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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略推開內間的門衝進去。
裡面只有一張牀,牀欄周圍都圍著火紅色的牀幔,看不見牀上在發生的事,但牀體在劇烈晃動,可以清晰地聽到男人喉嚨裡發出令人作惡的撲哧聲,而女人的聲音像是貓叫,尖銳綿長,似乎又帶著痛苦壓抑的低迷。
關略緊緊咬了咬牙根,走過去一把撩開牀幔。
此後關略將永遠記住沈春光在那張血紅色大牀上的那雙眼睛,瞪圓,睜大,目光渙散地仰頭望著上方,上方是左右晃動的牀幔,映得她眼中一片血紅,亢奮,卻又帶著死亡般的枯寂和空洞……
兩隻手用繩索被綁在牀欄上,握緊圈,青色的筋絡因爲用力過度而明顯凸起,
蘇霑此時就光著身子,油膩膩的發頂在沈春光身上蠕動,呼咻呼咻,像野豬一樣。
沈春光似乎正處於天堂和地獄之間,一下被人拋入烈火中,一下又沉入冰冷的水低,身體裡的血液在往外噴張,體內是不斷碰撞的疼痛和快樂,雙腿無助地亂踢,卻又被蘇霑壓住。
“杏兒……舒不舒服?”
蘇霑喘著氣掐住她的腰往她胸口咬。
沈春光哼了一聲,身子迅速像小蝦迷一樣弓起來。
關略所有的火都直衝到腦門心,大掌捏住蘇霑汗津津的後肩將他一把從沈春光身上拎起來。
沈春光只覺眼前晃過一道黑影,身上所有的疼痛和重量彷彿一下子消失,她也只是動了動眼珠子,絲毫沒有意識。
關略卻已經被眼前的場景弄糙了。
血紅的牀單上橫著沈春光的身體,像玉一樣白,彷彿透著光,卻已經被折騰得遍體鱗傷。
畜生!
關略一拳捶到蘇霑臉上,蘇霑也是意識不清,一拳掄過去滾了幾米遠。
沈春光喉嚨口還在發出像貓叫一樣的聲音。
蘇霑這王八蛋到底給她到底吃了什麼?
“嘶-”一聲,一側牀幔被關略生生扯了下來,關略迅速將其裹到沈春光身上,再俯身去解她手上的繩子,掐住她的腰將她撈起來。
沈春光在關略懷裡還沒站穩,地上的蘇霑已經抹著嘴裡的血衝過來。
“杏兒……杏兒……”像發春的野豬,過來就要搶人。
關略徹底毛了,一手將沈春光攬到懷裡,一手從腰間撈出槍,槍口直接頂到蘇霑的額頭上。
“你再過來我一槍崩了你!”
這是關略第一次在她面前亮槍。
蘇霑被冰冷的槍眼這麼一頂,意識總算恢復了一些,卻絲毫不後退,步步逼近:“我他媽睡我的女人,關你什麼事?”
他這話真不該講。
關略眼底一冷。
“砰-”一聲,沈春光靜止的眼珠子終於動了動。
雅岜聽到裡面的槍聲趕緊帶著洪五衝進來,只見滿室驚呆的人,裡面蘇霑已經像圓乎乎的肉球一樣倒在地上打滾,鬼哭狼嚎,一地的血,也不知那一槍被關略打在了哪裡。
“九哥……”雅岜也嚇壞了。
關略坐了九戎臺六年主位,這是六年來他第一次親自向人動槍。
洪五也被這場面唬得不敢吱聲,他沒料到關略會爲了這女人崩蘇霑一顆槍子,而眼前的關略已經不是剛纔那般清淡,渾身都是戾
氣,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
“走!”
關略看了眼懷裡的沈春光,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槍依舊握在手中,血腥沾著火藥氣。
除了蘇霑的嚎叫聲,整個地下室都沒人敢喘氣。
裡面的煙霧散了一些,大家讓開一條道,眼睜睜看著關略抱著沈春光走了出去……
幾百米長的鐵索橋,幾十個下手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看著前面的關略抱著沈春光走在橋板上,橋板晃動,被風吹動的牀幔從她身上掛下來,像是拖著一地血紅。
此時月亮剛好移到了山澗中央,皎潔的光束籠罩下來,橋下的水面一波波盪著銀白色的粼紋。
沈春光的頭在關略懷裡微微往後仰,像是失去了支撐力,尖尖的下巴逆著光,一頭被汗浸溼的捲髮隨著風吹亂,而被牀幔裹緊的身子卻像蚯蚓一樣不安分地扭來扭去,胸腔裡發出低糜的浪聲,彷彿體內有千百隻爪子在不斷撓她的心。
那一刻她身上帶著再也無法癒合的傷,眼底卻映著星光。
三年前的佛光在那一刻徹底隕滅,再也不會有佛了。
普法衆生,她此後只靠自己渡自己……
關略將沈春光兩側胳膊死死捏緊,幸虧力氣大,不然他根本壓不住此時已經完全失控的沈春光。
終於熬到車子旁邊。
“雅岜,你開車!”
雅岜領命,立即跑過去先將車門打開。
關略將沈春光塞進後座,一將她放下她便開始使勁扯自己身上裹的牀幔。
關略無奈,只能捏住她兩邊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放倒摁在自己膝蓋上。
“開車,去關宅!”
雅岜立即發動車子,後面十多輛車子尾隨。
回去還得差不多一個小時,那一個小時對於沈春光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只能靠不斷撕扯扭動身軀才能減緩痛苦,如此不安分,到最後關略不得不將她撈起來整個壓在椅背上。
“他到底給你吃了幾顆?”憤憤問。
沈春光哪裡有意識回答這種問題,梗著脖子,像瘋了一般往關略面前逼。
關略就是不鬆手,死死將她兩隻手腕釘在椅背上,後座上兩人幾乎扭打到一起,最後被逼急了,沈春光張嘴直接朝關略肩骨上咬了下去。
“嘶-”勁忒大,關略眉頭皺起來,卻依舊沒鬆手。
沈春光瘋勁似的,撒了力氣往他肉裡咬。
“九哥……”雅岜急了,“她這樣發瘋,您…”
“開車!”關略朝雅岜吼了一句。
雅岜不敢再說話,沈春光依舊咬住不放,似乎要把體內存積的所有力量和痛苦都發泄到關略身上,舌尖上終於嚐到血腥味,味蕾的觸覺開始慢慢刺激她其他神經,瘋子一樣的沈春光終於有了一些意識。
她發狠一樣的眼波在月色中細微顫了顫,慢慢鬆了一點牙齒。
關略整個肩膀好像都被她咬麻了,終於不再有動靜,他這纔將肩膀收回來,問:“咬夠了?”
沈春光不說話,半張著嘴,用舌頭舔了舔發乾的嘴脣……
地抖了抖,睫毛輕顫,閉了下眼睛。
就這麼一路折騰到關宅,雅岜直接將車開到廳門口,其餘尾隨的車輛都停在噴泉旁邊。
寧伯眼睜睜看著關略抱了一個好像用被單裹著的女人回來,急匆匆上樓,“嘭-”一聲,二樓某間臥室的門被撞上。
“這怎麼回事?”寧伯拉住從外面跑進來也神情慌張的雅岜。
雅岜看了眼二樓,搖頭:“我也不清楚,感覺像借屍還魂!”
“什麼?”
“……”
……
關略直接將裹著牀幔的沈春光放到牀上,轉身跑進洗手間去擰了一塊溼毛巾,結果一回頭卻見沈春光已經從牀幔裡自己爬出來了,只剩一小截血紅的綢緞還纏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長腿併攏微彎,上身往後弓,長長的頸脖像是天鵝,右胸那朵百日紅在她身上彷彿一夜之間綻放得驚心動魄。
如此紅白交相輝映,看得關略喉頭冒火。
他知道她此時很痛苦,可是自己無能爲力。
麻古屬苯丙胺類興奮劑,食之可使心率加速,暈眩癲狂,乃至被譽爲高級催情藥。
這種藥效一般可持續幾個小時,食藥之人會覺得莫名興奮和快樂,但身體各神經又會變得異常敏感。
關略走過去撩起牀幔再度蓋住沈春光的身子,用溼毛巾替她擦額頭上滲下來的汗。
“忍忍,最多還有兩個小時…”
可是她忍不了。
抓住身下的牀單爬了起來,身上蓋的牀幔再度滑落。
關略聽到自己喉嚨口咕咚一聲,捏住沈春光的肩:“躺好!”
她搖頭,不斷用舌頭舔自己發乾的嘴脣,光這動作已經能讓一般男人控制不住了,更何況她現在渾身上下也就只剩裡面的小褲頭。
“唔…好難受…”擰著身子,口中發出嗚咽之氣。
關略只能不斷咬著牙根:“我知道…再忍忍!”
可是怎麼忍?
每個神經都在叫囂,她快死了,快死了…
“關略…”
“嗯?”關略聲音抖了抖,她居然會喊自己的名字。
“給我……”
“……”
“不行!”
他再不濟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佔她便宜。
“我送不了你星星!”
“那你乾脆一槍……一槍殺了我!”沈春光衝過去到關略腰上摸槍把,關略被她弄得越發毛躁,一手強摁住將她甩到牀上。
她翻滾著又要爬起來,關略長腿壓住,將她的雙手擡起來擱到頭頂,像拖一隻小貓似的將強行沈春光拖到牀頭,撩了那塊溼毛巾纏住她的手腕。
一邊纏她還一邊雙腿亂踢:“你他媽要是敢綁我,我咒你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關略不管,索性將她的腿也綁了起來,又走去浴室拿了另一塊乾毛巾出來,擰成團,塞到沈春光嘴裡。
所有的髒字罵囂都變成了“嗚嗚”聲,沈春光手腳被綁住不能動彈,整個人側躺在牀上,不斷像蚯蚓一樣扭動著身子。
關略已經被她折騰得滿頭大汗,站在牀頭喘了一口氣,撈了被子蓋到沈春光身上。
她巴巴幹瞪著那雙血紅的眼睛,不能說話,眼底卻佈滿憤怒和痛苦。
關略心裡也不舒服,他蹲到牀邊上,摸了摸沈春光那頭早就被汗水徹底浸溼的捲髮。
“聽話,很快就會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