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林若煙的辦公室裡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又魁梧的男人,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毛呢風衣,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林若煙愣了一下,顯得有些意外地喊道:“萬總!”
聽見林若菸嘴裡的這兩個字,白振東頓時反應過來,在心裡嘀咕道,他就是一直想謀朝篡位的萬源鴻。
這是白振東進公司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萬源鴻,這個人乍眼一看,就知道是企業高管,人家這毛呢風衣往那身上一披,就跟周潤發似的,他心想什麼時候自己也弄一件穿穿,說不定哪天也能在草原乳業混個一官半職的。
萬源鴻可是草原乳業的功臣,他的豐功偉績,在草原乳業那是人人皆知。原本以爲,他就能掌管天下,沒想到被林若煙這一介女流之輩給捷足先登了。
不過,今天萬源鴻的出現,讓白振東也特別意外,從他上班至今,已經快半個月了,從來沒有見到過萬源鴻的影子。
這時,萬源鴻衝林若煙微微一笑,開口客套地問候:“林總,你好!”
原本臉色陰沉的林若煙也配合的露出一絲笑容,迴應道:“萬總,你好!”
萬源鴻看了白振東一眼,又將目光轉移到林若煙身上,問道:“沒打攪到你們吧?”
這話彷彿有歧義,但他這麼問,又能出於禮貌。
林若煙忙搖搖頭,立刻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熱情地說道:“萬總,歡迎你回來,草原乳業沒有你還不行。”
萬源鴻與林若煙握了握手,笑道:“我老了,世界以後將是你們年輕人的。”
林若煙也笑道:“萬總,不是有句話叫薑還是老的辣嗎?萬總這些年爲草原乳業立下了汗馬功勞,公司一定會感激你的。”
說到這,萬源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咱們還是不提爲好,好漢不提當年勇。”
這時,在一旁正準備插話的白振東,剛準備開口說話,萬源鴻的目光就落在了白振東的身上,點點頭,愜意地說道:“年輕人,我聽說你最近跟九龍區的黃總簽下了二十萬的銷售合同,真是厲害啊!比我當年剛來草原乳業的時候厲害多了。”
說完,萬源鴻還特意伸手拍了拍白振東的肩膀,鼓舞道:“好好幹,草原乳業不會虧待你的。”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白振東聽出了酸酸的味道,萬源鴻爲草原乳業幹了這麼多年,反而覺得公司虧待了他,只是嘴上沒有說出來而已。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跟黃總籤合同的事,已經流傳到了他的耳裡,說明一點,公司有什麼動靜,他了如指掌。
白振東在萬源鴻眼前也只好裝裝逼,謙虛地說道:“萬總,我那點業績不值得一提,哪能跟你當年相提並論。”
這時,萬源鴻擡起手腕擼了擼袖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擡頭便說道:“跟你們聊著差點忘了正事。”
萬源鴻立刻從風衣的上衣兜裡掏出一封早就準備好的信封,往辦公桌上一放,正式地對林若煙說道:“林總,這是我的辭職信,我家裡有點事,我必須得回去處理,可能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很感激草原乳業這些年對我的栽培。當然,也是因爲草原乳業,我纔能有今天的生活。”
看到辦公桌上的辭職信,林若煙愣了好一會兒,她萬萬沒想到萬源鴻會辭職。
她也知道一旦萬源鴻辭職,將意味著什麼,市場部的大批客戶都是萬源鴻一手打下來的,如果他真辭職了,草原乳業百分之六十的客戶就要面臨丟失的可能。
林若煙還是試著挽留他,說:“萬總,家裡要是有事的話,你可以向公司申請長假,咱們公司的制度還是很人性化的。”
萬源鴻笑了笑,萬分感激地說道:“林總,謝謝你!但我不知道家裡的事什麼時候才能處理好,所以我只能選擇辭職,還望你見諒!自古忠孝難兩全,我相信林總明白這個道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若煙沒有再作挽留,她心裡明白萬源鴻去意已決,再作過多的挽留,已經成了多餘。
“那既然是這樣,草原乳業隨時歡迎萬總回來,也祝你的家人早日恢復健康。”林若煙說了一句客套話,她知道萬源鴻不僅是因爲家裡有事,更大的原因,還是在於她這個新來的總經理。
萬源鴻又主動與林若煙握了握手,說:“林總,以後草原乳業就交給你了,善待一下當年跟我走南闖北打市場的兄弟們,沒有他們,也沒有草原乳業的今天。”
“萬總,你放心吧!他們不僅是草原乳業的員工,也是我的家人。”林若煙承諾道。
聽到這話,萬源鴻點了點頭,說:“有林總這番話,我也就放心了。”
說著,他又看了看手錶,“林總,我還有事,得先走了,以後再聯絡。”
“萬總再見!”林若煙也向萬源鴻道別。
就這樣,萬源鴻轉身便離去,在經過草原乳業的辦公區時,不少員工投來敬佩的目光,一個個紛紛恭敬地喊道:“萬總,萬總好!”
萬源鴻對他們示意揮手,鼓舞道:“好好幹!”
說到這,萬源鴻回頭看了一眼草原乳業的前臺,這是他奮戰數年的公司,沒想到就這麼離開了,心裡雖有萬分不捨,但不得不選擇離開,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萬源鴻走後,林若煙的心情變得極其低落,一屁股直接坐在電腦椅上,嘴裡嘆了一口氣。
白振東知道林若煙在擔心什麼,也猜想到萬源鴻爲何選擇辭職,這一切是否已經成了定局。
他也知道林若煙心裡肯定難受,她將全盤撐起草原乳業,走過去,試著安慰道:“林總,雖然萬總辭職了,但我相信你也能帶領大家勇往直前。”
說實話,林若煙心裡沒底,她這是初入茅廬,很擔心這個公司毀在自己手裡。
林若煙深長地呼了一口氣,點點頭,說:“你說得對,我不能就這麼認輸。”
爲了緩解此刻壓抑的心情,白振*然想逗林若煙開心,笑著說道:“林總,別擔心了,以你的容貌,朝衆多客戶傾城一笑,他們誰還敢不跟我們合作?”
聽著這話像是在夸人,可是林若煙仔細一琢磨,覺得這話不對勁,擡起頭來,皺著眉頭說道:“怎麼說話呢?”
白振東嘿嘿一笑,說:“林總,我誇你漂亮呢!”
林若煙鄙視道:“有你這樣夸人的?”
白振東又是嘿嘿一笑,笑得沒心沒肺的。
於是,林若煙想到一個主意,趁機說道:“白振東,我看你談客戶蠻有一套的,這個月只用了一週不到的時間完成了二十萬的訂單,這樣吧!你下個月的銷售任務提到三十萬,再接再厲,也起到一個帶頭作用。”
白振東一聽,臉都黑了,皺著眉頭吃驚地說道:“三十萬?”
林若煙倒挺自然地問道:“怎麼了?嫌少?那再加十萬,四十萬好啦!”
白振東苦逼的說道:“林總,你這也太狠了,搶錢也沒有你這個搶法,四十萬?你讓我去搶啊?”
林若煙笑著戲謔道:“你再仔細觀察觀察奶牛乳業的大客戶,看他們有沒有妹妹,表妹之類的,想辦法泡上她們,這不就完事了?”
白振東無語的說道:“林總,我又不是鴨子,你讓我……”
林若煙立刻打斷他的話,反問道:“我說你是鴨子了嗎?這也叫手段,也不違法,何樂而不爲?”
白振東反問道:“林總,你反正也長得這麼漂亮,萬一這些客戶要是有個弟弟什麼的,你往那一站,訂單肯定比公司的快遞還多。”
聽到這話,林若煙一屁股就從辦公椅旁站了起來,攥著簽字筆,就朝白振東走了過去,嘴裡佯裝生氣地說道:“好你這個白振東,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掐死你!”
白振東見狀,趕緊躲,一邊在辦公室裡跑圈,一邊理論道:“林總,你剛纔也是這樣說我的,怎麼說在你身上,就不對了,你是人,我也是人啊!更何況我還是處男,讓你這麼說,我以後還怎麼找女朋友。”
林若煙追了一圈,硬是沒攆上白振東,倒把腳給崴了。
白振東剛想說,“林總,你慢點,小心摔倒!”
可這話還沒說出門,就看見林若煙的腿腕一折,她就徹底悲劇了。
白振東趁機數落道:“看吧!看吧!讓你別動手動腳的,老天爺懲罰你了。”
林若菸嘴裡噓噓的,疼得不輕,擡起頭來,瞪了白振東一眼,命令道:“你還站在那幹什麼?還不過來扶我?”
白振東這才趕緊走了過去,林若煙趁機使勁捶打了一下白振東的肩膀,皺著眉頭埋怨道:“都怪你!疼死我了。”
白振東將林若煙攙扶到辦公椅上坐下,蹲在她身前觀察了一下她的腳腕,無奈地搖頭道:“林總,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你們女人明明不會踩高蹺,還穿這麼高的鞋跟,這不是自取滅亡嗎?”
林若菸嘴裡噓了一聲,哼聲道:“女人的世界,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懂?”
白振東剛準備擡頭反駁,可是擡頭的瞬間,雙眸的目光卻落在了林若煙的雙腿之間,他發誓真不是故意看見的。
可是誰又會相信呢?你們相信嗎?反正林若煙不相信,她因爲腳疼,完全忽略自己走了光。
她捕捉到白振東有一絲邪惡的眼神,雖然只是一剎那,但已經很要命了,趁機教訓道:“往哪兒看呢?看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