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下課回到寢室的聶夏蓓,就接到了妹妹打來的電話,兩個人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沒有聯(lián)系了,不是她不想給妹妹打電話,而是妹妹說她每天都打電話妹妹就會有一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所以兩個人約定一周打一次,除非有事情再多打,雖然她一開始對妹妹提出的要求不能接受,但時間長了,她也就習(xí)慣了,畢竟當(dāng)年她也是從叛逆期度過的,也就能理解妹妹了,她開心的接通了電話,“喂,小楠。”
電話那頭傳來妹妹的聲音,“姐。”聶夏蓓聽著妹妹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忙問道,“你怎了,聲音怎么啞啞的?”
“沒事的,就是剛剛老師給我們放了一個特別感人的紀(jì)錄片,結(jié)果我同桌哭的稀里嘩啦,然后我也被她帶的哭了起來。”聶夏楠解釋道。
“哦,那就好。”聶夏蓓放心的說道,“那你這個時間應(yīng)該還是上課的時間吧,這么著急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情嗎?”聶夏蓓擔(dān)心的問道。
“嗯,我是趁休息的時間給你打電話的,我沒逃課你放心吧,明天不是就放清明假了嘛,所以想問問你我們兩個是要一起回老家給爸媽掃墓嗎?”聶夏楠問道。
“當(dāng)然了,今年是給爸媽過的第一個清明節(jié),當(dāng)然是要回去的,我下午第一節(jié)課已經(jīng)上完了,然后一會兒出去做兼職,我晚上就簡單的收拾下東西,然后明天就去你學(xué)校門口接你,行嗎?”聶夏蓓詢問道。
“嗯,姐那就這么定了。”聶夏楠說道。
“那好,我時間快來不及了,就先不和你說了啊。”聶夏蓓匆匆的掛斷了電話,換了雙運動鞋,就匆匆的出去了。
掛掉電話的聶夏楠把手機收了起來,站在她一旁的姚宇飛急切的問道,“怎么樣,你姐怎么說的?”
“我姐她說明天過來接我一起回老家。”聶夏楠說道。
“那這樣你就不能和我們一去出去了是吧?”姚宇飛不甘心的問道。
“嗯,現(xiàn)在就是這個樣子,等下次再說吧。”
“那也只能這樣了。”姚宇飛有些失落的說道。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我這也不是沒有辦法嘛!”聶夏楠也不高興的說道。
“你是不是很聽你姐的話?”姚宇飛問道。
“你這個人真的很煩,問那么多干嘛,我要回去了,要不一會兒老朱看我還沒回去,又得挨批。”聶夏楠一把推開面前的姚宇飛,快速的往教室走去。
“天柱山車站到了,有下車的乘客請往后門走。”聽到提示音,聶夏蓓從車座上站起來下了公交車,朝著一個高檔小區(qū)走去。
聶夏蓓按了門鈴,可是沒有人開門,看停在門前的轎車,想必家里是有人的,聶夏蓓又按了一遍,過了十幾秒門才打開,“聶小姐,你來了啊,不好意思啊,剛才在后院忙活張先生剛帶回來的花,所以開門晚了些。”
“劉媽,沒事的。”聶夏蓓說道。
“那您先上樓吧。”
“好的。”聶夏蓓回答道。
聶夏蓓換好劉媽給她準(zhǔn)備好的拖鞋往樓上走去,走到二樓的一個拐角處停住,然后敲了敲門,“若雪,我是聶老師,我現(xiàn)在能進(jìn)來嗎?”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穿著蓬蓬裙6歲的小女孩打開了房門,“聶老師,進(jìn)來吧。”
進(jìn)到屋里的聶夏蓓把身上的書包放下來,然后走到書桌旁,看著若雪正在寫的作業(yè),并問道,“怎么樣,今天的作業(yè)多嗎?”
若雪一邊寫作業(yè)一邊回答道,“不多。”
“不多你就快點寫,寫完了咱們復(fù)習(xí)知識點和預(yù)習(xí)明天學(xué)的東西。”
“嗯。”若雪回答道,然后便安靜的寫她的作業(yè)。聶夏蓓拿起她寫完的作業(yè),正認(rèn)真的一項項給她檢查,忽然有人敲門,若雪站起來要去開門,聶夏蓓讓若雪坐下繼續(xù)寫作業(yè),然后她過去開門。
“劉媽?有什么事情嗎?”聶夏蓓詫異的問到,她來這兒給若雪做課后輔導(dǎo)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在她輔導(dǎo)的時間是從來沒有人打擾過的,所以今天見劉媽過來有些奇怪。
“我們家張先生找你。”
“找我?”
“劉媽,知道是什么事情嗎?”
“張先生只是讓我過來傳個話,這個不也不清楚,你快些過去吧,別讓張先生等的久了。”
“那好的,若雪,你先自己寫作業(yè),不會的先勾畫出來,等老師回來了再給你講解。”聶夏蓓對若雪說道,然后便跟劉媽出了門。
當(dāng)初聶夏蓓是通過中介機構(gòu)找到的這份兼職,不過說來也奇怪,她卻從來沒有見過若雪的爸媽,也沒聽若雪或是劉媽提過,當(dāng)然,這種私事她也不可能去主動打聽。
“聶小姐,你進(jìn)去吧,張先生在書房里等你。”劉媽在一個門口停下來,對聶夏蓓說完以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聶夏蓓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敲響了書房的門,里面?zhèn)鞒鰜硪粋€富有磁性的聲音,“請進(jìn)。”
聶夏蓓進(jìn)了書房,看見一個男人坐在書桌前正低著頭在翻閱手里的文件,聶夏蓓見他還在忙就沒有打擾他,而是靜靜的站在那兒,過了一會兒見他還沒有要把手頭的工作停下來的意思,聶夏蓓實在忍不住便開口說,“張先生你好,請問你找我什么事?”男人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便把手頭的工作停了下來,然后抬頭看向聶夏蓓。
“你好,不好意思,讓你站著等這么久,不過看來你還是很有耐心的。”
“謝謝。”聶夏蓓客氣的說道,沒想到面前這個男人竟以這種方式來考察自己的耐心。
“那個你不用多想,沒有要考驗?zāi)愕囊馑迹皇乔∏墒掷锏倪@份文件比較重要要看完。”男人解釋道。
“如果你沒忙完的話,我一會兒再過來。”聶夏蓓為剛才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尷尬。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忙完了,今天找你過來沒什么大事,你不用緊張的,你先坐下來,然后我們再聊。”男人指著聶夏蓓面前的椅子,聶夏蓓按照他說的坐了下來,然后將目光看下他。
“其實,今天忽然把你叫過來就是想讓你幫一個忙。”
“幫忙?” 聶夏蓓問道。
“嗯,就是若雪她們這個清明假期要舉行一次親子春游活動,然后需要爸媽都參加,所以我想讓你假扮一下她的媽媽。”
“那若雪媽媽呢?”聶夏蓓脫口而出問道,這話說出來以后她又覺得不合適,但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男人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道,“我和若雪的媽媽三年前就已經(jīng)離婚了,她去了國外,然后若雪現(xiàn)在歸我撫養(yǎng),所以才想到找你幫忙。”
“那個,不好意思啊,剛才問的太冒昧了,畢竟這是你的私事。”
“沒事的,你放心這個忙不會讓你白幫的。”說著男人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推到聶夏蓓的面前,聶夏蓓不解的看著他,男人示意她拿起來看看,聶夏蓓將信封拿起來,打開以后看到里面裝著一沓錢,她連忙將信封退回去并說道,“不好意思,這個錢我不會收的,況且這個忙我也幫不了。”
“為什么?只是假裝做一天家長,又有錢可拿。”男人不理解的問道。
“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你可以再找找其他人。”聶夏蓓退卻道。
“你有男朋友了嗎?”男人忽然問道。
“沒有。”聶夏蓓很奇怪為什么他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既然沒有男朋友,也不用怕誤會,為什么就不肯幫這個忙呢?”換做以往男人才不會這么浪費時間的去追究為什么,不過他今天卻很好奇。
“我清明節(jié)要和妹妹回老家給爸媽掃墓,所以真的幫不了您。”聶夏蓓說道,自從爸媽離世,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因為她不想得到任何同情的目光,但今天不得已她才說了出來。
“那個抱歉,如果要不是若雪希望聶老師能去,我是不會這么勉強你的,我是不想讓若雪失望,不過沒關(guān)系的,這個事情又不是我一方就說的算的,今天是我太魯莽了,你先回去吧。”男人面露愧疚之情。
“那張先生,我先出去了。”聶夏蓓輕聲的關(guān)了書房的門便出去了。
回到房間的聶夏蓓,看著若雪乖巧的背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絲憐憫,看來她們兩個都一樣,都沒有了母親的疼愛,不過若雪現(xiàn)在比她幸福,最起碼還有爸爸在愛她。
聽到聶老師進(jìn)來的聲音,若雪半天卻不見聶老師走過來,便奇怪的轉(zhuǎn)過頭來,看到站在她身后的聶老師哭了,“聶老師,你怎么哭了,是我爸爸剛才兇你了嗎?”
“沒有的,剛才關(guān)門的時候腳不一小心撞到門框上了,撞疼了。”聶夏蓓用手將眼淚擦干凈,然后笑著對若雪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下次聶老師要小心了,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小孩子撞疼了會哭,沒想到大人也會。”
“嗯,作業(yè)寫得怎么樣了?”
“基本寫完了。”
“那好,老師先檢查一下。對了能問你一個事情嗎?”
“嗯,什么事情。”若雪乖巧的說道。
“你們這個清明假期是要出去郊游是嗎?”
“嗯,看來爸爸都跟你說了,那老師同意了嗎?”若雪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聶夏蓓。
“那個老師還沒有決定好,你能把爸爸的手機號給老師嗎?我剛才忘記跟他要了,等晚上我回去做好決定了就給他發(fā)短信行嗎?”
“那好吧。”若雪說道,然后把爸爸的手機號給了聶夏蓓。
晚上回到寢室的聶夏蓓,寢室里只剩下老大周雅婷和老四楊莉莉兩個人了,老三劉彩虹下午就跟男朋友跑出去玩了,今晚也不會回來,看著老大和老四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擺在地上,她也立馬的將自己的行李整理好,其實她也沒有什么特別要帶的,只簡單的往背包里裝了些生活用品。因為明天一早大家都要趕車,所以晚上大家早早的就睡了。聶夏蓓躺在床上若雪乖巧的身影不自覺的就出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里都在想著若雪的事,后來,她從床上坐起來,然后拿出手機一看已經(jīng)半夜12:00了,她想來想去最終還是給今天剛存的號碼,發(fā)了一條短信,“張先生,我是聶夏蓓,我同意幫您的忙,我會提前一天從老家趕回來的,不過有一個要求,就是我不會收你的錢。”發(fā)完這條短信以后,聶夏蓓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分鐘,還沒見短信回過來,想必對方已經(jīng)睡了吧,正當(dāng)聶夏蓓準(zhǔn)備把手機放下來睡覺,手機屏幕忽然亮了,是張先生的短信,上面寫道,“好的,謝謝。其他的等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