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厲若承講完電話回來以后,他說:“一會兒謝宇來找我,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夾了些菜大口吃了起來,“晚上我還要吃你做的。”
我看他吃得這么著急,肯定是謝宇很快就到了。我說:“你慢點兒吃,要是來不及別勉強,我晚上等你一起吃飯。”
厲若承點點頭,但手里的動作一點兒也沒放慢,我一看只好給他斟杯溫水。
五分鐘后,厲若承快速吃完了飯,謝宇已經在客廳等他,他沒多說什么就和他離開了。
我坐回位置上,看著剩下的菜,完全沒了胃口。
下午不到三點的時候,蘇菲給我來了通電話,她說穆劍鋒叫我立刻回趟事務所。穆劍鋒從來沒找過我。我心想肯定是大事,就叫司機立刻帶我去了事務所。
一上樓,電梯門打開,蘇菲和平時一樣笑的一臉熱情,見來的是我,便說:“尹惜,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沒回答這話,而是立刻問:“穆律師在他的辦公室嗎?”
蘇菲點點頭還要在說些什么,而我卻已經馬不停蹄向穆劍鋒的辦公室跑去了。來的路上,我一直想他找我會不會是因為厲若承的事,興許他需要助手,這樣我就可以幫厲若承了。
顧不上同事們看到我后詫異的目光,我一把推開了穆劍鋒辦公室的門。
穆劍鋒正在喂魚,我突然的舉動導致他一驚,順帶連魚缸里的魚都亂竄了起來。
“禮貌呢?誰教你進領導辦公室是這種態度的?”
我有些抱歉的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后關上辦公室的門,說:“您找我來是不是為著晟承的事情?我可以幫……”
話還沒說完,穆劍鋒伸手點了點他桌上的東西。一厚摞子的文件。
“若承和我說你要過段時間來上班,可是我想你閑人一個,本來腦子就不好使,就更不能停止工作了。所以,帶回家去,好好整理。”
我皺著眉頭,有點兒不太明白穆劍鋒的話,走近那一摞文件一看,全是這幾年的各類官司,我回過頭看著他說:“您叫我來就是……就是整理案件?”
“不然呢?”穆劍鋒捏了把魚食又投入了魚缸里,“沒學會走,就想跑?不要總想著幫他,你現在的能力幫不了他。”
我低下頭沒有言語。
穆劍鋒說的不假,憑我的水平能幫得上他什么?總以為自己專業水平了得,其實作為辯護律師站在真正的法庭上辯護。我一次也沒有。
“你要是想走法律這條路,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之前跟著王冕這樣的人,浪費那么多時間,你以后可要加倍補回來。”
穆劍鋒的話倒是又提醒了我一件事,厲若承還有王冕的案子在身,我問他:“王冕的案子怎么樣了?二審是什么時候?”
他聽后皺起了眉頭。對我說:“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現在的你還關心不了這些,提高你自己才最重要。”
“可是我真的很想幫他,難道我就一直坐以待斃嗎?”
“哦,”穆劍鋒拿起紙巾擦了擦手,稀松平常的說:“想幫他的話,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可是……”
“沒什么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也不是你能幫的。我話已經說到這里。這些案件你要不要整理,自己決定吧。”穆劍鋒說完,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我看著這些文件,又看了看穆劍鋒,不明白關于厲若承的事情,為什么他們都是守口如瓶。一個是不想我擔心,一個是說因為我無能幫不了。
但是無能這一點勝在可以改變,所以最后我只好說:“我會回去好好整理,謝謝穆律師。”
我抱著這一摞文件出了穆劍鋒的辦公室。
同事們見我火急火燎的沖進去。又這么快的出來,表情又有些驚訝了,但是我知道他們更多是好奇我的身世。
“這是哪里來的大名人啊?洛城富豪梁賓的掌上明珠啊。”我沒回頭,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劉婉清。
我不想和她起什么沖突,所以抱著東西想快速離開,可是誰知她卻追了過來,還擋住了我的路。
“這么急著走干什么?”她雙手抱臂,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聽說你跟了晟承的老總,好像是變了不少。”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我斷定全辦公室的人都在豎著耳朵聽。
我說:“現在是你的工作時間,你還是回到你的工作崗位上好。”
劉婉清笑了起來。對我說:“尹惜啊,還發號施令呢?”她的表情忽然狠了起來,接著說:“和你沾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的那個什么叫什么陳陽的朋友被媒體扒了出來。就連厲若承跟你好了,現在也出了事。你這個災星!”
抱著東西的手緊了緊,我瞪著劉婉清想出聲反駁,可有突然又覺得她說的好像沒錯。
是我得罪莫歡害了陳陽被打,就連陳阿姨的腦淤血都有可能和莫歡有關。那么厲若承呢?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什么卡住了。
“怎么不說話?害人害己的……”
“你們干什么呢?”身后又傳來了穆遲的聲音。
他走到我和劉婉清之間,對著她說:“工作時間你不好好工作站在走廊里做什么?回到你的崗位上去!”
劉婉清失去了這個可以繼續羞辱我的機會。憤恨的離開。
“你也別愣著了,我送你下樓。”穆遲這話說的很自然,完全不容我拒絕。
我和他一同上了電梯,他看了一眼我手里抱著的文件,說道:“把基礎打扎實了,對你有好處。”
我沒有接話,腦子里回蕩劉婉清的那四個字:害人害己。
“陳陽被打,他的事情被曝光,陳阿姨住院,都是我……”
“你說什么?”
我猛地抬頭看向穆遲,沖口而出:“你認識莫歡嗎?”
穆遲皺了皺眉頭,隨后說:“莫氏的千金莫歡,當然認識。東城上流圈子里的,誰會不認識她?”
“她……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和她的接觸比較少,只能算是認識而已。若承比我了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