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東不再堅持,安撫了兩句李微然,打發(fā)人走了。
何承東是個嚴(yán)謹(jǐn)?shù)娜?,不那麼容易別人,這種涉及自己前途的事情,他勢必會弄清楚。
李微然或許是聰明,但他並不相信李微然。
何承東在上馬航的航班之前,去了酒吧,在當(dāng)晚他們說站的地方檢查了一遍。
確實有攝像頭隱藏在綠籬下方,何承東臉色白了一層,真有攝像。
這個地方隱秘,沒有人會注意到。
何承東不放心,想詢問酒吧工作人員,這邊是不是真發(fā)生車禍。
但酒吧白天門都關(guān)著,只有門口一個像守衛(wèi)一樣的人,蹲在門口,手上拿著手機(jī)在刷。
何承東皺眉,這門衛(wèi)做得怎麼跟沿街叫花子一樣?
“你好,請問下停車場這邊是不是前不久發(fā)生了事故?”
那人一天,猛地站起來,上下打量了眼何承東,然後點頭:“是,人內(nèi)臟都給壓扁了,腦袋壓塌了半個,聽說還沒醒,就算醒來也得傻一輩子了,他家人正拿著保險跟保險公司要賠償呢。”
何承東瞭然,果然跟李微然說的一樣。
“打擾了?!?
後面守門那人忙叫了聲:“不瞭解點兒多的?。磕闶怯浾哌€是他家屬啊?”
何承東頭也沒回的走了。
後面那人趕緊鬆了錄音,然後發(fā)給了另一人。
大概半分鐘後,對方傳了通語音消息過來,感謝了幾句,並叮囑此事不能告訴任何人,緊跟著給他轉(zhuǎn)了兩千元。
隨後,拉黑。
……
今天的青城是個天氣晴朗的美麗日子,連空氣都飄著快樂的氣息。
唐千尋睡了的好覺,背了個大包,帶了幾套衣服上了宋安良的車。
宋安良回頭看了她眼,打轉(zhuǎn)著方向盤,邊問:“行李就一個包啊,沒多帶幾件好看的衣服?比基尼?”
唐千尋擡眼,笑著點頭。
“夏天衣服薄,一個包足夠裝了,我還帶了防蚊蟲的藥呢,感冒藥啥的,我怕生病沒有藥店好麻煩。不是說那是馬爾代夫上唯一一個單獨的島嶼嘛,四面都是海水,我還帶了一瓶老乾媽,我沒出過國,不知道那的飯菜我吃不吃得慣巴拉巴拉……”
宋安良接不上話,直接閉嘴了。
唐千尋說完又特別興奮的跟何承東打電話,說她現(xiàn)在正去機(jī)場的路上。
宋安良在她通話結(jié)束後,終於說上話了。
“丫頭啊,你不給陸總?cè)€電話告訴他你上車了?”
唐千尋當(dāng)即詫異的反問:“不是他派你過來接我的?”
“……是?!?
“這不就結(jié)了,他讓你過來接我,他還不知道我去沒去機(jī)場啊?”唐千尋不以爲(wèi)然的說。
宋安良嘆氣,這就是有沒有被放在心上的區(qū)別。
“但我們陸總時刻記著你這邊,你上車了,順利到機(jī)場了,都應(yīng)該跟陸總說一聲。倒不是別的什麼,這是禮貌,最基本的禮貌,明白嗎千尋?”
唐千尋若有所思的聽著,她是覺得沒什麼必要,也不是特別好的朋友,老聯(lián)繫人家,陸錦城那樣兒的,會覺得她煩的。
但宋安良說了,她這電話得打呀,人家是爲(wèi)你好。
邊翻電話邊嘟嚷:“你們家陸總那人吧……”
宋安良豎著耳朵聽。
“我是怕我給他電話打多了,聯(lián)繫得太頻繁了,他會覺得我對他有什麼想法。這樣的話,萬一他以後不理我了怎麼辦?”
她要拜託他的事兒,多著呢。
宋安良納著悶兒,沒聽懂唐千尋這話裡是怎麼個意思。
“你的意思是,如果陸總知道了你對他有意思,他就不理你了?”宋安良再問,“這種情況,老宋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發(fā)生?!?
唐千尋緩緩轉(zhuǎn)頭:“是不可能呀,你這說得好像我對他有意思一樣。”
“你剛不是這麼說的?”宋安良扭頭看她。
唐千尋忍不住白眼兒翻他:“當(dāng)然不是!我說的是,如果太頻繁的找他,會讓他誤會,是這意思你懂了嗎?”
宋安良“嗯”了聲,沒回應(yīng)。
唐千尋撇嘴:“欸胖叔,我打電話了。”
宋安良做了個不解的表情:嘴上說著不要,行動還是很誠實的嘛。
陸錦城接通電話,聲音懶懶的,冷冷的,不屑從他的言語中傳遞過來,弄得姑娘原本飛揚(yáng)的心情瞬間沉了下去。
“胖叔讓我告訴你,我上車了?!?
“上就上唄,煩人。”
唐千尋:“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好了,我已經(jīng)跟你打招呼了,所以我要掛了,到機(jī)場了再給你電話?!?
陸錦城沉默了足足五秒,然後才慢搭斯里的“嗯”了聲,十足十的不耐煩。
唐千尋暗翻白眼兒,按了通話。
“你看,胖叔我就說了,不耐煩,那人拽得呢?!?
宋安良大樂:“好女不跟男計較,千尋啊,你心寬,陸總天之驕子嘛,你讓著他點,你不覺得他在你面前就跟個玩鬧的孩子似的?”
唐千尋冷笑:“呵呵,三十歲的孩子,巨嬰???”
宋安良直笑不語。
心底感慨:也就在姑奶奶你面前,陸總纔會解放天性。
宋安良以前是董事長身邊的高級秘書,後來撥給了陸錦城,在陸錦城身邊呆了五年時間,也就是遇到唐千尋之後,宋安良才恍然大悟的發(fā)現(xiàn),原來太子爺?shù)谋拘允沁@個樣子的。
不羈的個性,也是這段時間才逐漸展露。
曾幾何時,陸家那位太子爺,也是個將一切情緒隱藏於心底的人,嚴(yán)肅、嚴(yán)謹(jǐn)是他丟給外界的認(rèn)知。
另一頭的陸錦城,被唐千尋掐斷通話後樂得原地蹦躂,扭了幾個漂亮的桑巴舞動作,隨後手撐在牆面,自我陶醉。
“爺就是這麼風(fēng)華絕代,無與倫比,一個臭丫頭,爺讓她分分鐘拜倒在爺?shù)奈餮b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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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了下不長的額前碎髮,抽瘋模式自動關(guān)閉,正經(jīng)嚴(yán)肅的提著秘書打包好的行李,然後走出他個人別墅,開車直奔機(jī)場。
唐千尋先陸錦城到達(dá),公司不少同事都趕到了。
唐千尋第一時間給何承東打電話,何承東還在趕來的路上。
唐千尋說:“那我在門口等你啊,我第四個口,下車就看到了。”唐千尋笑著說。
宋安良邊上看著,忍不住又幫自家老闆爭取福利。
“尋尋啊,給陸總說一聲,告訴他,我們順利到機(jī)場了?!彼伟擦夹Φ脽o害極了,眉眼裡都是笑。
唐千尋回頭:“那會兒不才打了?”
“那會兒上車,是告訴他接到你了,也從另一方面說明我沒開小差,工作完成了一半?,F(xiàn)在把你送來機(jī)場,我這任務(wù)也全部完成,你打一個吧,不爲(wèi)你也爲(wèi)了胖叔啊?!?
唐千尋經(jīng)不起宋安良勸,又給陸錦城撥過去。
陸錦城看到唐千尋來電,接通直接說:“到了?在那等著,爺很快就到,最多二十分鐘?!?
“哦?!碧魄ば南?,二十分鐘還不多?
何承東在陸錦城前面到達(dá),因爲(wèi)他出發(fā)之前開車去接了李微然,快到機(jī)場時叮囑他的助理在入口停一下,然後送李微然去最尾的入口。
李微然一聽何承東這安排,心裡憤怒橫生。
偏何承東沒發(fā)現(xiàn)他的過分,交代完了後問李微然:“你不會介意吧?”
“當(dāng)然不會?!崩钗⑷涣ⅠR錶明態(tài)度。
何承東在入口處下車,拉著小型行李箱四號入口去。
宋安良接電話離開了,唐千尋一人等在四號口門口。
秋日暖風(fēng)吹過,髮絲飛揚(yáng),同時運動裙角也被帶翻些許。
她穿著藍(lán)色碎花運動套裝,百葉羣,衣服上的帽子戴在頭上,精緻小臉上架著一副墨鏡,筆直勻稱的腿展露,令人豔羨,腳底一雙同樣藍(lán)色碎花的帆布鞋,俏皮又青春,像極了潮人街拍的運動小美女。
何承東喜歡攝影,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抓大街上的青春女孩兒,帶點兒傷感,有陽光穿越,留下金色痕跡下的照片。
何承東遠(yuǎn)遠(yuǎn)走來,目光一直落在唐千尋身上。
他才發(fā)現(xiàn),她非常適合做他鏡頭裡的女主角。
長相精緻的女孩兒,什麼動作都適合入鏡頭。唐千尋給他的感覺,是李微然做再多犧牲都換不來的,感覺的事真的很奇怪,勉強(qiáng)不來。
“千尋。”何承東走近她喊了聲。
唐千尋朝他揮手:“這呢?!?
她朝他迎過去,何承東當(dāng)即放下行李大步走向她,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這一刻,莫名的,格外喜歡她,可能就是她剛纔那一秒令他心動了。
唐千尋嚇了一跳,很快抓著他肩膀,笑著說:“好啦好啦,放我下來啊。”
何承東依言,將她放下地,順手撥了下她被風(fēng)吹亂的頭髮,露出飽滿的額頭。
“等多久了?”他問。
“沒多久,我也剛到。”唐千尋笑著說。
何承東想了下,她電話大概是十五分鐘前打的,願意等他,這說明她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不在乎他。
何承東回頭把行李帶上,一手?jǐn)堉魄さ募缤鶛C(jī)場裡面走。
“你衣服都帶夠了?”何承東問這話的同時又忍不住看她身後的揹包。
確實只有一個包,沒別的行李。看李微然拉了個大箱子,他以爲(wèi)女人都會如此。
“帶好了,只有三天不是嗎?夏天的衣服薄,一個包夠裝了,我還帶了藥啊什麼的?!?
何承東垂眼,她的笑容乾淨(jìng)純粹,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嗯,不夠到時候在那邊我給你買,出去玩,打扮漂亮點,自己也開心?!焙纬袞|認(rèn)真說道。
“呵呵。”唐千尋臉莫名僵了一下。
她可沒有隨便要別人東西的習(xí)慣,男女朋友也不太合適這樣吧?
這兩人剛進(jìn)了機(jī)場大廳,陸錦城的座駕到了。
宋安良接完電話再回來,剛巧撞上下車的太子爺。
他一愣,環(huán)顧四周沒看到唐千尋,不敢怠慢,趕緊朝陸錦城跑去。
“陸總,你到了?!?
陸錦城看著宋安良,他肥儒的身軀後面沒有想看到的人。
“那小混蛋人呢?”陸錦城臉色立馬垮了下去。
宋安良笑得尷尬,又極其底氣不足:“可能進(jìn)去了,外面熱氣挺大的?!?
陸錦城擡眼望了眼秋高氣爽的藍(lán)天,“矯情!爺覺得這天兒甚是涼爽!”
宋安良趕緊點頭附和:“是是是。”
一行人往機(jī)場裡面去,這當(dāng)然是要跟公司人匯合,他們是以旅遊團(tuán)的名義出行的,到的人都在一塊兒。
“陸老二到了沒?”陸錦城高冷的問。
宋大胖那肥儒的身軀要跟上步履生風(fēng)、英氣逼人的太子爺,實在吃力,氣兒都快提不上來了。
聽見太子爺發(fā)問,他趕緊追上去:“二爺還沒到呢。”
陸錦城聞言,當(dāng)即腳步一頓,側(cè)目凌厲的看向宋安良。
“二爺?他是你傢什麼爺?”陸錦城冷哼。
宋安良立馬心下一抖:“這兩天跟二少爺身邊人打交道,稱呼都傳染……”
“貴賓室休息去,爺要讓陸老二等我。我都到了,他算哪根蔥?爺?shù)人???
陸錦城冷眼發(fā)狠,直奔貴賓接待室。
宋安良抹了一把冷汗,太子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把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也計較上了?還計較得這麼不顧形象。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太子爺往後吧,爲(wèi)了個人形象最好還是遠(yuǎn)離唐千尋那小氣吧啦的丫頭爲(wèi)好。
宋安良這剛誹腹呢,前頭陸大爺交代任務(wù)了。
“馬上打電話叫那小混蛋也過來,爺來了,居然躲著不見,該打!”
宋安良臉子一歪:陸總,您可真會爲(wèi)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