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抽了口氣,安慰著她:“我不會和你搶一帆,我和他永遠都只有朋友關(guān)系,你安心養(yǎng)傷,別想其它的事情。”
“那,如果你不和我搶一帆,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對,對!”不知為何,我的淚水無法抑制滾落:“我們還是朋友,琦琦……睡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好。”簡琦得到了我的承諾,安心的睡了過去。
我心情無比沉重的推開病房的門,趙一帆倚在門邊,不知站了多久,看到我出來,疲憊的抬眸看了我一眼,問:“她睡了?”
“嗯,你好好照顧她……如果有什么事兒,你就給我打電話。”
趙一帆苦澀的笑了笑,說:“以后別再來了,在這里為止吧,以后我們……不要再見面。”
“一帆?”
他深吸了口氣,眼眶泛紅,情緒激動的渾身輕顫著,聲音沙啞:“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即便我很努力的把你當成朋友,可我要的不僅僅只是朋友關(guān)系。所以,別再來了,也不要再見面,這就是對我最大的仁慈。”
我沉重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我答應(yīng)你,可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的幸福握在你的手心里,你把手心交給了另一個男人,所以你替我狠狠的去幸福就好。”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拼命的砸在地板上濺開,我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不敢回頭。為什么要讓我和趙一帆相遇?他明明可以得到更好,為什么要如此悲傷?他曾經(jīng)那么明媚開朗。
夜晚,我無心睡眠,盯著窗外遠處的霓虹,腦海里總是不斷回想著簡琦和趙一帆的事情。簡琦以后該怎么辦?趙一帆又該怎么辦?
突然電話響了,我緩緩回過神來,看了眼來電,立即接了電話:“皓臣……”
原皓臣似乎終于松了口氣,說:“快天亮了,事情差不多就快結(jié)束,十一月之前,我能趕回來。”
我算了算日子:“還要五個月,好漫長。”
他笑了笑:“怎么,想我了?”
我輕應(yīng)了聲:“很想你,這些日子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想讓你陪在我的身邊。”
他擔(dān)憂的問:“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語氣真不對勁兒。”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覺得世事變化無常,人的力量真的很渺小,所以能抓住的只有現(xiàn)在。”
“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了?”他語氣沉了沉。
我怕他擔(dān)心,說:“等你回來再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沒有再追問下去,輕嘆了口氣:“好,那等我回來再說,你那邊快凌晨了,別再這么晚睡覺。”
與原皓臣道了晚安后,我掛了電話。
卓雅與韓城鬧崩了,回了自己之前那間小公寓,這兩天我?guī)е⒆舆^去看她,順便買了些菜過去,就一起吃飯。她整天跟個丟了魂兒的木偶似的,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不吃不喝。
“小雅,吃點東西,有你最喜歡吃的幾個菜,快過來。”我去拉她,她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欣欣,你就別管我了,讓我就這樣渴死,餓死,呆死。”
“好死不如賴活著,再說你現(xiàn)在也沒有真的很慘,小夫妻吵架,你犯得著這要死要活的?”
卓雅搖了搖頭:“你不明白,要換成你家原大寶還對前妻或者前女友戀戀不忘,做夢都是叫著她的名字,你能受得了嗎?”
“他敢!!”這事兒我想都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原皓臣摟著別的女人,我該怎么辦。
突然,卓雅就放聲大哭了起來:“我對他那么好,那么愛他,他為什么就不能像我愛他一樣愛我?為什么?!”
“小雅,感情這事,有時候人真的很無力,如果你真的愛他,不管他心里裝著誰,也想守在他的身邊,就算是只看看也好。”
等她發(fā)泄了近日憋了很久的委屈后,我又勸她吃了些東西,她哭累了,就睡下了。
最近我覺得很是疲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讓我措手不及。宗晟差點就丟掉的那檔子事兒也沒敢讓原皓臣知道,怕他擔(dān)心。
有時候我沒時間過去,依農(nóng)就過去陪著卓雅,韓城那邊也沒啥動靜,實在沒輒,我只能主動與韓城聯(lián)系上了。
“你和卓雅的事情究竟想怎么處理?”
韓城有些無奈,問我:“她還好嗎?”
我說:“不好,她從來沒有這樣過,不吃不喝不睡,如果沒有人陪著她,就真的成心要把自個兒餓死。”
韓城輕嘆了口氣:“我……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我問他:“就這樣?”
他說:“對,就這樣。她讓我心里只放著她一個人,我暫時做不到,我還忘不掉琦琦,如果她無法接受,那我們只能暫時分開冷靜一段時間。”
我氣得渾身顫抖:“即然你心里還有琦琦,當初你怎么就小雅結(jié)婚?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韓城后悔道:“我當時只想快點忘了琦琦,再說小雅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我覺得她能給我?guī)砗芏囿@喜,所以我和她結(jié)了婚。”
“我真是……”如果韓城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我真恨不得抽他幾下:“我真是服了你們!總之你趕緊把自己的情緒收拾好,接你老婆回家。”
一個星期后,韓城終于過來接小雅回去,可在那一天他們突然吵了起來,不可開交。
我們怎么勸也沒有用,卓雅狠狠給了韓城一個耳光:“你當我卓雅是什么人?是乞丐?稀罕你的愛情是嗎?需要你的憐憫和施舍,沒有你我他媽就活不下去了,對嗎?”
韓城憤怒極了:“我從來都沒有這么想。”
“鬼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不喜歡我,當初就給我說清楚明白,我不會就這樣嫁給一個心里還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你滾吧,我跟你過不下去了,離婚!!”
“離婚?你真的確定?”韓城磨著牙問。
“對,我確定,我一百一千個確定!你喜歡念舊,你心里喜歡別的女人,那就去吧,離了婚,咱們之間就啥也沒關(guān)系了。我再也不會管你心里究竟裝著誰,我不管你了……”
卓雅哽咽著淚水如涌泉般滾落,韓城見她情緒激動,看了我們一眼,轉(zhuǎn)身走出了公寓。
他前腳還沒走遠,卓雅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雙腿間竟見了紅,依農(nóng)驚慌的喊了聲:“這……這是怎么回事?”
依農(nóng)抱著她手足無措,嚇得一臉蒼白,我說:“你先看著她,我去叫韓城回來。”
好在韓城還沒走遠,我追出去的時候,他正開著車準備離開。
“韓城……不好了,小雅昏過去了,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好像……好像小產(chǎn)了。”
我們將卓雅送到醫(yī)院,推進了手術(shù)室里,我們在門外等了三個多小時,給家里打了電話,顥顥接了。
“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
“顥顥乖,媽媽很快就回來了,你聽家里阿姨的話,要照顧好弟弟,千萬不要讓他自己開門跑出去。”
“好,顥顥知道,顥顥會看好弟弟。”
“乖。”掛斷電話,我焦急的往手術(shù)室里看了看,依農(nóng)知道我心掛著孩子說:“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和韓城看著,一有什么情況我們會給你打電話。”
我沒再呈強,發(fā)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我心中更是對孩子不放心了。匆匆趕了回去,看到他們都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著了,這才放下心來。
晚上十點依農(nóng)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小雅沒事了,但是好可惜,那孩子都兩個月了,沒了。”
我輕嘆了口氣,說:“以后還會再有,勸他們心寬吧,人沒事就好。”
“是啊,真是鬧心。現(xiàn)在韓城正在病床前守著,我也能安心回家了。不聊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也不知道這件事情之后究竟是福還是禍,我能做的,也只是過好自己的生活。
那天清晨,我還在睡夢之中,便被一陣電話聲吵醒。
“依農(nóng),什么事這么早就打過來了。”
“欣欣,我跟你講,簡琦……簡琦在醫(yī)院割腕了,現(xiàn)在正在手術(shù)室里搶救!”
我的心臟差點窒息:“她,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沒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才想著尋死的?”
“是啊,趙一帆真是可憐,被簡家的人都快罵得狗血淋頭了,什么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你過來勸勸,趙一帆已經(jīng)好幾天沒怎么休息了,再這樣下去估計撐不了多久。”
“我……”
他說過,不再見他,才是對他最大的仁慈。
“還什么我啊,現(xiàn)在趙一帆也許只有你能勸得動,別人說的話他仿佛都聽不進去,跟自虐一樣,看著就可憐。”
“好,我現(xiàn)在過來一趟,你先看著他點兒。”
我不知道這一去,卻是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再也沒有了一絲回轉(zhuǎn)的余地。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只見趙一帆憔悴的坐在長椅上,黑眼圈很嚴重,整個人仿佛隨時都要垮掉。
“一帆!”
聽到我的聲音,他緩緩抬起了臉,那模樣我看著鼻頭一酸,他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模樣:“一帆,你……你還好嗎?”
“你怎么來了?”趙一帆語氣疲憊且虛弱。
依農(nóng)說:“你勸他去睡一覺吧,這里有我們看著。”
我問:“簡家的人呢?”
依農(nóng)撇了撇嘴:“剛鬧得太兇,現(xiàn)在只怕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反正這事兒都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只有去接受。”
我看了眼手術(shù)室:“簡琦她……”
“她不會有事的,那口子割得不深,發(fā)現(xiàn)得及時,只是要將傷口縫合。我感覺最糟糕的是趙一帆,再這樣下去,我看他不是瘋了就是身體垮了。”
我走到趙一帆身邊:“一帆,簡琦有依農(nóng)看著,你去休息室的床上躺一躺,聽我的。”
趙一帆目光呆滯,說:“我沒事,不用管我。”
“別這樣一帆,你這樣子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就算我求你,去休息一下,別再這樣折磨自己,跟你自己不去。”
他終于被我說動了,聽話去了休息室里,躺到了床上,卻怎么也不肯閉上眼睛。
“一帆,睡吧,閉上眼睛。”
他哽咽著渾身發(fā)顫:“我睡不著……”
“要怎么樣你才能好受一點?”我的淚水一下子涌了上來,看他如此痛苦,我卻什么也不能做。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能夠耐性一點,給她解釋,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真的要追究責(zé)任的話,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一直麻煩著他,就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情。
“不,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吧。”
“別哭,看到你的淚水,我……我不忍心,其實我只想放你離開,可是我就是做不到。不是你在纏著我,是我一直放不下你。就算你以后不再需要我,我也許也做不到,從你的世界里消失。”
“趙一帆,你為什么要這么傻?我真的不值得你這樣!”如果沒有遇見原皓臣,也許我會愛上趙一帆,他太好了,好到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為我根本無法回報給他一絲一毫。
“我好累。”
“你閉上眼睛,就能很快睡著。”
他拉過我的手,說:“能不能抱抱我?”
我替他蓋上被子從身后輕輕抱過了他:“睡吧,不用擔(dān)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欣欣,你知道嗎?當你陪在我身邊的時候,那種溫暖和幸福感,是任何成就都無法比擬的。可是,我擁有得這么短暫,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原皓臣,很羨慕……”
“你不用羨慕任何人,趙一帆不該去羨慕別人,你已經(jīng)夠好了。”
“不,不,我還不夠好,如果我夠好,你就會喜歡我多一點,所以是我不夠好。”
我哽咽道:“不是,不是這樣的。如果真的要做比較,你比原皓臣好,但是愛情這種東西,不是你夠好就可以,有時候,就算他不夠好,可是一眼就把他看進了心里,他所有的不好,都變成了好。”
“謝謝你,還能安慰我。”
“睡吧。”
他緩緩的睡了過去,我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等到天黑。
簡琦從手術(shù)室里推出來后,一直昏迷著,依農(nóng)說:“你今天看上去很累,要不也先回去吧,簡家的人也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你說這鬧騰有用嗎?關(guān)鍵到照顧人時,沒見一個人影,弄得我們跟家屬似的。”
趙父忙完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拿下了口罩,冗長的嘆了口氣:“這段時間真是太麻煩你們了,一帆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福氣啊。”
“沒什么,一帆對我們平常也很照顧。對了,一帆的狀態(tài)很不好,還希望伯父能夠多勸勸他。”
趙父搖了搖頭說:“一帆的性子我了解,他要是鉆牛角尖,誰也勸不了。先讓他靜一靜,過一段時間,自然會重新振作起來。”
我沒敢回去,守在了醫(yī)院里,第二天簡琦麻醉藥性退去,開始歇斯底里的哭喊起來。
“你們?yōu)槭裁匆任遥课疫@個樣子還不如去死!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她摔東西,抓人,不讓任何人靠近。
簡家人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對于現(xiàn)在的簡琦,簡家人雖然心痛,但走到這一步只能認命。
“琦琦,你別這樣,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想想露露,你的女兒要是沒有媽媽,會有多可憐。”
她的神智已有些不太清醒:“不!我什么也不要,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我的腿,我的腿不見了……你們把它藏哪了?啊?!你們藏哪了?!我要我的腿,你們?nèi)ソo我找回來,我求求你們,我不要變成這個樣子,我不要……”
她開始試圖要爬下病床,嘴里一個勁兒的念叨著:“我要去找我的腿,你們把它藏起來了,我要去找它……”
“讓一下,別都圍在這里。”醫(yī)生突然闖入,上前將她制住,趙一帆給她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她很快睡了過去。
簡母沖上前死命的抓著趙一帆不放:“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都是你把我的女兒害成這個樣子!”
“你別這樣,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趙一帆帶著實習(xí)醫(yī)生一臉憤怒的攔在了簡母面前:“我們看你是趙醫(yī)生的岳母娘,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要再這么鬧下去,我只能打110!你也不想想,躺在床上的是你女兒,可那也是趙醫(yī)生的妻子!那是要負一輩子責(zé)的妻子!”
“陸風(fēng),別廢話,去查房吧。”趙一帆示意陸風(fēng)先出去,看上去很鎮(zhèn)定的說:“病人需要安靜,如果你們真的是為了琦琦好,就安安靜靜的,病人現(xiàn)在不止是身體的殘疾,更嚴重的是心理的殘疾,后續(xù)還會有很漫長的治療過程,如果你們現(xiàn)在就鬧成這樣,還真不如讓病人現(xiàn)在就死了好。”
“又不是你自己在痛,你當然說風(fēng)涼話!”簡家弟弟紅著眼睛怒斥。
“我雖然沒有切身感受到痛,但我也不是稻草人,心里不可能比你們好受,你們真要鬧得我和簡琦離婚,究竟是誰吃虧?”
簡母一聽離婚兩字,激動的沖上前揪過趙一帆的領(lǐng)子:“我告你啊,琦琦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你要敢離婚,我也不怕把事情鬧大,找媒體找記者,我也要曝光你們這家黑心醫(yī)院,你這個涼情薄幸的人!”
趙一帆眼中閃過一絲煩悶,承諾道:“只要你們不再這樣鬧下去,我和簡琦之間……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我心口一陣刺痛,這句話對簡家人來說是承諾,可是對趙一帆來說卻也是桎梏,困住他的一輩子。
午餐時,我?guī)Я诵┏缘慕o趙一帆,和他來到醫(yī)院的樓頂,此時他還穿著白大褂,少了些許意氣風(fēng)發(fā),多了幾分頹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快點振作起來,未來一定會美好的,只是現(xiàn)在有坎坷,風(fēng)雨過后才能看見彩虹。”
他看著我,抿唇笑了笑,輕應(yīng)了聲:“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你說得對,未來還有很多美好在等著我們,不能就這樣被打敗。我們要工作,要照顧自己的家人,身邊有許多朋友,所以,再痛苦,生活還是要繼續(xù)。”
我們活著總有太多的無奈,無法改變的現(xiàn)實只能去面帶笑容接受它,哭喪著臉,只會把生活過得越來越糟糕而己。
突然我抱抱里的電話響了,我沖趙一帆笑了笑說:“我接個電話。”
我走開了些許距離,電話是依農(nóng)打過來的,焦急的聲音透著不安,在電話那端嚎著:“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你趕緊的上網(wǎng),本市今天的頭條大八卦,老天,我快瘋掉了。”
“怎么了?”
“別問,你趕緊看,看完再想想要怎么處理。”
我隨意拿手機搜了一下,搜到了一個視頻,當打開這個視頻之后,我氣得快哭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將那天我和趙一帆在休息室里午睡給錄了下來,標題還弄得極為暖昧,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為我和趙一帆有一腿。
趙一帆看著我的表情有點兒不對勁,關(guān)心的走了過來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沉默的將手機遞給了趙一帆,看完他憤怒到極點:“這件事交給我處理,我會查出這個私傳視頻上去的人!別讓我逮著他!!”
我心中不安到了極點,為了避嫌,沒有再見趙一帆。萊希給我打電話的那天,已經(jīng)是視頻發(fā)網(wǎng)上三天后。
他約我來公司見面,我去了。看到我時,起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喝著咖啡。
我沉不住氣問:“萊希,有什么事兒你就問吧。”
萊希說:“我第一天就知道這個事兒,三天后找你,是覺得三天后你差不多該冷靜下來,想接下來的對策了。”
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說:“還能有什么對策,現(xiàn)在傳得滿城風(fēng)雨。”
萊希輕嘆了口氣:“現(xiàn)在他們拿著星辰集團的名號在傳八卦,如今星辰集團風(fēng)頭正勁著,這件事兒要是處理不好,原總那邊可不好對付。”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神無主,問道:“原皓臣,他會相信我嗎?”
萊希沉吟了片刻:“要不,我們來個反客為主,先將他一軍,把事兒都挑明了說,看原總什么反應(yīng),再想對策。網(wǎng)上那些視頻,可以花些錢都給刪了。你知道有些東西,在沒看到之前,其實它在人的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反駁和引導(dǎo)的余地。要是被他看到,就會先入為主,到時候想解釋都難。”
我只能點頭,因為我的腦子現(xiàn)在還是一片漿糊:“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到現(xiàn)在都無法正常思考。”
“看來三天時間還不夠你安靜下來,那接下來的事情我給你處理吧,至于你要不要先向原總坦白這些,你自己拿主意。”
“好,我知道。”
剛走出公司,我接到了趙一帆的電話,他說:“人找到了……你要過來一趟嗎?”
“我過來一趟。”頓時我心中的小火苗又燒了起來,也不知道上傳視頻的究竟是什么人,我跟他無怨無仇的,為什么要這么害我。
趕到趙一帆的休息室時,只見他小舅子也在。我疑惑的張了張嘴還想問些什么,但頓時又明白了過來。
“怎么會是……”
他小舅子冷哼了聲:“怎么,你們想人多欺負人少?你們欺負我的姐姐,現(xiàn)在還想再來欺負我?你們這對狗男女,對得起我姐姐嗎?你這個女人也真是賤!明明自己有……”
他還未說完,趙一帆揚手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簡驍驍,你最好客氣點講話,沒有證據(jù)捕風(fēng)捉影的話最好別說。”
“你敢打我?連我爸媽都沒打過我,你竟然敢打我?!”
趙一帆一臉憤怒:“你就是平常太嬌慣,替你爸媽教訓(xùn)你,這種事情你能拿來開玩話嗎?這關(guān)系到名譽,謠言猛于虎,口水淹死人,我勸你多做點兒積德的事,你姐姐還在病床上躺著,看到這個視頻,你覺得是替她出氣,還是害了她?!”
“我呸!!”簡驍驍惡狠狠的吐了口吐沫:“像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該揭發(fā)出來!要不是我姐姐知道你們兩個有茍且關(guān)系,她會開車追出去?她會出車禍?都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害的!”
趙一帆沖上前本想再給他一腳,我拉住了他:“別跟這種人浪費時間和感情,沒必要,該怎么著就怎么著吧。我想明白了,信我的人,不必解釋。不信我的人,何必解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未來的路還長著,現(xiàn)在就這點兒破事,咱們亂了陣腳,未來可怎么辦?”
他送我走出了醫(yī)院,看上去有些不安:“原皓臣那邊,我跟他解釋。”
我攔下了他:“你傻啊,你要真去和他解釋,我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看咱倆都沒別當回事兒了,他要是真的不相信我……那也沒什么好說的。”
我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過了近五個月,還有三天原皓臣就回國了,之前的淡定一下子就崩解,這三天我食不下咽,寐不能寢,最壞的結(jié)果都想到了。
那天整好雙休,我?guī)Я藗z孩子去機場想接原皓臣,才看到他下飛機,身后跟著一小伙推著行李車,仔仔瞧了瞧,竟是尼森!
我心中即不安又歡喜,正準備迎上去,卻從四周一下涌上幾十個媒體記者,將原皓臣圍了個嚴實。
“原先生,關(guān)于您太太與那位年紀輕輕就已是醫(yī)學(xué)博士的趙醫(yī)生之間的關(guān)系,您有什么想法嗎?”
“原先生,星辰集團據(jù)說投資了好幾百個億,在未來有什么展望和計劃嗎?”
“原先生,您太太的那兩個孩子是您親生的嗎?”
……
一直沉默的原皓臣突然憤怒的砸了那記者的攝像機,怒問:“你老母是你奶奶親生的嗎?!”
我嚇得一把抱過倆孩子躲進了角落,直到顥顥伸手揪了揪我的衣角:“媽媽,你干嘛發(fā)抖?你冷嗎?顥顥把外套給你穿。”
宗晟見哥哥要脫外套,說:“宗晟冷。”
做為好哥哥的顥顥把外套遞給了宗顥,我抱過宗晟,牽著顥顥說:“我們先回家。”
顥顥疑惑:“可是我們不是要接爸爸嗎?我好像看到爸爸了。”
“爸爸他還有事,我們先回家等他。”我匆匆走出了飛機場,將孩子塞進了車里,深吸了幾口氣后,我放緩了車速,回到家中,我讓保姆先帶孩子去附近的公園里走走。
直到看他們出門,我才漸漸放松了下來,等下指不定有一場‘惡戰(zhàn)’,我有點兒后悔,沒有聽萊希的話,就應(yīng)該先和原皓臣坦白,就算被記者突然圍攻問起,也好歹有個心理準備。
我怎么曉得那些記者跟吃了藥似的,還專程在機場外等著,所有的計劃全都泡湯了。就連一絲緩沖的余地都沒有留給我。
聽到開鎖的聲音,的我心臟跳得老高,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盯著門被人毫不溫柔的打開。
我抬眸看到原皓臣那張俊臉,似乎風(fēng)雨欲來。
“皓臣……你,你回來了?”黎洛欣,鎮(zhèn)定點兒!又不是真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怎么就跟做了賊似的?
“你還希望我回來?”他的聲音冷漠得讓我心尖顫抖。
我去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你先杯水,冷靜一下,我們再好好談?”
誰知,他一把將我手中的水杯揮在地上,怒吼:“談什么?談?wù)勗趺措x婚嗎?!”
‘砰’的一聲脆響,水與玻璃碎片在地板上彈跳了開來,那些碎片割傷了我的小腿,劃出幾道血痕。
我瞪大著眼睛盯著盛怒的原皓臣,心中百般難受與委屈。
“你干嘛對我發(fā)那么大的火?我還一肚子的委屈呢!”
“你有什么委屈?你跟那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醫(yī)學(xué)博士的家伙,不是正好得很嗎?難道你不是等我回來就談離婚,好跟他雙宿雙飛?”
他的冷嘲熱諷,像是一把刀,在我的心口上剜了一個大血口子。
我渾身顫抖得厲害,哽咽道:“我跟了你這么多年,你竟然對我沒有一絲絲信任?外頭那些人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他顯得萬分疲憊的將自己丟進沙發(fā)里,攤了攤手:“好,我給你解釋的機會,你和趙一帆抱在床上的視頻,好好給我解釋,你們那天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