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小白說過,男人要能靠得住,母豬也能爬上樹,所以,男人死了也就死了,孩子絕對要保住。”藥傾城蠻橫地道。
藥蒙塵苦笑,卻沒有辯駁,心里隱隱已經(jīng)有了答案,難怪章小白會和藥傾城投緣,果然這想法都有些與眾不同,只是他很好奇,章小白既然那么形容男人,怎么會嫁人呢?傾城也是,明明把半條命都丟了救人,說出的話卻那么難聽,讓人怎么對她心存感激。
“師妹,你這張嘴就得罪人的毛病要改改了。”藥蒙塵忍不住開口勸道。
“我就這脾氣,你要不愛聽,可以不聽,我又沒讓你聽。”藥傾城梗著脖子道。
“何苦呢?”藥蒙塵磋嘆。
“明明是一番好意,你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藥傾城臉色一沉。
藥蒙塵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不想停下來了。
“那個叫龍陌的男人不錯,你也該有個歸宿了。”龍陌雖然想要用蠶食的法子來接近藥傾城,可是,任他使盡法子,藥蒙塵都不為所動。
不為所動的是風骨,他怎么會為了身外之物出賣自己的親人?可是,那并不等于他不接受龍陌這個人,他打聽了一下,龍陌這個人雖然行事詭譎,對藥傾城的感情卻是做不得假的,沒有一個人會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的放心,做到一死再死的,那可是真死,不是鬧著玩的。
也正因為龍陌是真死,所以,他才會認可了龍陌對藥傾城的感情,而且,他相信,藥傾城對這個男人應該也是有感情的,不然就直接叫他死了好了,干嘛還要救他?她見死不救的還少嗎?
“你很閑嗎?”藥傾城一臉的不耐。
“我知道,我的負心薄幸傷害了你,讓你對男人失望透頂。”
藥蒙塵頓了頓,自嘲的笑了一下,認真的看著藥傾城。
“師妹,以前我以為自己是癡情的人,知道你姐姐死在我眼前,我才發(fā)覺我是一個多么薄情寡性的人,從那天起,我和你一樣,覺得全天下的男人
都是薄情寡性的,只有這么想,我才會覺得心里好受一些,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如此。”
藥蒙塵伸手阻止想要開口說話的藥傾城,“所以,我寧愿這個世上沒有癡情的男子,不是我為龍陌說話,男人要變心早就變了,不會等你二十年這么久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藥蒙塵沒有向往常一樣,等到藥傾城下逐客令才走,他優(yōu)雅的站起身來,深深的看了一眼藥傾城,“師妹,假如可以重來,我一定會做這世上最癡情的男子,一定會和你姐姐相攜到老,絕不負她,等到她死了,我才發(fā)現(xiàn),我最愛的竟然是她,我竟然就那么錯過了她。”
藥傾城愣愣地抬眼看著藥蒙塵離開,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背佝僂了,時間從來不肯為任何人停留,只是,為什么以前覺得那么緩慢的時間,現(xiàn)在卻跟流水一樣的流失?
猶記當年,她還是個沒有及笄的少女,姐姐藥生香牽著她的手,對著迎面而來的那個謫仙一般的男子巧笑倩兮,“師兄,這個是我的小妹。”
那時候的藥蒙塵溫潤干凈,背脊挺直,藥傾城摸了摸銀色的眉,老了。
“不好了,不好了。”**背鬼追似的撞進藥傾城的房間。
“什么事?”藥傾城收斂起臉上的迷茫,冷傲的開口,讓**一度懷疑她剛剛是不是眼花了。
“龍陌龍公子送來了成親的請?zhí)!?*定了一下心神,把手中的大紅請?zhí)f給藥傾城。
他成親了?
藥傾城定定的看著**手里的請?zhí)谷怀捎H了?嘴角漫過苦澀的笑容,這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也上樹,果然不假。
“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包一份賀禮給他送去好了。”藥傾城眉眼一瞪。
“傾城,你還是好好地看一下請?zhí)系膬热菰僬f吧。”**苦著臉。
“有什么好看的?天下的婚書請?zhí)€不都是一樣的。”藥傾城拒絕,心里不知為什么竟然覺得煩躁不安。
**小心翼翼的看著藥傾城的臉色,“傾城,你
不會是愛上龍陌了吧。”
藥傾城一呆,緊緊地盯著**,“你胡說什么?”
她怎么會愛上人,她寧愿喜歡女人也不會喜歡上男人的。
“你自己看看。”**拿過一旁的銅鏡,塞到藥傾城的手里。
“你自己看看,你現(xiàn)在的表情分明寫著傷心失望失落,看起來就像被人拋棄的樣子。”
“我哪有,你怎么這么碎嘴?”藥傾城一邊說一邊看向銅鏡,當她第一眼看到鏡子里的人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這個寡婦臉是誰?
等她反應過來,一把抓過**手中的銅鏡,瞪大眼睛看著銅鏡里的那個人,那是她嗎?她怎么會露出這種表情?她怎么會露出這種哀怨的被人拋棄的表情,她伸出手掐了自己的臉一把,鏡中人也掐了自己一把,很痛,真的很痛,這么說,這鏡中人真的是她了,怎么會是她呢?
“情--之所以稱作情,就是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會來,傾城,想不到你早已經(jīng)情根深種,如今,龍公子就要成親了,你可如何是好?”**收起請?zhí)β晣@氣。
藥傾城被她的話雷得呆若木雞,她對龍陌情根深種?這怎么可能?
心底一個聲音小聲道,“你早就喜歡上他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藥傾城心亂如麻,只聽**說龍公子就要成親了,她可如何是好,她的腦子里一直回蕩著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藥傾城忽然抬起手來捂住耳朵,這個動作很稚氣,可是,她實在受不了那一只縈繞在耳邊的如何是好的聲音。
“也許,現(xiàn)在趕過去制止,還來得及。”**小心謹慎的看了藥傾城一眼。
“那怎么行?那樣豈不是害了嫁給龍公子的人。”藥傾城虛弱地開口。
“龍公子等了你二十年,這么深厚的感情豈是說沒就沒的,就算那女人嫁過去,龍公子心心念念一直想念著你,對那女子反倒會照成更大的傷害,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快刀斬亂麻。”**并掌為刀,做了一個向下砍得姿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