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主保佑他,阿門。”蘭斯洛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淡淡地說道。
于雷瞥了他一眼,這才知道為何蘭斯洛這么淡定,原來他早就看出來這炸彈是假的。反而他太過于緊張,以為是真貨。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就能猜到,方舟上怎么可能出現炸彈呢?就算自制炸彈的材料都弄不到。
于雷對著蘭斯洛審視的目光,無奈地笑了笑。他絕對看得出來蘭斯洛已經開始懷疑了,所以笑笑打算糊弄過去。
旁邊的教士連連在胸前劃了幾個十字,高聲道:“主啊!幸好這個十字架砸了下來。”
“可是,就算釘子沒有釘緊,這個十字架也應該是垂直掉落。”蘭斯洛一本正經地說道。臺下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逃走的,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聽到蘭斯洛的這話,紛紛開始竊竊私語。
于雷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真想把這個拿假炸彈糊弄人的禿頭男拎起來揍成豬頭。害他當眾使用超能力,這下可怎么辦?不過他雖然內心在糾結,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一絲動搖,一直皺著眉做思考狀。
蘭斯洛深深地看了于雷一眼,隨后調轉身體,舉起雙手提高了音量高呼道:“是主顯靈了,是主懲罰了他!”
他的聲音也不見得多大,但是卻極具煽動力,整個會場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很多人高聲歡呼,甚至很多人都流下了淚水,相擁而泣。
于雷不禁一呆,這些人并不知道炸彈是假的,加之十字架戲劇性地砸了下來,再聯系蘭斯洛之前說的“還不知道主會懲罰誰?”的那句話,硬生生地把所有的劣勢全部扭轉了回來。
在一片混亂中,從于雷這個角度看去,很明顯地看到了這位年輕的主教,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
“怎么板著個臉?最終沒有人受傷啊!”韓承云通過新聞報道,瞥到了于雷曾出現在方舟的二層布道會場,所以在事件發生的十分鐘后,神不知鬼不覺地瞬移過來了。
“你這樣出現,沒問題嗎?”于雷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反問道。他現在在布道場的角落里坐著,對韓承云的突然出現,并沒有多吃驚。方舟電視臺的人,幾乎在他制服禿頭男的兩分鐘之后,就沖了進來,做了現場報道。聽說原來好像是在隔壁直播無慧大師的布道的,這下正好及時報道更勁爆的料。
“嘿嘿,以后注意。不過,于雷啊!我的能力果然和你昨天說的一樣,只要我記得想要瞬移過去的地方,就能成。只不過成功率差了點。但我剛剛就是通過看電視里的畫面,才瞬移過來的。”韓承云笑瞇瞇地獻寶道。這讓他有種修煉絕世武功的快感,他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成功率差了點?你昨天晚上瞬移到哪里去了?”于雷饒有興趣地問道。韓承云又不是不知道他房間的號碼,就算瞬移失敗,也能用自己的腳走回來吧?
韓承云從兜里掏出墨鏡,戴在鼻梁上,酷酷地用中指和食指把眼鏡推了上去:“這個,昨天晚上不小心瞬移到了一個美女的房間里,為了讓她保守秘密,我只好忍痛獻身了。”
于雷嘴角一抽,無語地轉頭看了過去,雖然韓承云用墨鏡擋住了雙眼,但是并不妨礙他用鄙視的眼神掃過去。于雷就那么看著他,直到把韓承云的老臉都看紅了,才慢悠悠地說道:“我突然發現,你很適合當采花賊。不管是你的超能力,還是你的人,都很適合。”
“咳,這個,現在男人也很危險啊……”韓承云聞言大汗淋漓,想著昨天晚上的情形,更是有苦難言。“于雷,你不知道,方舟上如果有人懷孕,所給予的待遇是非常非常好的。所以像我這么優質的男人,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啊!”
“你就吹吧你!”于雷扯了扯嘴角,昨天晚上是誰說不想有孩子才不和人發生關系的?不過別人的私生活,他也無權多管。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韓承云朝會場前面亂成一團的地方看去,“那十字架是我弄下來的。”
“早猜到了。”韓承云對于雷不再追問昨晚的事,大大地松了口氣,“你的能力怎么突然那么強了?昨天晚上不才只能移動一個瓶蓋?怎么?你昨晚也有奇遇?”
于雷淡淡地吐槽道:“對不起,我的修煉方法和你的采陰補陽不同,真是讓你失望了。”
韓承云被“采陰補陽”這四個字說得立刻沒電了,縮在椅子里默默反省中。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個十字架就是這么掉下來了。”于雷沒心情和他繼續貧嘴,他努力回憶著剛剛的事情,隱約想到,好像他想讓禿頭男停下來的這個想法,和會場內當時幾百人的愿望微妙的吻合了。腦電波的能量可以轉化,然后被他所用嗎?
他不清楚。
于雷吐出一口氣,放松身體,向后靠進椅背,“幸好那個蘭斯洛主教,說這是上帝顯靈,也就胡混過去了。”若是在以前,估計這話除了中毒很深的教徒,不會有幾個人相信的。但是經過世界末日,脆弱的人們需要一個精神寄托。
所以這個理由,很輕易地就被所有人接受了。而理智清醒的人,則會認為這是基督教的一次作秀。因為禿頭男的炸彈假得有些太過兒戲了。
但是于雷卻知道,這一切不是作秀,禿頭男說的那些話,可能是真的。
因為他的本意,可能就是用假炸彈來詐蘭斯洛,想讓他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