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安撫了江蓉蓉許久,再三和她保證甜湯一定會送到才和我離開病房。
走在走廊里的時候,我說:“你應該知道拘留期間不可以送任何東西吧?!?
謝宇沉?了一會兒,開口道:“但是必須要讓厲總知道有這個甜湯的存在,不然蓉蓉小姐的一番心意就浪費了?!?
我停下腳步,瞇了瞇眼睛,盯著謝宇看。
我不禁想江蓉蓉真是有個忠心耿耿的好幫手,她外表看似單純可人,實際心思如何,現在我很難判斷。
“尹小姐該不會想把這件事瞞著厲總吧?”謝宇也盯著我看。似笑非笑的樣子令人生厭。
原以為謝宇是得力精明的助理,如今看來也是愚昧的人,我笑著說:“當然不會,你在這里替江小姐盯著我,我怎么能隱瞞呢?我會立刻去拘留所說給你的厲總聽?!?
謝宇許是沒想到我會這么配合,一時間表情有些不自然,片刻后說:“尹小姐就當可憐蓉蓉小姐吧,她很苦,沒什么宏偉抱負,每天也就是這些小事?!?
我笑了笑,向前走去,經過謝宇身邊的時候,我說:“希望江小姐不知道這甜湯不可以送?!?
我用余光瞥見謝宇神色一僵,便知道他已經明白我話中的含義,也就沒再咄咄逼人,而是和他朝著大門走去。
其實通過今天的事情,不難看出謝宇對江蓉蓉的感情不一般,他有沒有被江蓉蓉利用,我不知道。但是謝宇肯定比我了解江蓉蓉,剛才我的那句話是指江蓉蓉或許知道拘留期間不可以送東西。這是常識,并不是什么律師才知道的秘密,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她故意而為之。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謝宇剛剛僵硬的神態反而印證了我的猜測。
到了拘留所,謝宇說在車里等我。
這一路上,他對我的態度軟和了不少,但是在我下車的時候,還是囑咐我說:“尹小姐,無論如何,蓉蓉小姐也是為了厲總而跑出來的,我希望你說出可以肯定的事實?!?
我不禁笑了出來,對謝宇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既然來了這里,就會按照江蓉蓉想的那般把話說出來,否則……”否則以江蓉蓉的手段,興許將來我反而說不清,會被反咬一口。
謝宇抿著嘴,沒再說話。
和厲若承見面以后,他勾唇一笑,對我說:“不是說好明天見的嗎?是不是太想我了?”
我笑著回答:“我是怕有別的大美女太想你,所以來盯著你。”
“誰那么本事,除了長得漂亮,還是律師?你不妨介紹給我。”
我被厲若承的話真給逗樂了,身子前傾向他靠近了幾分,我說:“已經第二天了,如果穆律師那邊順利。也許明天晚上你就可以出來?!?
“晚上?”他的表情和語氣都透露出些許曖昧,一聽便知道這是想歪了。
我騰一下紅了臉,低著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厲若承也湊近了幾分,對我說:“忘了是誰說過的,能說出來的語言有千千萬。不如姑娘臉紅表達的含義多。”
“有這話嗎?被你改了許多吧。”
“不要緊,那這話就是我說的?!?
我看著他,經過昨天一天的調整,他的氣色比昨天見面時好了很多,我心下放心了不少。
頓了頓,我開口說今天的事情。
“早晨,江蓉蓉來找我,給你帶了甜湯,想拜托我給你送過來。我看她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一臉疲憊,便答應了她。可是沒過多久她突然在家里暈倒,幸好謝宇趕到及時送到了醫院,現在人已經醒了過來?!?
厲若承聽后半天沒有說話,只是眉毛狠狠的皺了起來看著我,冷聲問我:“你怎么不在發現她的時候就給她送醫院去呢?”
他的話讓我一愣,我完全沒有想到。
我想到的是他會關切的詢問江蓉蓉現在的消息,在得知她現在已經安好后就會放心,也許會責備我沒有看好她,但是不是這樣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我。
“她現在的病情比原來又嚴重了很多,根本經不起折騰。她要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話,也許在路上就有可能呼吸不暢死了?!眳柸舫械恼Z氣依舊充滿責備,沒有半分的放松。
我說:“可是我并不知道她會來找我,我也不知道她的病情有多嚴重?!?
厲若承微微搖頭,對我說:“是你對她的成見太深。如果你一發現她就把她送到醫院去,或許她會少暈倒一次。她每暈倒一次。肺部就需要很多動力再重新運轉,這樣會很消耗她的生命。”
聽到他又一次的義正言辭,我忽然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說這一切可能都是江蓉蓉安排好的,就是為了讓我來這里和他說江蓉蓉為了你而暈倒;還是說她極有可能知道不能送東西還鋌而走險;還是說就連謝宇也為了江蓉蓉而對我冷言冷語。
沒有用,那樣只會顯得我更可笑。
因為一個人如果認定是你的錯,那么就是你的錯,無論你如何解釋都是無濟于事。而且厲若承的態度已經說明我在他心里沒有江蓉蓉一病的時候重要,甚至我是不可信任的,還因為偏見而故意苛待江蓉蓉。
我看著厲若承,淡淡說了句:“看來。的確是我做錯了?!?
我又說:“我已經按照江蓉蓉的要求和你說了這件事情,所以將來如果謝宇問到你這件事,我今天做到了?!?
厲若承一怔,隨后又要說什么,而我掛斷了電話。
走出房間,由于拘留所不許閑雜人等多逗留,所以我走到了外面,找到一個角落倚靠在那里調節心情。
我不想謝宇看到我這個樣子,再給這些人可以談笑的資本。
今天的事情,讓我明白是我太高估我們之間的?契,也看低了他和江蓉蓉之間的感情。
我從來都是站在我的角度分析江蓉蓉對我們的影響,而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在厲若承的心里分量又有多重呢?
是否我重要到一定地步,也許江蓉蓉從來就不是什么問題?
……
回到車子上,謝宇只字不提剛才的事情。我也沒有說話,只是讓他把我放在了建安路上。
離開謝宇以后,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前往張嵐昨天給我的地址。
我到達的時候,幼兒園的孩子陸續出來,可是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張嵐的身影,這時張嵐來了個電話。
我聽到電話那邊的她環境很嘈雜,她說:“我這邊臨時有個采訪,還差一點兒結束。我想拜托你幫我接一下孩子,是個男孩叫聰聰?!?
“可是我喊他的話,他會和我走嗎?”
“你就說變形金剛不吃冰淇淋,他就會知道你是我的朋友。真的不好意思……”
“嵐姐!快點兒!出境倒計時了。”
有工作人員在喊張嵐,她有和我道了句謝,就匆匆掛了電話。
我猶豫了一會兒,看孩子幾乎已經都出來,倒是有個小男孩站在了傳達室的門口。我走過去試探:“你是聰聰嗎?”
小男孩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又說:“變形金剛不吃冰淇淋?!?
這次男孩給出了反應,他嘟了嘟嘴,一臉的委屈,問我:“媽媽又不來接我了嗎?”
我笑了笑蹲下和他說:“沒有啊,你媽媽只是晚點兒來而已,我帶你去前面的蛋糕店里等她好嗎?”
孩子終歸是孩子,一聽蛋糕立刻牽住了我的手,嘴里念叨著:“姐姐,我要吃草莓味兒的?!?
我回了句好,就領著他向蛋糕店走去。
聰聰很高興,似乎他媽媽不準他吃甜食,但是這孩子小小年紀倒是很能克己,他用小叉子把蛋糕一分為二,給了我另一半,說道:“姐姐,媽媽只許我吃一點兒。”
我看孩子難得這么懂事,也沒拒絕,我問他:“聰聰,你媽媽經常讓不同的人接你嗎?”
聰聰點點頭。埋頭吃著蛋糕。
張嵐的年齡看起來最多二十七八,沒想到竟然有個兒子,而且如果按照聰聰的話說,孩子的爸爸為什么不分擔接孩子的任務?難道和張嵐同是記者嗎?
我和聰聰在蛋糕店里坐了半個多小時,他吃完蛋糕就在做作業,而張嵐那邊沒有任何動靜,這時電話響起,是穆劍鋒。
我覺得蛋糕店里有些嘈雜,便和聰聰說等我一會兒,我去接個電話。
走到衛生間外的走廊,我接通了電話,上來便問:“穆律師,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穆劍鋒沉?了一會兒,對我說:“厲若承說下午要見你?!?
我頓了頓,心想他是想解釋剛才的事情嗎?
于是我說:“我明天會去看他。今天下午就不去了。?煩穆律師替我轉告一下?!?
“我不是你們的傳話筒!你愛見不見!掛了!”話一說完,電話里就傳來了忙音。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想厲若承想說什么?其實有時候一上來說的話往往最能反映心里的第一感覺,有時候后期再解釋并沒有什么用。
我嘆了口氣,轉身去了衛生間。
在隔間里的時候,我聽到了隔壁有些動靜,但是沒有在意。
等我出來彎腰洗完手,再一抬頭的時候我身后站了一個帶?色口罩的男人,我剛想呼救,他卻用毛巾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立刻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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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有些事情,估計那一章會在晚上和大家見面了,不過大家放心不會超過十點的,一定會給大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