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陌冷抱著昏倒的冰陌流直接沖到了蔚靈川跟前,急急道:“蔚夫人,我弟弟他今日突然發(fā)狂,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打暈過去。之前多有得罪,還請蔚夫人不計前嫌,幫舍弟查看一番!”
冰陌冷的來臨,徹底讓蔚靈川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陰暗氣息。
她探了探冰陌流的脈象,果然,還是同一個癥狀。難道背后的人要做什么了嗎,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同時讓這些人發(fā)狂,然后再命令這些門派做些什么。
“冰宗主,看來陌流也是被人控制了。”
蔚靈川的一個“也”字,讓冰陌冷才注意到這里還坐著榮華莊的莊主。他的眸光陰沉了一下,看來真的要有事情發(fā)生了。
這兩天,玲瓏閣被籠罩在一股壓抑陰沉的氣氛當中。伴隨著冥千丈和亓泰華的前來,這種氣氛達到了極致。
“諸位,我們現(xiàn)在就開誠布公的交談一番吧。”蔚靈川將這幾天來的所有人包括玲瓏閣的人都聚到了一起,患者們都被統(tǒng)一安排到了密閉的房間內(nèi),防止他們出現(xiàn)瘋狂斬殺的事情。
現(xiàn)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意無意中,玲瓏閣就被卷到了這深潭之中。可是不管怎么說,光沖著榮風凌和冰陌流的面子,她也不會不管這件事的。
眾人都點了點頭,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避諱和拘束。事到如今,他們要么就乖乖聽話,任人擺布,要么就孤注一擲,找到解藥。衡量一番,終究還是找到解藥最為穩(wěn)妥,誰知道背后的人會怎么利用他們呢!
“蔚姑娘,你還記得太白烏的毒嗎?我猜測使用太白烏毒的人,跟這背后的人是一伙的。只可惜,我對他們的這種毒研究了這么多年,都沒有半點頭緒。”冥千丈首先開了口,早就沒有了之前的言辭隱晦,現(xiàn)在這么多人在這里,他反而心里有了底。
蔚靈川點了點頭,凝思一番開口道:“看來,刺殺圣帝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了。”
“除了這個,他們還想要得到神器和神獸,這也是我當初為什么會做出那些事的原因。”冥谷想了想措辭之后,才謹慎的說道,畢竟神器神獸的事情太過重大,他不能泄露出去。
蔚靈川和東方白對視了一眼,忽然問道:“諸位,你們所見的下毒的那個人是不是很高強,連你們都不是對手?”
榮風凌、冰陌冷、冥千丈以及亓泰華都點了點頭,他們的確都打不過對方。
蔚靈川再問:“他說話的聲音是不是有些邪肆,行為有些放蕩不羈?”
眾人有些疑惑,莫非蔚靈川遇到過此人?她難道知道這人是誰?不過,這聲音邪肆,行為放蕩不羈該怎么判定呢,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有點……
玲瓏閣的人此時卻都明白了,原來靈川是懷疑這是銀翦的陰謀。當初在水月秘境的那一次,銀翦的形象的確是這樣的。而且,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神器和神獸,若是說與暗夜帝國敵對的話,銀翦也是首當其沖!
眾人再次點頭,蔚靈川仿佛找到了突破點,眼神倏地一亮,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他的確是個強大的對手,銀翦,也就是暗夜帝國的銀使大人!”
蔚靈川此話一處,一室的安靜。薦隱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直沒有說話。或者說,這幾天他都沒怎么說話。而當他聽到蔚靈川的這句話時,眼神瞬間變得死寂,如古井般帶著死寂的荒涼感。
這一次開會,雖然明確了一些問題,但是終究沒有討論出如何解決問題來。基本上,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肯定這一切都是銀翦的陰謀了。
晚上,蔚靈川迷迷糊糊的睡去,卻做了噩夢。夢中的場景是在一個湖邊,可是那片湖卻像是一個八卦陣,一面是吞噬一切的黑色,一面是紅的耀眼的血色。而她的身下也流著大片大片的血,她聲嘶力竭的喊,卻只能感覺到死亡氣息越來越近。
“不要,不要!”蔚靈川掙扎著睜開眼睛,當發(fā)現(xiàn)是一場夢境的時候,手下意識的撫上了小腹,無比的慶幸。
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jīng)微亮,再也沒有了睡意,她擦了擦頭上的虛汗,隨意的搭了一件披風,走到了院子里。
也不知站了多久,身后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
“小靈川,站這做什么呢?”薦隱從后面繞到她前面,將披風順手幫她裹了裹,現(xiàn)在天氣較熱,但是清晨的溫度還是低。
“薦隱,我做了噩夢,我很不安。”這么一段時間以來,蔚靈川已經(jīng)將薦隱當成了自己人,覺得只要薦隱在,她也能安心一些。
薦隱眼神閃爍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頭,道:“夢都是反的,不會成真的!”
“可是,很真實,就像是我自己親自去了一樣。曾經(jīng)我也做過一些不好的夢,后來好像真的會實現(xiàn)……”
“靈川,你是不是已經(jīng)開啟魂識異域了?”薦隱挑了挑眉梢,蔚靈川的話說得沒有頭緒,可是對于一個高手來說,這種情況都遇到過,只要開啟了魂識異域的人,都有可能預見一些未來的事情。
蔚靈川不解的點了點頭,道:“是啊,你怎么知道?”說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措辭有些錯誤,像薦隱這般的高手,怕是早就開啟了魂識異域了吧。
薦隱笑:“魂識異域隨著你玄階的增高而不斷成熟,會有預見未來的能力。不過,也只是一點而已。也能看到一些別的事情,就像肖遙那種絕頂高手,就算不出門,也能在魂識異域里看到很多事情。”
“原來,魂識異域有這么厲害!那你這么說,豈不是證明我昨晚做的噩夢會成真……”蔚靈川被薦隱這么一說,反而更加的不安起來,那個地方,那么多血……
“那只是一個噩夢。你的玄階還不夠呢!不要多想……”薦隱這次好脾氣的安慰道。
清晨的風吹過他松垮的衣服,以及松散的頭發(fā),飄起了一個弧度。他轉首,看到身邊女子憂慮的小臉時心中疼了一下。輕輕抱了抱蔚靈川,薦隱低聲
喃喃:“一定會沒事的……”
再次來到龍騰宗的時候,薦隱的心情十分復雜,眸光也不再那么堅定。
“龍宗主,任務取消,什么都不要做了!”薦隱思量了一番,最終冷冷的下了命令,堅定且不容拒絕。
龍景明驚恐的看著薦隱,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道:“銀使大人,出什么事了?我們籌謀了這么多年,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大好前程在前面,為何要收手?”
薦隱瞇了瞇眼,看向遠處的風景,失了焦點,驀地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那女人或驕狂或低落或明媚或張牙舞爪的樣子,為何要收手呢?因為她吧……不想讓她失望……
“不為什么,我從一開始就只想要歸位神器神獸,破壞掉金螭的野心而已,從來沒有想過謀劃天下。現(xiàn)在,我不想做這些了,所以接下來的安排全部取消!”
“銀使大人!我龍騰宗追隨大人多年,步步為營,已經(jīng)做了那么多事情,眼看著暗夜帝國唾手可得,神器神獸盡在掌握,大人若沒有一個理由,我等如何能甘心?”
龍景明幾乎要給銀翦跪了下來,他們這么多年的心血,怎能是他一句話就說不做就不做的呢?現(xiàn)在,他們所有人都準備就緒了,就等著蔚靈川生產(chǎn)之日的到來了!
銀翦略一沉吟,不為所動,依舊強勢的說道:“龍景明,記住你的身份,我沒必要給你理由!”
“你……”龍景明抬頭,已經(jīng)不見了薦隱的身影,心中百般惱怒。銀使大人這是怎么了,怎么說取消計劃就取消計劃?各個門派已經(jīng)都掌握在手里了,他還有什么可顧慮的?只要等到蔚靈川那個女人一生產(chǎn),他們就能指令所有門派將司龍燁剿殺,再取走脆弱之時蔚靈川身上的神器和神獸即可,連東方白身上的神獸都跑不了!
這么多年的籌謀,可不能因為他一句話就停手啊!
玲瓏閣里,蔚靈川、東方白、榮子銘、慕老和凌木,他們這幾個醫(yī)師全都在偌大的藏書庫里翻看醫(yī)書,榮風凌還為他們四處搜羅了上古的醫(yī)書和典籍。就連蔚靈川將母妃給她的秘籍都仔細的回顧了一遍,也都一無所獲。
隨著被軟禁起來的那幾個人病情越來越嚴重,蔚靈川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若是自己再找不到方法救治他們,是不是榮莊主他們只能任由銀翦擺布了?
“東方,這種奇怪的毒,你師父他老人家會不會知道?”一堆書籍中,蔚靈川吃力的直起身子抬頭沖某個方向問道。
顯然,她問的方向并不對,東方白從她身后輕輕走過來,手里還執(zhí)著一本破舊的書,將蔚靈川扶在了座椅上:“我之前問過師父了,他也不知道。”
“哦,這樣啊……”蔚靈川有些失望,連肖遙都不知道,他們還能問誰?對了,去問問薦隱,真是暈死了,薦隱是江湖百曉生,應該知道的更多才是啊!
“我去問問薦隱!”蔚靈川想到之后,挺著肚子風一般的就往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