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這樣的無政府狀態,也不提約魯巴、布桑喬他們的習以為常和蔣文意等人的大驚小怪。反正在這樣的背景下,弗索亞的經濟已經是搖搖欲墜。
于是某幾個非洲鄰國受不了了,他們高舉“要民主、反獨裁”的大旗,跪求世行主導的經濟改革。很眼熟吧?對,就在前蘇聯、東歐劇變的同時,非洲許多國家同樣發生了一場場類似的劇變,甚至開頭類似、經過類似,連結果都……還是看下去吧!反正到新世紀,依然有著一場場的阿拉伯之春和顏色革命等等。
無非是時間段重合,蘇東劇變的影響力巨大,而非洲那個窮地方嘛?連世界主要的新聞機構都不鳥罷了。甚至連重生的那個荊建都完全不知道。
反正在這個時候,有著“融入世界經濟”這個香饃饃的誘惑,全面市場化的經濟改革還是香飄萬里。然而弗索亞的開國元勛們都還在,這批人威信高,尤其是獨立的意志夠堅強,對喪失經濟的獨立性相當抗拒。于是“改革派”,或者說是“民主派”就開始動用非常手段了。
由此可見,今天發生的軍事政變,可以說是必然會發生。而布桑喬這樣的高級政府官員也早就有著心理準備。
因此在最后,布桑喬就笑著解釋道:“蔣,無論誰勝誰負,黑蘭市都離不開我們這些官員。我要做的就是——及時的站到勝利者那一邊。其實被留在維克飯店,這樣也挺好。”
……
在肯尼斯這個弗索亞通同樣認可了布桑喬的說法后,蔣文意決定派出大軍等人和兩輛車,跟隨布桑喬的副官去接人。并且在短短半小時之內,真的一路順暢,把布桑喬的家人接到了飯店。
隨后的情況更讓人意外,蔣文意他們還緊張的警戒飯店外面,而布桑喬居然一邊聽著電視里的新聞,一邊找了幾個牌友開始打牌?
這神經也太粗大了些吧?蔣文意都忍不住咋舌,要為布桑喬點幾個贊。不得不說,這樣的舉動相當有效,緊張的氣氛終于平靜了許多。
而布桑喬還向蔣文意招手道:“蔣,不需要擔心,只要你的車還停在外面,就沒有混蛋再敢過來。放心吧……”
……
外面的槍聲依然猛烈,然而正如布桑喬所說,那些暴徒似乎放棄了飯店這個目標。宛如是風浪中的安全島,蔣文意也漸漸的變得放松,不時與阿爾特婭說笑幾句,雖然都聽不懂對方的話,但不妨礙用手勢和肢體語言。
而那位紐萊特也加入進來。出乎意料的是,他還介紹了身后這位黑人青年:“這位是賴特殿下,巴巴羅尼王國的王子。”
而那位賴特王子很熱情的與眾人招呼,帶著良好的西方禮儀,說著純正的倫敦腔:“非常榮幸,尤其是感謝您,蔣。很不幸,我們弗索亞遇上些小麻煩,但只要到巴巴羅尼王國,保證讓諸位賓至如歸。”
好吧,這里不需要去糾結,弗索亞這個國家里,為什么會有個巴巴羅尼王國?也不需要去糾結,這個王國的國土面積、人口等一系列的問題。更不需要糾結,這個國王和王子是不是就是占據一個部落的土王?反正現在的賴特王子起碼是彬彬有禮、很有教養。
“蔣!”紐萊特開門見山,“我來弗索亞是為了個很重要的商業活動,現在看起來,我身邊的保安力量似乎不太夠。想問問你,短期雇你們一個月,保證我生命安全,兩萬美元?”
沒想到邊上的布桑喬耳朵很尖,他立刻插話道:“我派警察護送你,紐萊特先生?只要一萬八。”
而蔣文意也順水推舟:“紐萊特先生,我們與黃先生的合同還沒完。萬分抱歉!”
對弗索亞的情況還是一頭霧水,蔣文意又怎么會去蹚渾水呢?而且他們又不缺這幾個錢。
“那可惜了。”紐萊特禮貌的點點頭,接著走向布桑喬的方向……
還是首次見到活著的王子,蔣文意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賴特。而賴特對蔣文意一笑:“我們的王國很落后,我的子民們也相當貧窮。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想辦法讓王國發展起來。其實紐萊特先生過慮,他是我們王國最尊敬的客人,又怎么會遭遇什么危險呢?”
又看了蔣文意一眼,賴特似乎想起了什么:“誒,蔣,你有沒有興趣投資我們王國,保證給你們最優惠的條件?不信你可以問問紐萊特先生,他也是到我們王國去投資礦山的。”
蔣文意心中在想,倒真沒看出來,這位賴特居然是個心懷“國家”的王子。不過還是笑著婉拒:“以后有機會再說,等這次的事過去……”
正說著話,人群看著電視畫面,突然發出一陣驚呼聲。而最興奮的就是布桑喬,他把牌一扔:“民主萬歲!自由萬歲!”接著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吩咐自己的副官,“快送我回警局大樓,讓外面的混蛋全部歸隊。我要交給新政府一個治安良好的黑蘭市……”
而黃世夫為蔣文意解釋著電視新聞里的內容:“老總統宣布辭職,弗索亞成立新的全國陣線,建立新政府。自由派奪權成功。”
“這就完啦?”蔣文意大為驚訝。雖然并不希望自己陷入戰亂,但這樣的軍事政變,怎么看,都像是一場兒戲。
“應該完了。”黃世夫笑笑,“以后你會習慣,非洲這樣的事就是家常便飯。”
“那外面的戰斗呢?”蔣文意又問道。
“應該很快能結束。老總統都辭職了,還有什么必要再打呢?”黃世夫笑著回答。
布桑喬更是大聲宣布:“先生們、女士們,請你們安心等待一會兒,我馬上會派人前來保護。請你們放心,弗索亞是個熱情好客的國家……”
“……”
蔣文意并不知道,這僅僅是非洲神秘之旅的開始。在這片黑土地,有著無窮的神秘、無窮的怪異,更有著無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