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消化穆遲的話,這時候電梯來了。
穆遲率先走了進去,見我不動,他又道:“進來啊。”
我皺了皺眉進入了電梯,立刻回覆他:“我需要去醫院,就不一起吃飯了。”
“沒關係,”穆遲笑了笑,“我送你過去,我們在醫院附近找一家餐館就好。”
聽了穆遲的話,我幾乎不假思索就說:“醫院裡已經爲我預備好了飯,我不吃就浪費了。”
穆遲沉默了。
他的沉默讓我有過一絲的彆扭,因爲我知道他並沒有惡意,或許只是想了解清楚昨晚的事情。但是個性使然,對於朋友,我有個“度”,我和他顯然每到那個份上,所以過多的接觸會讓我覺得不自在。
等電梯到達了一樓,電梯門打開後,這次又輪到穆遲不動了。
我匆匆看了他一眼,輕聲道:“穆總,再見。”
“尹惜!”他忽然喊道。
我回頭看向還在電梯裡的他,他正低著頭,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神情。
“你和若承……你們沒有關係,對嗎?”他的語氣很低沉,透露出來不是疑惑,更像是質問。
我猛地想起陳阿姨的話:很明顯,他喜歡你。
他該不會是真的對我有意思吧?可我跟他除了上下級的關係,連朋友都是勉強談得上,而且他一表人才,想必家世不凡,怎麼會看得上我這種一窮二白的女人?
見我遲遲不說話,穆遲從電梯了走了出來,站在我面前。他的雙脣抿成一條線,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必須得到我的答案。
我垂眸不再看他,說了句:“沒有關係。”
其實我大可以不必和他解釋什麼,因爲我還是那句話這種事情,清者自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穆遲的眼神讓我有種錯覺,好像我不說話,他就會就這個問題一直追問下去。
所以我回復了,沒再理會穆遲,轉身離開了事務所。
來到醫院,陳阿姨正巧準備離開,見我來了就把保溫桶給我遞了過來,叫我趁熱喝粥。
我打開蓋子聞了聞,這種香甜的味道只有陳阿姨才能做出來。
“媽,天就要黑了,你快走吧。要不我不放心。”
陳阿姨點點頭,“惜惜,那我走了,快喝粥。”
我把陳阿姨送到了電梯口就回到了病房,陳陽一見我還在耍小脾氣,扭過頭不肯看我。
“你能不能爺們兒點?”我語氣很硬,心裡卻樂著。
陳陽擺了下頭,“有你在,我還需要爺們嗎?你纔是漢子!”
我看了一眼隔壁牀的大爺掩嘴直笑,於是我說:“我懶得理你,我喝粥。”
陳陽的這股氣一直維持到了晚上睡覺,他總是說只要我離開東興他就不生我氣了。一開始我還回答他我不會走,到後來我直接屏蔽掉了這句話。
“你就氣我吧!”陳陽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我以爲他這是博我同情,可我看著他的表情並不像是裝的,於是緊張了起來,“我給你叫大夫。”
“沒事,”他衝我擺手,“大夫說腦震盪之後,是會有些頭痛的癥狀。”
我看他的手越發用力地按著太陽穴,把心裡一直積蓄的話還是問了出來:“這次打你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我覺得不像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