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未上鎖,安靜怡來到桌前,在書桌上翻找番,在最右邊的文件下面找到裝訂在一起的幾張紙。
上面說的是她哥哥受人攛掇去澳門賭博,抵押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簽下百分之三是股份的恰恰是廖楓。
他的筆跡她認識,錯不了。
攥緊手中的薄薄的紙,安靜怡唇邊的冷笑帶著些許自嘲,扔了文件,給心妍打了個電話。
“江云汐也不知道猴急什么,讓我今天就去樊城。”
“廖楓現在丑聞纏身,忙得焦頭爛額,顧不上樊城那邊,正好給她時間。”
記者已經在醫院蹲守幾天,當初幫毛敏接生的醫生不在,院長更是以出差為由躲得遠遠的。
別看現在記者沒扒到消息,據說有聰明的已經改變策略,去了醫生跟院長住的地方和孩子的學校守著。要不了多長時間,醫生跟院長就受不了這些人的騷擾,繳械投降。
廖楓得趁他們還沒拿到確切的證據前做好完全應對之策,這段時間他是萬萬不能出現在樊城。
“安安,你還在莫諱深那嗎?完了,完了,不知道誰把莫諱深在咖啡廳吻你的照片給了記者,現在電視上正在報道。已經有記者去了清雅居。你快點離開,被堵在那里,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你把毛敏約出來讓她跟江云汐見面的時候別走,想辦法讓她們撕起來,撕得越狠越好。”
安靜怡臉上結上一層冰,咖啡廳是廖楓的,從監控上剪接一張照片何其容易。明擺著是想利用莫諱深跟她的緋聞轉移大眾視線。
想著那束藍玫瑰,杏眼中的嘲諷更盛。
“你放心,煽風點火的話我以前說不出來,現在拿手的不得了。”
安靜怡囑咐有情況隨時跟她聯系收了線,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末了四位1234,一般這樣的號,除了推銷房子就是藥品,安靜怡很少接,隨手掛斷。時間不長一條收到一條短信。
“安安是我,你接電話,相信我照片不是從我這里流出去的。”
相信嗎?她現在誰也不信!
把扔進包里,一打開門,莫諱深穿戴整齊站在門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褪去,泛著白,眼中的血絲仍在。
微長的頭發未整理,帶著絲凌亂的美感,就算是虛弱的好似隨時都能倒下去,他唇邊仍噙著一抹該死的痞笑,整個人看上去放浪不羈。
“看完了?”
安靜怡輕應了聲,“怎么不回去躺著?”
“看在你這么關心我的份上,我滿足你去樊城的愿望。走,去接默然。”
“我什么時候要去樊城了?”安靜怡躲開他的手,“我回公司了。”
“你訂的機票說的,女人真不誠實。你考慮好了,留下來要應對一大批恨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扒出來的難纏記者。跟我去樊城,我讓你看場好戲。二選一,傻子都知道哪個劃算。”
莫諱深斜倚在門上,掃了眼腕表,“時間不多,再不走,待會我們只能從窗戶下去了。”
“那走啊。”安靜怡沉默下,催促莫諱深。
“扶我下。”
“你一個大男人,不就是發個燒嗎,至于連走個路都走不好嗎?”
安靜怡沒忍住吐槽聲,一般像他這樣體格的人,傷風感冒扛一扛就過去了,根本不用吃藥打針。哪有他這樣,直接燒暈過去的。
“別人不至于,我真的至于。別怕,就算是我想對你做點什么,也沒那個力氣。”
安靜怡見他說的不像假話再加上時間不允許,勉為其難讓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板寸頭,長相清秀的二十五六歲的男人,見到兩人出來,叫了聲莫少,目光在安靜怡身上停留幾秒。
“麻煩扶下他。”
他應該是一直在替莫諱深辦事的洛陽,安靜怡把莫諱深向他的身邊推了把。
“他身上骨頭硬,咯人。”
莫諱深環著安靜怡的脖子,賴在她的身上,下巴還在她的頭上蹭了蹭。
“莫諱深你給我松手,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你扔地上。”
“不怕我壓疼你,你就扔。”
“安小姐,莫少一生病,就有點小孩子脾性,你委屈下,咱們上車再說。萬一記者上來我們就走不掉了。”
站在一旁的洛陽接收到老板飛過來的冰刀,縮了下脖子向后面退了步。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了車旁,安靜怡直接把她摔在車上,悲催的一幕又重復上演遍。莫諱深環在她脖子上的胳膊沒松開,她直接趴在莫諱深的胸前。
“你這女人還真是要強,我壓你一次,你非要壓回來不可。這姿勢,我倒是喜歡,以后我們可以多試試。”
有外人在,他還這般口無遮攔,安靜怡羞憤難當,雙手掐著他的脖子,“你能不能閉嘴。”
“看吧,多發發脾氣比你每天都死板著一張臉要可愛的多了。”
語落,莫諱深歪頭睡了過去。安靜怡愣怔的看著他蒼白的臉,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慢慢起身,滿懷心事,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