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重重的扔過來。
滾了個(gè)圈,砸在她腳尖上。
等童惜彎身撿起來的時(shí)候,會議室的門,已經(jīng)被重重甩上。
霍天擎出去了夥。
蕭翎站在那,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出去。
一下子,整個(gè)會議室就只剩下童惜一人。
她握緊了藥膏,手下意識摸到脖子處。
纖薄的襯衫底下,繩子上,那條鑽石手鍊還好好的掛在那。
在他看來,送她禮物,真的就那麼糟蹋麼?
低著頭,情緒低落的走出會議室,良久,腦海裡還響著他那句話……
——和唐宛宛比,你什麼都不是!
她哼一聲,逼著自己把這句話甩出腦海。
什麼都不是就不是好了,反正……
她也從來沒有要和唐宛宛比過!
況且……
庭川纔是自己的未婚夫,她只要庭川覺得自己好,不就好了麼?何必要在意三叔的看法?
童惜一遍遍的這麼告訴自己,自我安慰,自我調(diào)節(jié),可是……
心情,卻是一點(diǎn)點(diǎn)都沒有好起來!反而,越來越悶!
…………
而此刻,總裁辦公室內(nèi)。
霍天擎躁鬱的立在那,長指摁了摁眉心,良久,依舊心氣不順。
領(lǐng)帶,鬆了又鬆,胸口卻還是像堵著一塊巨石那般,呼吸不暢。
真是好一句‘庭川比你溫柔,比你細(xì)心,比你體貼’!
她可知道,他所有的溫柔、細(xì)心、體貼、僅有不多卻傾其所有的,全給了她!
可她……
她迴應(yīng)他的,永遠(yuǎn)只有不稀罕!
他的禮物,她不稀罕;他的心意,她也不稀罕;大概……他的溫柔,他的感情,她統(tǒng)統(tǒng)都不會稀罕!
“霍總。”
吳餘森接了電話,膽戰(zhàn)心驚的進(jìn)來。
霍天擎深吸口氣,強(qiáng)制壓下胸口翻涌的激烈情緒,長指點(diǎn)了點(diǎn)手錶,“通知他們,半個(gè)小時(shí)後,繼續(xù)開會。”
“是。”吳餘森頷首。
“還有……”霍天擎想起什麼,冰冷的補(bǔ)了一句:“把蕭翎調(diào)走,我不想再見到她。”
她那些小動作,也許能瞞過旁人,可是……
他,她瞞不過。
傷了童惜,不開除她,已經(jīng)是他身爲(wèi)一個(gè)企業(yè)負(fù)責(zé)人最大限度的氣度。
吳餘森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並不詫異,只道:“我立刻通知人事部和蕭翎本人。”
“嗯。”
霍天擎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
童惜拿著藥膏,敷藥。
所有人都探究的看著她,又看看蕭翎,想問什麼,欲言又止。
剛剛在會議室裡,隱隱可見些模糊的畫面,讓大家心裡好奇非常好奇她和霍總到底什麼關(guān)係,那感覺就和讓人撓了癢癢似的,可又不好意思多問。
“惜惜,傷沒事兒吧?”
譚可可湊過來問。
童惜搖搖頭,“還好水不是剛剛燒開。”
不然可能要掉一塊皮了。
“來,我來幫你敷吧。”
譚可可說著已經(jīng)將棉籤接了過去。
她瞅了童惜一眼,壓低聲音,問:“蕭翎是故意的麼?”
童惜搖頭,“……我也不知道。”
剛剛和霍天擎大吵一架後,現(xiàn)在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什麼想法都沒有。
“你也太不小心了。”譚可可道。
兩個(gè)人正說著的時(shí)候,秘書室的門被倏然從外推開。見到門口的人,所
tang有人都下意識繃了繃身體,低頭認(rèn)真工作。
“蕭翎,你收拾一下,從今天開始,所有的工作都由譚可可接手,你們做好交接工作。”
吳餘森站在門口,公事公辦的開口。
“交接工作?”蕭翎心一沉,“吳特助,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要燙傷童惜的,我……”
“故意不故意,不由我說了算。三十分鐘後,收拾東西去人事部,那邊會給你另外安排工作。”
吳餘森面無表情的說完,退了出去。
門一關(guān)上,所有人都譁然,紛紛將目光落向童惜。
譚可可哪怕知道他們的關(guān)係,也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連一向沒什麼情緒起伏的陳秘書,此刻都震驚不已。
蕭翎委屈得要掉淚,又恨又怕的瞪童惜。
童惜心裡亦是驚奇。
很顯然,這次蕭翎被調(diào)走,和自己有關(guān),可是……
三叔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明明說自己什麼都不是,可又……
還是……
自己自作多情?
“童惜,你……影響力也太大了吧?”終於忍不住,有同事開口:“該不會……以後你會是我們霍氏的總裁夫……”
‘人’字尚未說出口,童惜就已經(jīng)打斷了。
“這種話不要亂說,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而且,我男朋友也在這個(gè)公司。”
“真的麼?”
面對其他人的質(zhì)疑,童惜沒有再回應(yīng)。
只低下頭去,裝作認(rèn)真敷藥的樣子,可是,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中午,童惜沒有直接去食堂,而是往公司外奔去。
四處搜尋。
那小小的一圈手鍊從88樓的高處扔下來,飛到樹上,或者對面馬路上都有可能,她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無異於是大海撈針,可童惜到底還是沒有放棄。
那小玩意兒雖然並不名貴,可是,不管怎麼樣都是庭川花了心思的。
就這麼被扔了,她心裡也過意不去。對庭川,總是多了許多許多虧欠感……
“霍總,是童小姐。”
霍天擎從公司厚重的旋轉(zhuǎn)門沉步出來,站定在大理石面上。
吳餘森提醒一句,他的目光早就定格在那,薄脣緊抿,一語不發(fā)。
冷沉的視線,良久,只盯著那蹲在地上的纖巧身影。
正午,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shí)候。
外面現(xiàn)在是接近40°的高溫!
她倒好!
似是渾然不覺得熱,頂著大太陽,來來回回的在草地裡摸索,認(rèn)真得連汗都顧不得擦。
很好!
她真的就那麼那麼在意庭川送的那小玩意!
而自己送她的,當(dāng)時(shí)她可是親手扯斷,像扔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
“童小姐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要找人去幫童小姐麼?”吳餘森問。
霍天擎面無表情,“由著她!”
“可是……這種天蹲久了怕是要中暑。看樣子,童小姐現(xiàn)在怕是連午飯都沒吃呢!”
“那中暑也是活該!”他的臉色,越發(fā)冷冽。
就在此刻,那端的童惜起身,接起了電話。身後,卻緊接著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童惜,我和你說了,不準(zhǔn)再找!這麼熱的天,你要是敢中暑,我要你好看!你要是喜歡,我給你再做,10個(gè),100個(gè),你要多少有多少,行吧?”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霍庭川。
吳餘森一聽這話,心下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難怪……大boss的臉色,如此難看。
原來如此。
“
霍總,車來了。”
車,停在面前,吳餘森將後座的車門拉開。
霍天擎最後看了眼太陽底下那身影,拉開車門,冷著臉彎身坐了進(jìn)去。
霍庭川衝了出來,二話不說,直接逮人。顧不得旁人的視線,一把就將蹲在地上的童惜打橫,一抱而起。
“啊!”
童惜沒想到他會來這招,驚得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等回過神來,立刻捶他,“霍庭川,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啊!”
童惜沒想到他會來這招,驚得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等回過神來,立刻捶他,“霍庭川,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蠢女人!”霍庭川嘴上罵她,看著她被曬得紅彤彤的小臉蛋,面上卻全是甜蜜蜜的笑,“有你這麼傻的麼?40°的天你在外面蹲這麼久,暈不暈啊?”
“你這麼抱著我,我才暈!趕緊的,鬆手!”童惜掙扎。
忽然,只覺得一道深沉的視線正從後面定定的盯著自己,讓她如芒刺背。
她狐疑的回頭。
毫無預(yù)兆,視線,和一道冷銳的視線堪堪對上。
她一怔,心裡,突然就慌亂,不止。原本還高熱的體溫,彷彿在那一眼下,立刻降成了冰點(diǎn)。
還有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