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格外的好,她竟然都未曾發現這雪國的天似乎藍的透明,讓人忍不住的親近。
蘇雪離扶著浣奴的手一直朝著宜安殿行去。
浣奴低著頭,問道:“陛下,我們現在要去將柳太妃接出來麼?”
她笑著搖了搖頭:“不,這件事情自然有顒兒親自去做,本宮只是想去謝謝柳妃而已。對了從現在開始,不能叫本宮皇上了,本宮現在是公主,雪國的長公主。”
浣奴看著她從心底發出的微笑,竟覺得晃眼。她不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人,可是她的模樣總是讓人難忘,甚至無法讓人將眼睛挪開,也許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是!”浣奴低低的應道。
“浣奴,如果跟著本宮去前方的戰場,你怕不怕?”蘇雪離忽然問道。
浣奴搖了搖頭:“公主,當初你登基稱帝,奴婢跟著你,你就未曾想過奴婢跟在你的身邊也許是爲了殺了你麼?你就從未懷疑過奴婢的身份?”
“怎麼能不懷疑呢?沒有一個人第一面見到本宮就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本宮的。本宮也曾想過你也許是爲了報仇而來,或許還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本宮用盡了心思,也沒能查出你的身份,試探了你幾次,發現你是真心爲了本宮,本宮也就釋懷了。”蘇雪離敞開心扉,道出了剛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
浣奴笑了:“奴婢要多謝公主的坦白。奴婢是爲了報恩而來。”她的記憶飄飛到很遠的地方,似乎她並不願回想起來。
“奴婢的父親曾經被人陷害關入了大獄之中,奴婢的孃親爲了他奔波勞苦,終是無法將他從獄中救出。不過幸運的是,孃親遇到了當時正在微服私訪的皇上,她將事情的經過像皇上陳述,皇上不顧朝臣之間盤根錯節的關係,愣是殺了兩個大臣將奴婢的父親從牢獄中放了出來。後來孃親生下奴婢,讓奴婢不管如何都要報答這份恩情。也許上天體恤奴婢的一片心,奴婢遇到了公主,所以奴婢決定死心塌地的跟著公主。”
“可是我並不是父皇的女
兒,我是蘇沐風的女兒,你報錯了恩。”蘇雪離微笑著提醒。
“奴婢也猶豫過。可是看到公主爲了雪國勵精圖治,殫精竭慮的樣子,奴婢就無法從公主的身邊離開。所以奴婢就想不管如何,奴婢就將這份恩情記在公主的身上,一直伺候著公主吧。”浣奴也笑的燦爛。
“這對你並不公平。你應該有更好的去處。”蘇雪離說道。
“奴婢當初進宮,其實是想殺死蘇沐風的。”她忽然覺得自己說的不對,擡頭看了看蘇雪離,並未發現蘇雪離有什麼惱怒,才繼續說道:“可是我根本無法近他的身,他很小心,除了那幾個從開始就跟著他的老人之外,就再也不讓旁人靠近了,所以奴婢一直等待著機會,這一等就是三年過去了,於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奴婢遇到了小皇上和公主。只是奴婢沒想到小皇上命薄,竟然撒手而去。這是奴婢心甘情願的。”她再次強調。
主僕說話間已經來到宜安殿的院門口,蘇雪離看著碩大的鎏金大字,擡步走了進去。
她已經換了服裝,現在穿著的是公主的服裝和公主規制纔有的頭飾。
端正的來到柳太妃的房門口,讓浣奴輕輕地敲了敲門,她俏生生的站在門口處,矮身行禮:“兒臣見過母妃。”
柳妃已經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上前將蘇雪離攙扶住:“公主快到宮中一敘吧。”
蘇雪離笑了:“母妃,今日兒臣過來是特意謝謝母妃的。”
“既然叫哀家一聲母妃,自然是將哀家當成母妃對待的。要說謝謝就太疏遠了,你說是吧,公主?公主還是進門來說吧,如果還站在這裡恐怕讓人說笑了去。”柳太妃仍舊柔柔弱弱的樣子,讓人很想去保護她。
蘇雪離也不再客氣,扶著浣奴的手進了柳太妃的宮殿。
柳太妃吩咐侍女爲她奉上熱茶,才笑著說道:“公主何時動身?”
蘇雪離擡眼看著她:“明日。母妃,顒兒年幼,希望母妃能夠幫助他,親近賢臣,遠離奸佞,將雪國治理好
。否則,不光是兒臣無顏去見列祖列宗,縱是母妃和顒兒怕也會留下千古罵名,你說對吧?”
柳太妃笑了:“公主,既然顒兒答應了公主的要求,自然會將雪國治理好,不會讓公主失望的。自然也不會對不起列祖列宗的。公主畢竟還是先皇的女兒,如果有時間還是去先皇和你母后的墳地去看看他們吧。”
蘇雪離沉默了。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想到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死在自己的手中,就沒了勇氣去他們的墳地看看他們。
“母妃,如果兒臣這次有命回來,定然到他們的墳前請罪。”蘇雪離沉吟了很長時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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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妃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摩挲著:“每個父母都不會責怪自己的孩子。何況你本無心,他們更加不會責怪你。相反,你過去看他們,他們會很高興的。蘇宸這個孩子是個好孩子,他雖然恨自己的叔父,還是按照帝王的禮儀葬下了他,想來他們都無憾了。”
蘇雪離點了點頭:“其實宸兒一直都是個好孩子,如果他沒有死,或許他會是一個好皇帝。顒兒也會成爲一個好皇帝的。只是顒兒尚年幼,還需要母妃的提攜。”
“放心,他是哀家的兒子,哀家自然是盼著他好的。你自己這次要保重自己,刀槍無眼,況且你現在不光關係到我們雪國,還關係到大曦,一定要擅自珍重。”柳太妃慈愛的看著她,就如同母親一樣。
蘇雪離感覺自己的眼眶溼潤了,可爲了不讓眼淚落下,她只能讓自己笑著:“多謝母妃掛念。兒臣一別,不知還能不能回到雪國,你跟顒兒你們也要保重。兒臣今日過來是謝謝母妃能夠勸說顒兒擔下重擔,兒臣替雪國謝謝母妃。”
柳太妃一把將她拉住:“哀家也是爲了自己,你不必謝哀家。”
“好,既然如此,那兒臣就不再客氣了。明天就要離開,兒臣要回去準備一下。”她起身行禮。
柳太妃溫柔的看著她:“保重!”
蘇雪離回頭看了她一眼,扶著浣奴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