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葉楓對蘇聯人在東線的軍隊領導人變動一點都不熟悉,那肯定是不可能,不過大清洗當中,蘇聯的軍隊高層領導更替實在太快了,僅僅一個東方面軍司令就在前兩年換了四五個,有些人甚至葉楓剛剛才搜集到資料,緊接著就被撤換了,嚴重者甚至是直接被清洗了。
弄得其他各國對于蘇聯的各級軍隊領導變動根本就應對不過來,尤其是阿拉斯加,葉楓也不可能總是去關注蘇軍在東線的每一個將領的變動。不過軍情局當然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蘇軍將領的情報搜集的。
所以葉楓一問,馬天馬上便道:“不得不說,讓我們頗為遺憾的是,蘇聯人對我們的重視實在是太高了,雖然變動和清洗跟其他任何方向的蘇軍差不多,都很頻繁,但基本上調到東線的將領都算是相對經驗較為豐富的或理論知識較高的將領,可見朱加什維利也是認識到這種清洗對軍隊的影響極其不利,所以已經在盡一切力量保證東線的指揮力量不出問題。”
馬天一邊說,一邊打開公事包,直接掏出幾份資料看了一下道:“蘇聯烏拉爾山脈及烏拉爾河以東一共劃分了九大軍區,分屬三個方面軍,其中北烏拉爾,中烏拉爾和南烏拉爾軍區屬東方方面軍,哈薩克斯坦軍區和巴爾喀什湖特別軍區歸屬東南方面軍,另外包括烏茲別克斯坦、土庫曼,吉爾吉斯、塔吉克等幾個中亞軍區都隸屬中亞方面軍,其中東方面軍和東南方面算是直接面對我們阿拉斯加的主力部隊,特別是東方面軍所轄總人數達一百五十多萬,是蘇聯所有方面軍中實力最為強大的,即便是西線部隊也不能相比,畢竟蘇聯西線部隊分屬多個方面軍,人數都不可能會有百萬以上。”
“事實上朱加什維利對東方面軍的領導層是分外忌諱的,就是因為所轄兵力太過龐大,所以實際上東方面軍已經差不多被架空,實際權力都掌握在三個軍區司令手中,這三個軍區司令相當于蘇軍其他方向的一個方面軍司令了。”馬功成馬上解釋道。
馬天也點了點頭道:“不錯,自從我們的老對手布柳赫爾被朱加什維利清洗之后,朱加什維利便不斷弱化東方面軍的權力,將大部分權力分到了三個軍區當中,并且根據我們的情報,朱加什維利很可能在醞釀徹底撤消東方面軍,成立北、中、南烏拉爾三大方面軍的計劃,只是因為在東線,一個統一的指揮機構存在對防務的協調作用很大,所以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但毫無疑問,朱加什維利對東方面軍實力太過龐大是很不放心的。”
“這又是一個好消息嘛,雖然朱加什維利盡量將有經驗有理論有能力的新將領放到東線,但他對東方面軍這個東線最高指揮機構不放心,就有可能造成東線的指揮混亂。”葉楓呵呵笑道。
馬功成也笑道:“不錯,現任東方面軍總司令布瓊尼,是蘇聯的老資格元帥了,也是大清洗當中少數幾個得以保全的高級將領,不過數月前他被任命為新任東方面軍司令,但朱加什維利不但沒有重新加強方面軍的權力,反而進一步分解了方面軍的權力,將方面軍的調動權取消,成為了個事實上的空架子。好在布瓊尼還直接兼任了領兵最多的南烏拉爾軍區司令,否則布瓊尼這個元帥就得成為一個擺設了。”
“這樣一來,布瓊尼事實上和其他兩個軍區司令無分大小了,三個軍區之間的配合調動怕是布瓊尼也沒有法辦到了。另兩個軍區司令應該不會太理會布瓊尼的命令吧。據我們中情局的情報顯示,北烏拉爾軍區司令葉廖緬科和中烏拉爾軍區司令日丹諾夫與布瓊尼似乎并不太合拍。我倒是懷疑朱加什維利就是想利用他們三人之間不和睦的關系互相牽制,以防止其中任何一人坐大。畢竟三大軍區分解下來,一個軍區所轄部隊也多達數十萬,且全是蘇軍最精銳的部隊。任何一人坐大,朱加什維利都不會安心。”
馬功成和馬天都點了點頭,認為這是朱加什維利權術的體現。當然對于阿拉斯加來說,蘇軍將領間越不和越好,將領不和,和平時期也許沒什么,在戰時,卻是有可能致命的。
“布瓊尼?”葉楓卻是聽到這個名字時,皺起了眉頭道:“他不是蘇聯最高統帥部的成員嗎,怎么到了東方面軍?”
布瓊尼,是蘇聯一個了不起的騎兵統帥,在蘇聯內戰中戰功卓著,他的第一騎兵軍可說威名赫赫。要知道后世蘇聯幾個有名的元帥都是出身第一騎兵軍,包括鐵木辛哥,羅科索夫斯基以及朱可失以及葉廖緬科。
可以說布瓊尼在蘇聯軍隊當中的威信是非常高的,當然像葉廖緬科這樣同樣在第一騎兵軍服役過的人并不一定就與布瓊尼相處的很融洽,矛盾也是有的,在蘇聯,任何一個人想要升遷,現階段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忠誠,對朱加什維利的忠誠,如果對布瓊尼這樣有著崇高威望的元帥忠誠,那才大有問題了。
雖然進入三十年代,騎兵做為單一兵種稱雄戰場是不太可能了,布瓊尼這個騎兵統帥看似已經要被淘汰了,但葉楓卻知道,布瓊尼此人很不簡單,雖然歷史上他在衛國戰爭中的貢獻很少,但那只是因為他失去了朱加什維利的寵信罷了。此人在蘇聯紅軍中的威望是非常高的。蘇聯內戰后,此人也進入了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他并不只是會指揮騎兵作戰,可以說經驗,理論,見識,應變能力樣樣不缺。
雖然葉楓并不認為布瓊尼就任東方面軍司令就會對阿拉斯加的計劃產生多么嚴重的阻礙,但這樣一個經驗豐富的功勛將領坐鎮東線,肯定要比一個威信不足的新生代將領要強得多。
馬功成馬上道:“也許朱加什維利也意識到在他們發動對芬蘭的進攻時,我們是有可能對他們動手,所以朱加什維利才將布瓊尼這個統帥部成員直接放到東線來坐鎮吧。”
葉楓沉吟片刻,微微點頭,然后看著馬天道:“介紹一下其他蘇軍主要將領吧。讓我看看朱加什維利到底對我們有多么重視。”
馬天點了點頭,一邊拿起資料,一邊念道:“北烏爾軍區司令安德烈?伊萬諾維奇?葉廖緬科,生于1892年,1913年曾應征入沙俄軍隊。1917年二月**后,被選入團委員會。復員回馬爾科夫卡后,于1918年在該地組織游擊隊,這支隊伍后來加入了蘇軍。參加過國內戰爭。1919年1月起任馬爾科夫卡**委員會副主席兼軍事委員。1919年6月起先后在南方面軍、高加索方面軍和西南方面軍內參加作戰,歷任偵察主任、騎兵旅參謀長、曾是布瓊尼的下屬,任當時的布瓊尼騎兵第一集團軍第14師副團長。蘇聯國內戰爭結束后,畢業于高級騎兵學校、指揮人員進修班, 1929年12月起任騎兵團團長。后來又在政治學院一長制指揮員訓練班和伏龍芝軍事學院進修。1937年8月起任騎兵師師長。1938年起任騎兵第6軍軍長,今年率該軍參加了西白俄羅斯解放進軍(即波蘭戰役)。戰后即調任北烏拉爾軍區司令兼獨立第1集團軍司令。性格精暴好大話,熱衷拳腳教育,與下屬同僚相處關系比較緊張。”
葉楓凝神思聽,聽到最后馬天所說的葉廖緬科的性格時突然笑道:“這個人未來會是朗.帕多的直接對手,嗯,如果你們的情報無誤,那么我們可以肯定,這個人不可能是朗.帕多的對手。”
馬天也點了點頭道:“事實上我們還有一些不太確定的情報,比如我們搜集他在騎兵學校和軍事學院的學習資料,發現此人用功則用功,成績也不錯,在蘇聯軍界升遷速度快,但他其實太過用功了,這只能證明一點,此人通俗來說有些笨,或者說反應有些慢,而放到戰場上,不是刻苦就能帶來勝利的,眼光,大局面,應變能力都極為重要,而葉廖緬科恰恰缺少快速應變能力,若我們這個分析屬實,那我們在北線的進展的確不用太過擔心,當然,唯一的變數來自于戰事中途,蘇軍是有可能再次更換指揮人員的。”
秦恩這時呵呵笑道:“再換人,也要他們有人可換,朱加什維利用人首重對他的忠誠,其次才是能力,就像葉廖緬科這種將領才是他喜歡的。相信再換,以現在蘇軍的將領儲備情況來看,也換不上太出色的人選。
葉楓卻搖了搖頭道:“那倒不一定,事實上蘇軍新生代將領中出色的人選不少啊,朱加什維利相人的眼光也并不是那么差,不是什么人只要對他忠誠,他就能看上眼的,總也要有點能力,才能上得了朱加什維利的臺盤吧。對了,東線蘇軍將令中有沒有一個叫朱可夫的,嗯,還有科涅夫、羅科索夫斯基,應該都是跟葉廖緬科這些人一樣屬新生代將領,可能還要年輕一些。“
葉楓知道后世蘇聯衛國戰爭中是涌現了許多出色將帥的,其中葉楓記得的就有好幾個,特別是朱可夫,還有與他并稱為野戰三駕馬車的羅科索夫斯基和科涅夫,他自然記得,其他的像鐵木辛哥、華西列夫斯基這樣的后世蘇聯元帥他也記得,不過這兩人現在身份地位很高,葉楓自然不需要再問馬天關于這幾人的去向了。
沒料到葉楓這一問,馬天卻頗為驚奇的道:“還真巧,這三個人正是我的情報中重點關注的,資料全著呢,而且朱可夫和羅科索夫斯基正是葉廖緬科在騎兵指揮人員進修班的同學,升遷速度同樣很快。不過其中羅科索夫斯基在第五騎兵軍長任上時于1937年8月遭到逮捕,有人指控他與波蘭和日本的諜報機關有瓜葛——被判處死刑;意外的是,羅科索夫斯基被執行死刑時,當時旁邊的兩個同時被處決的死刑犯都被處決了,唯獨羅科索夫斯基被打了一顆空包彈,故此性命被保了下來。便現在仍在獄中接受審查。而科涅夫和朱可夫則正好都在東線,不過卻不屬東方面軍,而是屬于東南方面軍。”
葉楓這一下確實有些意外了,而且似乎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沒想到這兩人居然都在東線,這可是后世在二戰中成長起來的著名軍事統帥,而且記得他們上位就是在二戰后,迅速崛起,最終成為了衛國戰爭的英雄,德國人可以說就是被這些快速成長起來的新統帥給打敗了。那么現在呢,歷史稍有改變,在阿拉斯加即將發起對蘇戰爭時,這兩人卻又到了東線,戰爭爆發,朱可夫和科涅夫會跟歷史上一樣,快帶成長,并迅速帶領蘇聯紅軍成為抵擋阿拉斯加兵鋒的統帥嗎?
東南方面軍事實上是蘇聯從中亞方面軍中獨立出來的,東南方面軍組建后,中亞方面軍主要負責蘇聯面對南面伊朗,西面中國的防御,而東南方面軍則幾乎全部駐扎在哈薩克斯坦,主要任務就是負責防御阿拉斯加阿爾泰省一線的軍隊以及哈薩克斯坦及烏拉爾河一帶的防御,與東方面軍共同形成了對阿東線防御陣地。
東南方面軍的實力要遠小于東方面軍,這個方面軍基本上就是以原來的哈薩克斯坦軍區為基礎組建的,總兵力約在五十萬左右,但有超過三分之二布置在阿爾泰省對面的額爾齊斯河和巴爾喀什湖一線。
相對來說,即使是這樣的兵力,比起烏拉爾那一線,蘇軍在這里的防御也要薄弱許多,所以在阿拉斯加的方案當中,將由蔡鍔的第三方面軍在這里實現快速突破,進而對實力最強的蘇聯南烏拉爾一線沿西伯利亞鐵路城市帶的防御重兵集團形成圍殲。
但東南方面軍居然擁有兩個后世蘇聯最著名的軍事統帥,野戰三駕馬車中的兩駕,這讓葉楓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太放心了,妖孽就是妖孽,不會因為歷史的改變,而變得平庸,葉楓很擔心這兩個家伙會對阿拉斯加的計劃造成重大影響。
“他們在東南方面軍擔任什么職務?”葉楓馬上問道。
馬天看了一下資料道:“朱可失是第二集團軍司令,他的防線就在塞米巴拉金斯克對岸,而科涅夫則擔任第十七集團軍司令,剛好位于齋桑湖對岸,可以說他們兩人所帶領的部隊將在戰爭爆發后成為我們的第一個直接對手。”
葉楓此時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簡直就是針鋒相對,難道朱加什維利也是穿越來的,否則為何正好把這兩個人直接擺在了阿拉斯加將要發起進攻的第一方位。
“這兩個人也許直接的戰爭經驗不多,特別是做為高級指揮員直接參戰的經驗很少,但這兩個人很出色,或者說天賦,他們有著極高的戰爭天賦,這樣兩個人率軍正橫在我們的第一主攻點上,稍一不慎就可能影響我們的后續所有計劃,馬天,一定將將這兩人的所有資料搜集齊全并提交給蔡鍔等人,要讓他們對此保持高度關注和警惕。不能像對待其他蘇軍新將領一樣輕視了這兩人。”
葉楓說的有些嚴重,讓馬功成和馬天都有些意外,他們不知道為何總統對這兩個人似乎格外了解,要知道像這種層次的將領,在蘇聯不知凡幾,特別是大清洗后,這種快速升遷上來的將領實是在數得數不過來,天天有人得寵,也有人失寵,有人上有人下,猶如走馬燈一般。
總統不應該比對方面軍級的蘇軍將領還保持更高關注吧。雖然馬天也有些奇怪總統從何處了解到這兩人的詳細資料,認識到這兩人的不凡的,但馬天通過搜集到的情報分析也的確顯示這兩人并不是一般的靠著忠誠或者漁溜須馬而不斷晉升,他們是有真材實料的,缺的也許就是直接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罷了。經驗說重要很重要,就不重要則是因為經驗是可以迅速積累的,悟性高的也許僅僅通過一些演習就能悟出很多東西來。
而情報顯示朱可夫和科涅夫兩人恰恰是不缺悟性,不缺理論,不缺應變能力的優秀年青將領。
“相關情報我們早已經提交給蔡帥他們,相信蔡帥直面這兩個人,應該也更能認識到這兩個對手的危險。肯定會提高重視。”馬天說道。
葉楓微微點頭,這時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道:“對了,東南方面軍總司令庫利克的情報搜集到了嗎?”
這時馬天神色古怪的道:“搜集到了,事實上庫利克的情報很好搜集,里戈里?伊萬諾維奇?庫利克,1890年出生于波爾塔瓦的農民家庭,1912年加入沙俄軍隊并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1917年十月**之后,庫利克加入紅軍,并在炮兵部隊中服役。1918——1919年的察里津保衛戰期間,庫利克擔任第10集團軍炮兵主任職務,指揮炮兵部隊出色的打擊了進攻察里津的白衛軍,為贏得察里津保衛戰的勝利發揮了重要作用。作戰期間,庫利克結識了當時任北高加索軍事委員會主席的朱加什維利,得到了朱加什維利的賞識并成為了朱加什維利的忠實追隨者。在此次恐怖的蘇聯大肅反中,庫利克正是憑借和朱加什維利的親密關系保住了性命,沒有像大多數紅軍將領一樣被無情的處決。”
“內戰結束之后,庫利克更是直接在朱加什維利的關照下逐步走上蘇軍領導崗位。1926年,庫利科克出任蘇軍軍械部部長,領導蘇軍的軍工生產和武器研制工作。西班牙內戰期間,庫利克作為炮兵權威專家擔任了西班牙共和國軍隊的軍事顧問。1939年返回蘇聯,庫利克又被任命為蘇聯副國防人民委員兼軍械部部長。直到兩個月前,他突然空降至東南方面軍擔任總司令。”
“1926年擔任軍械部長,此后基本上沒有在野戰部隊任職,如此這個庫利克豈非已經長時間離開一線作戰部隊了?”葉楓問道。
事實上庫利克也是后世二戰時的蘇聯元帥,還是與鐵木辛哥一起晉升為元帥的,按道理葉楓也應該知道這樣一個元帥的存在才是,但恰好相反,葉楓的腦袋里搜遍了他所掌握的信息,除了隱隱記得這是與鐵木辛哥一起晉升的元帥外,其他的信息卻似乎一片空白。
對于這一點,葉楓認為只有兩個可能,要不就是庫利克在歷史上死得早,晉升元帥后可能沒有趕得上參加轟轟烈烈的衛國戰爭,自然也沒法建立更大的功勛名氣,那葉楓對此人了解有限也就正常了。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此人在衛國戰爭中表示極其拙劣,使得后世戰史中根本無法找出什么跟庫利克有關的著名戰役。而潛意識里,葉楓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更高,特別是聽到馬天提供的情報后,更是確認了這個可能性。畢竟一個脫離一線部隊達十數年,而且此前也只是擔任了炮兵指揮官的將領,現在擔任方面軍指揮官,那么他的表現不出彩甚至拙劣就大有可能。
馬天馬上道:“是的,總統,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這個庫利克不但長期脫離一線部隊,其本身除了炮兵,也沒有擔任過高級的野戰部隊指揮官,而且此人雖然領導蘇聯紅軍的軍工生產和武器研制十數年,但其軍事思想卻嚴重滯后,可說極為保守,他的軍事指揮思維甚至仍舊停留在一戰和內戰時期,對新武器的研制和應用也一直持冷淡態度,甚至漠不關心,此人曾經多次公開宣揚他的主張,認為火炮最好還是用馬來牽引,坦克不應當集中使用,應分散配置到營連級單位等等。從我們的角度來說,他的這些主張自然毫無可取之處,甚至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朱加什維利很信任他,也許就像總統所說的,朱加什維利用人首重忠誠,而不是能力,所以庫利克這個朱加什維利的忠實追隨者才會突然空降到東南方面軍總司令的寶座上。也許這同樣是對新任東方面軍總司令布瓊尼的一種牽制吧,誰知道呢,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此人的軍事指揮思維仍然沒有任何改變,那么他在這個位置上對蘇聯來說只會是悲劇,而對我們來說則不締于一大福音。”
“呵呵這的確可能是一大福音。”葉楓突然笑了起來,這進一步印證了他此前的猜測,當這個猜測被證實之后,葉楓突然間又對朱可夫和科涅夫兩人出現在東南方面軍并不是那么擔心了。
畢竟東南方面軍的指揮層可不像是被架空的東方面軍指揮層,可以說庫利克呆在東南方面軍總司令的職務上,就絕對有權力指揮包括朱可夫內的任何人,庫利克是典型的守舊派,而葉楓卻知道朱可夫和科涅夫都是崇尚軍事革新,崇尚新戰術和新裝備應用的,新舊觀念沖突,而且就是崇尚革新的朱可夫和科涅夫葉楓也從后世歷史片斷資料中有所了解,朱可夫和科涅夫是有矛盾的,而且是公開的矛盾,當然此時他們的主要矛盾在于革新方向和觀點上的不同和爭論。
總之東南方面軍的指揮可能會比東方面軍更為混亂。而恰恰擁有最終決定權的最高指揮官是庫利克這個守舊派,那么哪怕朱可失和科涅夫再厲害,所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吧。
“相比之下我更擔心芬蘭方面,我們的援芬軍隊至少還需要兩三個月才能運抵芬蘭,而在那里蘇聯人已經調集了鐵木辛哥的西北方面軍,梅列茨科夫的第七集團軍,還有崔可夫的第九集團軍,基本上蘇聯已經開始用上全力,我很擔心芬蘭是否能夠扛住三個月。”馬天這時又說道。
葉楓卻搖頭道:“不,只要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們必然向蘇聯發起進攻,芬蘭人只要再堅守住一個月,一個月后,蘇聯人絕對沒有可能再放肆的用兵芬蘭了。而且不要輕視了芬蘭人現在所取得的成績,事實上即便鐵木辛哥這等名將到了那里,也不是說贏就贏的,此前那個崔可夫不是號稱蘇聯新一代最杰出的將領嗎,一個外交官出身的將領仁途坦蕩,勝仗也打了幾個,瓜分波蘭就有他的份,但真正到了芬蘭這樣的戰場,崔可夫也被打得丟盔棄甲嘛,集團軍司令的官都快要丟了。”
崔可夫是比朱可夫等人還要年輕幾歲的將領,是1900年出生的,外交官出身,卻在軍界節節高升,是典型的大清洗后從別的領域調至軍隊任職的出色范例,1938年4月,年僅38歲的崔可夫就被任命為步兵第5軍的少將軍長;僅僅三個月之后,他又升任白俄羅斯特別軍區博布魯伊斯克集群司令官。1939年初,國際形勢因希特勒德國的擴軍備戰而日趨惡化,位于蘇聯西部前哨的白俄羅斯特別軍區進行重大改組,在原博布魯伊斯克集群的基礎上組建了第4集團軍,39歲的崔可夫出任集團軍司令官。
瓜分波蘭的戰爭中,崔可夫的第4集團軍編入白俄羅斯方面軍參與侵略波蘭的行動,直到蘇芬戰爭爆發,崔可夫又被調任第9集團軍司令官,指揮該集團軍所轄的4個師承擔了對芬戰爭中切斷芬蘭“腰部”的任務。
只是這一次仕途坦蕩的崔可夫在此次在戰場上卻沒能交上好運,慘遭滑鐵盧。雖然戰爭開始時,崔可夫的第9集團軍迅速楔入芬軍防御區40多公里,但在隨后的戰斗中,他的兩個主力師即摩托化步兵第44師(就是被只有約六千人的芬蘭第九師不可思議的分割圍殲的那支倒霉部隊)和步兵第163師(兩師共擁有48000人、335門火炮、100多輛戰車和50輛裝甲車),極不適應芬蘭的嚴寒氣候,被芬軍殲滅過半。崔可夫很可能因此被解除第9集團軍司令官的職務。
馬功成也點頭道:“不錯,芬蘭堅守一個月的能力是絕對具備的,屆時我們在東線發動閃擊,蘇聯絕對要將重心完全轉移,反倒是我們的援軍到達芬蘭后,這里才有可能再掀高潮,只是到時德邁爾的志愿軍壓力可能就要比較大了,重裝備較少,空中力量,裝甲、重炮力量也比較少,而他們所要面對卻是鐵木辛哥,梅列茨科夫這樣的目前蘇聯為數不多的既有大兵團指揮經驗又有出色戰績的高級統帥。”
葉楓卻笑道:“這一點我倒是不擔心,芬蘭戰場的主要作用在于牽制,哪怕沒有能力發起大規模進攻,但只是守住芬蘭問題絕對不大。他們只要守住芬蘭,就可以對蘇聯造成重大威脅和影響,也就達到了牽制蘇聯兵力和部分精力的戰略目的。”
…………
齋桑城,仍然一如往常的寧靜,只是因為處于冬季,天氣也是極為寒冷。
剛剛從新西伯利亞返回的蔡鍔在晚上散著步溜噠到了隔壁鄰居家里,這個鄰居正是大名鼎鼎的前中國西北軍閥馮玉祥,一個在外人看來,中國統一中最悲劇的人物,唯一一只被阿拉斯加殺掉的雞,用來儆了其他幾個猴子。
當然說是悲劇,但在許多人看來,馮玉祥何嘗不是在享福,他在阿拉斯加所受到的待遇可是在中國也不定有的,就連在阿拉斯加,像他這種待遇的也沒有,即便前總統葉文德也不可能在任何方面享受免費福利。
在齋桑城這個療養院,他也算是最受重視的一個客戶了,沒有哪個客戶擁有他這么多保衛人員。一個排三十多個人負責他的安全保衛。
當然大部分人都不會羨慕這么多人保衛他的安全,因為那就是看守,禁錮馮玉祥的自由的人。
不過知情人卻知道,事實上對馮玉祥的看守早在三年前就開始慢慢解除了,除了限制他不得離開阿拉斯加外,馮玉祥可以在阿拉斯加境內任何地方自由行動。保衛這棟別墅的那一個排的警衛并非大家想像中的看守了,而是真正的衛兵,同樣也是聯絡人員。其中有阿拉斯加人,也有中國人,反正這些人都是華人,都穿上阿拉斯加便服,誰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國人。
蔡鍔走進馮玉祥的別墅時,在門口互相說著閑話,打著哈哈,看似兩個鄰居串串門的架勢,但一進別墅里頭,兩人的臉色卻都立即變得極為嚴肅。走進客廳后,客廳中還端坐著一個人,穿的是便服,但蔡鍔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中國西部軍區司令李濟深,蔡鍔今晚上過來,就是專程來跟李濟深會面的。
“任潮,歡迎啊,這一路辛苦了吧”蔡鍔與李濟深相識,但與歷史上不同的是,因為蔡鍔很早就到了阿拉斯加,與李濟深也算不上太熟悉,見面都很少,反倒是蔡鍔因病休養的那五年,曾到過中國,與李濟深有過好幾次會面,才算是真正成了朋友。
“不過是幾步路罷了,步大邁大點就到了你們家門口了,有什么辛苦的,倒是你啊,來這里這么久了,居然都沒過去看望一下我這個老朋友,只好我親自過來了。”
蔡鍔呵呵一笑,不過是玩笑話罷了,別看蔡鍔現在仍然掛著休養的名義,但事實上李濟深也知道,蔡鍔現在不比前五年的休養了,現在的他是負有重要責任和職務的,不能跟五年前那樣隨意的來往于外國了。就跟李濟深一樣,他的防區還真只是跟齋桑城隔著一條線罷了,兩國邊境又不設防,不過是穿過開了洞的鐵絲網就能過來,七天內簽證都不需要,但李濟深是公職人員,反而就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自由了。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高度關注的。他這次來,還得喬裝打扮秘密前來,蔡鍔也是呆到晚上,以飯后散步來馮玉祥的別墅扯淡的名義來見李濟深,弄得跟特務接頭差不多。
雖然兩國高層很清楚他們兩人的舉動,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特別是蘇聯人,在行動沒有公開前,他們也只能跟特務一樣秘密會面。
三人一起坐下,沒有再說什么廢話,蔡鍔直入主題:“任潮,我剛剛從新西伯利亞回來,會上已經任命我為西伯利亞最高司的司令,將全權負責東線戰事,不過根據最終方案,為了避免我們兩國軍隊因配合不夠默契而影響行動效果,所以我們兩國的軍隊將不再像原計劃那樣形成聯軍。而是分成互相協作的兩個系統。”
李濟深這時笑道:“恭喜松坡兄了,西伯利亞最高司的司令,應該就是攻蘇總指揮吧,計劃有了小變動的事情我已經接到了南京的密電,所以從昨天到今天,我們也開了一次秘密會議。根據會議結果,已經正式決定了我方將調集西部軍區所有部隊共三十萬人,外加北方軍區和東南軍區各一個集團軍,還有裝甲旅和炮兵旅各三個,空軍師共六個一起參加此次行動,總兵力估計不少于六十萬人,按照更改后的計劃,我們將分成兩路,其中北路近二十萬人就由煥章指揮,主攻巴爾喀什湖至阿拉木圖一線,為松坡兄的部隊提供側翼掩護,待你方部隊向西北方釘入南烏拉爾后,煥章這一路照計劃要迅速推進到烏拉爾河一線,只是我們的突擊力量略有不足,南京方面已經向你們提出了派遣一到兩支裝甲旅和汽車機械化旅為我們的北路軍提供突擊力量的建議,不知松坡兄是否已經得到費城的指令。”
蔡鍔聞言馬上道:“這個事情我已經接到了總參的命令,你們大可放心,只要你們的北路軍到位,我方將馬上派出至少三個裝甲旅和兩個汽車機械化旅加入你們北路軍行動,為你們破障突擊。另外為了保證你們北路軍的空中安全以及加大縱深前推打擊力度,我軍還將專門調派空軍第八師配合北路軍行動。”
“哦,這真是一個絕對的好消息啊”負責指揮北路軍行動的馮玉祥聞言大喜道,裝甲突擊力量超過南京方面的要求不說,一個專門的空軍師配合行動,對馮玉祥來說,絕對可以大大增加他們這一路軍隊的攻擊力量,阿拉斯加一個空軍師可是接近五百架飛機的恐怖力量。
李濟深同樣大為欣喜,甚至還不無羨慕的看著馮玉祥道:“煥章,有了這樣一支空軍師,那么我國自行調配的飛機可以勻一部分給我的南路軍了吧。”
中國軍隊分成兩路,另一路南路軍就將由李濟深親自指揮,近四十萬人,做為中國方面的主力部隊,他們的主攻方面就是中亞最富庶的費爾干納盆地,也是蘇聯中亞方面軍重兵集結的地帶,正處于中國西藏和新疆西部邊境地帶。
這個中亞方面軍的實力并不弱,而且這里民情復雜,宗教勢力非常強,民族矛盾其實也不少,在蘇聯強壓下可能沒有爆發,但一旦中國軍隊攻入這里,就有可能讓一部分土著野心分子蠢蠢欲動起來,使形勢進一步復雜化。所以李濟深這一路軍隊比馮玉祥多得多,但壓力其實更大,畢竟馮玉祥這一路旁邊有強大的阿拉斯加軍隊照應,互相掩護支援,真出了麻煩也有能力控制,而他這里距離阿拉斯加主力太遠了,出了問題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馮玉祥這時卻又有些為難了,他雖然靠近阿拉斯加主力部隊,但過了巴爾喀什湖,他這二十多萬大軍要一直突擊前進,抵達烏拉爾河布防,封死這個蘇聯向中亞增援的大口子,有了阿拉斯加的強大支援,加上己方的配備,他有信心很好的完成這個戰略任務,但將一部分配置交給南路軍后,他的實力就要下降一些。不過南路軍的壓力大他也知道,中國的資源無法同阿拉斯加相比,參與這場戰爭,幾乎已經擠出了所有可以擠出來的最好裝備了。南路軍人數雖多于北路軍,飛機,坦克、大炮數量卻不見得比得到阿拉斯加支援的北路軍多了。北路軍富了,給南路軍提供一些支持似乎也是應當的。
這可不是軍閥混戰的時期,各管各的山頭了,這是外戰,南路軍也好,北路軍也好,都是一支軍隊,都是一家人。
這時蔡鍔卻微笑道:“任潮,你也不須羨慕,我們這段時間擴編的可不止陸軍野戰部隊,事實上炮兵,裝甲兵,汽車機械化部隊,空軍都有擴編,所以任潮你也不需要著急,為了支援你們南路軍作戰,達到牽制并消滅蘇聯中亞方面軍主力的目的,對你們南路軍,我們也將提供裝甲部隊,當然還有一個空軍師加入到你們南路軍一起作戰。不過因為距離較遠,現在我們也不可能公然的將這些部隊派駐到中國,所以只有等戰爭正式爆發后,才能南調。任潮兄只能先等等了。”
李濟深卻馬上大喜道:“好,如此最好,只是等再上那么個多月時間我有的是耐心。”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