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施希安到了辦公室,面對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的腦袋裡便瞬間響起了另一個警報。
“該死的!”
她知道了,這是現在唯一可以影響他的神經的,什麼感情的事,什麼席家,估計再嚴重現在也沒有她的楊老師重要吧?那個小丫頭,竟然敢直接對他使用調虎離山計,連商量一下都直接免了,還是因爲知道現在主導她哥哥這具軀體的人是他,所以一切文明的手段根本就行不通,也懶得再費力氣了?
立即翻轉回房間,果然,那等待著他的,已經不再是哪個現在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威脅力的女人了,反之,卻是個嬌小的身影,是他所熟悉的,威脅力絕對遠在於所有女人之上的女孩。
果然呢!他這些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她這個妹妹,假以時日絕對會比他這個做哥哥的強。
她正背對著他,撫摸著那些鏈子上的血跡,那是先前他用那根鏈子限制那個女人人身自由時,她掙扎留下的痕跡,還有就是,用那些鏈子在他高興時,從她身上帶下來的痕跡。
這些天他只曉得自己的福利以及快感,在她無以承受爲她上藥也曾經心疼過,但也不過只是一閃而逝的念頭,只要面對她,他總是能很快的忘記自己,如同走火入魔的教徒,只是循著本能的慾望向她索取而已。
如今面對自己的妹妹那無聲的責怪,從那些冰冷物件上看到有關於她的痕跡,才深刻的感覺到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是他的錯嗎?太過火了?可是她明明那麼強硬,不讓他如此對待根本就沒辦法靠近的樣子;他明明那麼想對她好好的樣子,就像,她和那個人在一起時那樣幸福……難不成,她就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嗎?只因爲,他終究,不是她所愛的那個男人?
曾經幫助他的助手妙戈正站在她旁邊的不遠處,有些無法正式他,顯然,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多少也和他有些關係,可是現在他竟然沒有一點的怒氣了,更別說對這些以下犯上的人追究些什麼,明明進門前一刻還那麼怒髮沖天的。
“現在纔想起來,楊老師從那天
來這裡找我後好像就一直沒有再出現過。”
他卻不想和她談這些,雖然明明很清楚她將他的獵物給奪走了。
“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是說席家出問題了嗎?”
“楊老師就是被哥哥鎖在這裡這麼久嗎?我曾經打過好多次電話都只是留言說外出的說。”
“希寧,你知道我現在在跟你說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瞭解就別問。”
“以前的哥哥不會這樣對待小琪姐姐,即便她做了再多惹哥哥生氣的事!”
他的聲音嚴厲起來相對她的不滿也爆發了,從地上起來,轉身面對他,他才注意到這個妹妹將近一個月沒見,好像又清瘦許多,眼睛似乎經過長時間的哭過,離這麼遠還能看到她眼睛裡的一些紅血絲,但是那飽含著赤裸裸的怨恨,責備的目光,是如此赤裸,明顯的,擺在他的面前,讓他不得不將她當做是同等年齡段的人來對待,而不是他口中的“小孩子”。
目光移向牀頭櫃上的藥物用具,她至今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如果我再晚來一分鐘,哥哥就要對楊老師用那種精神摧毀的藥劑了吧?聽說那種藥對人體雖然有部分好方面的作用,對人的精神卻是一步步的麻痹?用的多了,甚至可以讓一個精神積極的人,變成一個智力只到依賴和她接觸最多的嬰兒?”
她帶笑問著,雖然眼中無法欺騙任何人的含著淚。
“哥!你怎麼可以對楊老師做如此殘忍的事?你知道這可能會徹底毀掉她嗎?”
笑,很苦澀,即使他想再回到那麼灑脫自在的時候。
“希寧,我想你知道的,我畢竟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哥哥,我所要的,不過是遵從自己的心意而已,雖然,這可能也是你哥哥想要而不敢做的。”
她搖頭。
“在我看來你們從來就都只是一個人。”
她這樣告訴他。
“只是你們認爲自己從來都是獨立的個體而已,所以,不要爲自己的行爲找藉口,你傷害了楊老師,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對!”
他反駁她。
“她愛你的哥哥,卻相對很討厭我,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她笑,反問。
“知道楊老師爲什麼在這些天裡明明有機會一個人逃跑而沒有再逃嗎?”
“她想救你的哥哥,她的愛人,可惜,她失算了,那個軟弱的男人估計一輩子都沒辦法再回到她身邊了。”
“她想救你,她已經看出來了,哥!其實在你以安的身份遇到她的那刻起,安的人格就逐漸的被擊潰了,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你已經習慣於以安的身份來面對不願面對的狀況了;你自己都不曉得,以爲安還在你的身體裡,而且逐漸以強硬的姿態臨架於你之上,其實不過是你想見楊老師,霸佔她的一種逃避心理而已;安因爲當年她的離開而被你強行分離出來,當在遇到她時那顆只裝了點絲絲溫柔的心而被無辜的蠱惑,潛意識的受到你的影響,以強硬的姿態霸佔著楊老師的世界;其實施希安也好,安也好,不過都是愛著楊騏的男人,只是這樣你會覺得你自己是最安全的,不用怕楊老師拒絕你,因爲不論她拒絕你多少次你都能以安的身份來霸佔著她,也不用怕別人說些什麼,因爲做這一切的時候,你只是安。”
“哥!你的分裂癥其實在楊老師一次次有意無意的影響刺激中已經逐漸好轉了,只是你自己還不曉得而已,你已經開始記得安主導你的思維的時候發生的事了,心理上也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你以爲自己是安,其實安早就成了你的一部分了;楊老師要救的是哪個她愛的男人,不過她最不希望面對的是以假象逐漸矇蔽了自己眼睛的你,走向滅亡。”
他無法接受她所說的,退開她一步,搖著頭。
“丫頭!你在說什麼呢?我自己是誰,我難道還不清楚?”
“哥!你只是還不習慣而已,更加不習慣以清醒的方式面對以後不願意面對的,你還需要最後的治療,剛纔楊老師交代我,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棄,她受再多的傷害也好,從來沒有放棄過你,你就答應我,去做正規的治療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