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念你,你也會煩?你啊要是晚上無聊,你就幫我去做生意吧。幫我站門口拉客,多拉幾位有錢的主子來消費。那些色男,看你站門口,肯定會捧你場。”蘇臻抹著面霜打趣道。
“是不是還要拿條絲巾,嘴里念著‘客官,好久不見。客官,進來坐坐。’”趙綿綿一邊說著一邊模擬做著動作,扯了一張白色抽紙甩到肩上,那神色像極了青樓女子。
“你這樣還真有幾分□□,不過直接裸奔于門口,客人一定蜂擁而至。哈哈。”蘇臻調侃著起身走到衣櫥前挑衣裳。
“暈,你好討厭,你這個流氓。”趙綿綿被逗的說不出話來接招,只好故意罵咧著蘇臻。
晚上趙綿綿果真幫蘇臻端茶送水,蘇臻連說今天不用做事,感覺舒服極了,還慫恿趙綿綿每個星期都來義務工作一天。趙綿綿第一次這么積極,不過她感覺還不錯,覺得挺有趣,和她那枯燥的培訓課程相比有聲有色不少。
秦楚似乎知道趙綿綿晚上會來一般,早早來店里,嘴里叫著小藝,眼睛卻瞄著趙綿綿。小藝以為他來看自己的,還頗為興奮。秦楚還特意提了一袋蛇皮果來。
“呀,這是什么?”趙綿綿還是第一次看見蛇皮果。
“這是蛇皮果,營養和榴蓮相媲美。”秦楚給三人一人分了一個蛇皮果。
“榴蓮?臭死了,我沒有吃過,怕吃,難聞。”小藝拿著蛇皮果在鼻子旁邊聞了聞似乎還有股榴蓮的氣色,于是她把蛇皮果還給秦楚,說自己堅決不吃,聞見味道就難受。
秦楚不理會小藝,繼續說道:“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是敢吃蛇皮果的人,一種是不敢吃蛇皮果的人。”他一邊說一邊剝了一個蛇皮果的皮,白色無暇的肉質看上去香甜可口。
他們說話間,蘇臻已經剝了一個蛇皮果,放嘴里吃了起來。她素來膽子就大,在吃的方面,只要是能上桌的,她都敢吃,哪怕是什么惡心的軟體動物。“皮很像蛇皮,聞起來有點臭,吃起來淡淡的甜,沒有特別的味道。還不如吃普通水果呢。”
“哇,真難吃。”趙綿綿雖然說著難吃,但還是咀嚼著嘴里的蛇皮果,她覺得吐出來是不禮貌,所以強忍著吃下。
“你們啊,真是不會吃,這么好吃的東西都不愛吃。不過也許是因為你們沒有吃習慣。”秦楚說著大口大口吃起來。
“幸好不和你一起過日子,不然肯定會被餓死,吃些見到沒有見過的東西。”趙綿綿望著手里半個蛇皮果發愣,吃也不想吃,丟又不敢丟,怕被說浪費。
“怎么?不想吃嗎?那給我吃吧,不吃浪費了。”秦楚搶過趙綿綿手里的半個蛇皮果毫不猶豫的就直接塞嘴里了,看得小藝、蘇臻和趙綿綿目瞪口呆。最訝異的是趙綿綿,那果子上還有自己的牙印和口水呢,他居然吃下去。不過小藝想的是他怕浪費了才吃的,蘇臻看的明白知道他是愛她的,所以不嫌棄她吃剩的東西,趙綿綿則認為他太不拘小節了,不過看他吃自己吃剩的東西,心里還是感動了一下,不過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她說不出那是種什么感覺。
來的客人都安排好了后,趙綿綿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時尚雜志翻看起來。看到了一篇講瑜伽減肥的文章,于是她認真讀起來。
“這文章也說的太神了,難道瑜伽真的那么神奇么?瑜伽可以減肥,可以治療憂郁癥,可以激發人的創作,可以提高人的氣質和內涵……”趙綿綿覺得寫文章的人夸大其詞了。
“哈哈,這樣的文章類似于文案策劃里的軟文,是介紹用瑜伽減肥的方法,自然寫的有些夸張。”蘇臻看了一眼,立刻會意道。
“哦。不僅可以減肥健身,幫助舒緩壓力,讓你臃腫而僵硬的身體變的輕盈靈動而身姿曼妙,形神優雅……”趙綿綿逐字讀著書上的文字。
秦楚趁機偏過頭湊到趙綿綿面前一起看。“怎么,突然對瑜伽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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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被同事慫恿的。好幾個同事在練瑜伽,然后昨天還去瑜伽館辦了會員卡,以后每個人星期六和蘇臻一起去練。”
“是么?要不我也一起,你看我太瘦了,我去練點肥肉出來好了。”秦楚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對自己的皮包骨非常不滿。
“好像那家店只有女賓,沒有男賓呢。我看門上有寫‘男士止步’的字。你啊,盡吃些這些奇怪的東西怎么能長肉呢,要吃些葷的,吃肉補肉。”趙綿綿分析道。
“我就羨慕那些有肉的人,我是吃什么都長不胖的人,但是那家店怎么只有女賓沒有男賓呢,那不是看不起我們男人了。我看很多健身房都有男女混合的。要不我去接送你們,反正我也沒有事。”秦楚幾近謅媚的說。小藝聽他一晚都粘著趙綿綿心里早就開始吃醋了,現在看到他這樣說,心里更是苦不堪言。她想男人還是喜歡漂亮女子的,她以為秦楚是覺得趙綿綿有女人味才移情別戀的,她想男人都靠不住,沒有想到他這么快就變心了。她當然不知道秦楚和趙綿綿的過往,但是她似乎隱隱覺得秦楚對她是有意思的。于是又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場景,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于是一晚幾個人坐一起吃茶聊天。趙綿綿欲提前回去時,秦楚說我送過你吧,她想無妨,于是答應了。秦楚將趙綿綿送回家,然后自己回去。他的心情甚是愉悅,似乎又看到了趙綿綿能和自己在一起的曙光。趙綿綿對他哪怕只是輕言一笑,他都會興奮一整天,更不要說他今天還非常勇敢的奪過她手里的半個蛇皮果吃了。而且還親自送她回家了,趙綿綿坐過自己的車了,他都覺得這車更寶貴了。雖然趙綿綿和別人好了,可是他不在乎,他覺得愛情中精神重于肉體,那些肉體什么的都是浮云,只有精神上的互通才是真的,可是他卻不知道她的精神世界何時才會有自己。而他卻一直沉淪在自己構筑的幻想世界,如果這個幻想世界真的有一天實現了,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緒,他期盼著渴望著。
且說鐘煜在畫室作畫,此時他放下已經分不出原色的油彩調色玻璃板和油畫筆,長吁一口氣,一幅油光溢彩的珍珠圖誕生了。這是一幅他自己還挺滿意的作品,畫作冷暖色調對比鮮明,給人以視覺上的沖擊。他望著自己的畫,興奮不已,這幅畫更注重細節,一顆顆珍珠熠熠生輝似真的珍珠跌進了畫里一般。
“蘇臻,我的畫,畫完了。要不過來看看?”鐘煜立刻打電話給蘇臻。
“現在?”蘇臻心想現在去絕對不可能。
“那要不下班后吧,你早點打烊過來嘛,要不我去接你?”鐘煜很是著急。
“太晚了,今天還是不去了。要不改天吧,哪天有空再去吧。”蘇臻說完放下電話。其實她想去,但是她忍住了,她想他似乎是有意這么晚以叫自己去看畫為理由過去,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她時常渴望能接近他,可是真到了骨子眼上,她卻退縮了,是因為不確定的擔心而不敢面對。她知道自己不勇敢,所以一直游離在他的世界之外,可是卻深知兩人被一種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東西互相吸引,只是她不敢承認那是愛情。
鐘煜掛了電話,甚是失落,怎么會不來呢,他以為她會來呢。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啊!他只好悻悻的開車回家。到家里趙綿綿已經躺床上了,因為第二天她要上班,但是她并未睡著,還想著找人調查鐘煜是不是太嚴重了,甚至為此事過于不安而失眠,生怕被鐘煜發現。鐘煜回到家里,就從冰箱里拿出威士忌,倒了一小杯,獨自飲起來,威士忌烈的他眼睛都紅了,甚至從喉嚨一直到胃里都是麻辣火燒的不適。
又是一天結束了,亦是每天新的開始,蘇臻正準備打烊回家,在她關掉最后一盞燈之前,門卻開了,她一看是一位不認識的男子。身高約莫一米八,不胖不瘦,國字臉,小小的單眼皮眼睛,年紀約莫二十七八的男子站門口,那男子亦看見蘇臻:“打烊了么?”語氣中略帶失望。
“是啊,要不明天再來吧。”蘇臻心情不佳眼見這個相貌平平的男子,心中并無留客之意。
“那,好吧。”男子望了蘇臻一眼有些驚訝卻無奈的說。蘇臻拉上酒吧的門,套上鎖鏈,那男子的車亮著照明燈消失在黑夜中。
夜風肆掠的狂掃,蘇臻的頭發被風卷到了空中,風從腿邊掃過,整個人都似乎要被刮起來般。她吃力的邁著步伐朝家里走去,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她渴望家里有一個如壁爐溫暖的男人,她不知道這樣一個夢還要多久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