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酒杯的白振東聽林若煙這么一說,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真在燒烤店對面看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越野車里有零星的火苗在閃爍,好像有人在抽煙,但由于距離過遠,白振東根本看不清車里是什么人。
今晚王建軍平安歸來,白振東有點興奮,就放松了警惕,要不是林若煙提醒,他還真沒有發現燒烤店對面有輛車。
白振東只看了一眼,王建軍就發現白振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忙放下酒杯,問了一句:“東哥,怎么了?”
白振東拿起一串烤肉,一邊吃,一邊示意的說道:“斜對面有輛車。”
王建軍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果真發現斜對面停靠著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不知道車里面是什么人,他看了一會兒,收回目光便問:“會不會是警察?”
經王建軍這么一問,白振東心里也在想,對面那輛越野車很有可能是警察,因為前幾天新華小區一直被警察監視著,突然在昨天監視他的警察又消失了,現在王建軍回來了,這些警察又出現了,不知道他們搞什么名堂。
白振東并沒有急于回答王建軍這個問題,腦子里面突然浮現出另一個問題,之前呂正濤找自己的時候,給自己看過一張照片,照片里面蒙面的那命男子正是王建軍,這些警察不會沖著王建軍來的吧?他剛回三江就被盯上了?
想到這,白振東又繼續端著酒杯喝酒,喝酒的同時,還小聲對王建軍說道:“建軍,之前三江警察找過我。”
王建軍一聽,眉頭皺了皺,不解地問道:“警察找你干什么?”
白振東直截了當的說道:“懷江血案發生的當天,警察在事發現場發現了一段交通監控錄像,你蒙面的照片正好被交通監控給拍到了,幸好你蒙著臉,要不然咱們全部完蛋了。”
王建軍不聽白振東這么一說,他完全不知道,可是聽他這么一說,全身都緊張起來,萬一這些警察正是沖自己來的,那今晚就麻煩了,他剛回來,可不想被送進監獄里。
“現在怎么辦?”王建軍有些不知所措。
白振東冷靜地說道:“別慌!先看看情況。”
“好。”王建軍點了點頭,繼續端著酒杯喝酒。
就在這時,白振東看見斜對面那輛越野車竟然敞開了車門,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他戴了一頂鴨舌帽,上身是一件黑夾克,下身是一條深色的牛仔褲,他下車后,朝他們這個燒烤店徑直而來。
安華見狀,也顯得緊張起來,害怕這是一次抓捕行動,再扭頭打量其他地方,看是否埋伏著有警察,就連安華的手都開始朝身后的腰間蔓延,白振東知道安華想干什么,現在是非常時期,他身上肯定帶著槍,萬一這周遭真埋伏了警察,那他們三個都得完蛋,可是白振東身旁還坐著林若煙,絕對不能讓她有事。
于是,白振東一邊喝酒,一邊悄聲對安華說道:“別沖動,來,喝酒。”
聽到這話,安華才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端著酒杯與白振東碰了碰,然后有些不安的喝起酒來,眼角的余光始終打量著周遭。
其實,白振東喝酒的工夫,也在觀察周遭,可是他觀察了將近十幾秒,始終沒有發現什么,可是鴨舌帽男子離他們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白振東不緊張那是假的,萬一這名男子不是警察,而是三爺派來的殺手怎么辦。
白振東身上沒帶任何東西,萬一對方朝他們三人開槍,他們必死無疑。
倒是林若煙嚇得臉色煞白,端著酒杯的手都有些發抖,因為眼前的氣氛尤為緊張,危險一觸即發,她都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隨著鴨舌帽男子離燒烤店越來越近,三人的心也隨之繃緊,就在白振東打算作出反應的時候,鴨舌帽男子在燒烤爐子旁邊停了下來,他對正在烤肉的老板說了一句:“老板,來六串羊肉。”
老板反問:“要辣椒嗎?”
“少加點。”鴨舌帽回應。
“好的,你稍微等一會兒。”說完這話,燒烤店老板就忙碌起來,給烤爐加上了碳,并用扇子對著烤爐不停地煽風,火苗也呼呼地燃燒起來,但鴨舌帽男子接下來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著。
白振東觀察著這名鴨舌帽男子的一舉一動,他右手插在褲袋里,帽檐壓得很低,白振東有些看不清他的臉頰,不過這個男人的皮膚很黑,他應該不是警察,這是白振東的直覺。
此時的氣氛更為緊張,白振東為了緩和氣氛,突然又端起酒杯,對安華和王建軍說道:“來,咱們再喝一個。”
安華和王建軍只好配合,仰脖將一杯啤酒灌進了喉嚨里。
不多時,那名鴨舌帽男子烤了幾串羊肉就轉身離開了,又朝停靠在斜對面的那輛越野車走去,白振東看見他上車后,就發動引擎,將越野車開走了。
越野車走后,燒烤店的氣氛才變得緩和起來,尤其是安華和王建軍,他們開始自然的喝酒和吃肉,但白振東心里在琢磨,這鴨舌帽男子絕對有問題,因為他要是吃燒烤的,絕對不會把車停在斜對面的車道上,應該停在燒烤店旁邊,而且他走向燒烤店的時候,只要了幾串羊肉,這么晚了,要真是餓了出來烤羊肉,絕對不會只要幾串。
所以,白振東判斷,這個鴨舌帽男子好像是走過來打探消息的,至于對方是警察,還是三爺的人,白振東無法考證,但他更加懷疑這個鴨舌帽男子應該是三爺派來的人,可是有一點想不明白,他為何不開槍,剛才那種情況,他要是拔出槍來,他們三個肯定有人中槍,說不定會陣亡于此。
好一會兒,白振東都沒有說話,倒是王建軍率先開口問道:“東哥,他會不會是警察?”
白振東回過神來,搖頭道:“應該不是。”
安華插上一句:“會不會是三爺派來的?”
白振東點頭:“很有可能,不過他為什么不采取行動?”
安華也覺得納悶,懷江血案發生至今,都快過去一個月了,這個三爺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在策劃什么,而且最近三江市風平浪靜的,倒是剛才那個戴鴨舌帽的男子稍有可疑,但他就這么走了,是不是察覺什么了。
這個問題,王建軍也無法回答。
三人本來喝得正為高興,可是突然來了這么一段插敘,他們幾人突然沒了喝酒的興致,也總覺得這里不安全,尤其是林若煙,她的臉色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而且手腳冰涼,剛才那一幕,林若煙真害怕發生什么,她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
白振東見狀,關心地問道:“若煙,你怎么了?”
她剛才還故作堅強,可是這會兒,她實在支撐不下去了,膽怯地說道:“振東,我害怕。”
安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快到凌晨四點了,他突然提議道:“東哥,軍哥,要不今天就喝到這里,我必須回去把這件事匯報給薇姐,說不定三爺的人已經抵達三江了。”
白振東點頭應聲道:“那好,你小心點!”
“嗯,我先走了。”安華起身就朝自己那輛奧迪車走去,上車之后,就速速離去了。
倒是白振東擔心王建軍,收回目光問道:“建軍,你今晚住哪兒?”
王建軍回應:“東哥,你別擔心,我有地方住。”
“那你也回去吧!天快亮了。”白振東吩咐道。
“好,你們也早點回去吧!”王建軍與白振東簡單道別,開著那輛嶄新的奧迪Q7離去了。
安華和王建軍都離去了,白振東本想開著車回新華小區,但想到剛才那個戴鴨舌帽的男子,白振*然有些擔心起來,對坐在副駕位的林若煙說道:“若煙,今晚我們不回新華小區住了。”
“那我們住哪兒?”林若煙茫然地問道。
白振東想了想,新華小區變得越來越不安全,只好對林若煙說了兩個字:“賓館。”
除此之外,兩人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白振東只好開著這輛本田繼續在三江市的街道上轉悠,剛開始他開得很快,時不時通過后視鏡打探車后的情況,害怕被人跟蹤。
最后,車速越來越快,白振東在三江市轉悠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才在自己公司附近停了下來,通過觀察,車后的確沒人跟蹤,他這才領著林若煙下了車,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賓館開了一個雙人床的房間。
雖然到了賓館,但白振東睡意全無,他躺在其中一張床上正想著今晚發生的事。
倒是林若煙去浴室洗澡了,要是往日,白振東的心思早就在林若煙身上了,說不定今晚在賓館會發生點什么,可是白振東總覺得危險在逼近,一是出現在第一人民醫院的保時捷男,而是今晚開越野車的這個鴨舌帽男,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就在白振東沉思的時候,浴室里突然傳來林若煙的喊聲:“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