里,也不是紅綠燈,邵懷謙把車子停在路邊,她一愣,就看見他下車了。
她原本也想跟著下去的,可是想起他說,這附近說不定有記者的話,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呆在車上。
沒多久,邵懷謙就回來了,手里拿著早餐,“吃點吧,就當(dāng)做是最后的早餐?!?
錢羽曦腦子翁的一下,他這是打算真的跟她老死不相往來了?
這樣的認(rèn)知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分手的是她提出的,可現(xiàn)在心里不舒服的也是她。她恨不能戳死自己,錢羽曦,能不能不要這么傲嬌了。
“吃飽了,待會兒才有力氣算賬。”邵懷謙看出她陰郁的臉色,心尖不由一緊,深深作痛。他伸手,不由自主相碰他,可她一下子就躲開了,“待會兒我會連車錢一起給你?!?
她開始吃早餐,大口大口的吃,就想跟誰賭氣似的,可早餐的味道似乎很奇怪,苦苦的,從口腔一直彌漫到心里,濃郁的久久揮散不去。
邵懷謙靜靜盯著她,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開車吧,我趕時間。”錢羽曦表情冷淡的說。
邵懷謙啟動車子:“以后我不在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懷孕挺麻煩的,你又是一個人,實在不行就請個保姆……”
錢羽曦用余光看他,心里更悶了。
“三年前,你還給我的那些銀行卡和珠寶首飾都還在別墅里,有時間過去拿一下,就當(dāng)我送給寶寶的。”
“不用了,那是你的東西?!卞X羽曦拒絕,冷冷的。
邵懷謙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不再說話,車子里安靜的詭異。
過了好久,邵懷謙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頭看她一眼,“小羽,這段時間很抱歉,給你帶來這么多麻煩。我以后不去找你了,你好好保重。”
“求之不得!”錢羽曦幾乎是脫口而出,無比堅決的語氣里透出幾絲暴躁。
她的表情很冷,可心里卻沒有那么平靜。尤其他說以后再不來找她的時候,她甚至差點哭出來。她堅持不是自己難過,而是懷孕的關(guān)系,導(dǎo)致她情緒不穩(wěn)定。
這算什么,死皮賴臉纏了她這么久,囂張跋扈的入侵她的世界,在她習(xí)慣他,依賴他的時候,他卻要抽身離開。就算分手是她說的,她也很生氣,很憤怒,很抓狂。
腦子里充斥著亂七八糟的念頭,心里委屈的想哭
,恨不能現(xiàn)在就下車,一分鐘都不想跟他呆著了。
這個男人就是個混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恨死他了!
到了封千旭的別墅,她迫不及待就下車,恨不能遠(yuǎn)遠(yuǎn)逃離有他的世界??墒擒囬T突然被上了鎖,邵懷謙深邃的看她,“小羽,你是真心讓我離開你,還是賭氣?”
錢羽曦愣了愣,旋即嘲諷道,“你以為呢?”
邵懷謙不再說話,打開車門讓她下去。盯著她離開的背影,他薄涼的唇抿的緊緊的,雖然臉上沒什么起伏,可是握著方向盤的手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青筋暴涌。
……
裴懷和封依依把易凡希和錢羽曦放在一張床上以后,病沒有離開酒店,反而在一個同一層又定了個間房,開著門,就等著看好戲了。
兩人開了瓶酒,點了菜,歡呼慶祝。然后就看見大批記者過來了,強行進(jìn)了房間,再然后警察一哄而入,難道記者通知了警察?這下子更有意思了。
裴懷跟封依依舉杯慶祝,無聲的笑笑,就等著明天頭條新聞了。到時候錢羽曦身敗名裂,杜婉真則以跟封千旭恩愛有加的訂婚結(jié)婚,堪稱完美。
四目相對,兩人又是一陣無聲的笑意。
可等了又等,讓他們奇怪的是,警察進(jìn)去好久都沒能出來,也沒有帶走任何人,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這兩個人開始困惑了,可又不能過去觀戰(zhàn),只能耐著性子等。
又過了一會兒,記者被轟出來了,警察臉色難堪也走了,這讓裴懷和封依依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正想打電話問清楚,手機(jī)倒是先響了。
“裴先生,我這次可被你害慘了。”警察局長怨憤的聲音從那頭傳出來,“什么黃毒嫖,里面根本就是邵爺和他的未婚妻?!?
“邵懷謙?”裴懷眉頭緊皺,不可思議的說,“你是不是被易凡希忽悠了?”
警察局長抓到了矛盾:“這么說,你一早就知道里面是易少了?”
警察局長多精明的一個人,分分鐘就清楚自己似乎被利用了,很是不悅??膳峒覕[在那里,他也不敢把他怎么樣,繼續(xù)忍氣吞聲。
“也不是,我只是隱隱聽說了……好了,這都不是重點,你具體跟我說說怎么回事?!惫〈钩?,裴懷都要被氣死了。
警察局長簡單描述一下,裴懷皺著眉頭,“這么說,你們也沒有看見里面那個女人?”
“邵爺?shù)奈椿槠?,我們這些做警察的哪里敢放肆?!?
“蠢貨!”裴懷忍不住咒罵一句,“邵懷謙的未婚妻是李子璇,昨晚好好待在家里,怎么可能跟他去酒店?”
警察局長也是一肚子火:“邵爺說了,他的未婚妻不是李小姐。裴少,這件事情就這樣吧,我們是人民警察,不能冤枉好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掛了。”
不但沒有抓到黃毒嫖立功,還得罪了赫赫有名的邵爺,現(xiàn)在又被罵的狗血淋頭,他這個警察局長怎么當(dāng)?shù)眠@么窩囊,氣死他了!
裴懷也沒有多好,收了線,把手機(jī)重重往墻上一摔,都沒有看見那個女人是誰,還好意思說是邵懷謙的女人,蠢貨蠢貨!
不過,他敢肯定,床上的女人是錢羽曦?zé)o疑,只是躺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真的是邵懷謙?
他眉頭緊皺,如果真是邵懷謙,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不順藤摸瓜查到他們這里?
完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