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宵夜,蘇臻醉醺醺的把車開回家。車子熄火后,她還愣愣的傻坐在車里,一想到回家后要看到鐘煜的臉,她就立刻心煩起來。
她神情呆滯的靠著座椅,望著車窗外某處失神,蜜兒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也跟著傻坐在車里。倆人都喝了些酒,覺得就這樣坐著一動不動,很安逸。
此時蘇臻滿腦子想的都是成卓,他說話的嘴唇,他白皙的牙齒,她真想能夠親吻他的嘴角一次,那一定會非常美妙。她想著他微笑的樣子,說話的聲音,習慣性的扶眼鏡的動作,揚眉抬頭、點頭晃腦的樣子。她甚至想他能溫順的伏在自己的腿上,細細的輕輕的撫摸他的頭和臉,并久久的注視著他……
她亦想自己能被他抱著,能把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并聽他對自己說溫柔動人的情話……
她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臆想中,不想抽離出來,她真想就這樣呆坐著一晚上去想他。她真想此刻,他能出現在面前,哪怕只是看一眼,哪怕什么話都不說……
她渴望見到他,她渴求著他,只是她知道倆人根本就沒有可能,她也只能這樣偷偷的想念他罷了。
許久,她打開車門,拍了拍已經昏昏欲睡的蜜兒說:“好了,回家吧。”
“哦——好。”蜜兒神情困倦的回答,跟著下了車。
“感覺還想喝酒,喝的云里霧里才好,一會兒回家接著喝?”蘇臻攬著蜜兒的胳膊說。
“別喝了,睡覺吧。”
“你知道我酒要是沒有喝好,會很不舒服,走吧,回家接著喝,喝得暈乎乎的睡覺。”蘇臻抿著嘴角搖頭晃腦說。
倆人回到家中,鐘煜又不在家,于是蘇臻在冰箱里找了些熟食,拿了兩個酒杯,拖著蜜兒繼續喝酒。
“其實日子每天這樣過,還是挺好的。早上不用起那么早去上班,晚上下班回來還可以喝酒,真是愜意啊。如果沒有肚子上這條疤,我還真以為自己沒有結過婚,生過孩子。雖然容顏變老了,身份也變了,但是心理上一點沒有變化,感覺自己和十二三歲時的心理是一樣的。”蘇臻一邊說著,一邊輕晃著酒杯,腦袋里想著當然是成卓,她想如果此刻他也在的話,那是再美妙不過了。
“是,日子這樣很美好,我真怕跟你在一起,自己會被你寵壞,如果有一天離開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蜜兒咬著玻璃酒杯杯口說道。
“你就跟著我嘛,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你別想那么多。以后如果我離婚了,你也跟著我,幫我照顧子衿,你也把達達接過來,兩個小朋友也有個伴。我每個月給你開工資,你就在家帶孩子,做做衛生。沒有男人,我們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蘇臻美好的暢想著。
“那你不和他私奔了?”蜜兒壞笑。
“他都沒有離婚,怎么私奔。我早想明白了,我要是離婚,絕對不會是因為別人,我只是為了自己好過點,過的開心點而已。男人什么的,可有可無,就算以后結婚,也會是重復現在這樣的生活,先是新鮮一段時間,然后就又死氣沉沉,所以干脆不要結婚。直接離婚就好了,離了就不要結。我對婚姻是沒有什么渴求了,換湯不換藥,還真的是徒勞一場。”蘇臻連連擺手搖頭,表示對婚姻的不滿。
倆人正說著,鐘煜也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
鐘煜走到她們面前,在沙發上坐下,說:“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早回來了,你去哪里了?”蘇臻不想和他說話,但是還沒有到離婚的地步,她想還是不要太無情。
“喝酒去了,找小熊談了點事,我想做生意了,不想天天呆在家,這樣太沒有成就感了。”鐘煜醉眼朦朧的望著蘇臻。
“那你想開什么店?”蘇臻問。
“開麻將館,簡單省事,租個門面,買幾臺麻將機,坐著收錢就可以了。”
“你的主意?”蘇臻想,這絕非他的想法。
“小熊幫我出的主意,他說現在在小區里開個麻將館最好,成本低,又不費腦筋,你覺得怎樣……”
“你自己想不想開?”
“想,總比呆在家里要好。”鐘煜點頭。
“想的話,那你自己去找門面,開店的錢我給你出,你預算一下大概要多少錢。如果給你開麻將館,那就沒有多的錢給你買車了。”
“車,我自己掙錢買,不要你買。”
“好。可以。那就這么說定了,你自己去辦吧。不然你每天閑在家里,家務也不做,人也看不到,不如找點事情做……”蘇臻現在是不想管他了,隨便他做什么,她無所謂。
蜜兒見倆人談話,于是起身回臥室去了,喝了些酒,她覺得困乏,于是倒床上就睡覺。
鐘煜和蘇臻依舊坐在沙發上聊天。
“你嫌棄我了?”鐘煜問。
“好了,我不想跟你說了,我睡覺去了。”蘇臻說著就起身到臥室里換衣服。
鐘煜氣惱的坐在沙發上,乜斜著眼睛望著臥室的門口,看見蘇臻抱著枕頭往蜜兒臥室走時,他騰的站起來,沖到她面前,抓著她的手腕說:“干嘛?”
“你松手。”蘇臻壓低聲音冷冷的說。
“干嘛要分床睡?如果不想和我過日子了,你可以說,沒有必要這樣子。”鐘煜咬牙切齒的說。
“這是我家,我愛睡哪里,睡哪。”盡管蘇臻心里很害怕,怕鐘煜會打自己,但是她依然嘴硬的說。
“哼——”鐘煜鼻孔一哼,說,“你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了,嫌棄我了,對不對。這是你家,那我明天就搬出去。”
“你不用搬,要搬我搬。”蘇臻倔強的說。
“干嘛這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能不能講清楚?日子是過還是不過,你都說出來,別給我看臉色。”鐘煜咆哮道。
“我又沒有給你看臉色,你自己想太多了。”蘇臻垂著頭,不去看他,手腕也任憑她拽著,她已經使過力氣了,根本掙脫不開。
“那你要我怎樣,我哪里做錯了什么,你說出來啊。”
“沒什么好說的,你放手,放手——”蘇臻用力想甩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