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深伸手箍住我的後腦,拉向他,額頭抵著我的,溫熱的氣息在我臉上噴灑,低啞的嗓音在幽暗的空間帶著特殊的蠱惑,“你愛我嗎?”
我雙臂攀上他的脖子,垂眸,咬脣,輕輕地“嗯。”了一聲。
陳以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啄了一下我的脣瓣,幽深似海的雙眸似要把我吞噬,“我也愛你,比你愛我多,你知道嗎?”
我閉上潮溼的眼睛,頭埋在他的頸窩,重重點頭,聲音哽咽,“我知道。”
陳以深輕撫著我的後背,“好了,上去吧,別讓晨晨等太久。”
我離開他的懷抱,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份深情,嘴角劃開一抹淺淡的,優美的弧度,聲音沙啞,“好。”
伸手打開車門的瞬間,我猛的轉身,攬緊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脣。
陳以深烏黑的眼珠閃閃發亮,臉上奔放著驚喜的笑意,一把箍住我的後腦,溼滑的舌挑開我的脣瓣,像一條乘風破浪的小船,肆意掃蕩開來。
回到家裡,蘭蘭打趣我,“你倆在車裡幹嘛了,那麼久纔上來。”
我紅雲漾及滿臉,咬脣睨她一眼,“你猜。”
第二天,陳以深內線叫我去他辦公室。
我敲開門進去的時候,王明鶴和沈麗都在,我微愣,王明鶴和沈麗都熱情地和我打招呼,我旋即笑著迴應他們。
“這是我爲你們量身設計的幾個款式,蘇小姐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或者哪裡不滿意我再改。”
我愣了一下,坐到沈麗旁邊,那哪是幾個款式,我翻開圖冊,各種首飾,看的我眼花繚亂,估計價格更讓我眼花繚亂吧。
我不禁眉頭微蹙,看向陳以深。
陳以深笑道,“可不可以先留在這裡,讓她慢慢挑。”
送走了王明鶴和沈麗,趁著陳以深不注意,我溜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很快,陳以深內線追了過來,“過來。”
“不去。”
“那我過去請你。”
“我現在就去。”
到了陳以深辦公室,我坐在沙發上,悒悒不歡,陳以深擁緊我,“怎麼了,不開心啊?”
“你可真是爲難我了,我提不出來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平時我也不喜歡戴這些。”我脖子上的鑽石項鍊還是在陳以深的逼迫下戴著的,害的我直跟別人說鑽石是假的。
“那其他的就隨意吧,讓他們挑著好的做幾套,我們的婚戒總要自己挑,你看看哪個更有意義。好吧?”
我趕緊點頭應下,隨即說,“先上班,這事回頭再說,不著急。”
步出陳以深的辦公室,我有一絲恍然,我真的準備和他結婚了嗎?
心底有著隱隱的恐懼,隱隱的期待,隱隱的憂慮,隱隱的幸福,仿若打翻的五味瓶,苦辣酸甜把我淹沒。
臨下班,蘭蘭帶著晨晨出現在了我的辦公室,我一愣,詫異道,“你們怎麼進來的?”
蘭蘭粲然一笑,“這公司老總是我哥們,你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
“媽媽,蘭姨說叔叔在這裡。”晨晨歡快地說著。
蘭蘭帶著晨晨去了陳以深辦公室,我繼續埋頭工作。
下班時間一到,我趕緊收拾好東西下了樓,我纔不要和他們一起招搖過市。
我正在悠哉悠哉地散步,接到了蘭蘭電話,“你去哪裡了?”
“我早就離開公司了。”我得意地說。
陳以深的車停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矯情著不上車。
陳以深下來,摟上我的腰,“我不知道她們過來。”
“公司又不是菜市場,沒有你的話,保安能放他們進來?”我睨他一眼。
“蘭蘭給立輝打的電話。”
我還想要說什麼,已經被陳以深半擁半拖著上了車。
蘭蘭笑的肆意,“老陳,你找的這個女人不上道啊。”
我無奈地瞪著他們,腦海裡不禁閃過我和陳以深一起拉著晨晨的手出現在公司的畫面,不自覺脣角上揚,眼神柔和起來。
“喂。”蘭蘭伸出手在我眼前晃動,“你在想什麼,笑的那麼溫柔。”
我眼神下意識瞟向陳以深,旋即垂眸,淡淡道,“沒什麼。”
餐廳包間內,陳以深,方立輝,蘭蘭,我,晨晨,我們五個人,一室的歡聲笑語充盈了整個房間,我的心被這陽光般的幸福溢的滿滿的。
又一個慵懶的週末。
昨晚蘭蘭去了方立輝家,家裡只剩我和晨晨。
我做好了早餐,正準備去叫晨晨起牀。
一道急促的門鈴聲劃破清晨的寧靜。
我打開門一看,是杜鵬,不禁詫異道,“你不是說這個星期有事情,來不了嗎?”
“沒事了,我想晨晨了,就早早的過來了,忘了提前打招呼,你別生氣啊。”杜鵬一臉低眉順眼地笑著。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
“那個,晨晨還沒有起牀。”我吶吶地說。
杜鵬到了我的房間,看著熟睡中的晨晨,脣角上揚,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我看著杜鵬的樣子有一絲恍惚,現在他是真的愛這個女兒的吧。
又一陣響亮的門鈴聲劃破我的思緒。
我趕緊走過去打開防盜門,陳以深的笑臉赫然竄進我的眼中。我沒來由地心砰砰亂跳,張口結舌,“你,你怎麼來了。”
我的忐忑不安看在陳以深的眼裡,他眉心微蹙,“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不讓我進去嗎?”
我這才發現我還在堵著門口,趕緊側過身體,聲音微顫,“進,進來吧。”
陳以深進門後,掃了一眼客廳,徑直走向我的房間。
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腿向灌了鉛一樣,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房間走去。
陳以深正一臉驚愕地看著杜鵬和晨晨。
晨晨已經醒來,杜鵬整個身體趴在牀上,一手攬著晨晨的身體,一手摸著晨晨的臉蛋,晨晨正甜甜地笑著。
我卻笑不出來。
陳以深回頭,眼眸中的寒光,冰刀似的向我擲來,彷彿要把我戳出來一個窟窿,我不禁身體顫抖,滿眼驚懼地看著他。
“叔叔,媽媽。”晨晨看到了我們,甜甜地叫著。
我只得走進去,給晨晨穿衣服,晨晨不願意穿衣服,和杜鵬嬉鬧著,“我要爸爸穿。”
“媽媽穿衣服和爸爸穿衣服不一樣嗎?”杜鵬寵溺地看著晨晨。
我想著外面的陳以深,他一定生氣了吧,不禁怒斥著晨晨,“快點過來,穿了衣服吃飯,不然我打你小屁屁了。”
“哇。”的一聲晨晨就哭了。
杜鵬把晨晨攬在懷裡,柔聲哄著,“晨晨聽媽媽話,穿衣服,爸爸帶你去玩。”
給晨晨穿好衣服,杜鵬抱起晨晨在餐桌坐好,晨晨叫著陳以深,“叔叔也吃。”
陳以深掃了我們一眼,沒有搭話。
我看著神色清冷的陳以深,對晨晨說:“晨晨吃,叔叔吃過了。”
“爸爸吃。”晨晨又看著杜鵬說。
“爸爸陪晨晨吃。”杜鵬柔聲道。
我把飯菜都端上桌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媽媽,你怎麼不吃?”晨晨眨著一雙懵懂的眼睛問著。
“晨晨吃吧,媽媽剛纔吃過了。”我訕訕地說著,然後走到沙發上坐好。
陳以深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把我籠罩,我顫抖的心臟寒涼的如墜冰窟。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我很害怕他生氣,我想看他開心的樣子,想看他笑,偶爾還會忍不住逗他笑。
可是,這一刻,我只能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
杜鵬和晨晨吃過早飯,杜鵬和顏悅色地笑著,“雅文,我們走了。”
“媽媽再見,叔叔再見。”晨晨清脆地說著。
“好。”我嘴角擠出一抹僵硬的弧度。
直到防盜門閉合的聲音響起,我顫抖的心臟被震的幾乎跳出胸膛。
陳以深點燃一顆煙,狠狠地吸了起來,繚繞的煙霧下,他的眸光更加犀利,我坐到他身邊,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怯懦,“他也是剛來的,而且我不知道他今天會來。”
陳以深側頭看向我,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只一眼,我卻感覺他雙眸放射著冷箭,直要把我萬箭穿心。
我小心翼翼地嚥了一下口水,“我說的是真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那你開門的時候,看到我你虛什麼?”陳以深鋒利的聲音刺耳地在房間響起。
“他真的是剛來。”我垂眸,聲音細弱蚊蠅。
“那你就讓他進你房間,還躺在你的牀上?!”陳以深怒吼,“我進來之前呢,是不是你們一家三口都在牀上躺著,是不是我打擾了你們,嗯?”
“沒有,沒有。”我拽著他的袖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眼淚不自覺地滴落。
陳以深猛吸了一口煙,眉頭緊擰,額頭青筋暴突,怒不可謁,“沒有?沒有你的同意,他會一次次的過來?”
“可是,可是他畢竟是晨晨的爸爸啊。”我不禁爲自己辯解著。
“很好,那該走的人是我,是吧?”陳以深怒吼一聲起身,我的心彷彿被剜掉了一塊,好怕他這一走就再也不要我了,我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哭喊著,“不是,不是,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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