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冉一時不敢說話,生怕漏了陷。
“冉兒,你怎么了?”美貌夫人看他呆呆地不說話,擔憂道。
郭冉一句“娘”破口而出。
美貌夫人笑笑,“冉兒,總算醒了,醒了就好。”她絮絮叨叨地說著,看郭冉仍然不舒服的樣子,小心翼翼道:“冉兒,你好好休息,啊,等你休息好了,再來看你。”
郭冉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日子過了幾天,郭冉從天天來看他的美貌夫人和貼身伺候的小廝口中,大致把事情還原了。
原來,郭冉如今重生在郭雅君的庶弟身上,他身為郭雅君唯一的弟弟,卻生來體弱多病。
郭冉卻偏偏是個愛玩愛鬧的性子,這一次出門游玩,不慎得了風寒病重。
于是,真正的郭冉一命嗚呼了。
幾天后,郭雅君竟然回來了。同樣回來的,還有顧必成。
郭冉心里聽聞,可是按捺不住了。
他興致勃勃地出門迎接郭雅君,希望順帶看一眼顧必成的狀況。
然而,失望的是,顧必成和郭雅君在城外就分道揚鑣了。
郭雅君的馬車從遠處慢吞吞走來,等停了車,先是露出一雙柔荑,接著是郭雅君略帶歡喜的臉。
“娘,娘......”,郭雅君不住地叫,仿佛這樣就能把心中的害怕驚懼都驅散似的。
“哎,哎,我的雅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郭雅君目光轉向自己向來不茍言笑的父親,小聲道:“爹,我回來了。”
男子“哼”一聲,雖然面露不悅,可是疼愛的眼神泄露了他此時的真正想法。
郭冉上前喊了聲,“姐姐。”
郭雅君淡淡地點點頭。
郭雅君一回來,全家的人都圍著郭雅君忙上忙下的。
甚至,郭夫人為了郭雅君開心,打算轟轟烈烈地舉辦一場蓮花宴會。
郭夫人獨愛蓮花,而郭尚書為了夫人開心,府中大大小小的蓮花塘。
只不過,往年,舉辦的蓮花宴會,都是蓮花盛放的時候。而此時,蓮花初開,尚未長成。
聽聞,這次的蓮花宴,顧夫人打算邀請京中的少男少男過來,也是為了見見顧必成。
顧必成這次受了重傷,雙腿恐怕是會落下病根。
顧夫人自然舍不得委屈自己的女兒,可悔婚也難,因此,先借此機會看看再說。
郭雅君知道自己的娘親的意思,也不阻止。
上上下下忙著,迎來了期待的蓮花宴。
郭冉也早早地穿扮整齊,站在大門口迎客。初次接觸這類事的他,還有些不熟練,不過,沒人注意到他這個小小的庶子。他也樂得自在。
“顧公子來了。”門口的小廝輕聲道。
郭冉心中一喜 ,探頭看去,就見顧必成坐著類似二十一世紀的木輪椅過來了。
顧必成臉上神色淡淡的,不見高興也不見不悅。
郭冉迎了上去,“顧公子,這邊請。”
他領著顧必成到了宴會。
顧夫人客套一番,讓郭冉帶顧必成走走.
郭冉求之不得,他取代了顧必成身后的人,“顧公子,我為你推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有勞了。”顧必成淡淡道。
郭冉本想帶顧必成去府中的一處絕妙之地去瞧瞧,不過,走到一半,他嫌推著木輪椅太累,就停了下來,敷衍道:“顧公子,這就到了。”
顧必成點點頭。
兩人一時無話。
郭冉覺得尷尬,找話道:“顧公子,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顧必成也不知有沒有抬頭看,就道:“很好。”
“嗯,還有呢?”
“甚好。”
郭冉簡直要服氣了,他幾步走到顧必成面前,不懷好意地看著顧必成道:“顧公子,看來你腦子不怎么好使。”
顧必成終于把頭抬了抬,見眼前的少男唇紅齒白,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本該生氣的他,卻偏偏生不起氣來,只道:“你是誰?”
郭冉很是不滿,道:“合著我推你老半天,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顧必成正要開口,一只黑貓卻靈活地從小道中間越過。
顧必成被那只黑貓分走了心神。
郭冉沒注意,自顧自說道:“顧公子,我叫郭冉,勞煩你老記一下。畢竟,以后,我們可還要見很多次呢。”郭冉回過頭,看顧必成心不在焉,忽然想起前仇舊恨,一時間,覺得自己真是一把真心喂了狗了。
他冷冷道:“你就好好待著吧。”
郭冉一路生氣地嘟囔:“搞什么?要不是為了任務,我,我......氣死我了。”
顧必成見郭冉走了,自個兒推著輪子往黑貓的方向追去,只可惜,黑貓的速度是跟之快,早就不見了蹤影。
顧必成嘆了口氣。
郭雅君得到消息,來尋顧必成,見到顧必成左右無人,伸手揮退了下人。
“顧公子,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顧必成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只是問道:“小黑,你們把它弄到哪兒去了?”
郭雅君皺眉:“顧公子,小黑已經死了。”
顧必成冷聲道:“既是死了,就別再折騰他了。他畢竟也救了我們一命。”
郭雅君道:“顧公子,小黑縱使救了我們,但他是個怪物。都說貓有九條命,也許他沒死也說不定。”
“小黑的尸體在哪?”
“小黑已經入土為安了......”
顧必成定定地看了郭雅君一眼,“但愿你說的是真的。”
郭雅君頓一頓,道:“我也知道,他畢竟幫過我們......”
兩人不歡而散,郭雅君不忘差遣了人過來,把顧必成送走。
蓮花宴沒有結束,顧必成和郭雅君全程沒有眼神交流。
郭冉到了宴會,才知道自己以前也是有很多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中的一位叫向楠山的,看顧必成特別不順眼,這正符合了郭冉的心意。
他問道:“顧必成怎么招惹你了,你這么討厭他?”
據他所知,顧必成十二歲去軍營,都沒有回過京城,怎么就惹了向楠山了?
向楠山眼神不屑,道:“我兩年前,曾出過京城,見過顧必成一面......那個窮鄉僻壤的地兒,可真心讓男人過得憋屈......”
郭冉興致勃勃,“嗯,怎么不說了?”
向楠山撇嘴道:“不說了,沒勁兒。”
顧必成興許感受到了眼神,看過來,當看到郭冉和向楠山在一起談論甚歡,他突然覺得那張可人的臉蛋,也變得面目可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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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冉見著顧必成帶著厭惡的眼神,心情糟糕透頂。
他給了向楠山一個眼色,向楠山立即收到,兩人擠眉弄眼了一番,就勾肩搭背地找了個隱蔽地,密謀要事。
郭冉道:“楠山,我咽不下這口氣,必須要懲治一下顧必成這個小子不可,你有什么好主意沒?”
向楠山嘿嘿一笑,“你找我可是找對人了,我別的不擅長,這個卻略懂一二。特別是關于顧必成那小子的,我可一肚子計謀,沒有使出來。”
郭冉好奇,“快說來我聽聽。”
向楠山道:“他那腿,我可是打聽過了,落下了病根,雖然現在可以行走,但是需要好好將養一番。若是,他的腿再受一次眾創,你說,這腿,肯定廢了,哈哈哈......”
郭冉打了個寒噤,“我沒有這個意思啊,我只想讓他不痛快,沒有害人命的意思。”
向楠山不贊同,不過,看郭冉的樣子,退而求其次道:“我自然也沒有這個意思。說著玩兒呢,我真正想要說的是這個......”
他拿出包藥粉出來,“諾,這可是個好東西,會讓人不好受。但是,只會讓人不舒服,過了半個月,就好了。”
郭冉半信半疑,“怎么個不好受法?”
“就是睡不好覺,過了半個月,就好了。”
郭冉還是不太信任向楠山,拿到藥后,他先是喂了一只耗子,見耗子沒什么副作用,他安心了。
接下來,郭冉試圖偶遇顧必成。不過,顧必成從來沒出過門。
沒法,郭冉只好舔著臉,上門去拜訪。
郭冉是顧必成未來的小舅子,自然沒有把人趕走的道理。因此,郭冉順理成章地來到了顧必成的院子。
顧必成不被重視,那院子自然不見得好。院子里,滿目枯枝亂草,沒有人清理。
郭冉一見顧必成的境況,突然有些不忍了。
顧必成見他來,“怎么?等不到人,找上門來了?”
郭冉一驚,顧必成怎么知道?
他不承認道:“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顧必成低沉道:“你不要再來了,否則,我不敢保證下次你會安全無虞。”
“喲!顧公子,你現在這幅樣子,竟然還敢放狠話,誰給你的自信?”郭冉都要氣笑了,“無緣無故的,你臉怎么那么大呢?”
郭冉突然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他心想,壞了,不會真被顧必成氣病了吧?
顧必成沒有發現,仍是一張冰冷臉。
這時,一只黑貓邁著優雅的步子,懶懶地走到顧必成的身邊。
顧必成溫柔地抱起,輕柔地撫摸著。
郭冉見顧必成的態度,心中及其不滿。同樣是貓,怎么差別對待那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