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是寒冷的秋天,但皇甫瑾卻走得滿頭大汗,宮千雪拿著小毛巾不停地給他擦著汗。
“皇甫瑾,你也累了,要不,我們先休息休息,想想辦法,這麼胡亂地走也不是辦法啊。”
看看時間,已經將近中午了,他們已經走了四五個小時了。
初時,他們以爲只要找到了帶著記號的樹就很容易出去了,但走遍了附近,卻一棵帶有記號的樹也沒有。
沒有太陽,沒有指南針,他們只能夠靠直覺步行了。
“你看,都快中午了,真的該休息一下了。”見皇甫瑾不理會她,宮千雪繼續(xù)說:“而且,我們走了那麼久,卻依然是濃霧籠罩著,你確定你沒有走錯方向嗎?”
“……”皇甫瑾遲疑了片刻,找了一棵大樹把宮千雪放了下來,再脫下?lián)d包遞給宮千雪,“給,餓了的話,你就先吃點。”
說完,他便拿著瑞士軍刀走到一棵比拳頭粗大一點的小樹旁開始砍起來。
宮千雪解開揹包,卻發(fā)現裡面的壓縮餅乾只剩下很少的分量了,搖一搖水瓶,也只剩餘很少了。
宮千雪呆呆地望著餅乾和水瓶片刻,有了決定,便拿起餅乾和水瓶一瘸一拐地向皇甫瑾走來。
她把它們遞給了他:“給。”
皇甫瑾頭也不擡,便說:“我不餓,也不渴。”
宮千雪知道皇甫瑾是爲了節(jié)省糧食才這麼說的,他從昨晚開始就只吃了幾塊餅乾,今天早上也還沒吃過,怎麼可能不餓不渴?
“不行,無論如何,你得吃點。”
“我吃不吃東西,與你何干?”
“誰說和我沒關係?”宮千雪堅持,握住了他砍樹的手,“要是你因爲不吃不喝倒下了的話,那我怎麼辦?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離開這裡的,更何況還要揹著你這麼一個大男人。要是這樣,你倒成了我的負擔了。”
“喂,宮千雪,你真的很煩。”皇甫瑾不耐煩地望著她:“滾開,別搗亂。”
“我不是搗亂,
你如果不想成爲負擔的話,就趕緊吃點。”
皇甫瑾定睛地看著宮千雪,不再說話。
“你放心吧,我拿給你吃,絕對不會阻礙你的時間的。”宮千雪拿了一塊壓縮餅乾放到他的嘴裡,微微一笑,“吃吧。”
皇甫瑾有些神色不自然地低下了頭,繼續(xù)砍著樹,砍完之後,他仔細地看著切口。
等他吃完了一塊,宮千雪又餵了一塊:“皇甫瑾啊,我實在不懂,從剛纔開始,每次休息你都會砍樹,你是在做標記嗎?但又不像,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你上課都聽什麼了?”
“啊?”
“這是最基本的野外生存訓練技能,在每次訓練的考覈前,老師都會在課堂上講授一次。”皇甫瑾從宮千雪的手裡接過水瓶,擰開,喝了一口,“你一定是開小差了。”
宮千雪一本正經地說:“啊?老師有講過嗎?我怎麼不知道?我每節(jié)課都是很認真聽的。”
這讓皇甫瑾嗤之以鼻,認真聽課的人會每節(jié)課神遊天外嗎?認真聽課的人會在老師提問的時候答非所問嗎?甚至連書也拿反了。
“來來來,你就當我一回我的老師,講解給我聽嘛!”宮千雪忽然改變了態(tài)度,扯著他的衣服,撒著嬌。
皇甫瑾白了她一眼,才說:“如果沒有指南針,又是陰天的情況下,我們可以依靠樹木或石頭上的苔蘚的生長狀態(tài)來獲知方位。”
皇甫瑾指著樹頂,“你看,在北半球的樹木,樹葉生長茂盛的一方是南方,大樹樹皮比較光滑的也是南方。”
接著,他又指著樹上的年輪說:“若切開樹木,年輪幅度較寬的一方即是南方,這一路上,本少爺都是這麼判斷過來的,不會錯的。”
“原來如此。”宮千雪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接著又忽然尷尬了起來,“啊,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記憶了,老師的確是講過,但……我好像忘記了。”
宮千雪只能呵呵地笑著,真心地讚歎道,“你懂得真多,難怪每年的
記錄都是由你打破的?真是太厲害了。”
皇甫瑾把水瓶丟給了宮千雪,回去拿揹包:“別說廢話了,趁著時間還早,我們趕緊出發(fā)吧,希望可以在天黑之前走出去,要不然,會很麻煩。”
“是,知道了。”宮千雪笑嘻嘻地跟了上去,但,倏地,她卻停住了腳步,一條眼鏡蛇正從草叢裡快速滑行過來,衝著皇甫瑾那裡去。
“小心——”宮千雪瞪大了眼睛,大叫一聲。
皇甫瑾立刻警覺地轉過身來,但已經太遲了,眼鏡蛇已經張大了嘴巴向皇甫瑾的手背咬去。
宮千雪猛地衝過去,一腳踢開了那條蛇。
只見那條眼鏡蛇被宮千雪重重地踢起,掉在了不遠處的草叢裡,消失了。
“宮千雪,你沒事吧?”皇甫瑾立刻扶住了宮千雪,“有沒有被咬?”
“我沒事,我是用腳踢開的。”宮千雪擺擺手。
可是,當她看到左手手背上有兩個深深的、被蛇咬過的牙印的時候,她驚呆了,兩道黑色的血正從那手背的兩個小洞中流下來。
她甚至感覺到,左手慢慢地開始麻痹起來。
嘖,不會那麼倒黴吧?
宮千雪擡頭出神地望著皇甫瑾,苦笑道:“怎麼辦?我好像被咬了。”
“什麼?”皇甫瑾一挑眉,立刻拉住她的手看了片刻,然後扶著她坐下,以最快的速度從被揹包裡拿了繩子,重重地綁紮住了她的肘關節(jié),給她服下了解蛇毒藥片。
看著皇甫瑾拔出了鋒利的瑞士軍刀對準自己的手背的時候,宮千雪嚇呆了:“這這這……會不會很痛啊?”
皇甫瑾點了點頭,對宮千雪說:“會有點痛,忍著點,很快就會過去的。”
“嗯。”宮千雪點點頭,咬緊嘴脣,緊張地握住了皇甫瑾的衣襬。
在切開傷口的時候,宮千雪還能忍住,不喊叫,但等到皇甫瑾用力地擠壓傷口周圍、促使毒液從切開的傷口排出體外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