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章 蓬頭垢面的瘋子
烏爾蘭雅平安回到烏爾國之後,納蘭澈也吩咐人將澹臺立平送回了耀玥國。
這一路上澹臺立平的待遇自然也別祈求有多好,能夠每天送他一頓饅頭醬菜一碗水,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了。
將澹臺立平扔到了耀玥國的皇宮門口,守宮門的士兵起先並不知道此人是他們高高在上的四皇子澹臺立平。
其中一個士兵捂著鼻子,皺著眉頭,上前就朝澹臺立平的身上踢了過去,最裡面還不滿的呵斥道:“哪裡滾來的臭乞丐,簡直臭氣熏天,趕緊滾……”
澹臺立平原本就受了鞭傷,加上最近一直吃不飽穿不暖的,身子已經(jīng)大不如前,此時已經(jīng)是有些發(fā)燒的癥狀了,自然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雖然說話沒有力氣,但是心底那股怒火卻是滕然上漲,他吃力的擡頭瞪著那個踢了他的士兵,說道:“瞎了你的狗眼……連本皇子都認不出來了嗎?”
那士兵一聽,隨即捂嘴哈哈哈大笑了出來。“滾你孃的,你要是四皇子,老子就是天皇。也不瞧瞧你這副樣子,竟然還敢冒充四皇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著,那士兵又朝著澹臺立平的身上猛的踹了幾腳。
原本澹臺立平身子如今就不舒服,被那士兵這麼狠狠的一踹,更是連聲咳嗽。
他心裡卻想著,竟然敢對他這個堂堂四皇子如此不敬,不想活的應該是他。
看等他回到皇宮之後,勢必是要將整個有眼無珠的狂徒給五馬分屍,以消他心頭之恨。無奈澹臺立平現(xiàn)在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卻是在身上找不到一個能夠證明他是四皇子的物件。
他現(xiàn)在真的極爲後悔當日沒有將父皇送給他的皇室玉佩待在身上。
如今面對那士兵的刁難與毆打,竟然也是沒有半絲反抗的力氣。
他想著自己能夠今天,全是敗那夥神秘人所爲,等他查到那夥人是誰之後,他一定要他雙倍償還這些日子的他所遭受的屈辱。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他永遠等不來報仇雪恨的一天。
因爲,他正好在這個時候碰到了他的死敵。
此時,準備入宮與皇帝商議事情的澹臺立輝勢必的要經(jīng)過這個宮門的。
臨近宮門口的時候,坐在馬車裡的澹臺立輝便聞到了一股異常難聞的味道。
“什麼味道?”澹臺立輝問著趕車的馬伕,眉頭微微皺起。
那車伕聞言,朝著前方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的人趴在宮門口,兩個士兵正準備將他拖下去。
可他卻是聽那人嘴裡卻是喊著,自己是四皇子澹臺立平。
任誰也不會將他的樣子與四皇子聯(lián)繫在一起吧,難怪那兩個士兵根本充耳未聞,甚至用腳狠狠的踢了他兩下,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車伕這纔對著澹臺立輝回道:“回皇子的話,門口有一個自稱是四皇子的乞丐……想必這無比刺鼻的味道就是那個乞丐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自稱是四皇子?”澹臺立輝聞言,立即掀開窗簾微微探頭望去。
只見果然一個穿著破爛,蓬頭垢面,渾身髒透了的男人正虛弱無力的在反抗著那兩個士兵。
依稀還能聽到他一直說著“你們竟然敢對本皇子不敬,本皇子必定會將你們五馬分屍。”
雖然他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足以傳入澹臺立輝的耳中。
有此,澹臺立輝便斷定此人必定就是澹臺立平。
呵,一向驕傲自負的耀玥國四皇子怎的就淪落成這副樣子?
蓬頭垢面,渾身髒的不成樣子,那頭髮看起來怕是一個月都沒有洗了吧?還有他那身上散發(fā)出的濃濃的臭味兒……
這樣一個人,竟然真的是澹臺立平。
他那個一向清高自傲,與他處處爲敵的四哥?
微微瞇眼,澹臺立輝冷冷的勾了勾脣角,隨後對著隨行的侍衛(wèi)說道:“趕緊讓人將這個瘋子拖走,他那副樣子,怎麼可能是本皇子的四哥呢?簡直滿口胡言,沒的污了咱們耀玥國皇室的臉面。”
“是皇子,屬下這就去辦。”說著,那侍衛(wèi)便朝著宮門而去。
隨後,澹臺立輝忽是想起了什麼,再次喊道:“等等,此等狂徒冒充皇室成員,本皇子必定是要好好審問一番的,說不定背後有人指使也說不定。將他暫時帶回本皇子的別院柴房,待本皇子與父皇商量好事情再回去處置。”
“屬下領命。”那侍衛(wèi)是他的親信,頭腦自然也不是愚笨的。若是一般的喝醉酒的乞丐在宮門口撒野,他們家皇子斷然不會叫他們帶回去。
想來,此人就是真正的四皇子澹臺立平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四皇子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到耀玥國,實在有失體面,比當初他們家主子回來還要狼狽不堪。
而澹臺立輝嘴角卻是溢出了十足的笑容,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他從東盛國回到耀玥國之後,就愁找不到方式除掉澹臺立平。
澹臺立平既然敢叫人斷了自己的手腳,這個仇他怎麼可能不報呢?
前些日子聽聞澹臺立平在自己府裡失蹤了,他自然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不過隨後父皇就將懷疑的對象指向了自己,幸好那綁架澹臺立平的人後來證實不是自己,而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乾坤殿所爲。
他這才洗脫了嫌疑,而他父皇則覺得冤枉了自己,倒開始重新重視起他來了。
他其實是巴不得澹臺立平被乾坤殿殺死的,這樣一來……自己雖然被斷了手腳,卻依舊有機會登上皇位的。
誰曾想到,這個澹臺立平竟然回來了。
不過,他這幅樣子,怕是澹臺立平的母妃容妃都認不出來吧?
更何況是一個守宮門的士兵呢?
呵,真是天助我也……澹臺立平,你總算是載在了我的手裡?
既然老天爺都這麼幫我,我當然不可能再讓你活著出現(xiàn)了。
別怪我我心狠,是你先找人算計我在先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而這邊。
烏爾蘭雅雖然是遭受了綁架這麼一件事情,但是她性子原本就鬼靈精怪的,對於遭受綁架這件事情不但不害怕,反而覺得特別的新鮮刺激又好玩。
終其原因,還是因爲她擅長蠱術。澹臺立平等人自然是不敢對她做什麼,就怕會惹怒了這個烏爾國的公主而被下蠱。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澹臺立平對她卻是沒有這麼客氣的,所以烏爾蘭雅的確是對澹臺立平的手下下了蠱。
在看到自己的隨從被那巫蠱害的七竅流血而亡,澹臺立平是害怕的。
烏爾蘭雅就用了這個做了條件,於是……澹臺立平不僅每天要對烏爾蘭雅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居住的房子還有八個人伺候著。
澹臺立平當時就在想,自己到底是綁架了一個人質,還是綁回了一尊大佛?
如今,烏爾蘭雅總算是被送回了烏爾國,爲她一直擔心的烏爾修祈和烏爾國的皇帝皇后都長舒一口氣,反倒是烏爾蘭雅卻是對這次的耀玥國之行很是興奮。
此刻,她正在烏爾修祈爲納蘭澈他們安排的院子裡講著這些天的趣事。
“你們可是不知道呢,澹臺立平根本就是個草包。竟然敢綁架本公主,也不看看本公主是誰。他們若是聰明的,就應該去綁架沐如仙才對,那烏爾國之花可是沐如仙守護的……綁走我這個公主,吃苦頭還不是他們?”說著,烏爾蘭雅當下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慕容玉姌恐怕是第一次見一個被綁架的人回來之後,卻是津津有味的講訴自己被綁後的事情吧?
不似那些遭遇過綁架的人一樣,心裡充滿陰影。
不過烏爾蘭雅一看就是個極其聰明的女子,鬼靈精怪的,能受欺負那纔是怪事呢。
隨後,慕容玉姌對著烏爾蘭雅等人笑道:“好像沐如仙的蠱術和咒術都是相當厲害的,若是澹臺立平真的綁走了沐如仙……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好歹沐如仙是烏爾國的聖女,澹臺立平綁架烏爾蘭雅其實也算無可厚非,也是聰明之舉,不過他沒有料到的是,烏爾蘭雅的蠱術和咒術也是相當厲害的,雖然不及沐如仙,倒也將精華全部掌握,運用自如。
一聽此話,烏爾蘭雅那小巧的嘴脣當下便撅起,“玉姌姐姐,這話可就不對了呢。若不是我心慈手軟,那個澹臺立平也是死在我的手裡了呢。本公主只是不願意濫殺無辜而已。”
的確是如此。若是澹臺立平敢對她下手,她必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若不是澹臺立平跟個草包似得樣子讓她覺得很是好玩,若不是澹臺立平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她,她自然不會手軟的。
慕容玉姌聞言,頷首淺淺笑道:“說的也是。知道咱們蘭雅公主還是很厲害的。”
烏爾蘭雅驕傲的揚起小臉,道;“那是自然。”
她這嬌憨可愛,古靈精怪的樣子當下便逗的大家哈哈哈大笑。
氣氛看起來甚是融洽,即便是十月天氣也讓人覺得暖洋洋的。
納蘭澈與蕭靖瑄坐在一旁品茶,而夜寒月卻是吵著鬧著要赫連文言陪他切磋技藝。
而一直注意著烏爾蘭雅那邊的赫連文言見烏爾蘭雅的笑意就如那陽光一般,照進了他的身體,溫暖的他的心。
那一刻,赫連文言其實在想,只要蘭雅她平安,快樂,能夠一生無憂,他別無所求,即便她心裡愛的人不是自己;只要看到她幸福,便足夠。
而夜寒月剛剛落下一子,就等著赫連文言走下一步棋呢。
誰知道等了半天也沒有見赫連文言落子,夜寒月不由得擡頭看向赫連文言。
見他一副癡傻的模樣盯著烏爾蘭雅,夜寒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看著烏爾蘭雅發(fā)什麼愣呢,該你了。”
夜寒月是故意提高音量說的,自然引來了就在院子裡聊天的衆(zhòng)人。
烏爾蘭雅在一邊聽到這話後,目光隨即朝著赫連文言和夜寒月的方向看去,腦中卻是不由得浮現(xiàn)出她哥哥烏爾修祈對她說的話。
大概就是赫連文言在她被綁走之後有多麼的著急,多麼的擔心,爲了能夠救她,願意付出所有。
而如今,烏爾蘭雅悄悄的認真打量起了赫連文言,見他雖然不及蕭靖瑄英俊風雅,難得的卻是對她一片癡心。
蕭靖瑄再好,他的心也終究沒有自己。
所以,現(xiàn)在的烏爾蘭雅看赫連文言那是相當順眼的,這兩日她腦中時不時會回想哥哥對她說的話。
雖然她目前對赫連文言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卻不會再像從前那般處處看他不順眼了。
烏爾蘭雅沒有發(fā)覺的是,此時,已經(jīng)有了另一種道不清言不明的情緒在她心裡悄然蔓延。
因是大家都很高興,一來納蘭澈的毒已徹底解了,二來烏爾蘭雅也平安回來,三則澹臺韻初也漸漸從烏爾修祈的‘背叛’中走了出來,再者大家也是很久沒有聚在一起,晚上的時候難免也會多喝了幾杯。
宴席散去之後,慕容玉姌已經(jīng)醉的有些迷迷糊糊,她是被納蘭澈送回屋裡休息的。
而納蘭澈其實也是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自然也多了兩杯。
將慕容玉姌送回了臥房之後,他極爲耐心的幫慕容玉姌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實在是慕容玉姌醉酒之後有些鬧騰的很。
一會兒口渴,一會兒熱……
納蘭澈只好喂她喝了水之後,又開始幫她脫去外衣……
這不脫還好,這一幫她脫衣服,慕容玉姌的身子自然是在他身上不停的磨蹭。
慕容玉姌坐在牀上,迷離著雙眼看著眼前那個俊美無雙的男子。
她又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覆上了他完美的臉頰,隨後對他傻呵呵的一笑。
納蘭澈知道她喝了酒就像個十足的小孩子,不由的一陣苦笑。
她纖細的手從納蘭澈身後環(huán)住他的腰身,乖巧的窩在納蘭澈的懷裡,微紅的面頰貼在他寬闊的胸膛,嘴角掛著一抹甜甜的笑意。
納蘭澈一臉柔和的垂眸看著她,嘴角也是掛著幸福又滿足的笑意。
他將她輕輕的放在柔軟的牀榻之上,將棉被給她蓋好,納蘭澈探過身子在她小巧紅豔的嘴脣輕輕一點,隨後這才輕手輕腳的起身。
他如今一身酒氣,勢必是要去沐浴一番的。
正好他剛剛差不多動了那心思,不過想著還有三個月他們即將大婚……便也強行安耐住了內心那股強烈的衝動。
待納蘭澈沐浴回來之後,慕容玉姌睡的安穩(wěn)香甜,不過那被子卻是被她踢翻在了一邊,睡姿……自然也是讓納蘭澈哭笑不得的。
他替她理好被子,翻身躺了進去,卻被慕容玉姌狠狠的一把抱住,無比滿足的在他懷裡蹭了蹭。
這次,慕容玉姌嘴裡喊的,不再是李易峰,不再是周杰倫……而是……
“阿澈……阿澈……”
她的聲此刻柔柔的,輕輕的……像是一片羽毛,輕輕落在他的心間。
他伸著手臂將慕容玉姌緊緊攔在懷裡,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終於不忍心打擾她,隨後也沉沉睡去。
而經(jīng)過昨日一聚之後,納蘭澈也決定啓程回東盛。
烏爾蘭雅既然已經(jīng)平安回來,他們自然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雖然烏爾修祈與沐如仙的婚期已經(jīng)定在了下個月初十,不過這已經(jīng)是將至年末,他們必須要啓程回東盛國了。
畢竟,從烏爾國回到東盛國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等他們啓程回去之後已經(jīng)是年末了。
所以在烏爾蘭雅回到烏爾國的第四天,納蘭澈等人便啓程了。
烏爾修祈爲他們準備了幾輛豪華舒適的馬車,也早已經(jīng)跟渡船的負責人打好了招呼,勢必要將他們安全的送到目的地。
離別的時候,烏爾修祈與赫連文言還有烏爾蘭雅都是眼眶泛紅,對於納蘭澈和慕容玉姌,他們如今已經(jīng)萬般不捨。
“若是明年修祈與文言和蘭雅有空……希望在我與玉姌成親那日,能夠見到你們。”納蘭澈臨走時,笑著對烏爾修祈等人說道。
他既然與烏爾修祈與赫連文言成爲朋友,自然也是誠心喜歡能夠再次見到他們。
烏爾修祈重重的點了點頭。“必定會來的。”
慕容玉姌卻是含笑在赫連文言和烏爾蘭雅的身上掃了一圈,隨後笑道:“只是不知道,何時能偶喝到公主和文言公子的喜酒。若是好事將近,蘭雅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們。”
烏爾蘭雅一聽,隨即羞的雙面通紅,嬌嗔的喊了一聲:“玉姌姐姐。”
想著烏爾蘭雅與赫連文言關係已經(jīng)漸漸明朗,慕容玉姌心裡還是爲烏爾修祈感到甚是可惜。
其實,烏爾修祈真的是一個好男人。若不是因爲烏爾國之花……他也不至於會親手放棄自己的愛情。
若不是尤道子替烏爾達志治好了病,納蘭澈和慕容玉姌心裡,始終覺得虧欠了烏爾修祈。
如此……即便再念念不舍,也必須到了離開的時候。
看著越來越小的身影,慕容玉姌心裡也是萬般不捨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每一次的分別,都是爲了下一次的重逢做準備。”納蘭澈的聲音猶如清風一般傳來。
慕容玉姌依靠在他的懷裡,含笑點頭。
不知道,此次回去東盛,東盛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又會發(fā)生怎樣的事情呢?
慕容玉姝兩姐妹,過的如何?董氏又如何?她那個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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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陳梅y親的月票,謝謝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