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而是實在覺得太惡心……一想到這肉蟲子在肚子里爬來爬去,就全身毛骨悚然!”白研打個了冷顫回答道。
“小姐,別說姐姐了,你的臉色都是蒼白的,這東西實在太惡心了!”白希忍不住想吐的沖動,直接沖到房外找個地方大吐特吐,吐完洗了個臉這才回來,對著歐陽靜說道。
“這東西確實惡心!”歐陽靜點點頭,她也覺得太惡心了,畫面太美,她剛剛都不太敢看啊。
“小姐,這東西要怎么辦啊?”白研手里拿著金碗,她們說的惡心的東西現(xiàn)在就在她手里的碗中,她要怎么辦??!
“先留著吧!雖然惡心,但這個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歐陽靜笑道,接過金碗,用靈力將碗口給封了起來。
“這算是什么好東西啊?”白希搖搖頭,打死她也不相信,這肉蟲子會是好東西。
“等你需要它的時候,你就知道它有多珍貴了!”歐陽靜笑道,這東西只有在特定的場景才會用到,平時這就是一個雞肋,不可多得的雞肋。
歐陽靜轉(zhuǎn)過身,喂了弦兒一顆復(fù)原丹后,再收起他身上的金針,靜靜地等待著弦兒醒來。
“恩……”拔掉金針沒多久,弦兒便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看到歐陽靜之前還一臉模糊沒睡醒的模樣,看到歐陽靜之后立即一個激靈,瞪大雙眼。
“你是……那個救我的姐姐!”弦兒看著歐陽靜說道,在他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有人在救他,睜開眼看到歐陽靜正在幫他排毒,知道歐陽靜是來救他的,所以他清楚的記得歐陽靜。
因為歐陽靜是唯一一個,讓他感覺到身體不再那么沉重的人,讓他感覺到了希望。
“你還記得我?”歐陽靜看著弦兒,笑問。
“我記得!只有姐姐讓我可以睜開眼。”弦兒指著歐陽靜道?!盃敔斦襾淼哪切┤?,沒有一個能讓我恢復(fù)力氣,只是在我身上捏來捏去,然后就走了?!?
“四長老找來的那些人?難道昏迷的這幾年,你的意識都是醒著的?”歐陽靜看著弦兒問道,它好像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樣。
“都醒著喔!但是睜不開眼,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我還知道爺爺晚上都會抱著我偷偷地哭!”弦兒點點頭,回答道。
“那你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嗎?”白希好奇地問道。
“我知道!是晴晴姑姑!”弦兒立即點點頭。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王晴對他下毒的那個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就像是惡夢一樣,一向疼愛他的晴姑姑,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變得好可怕。
“你知道為什么嗎?”白研問道。
“不知道!但是姑姑總會撫著我的臉,說我像爹爹,說她好想爹爹?!毕覂簱u搖頭,對年幼的他來說,根本不明白為什么王晴要這樣對他?!敖憬?,我爹爹是不是出事了?有一段時間,我聽到晴晴姑姑總是一直在說,‘那幫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不就是把子明抓過來嗎?這么簡單的事都辦不好,居然讓他摔下山崖,現(xiàn)在生死不明,真是一幫廢物!通通都是沒用的廢物!’”
歐陽靜聽到弦兒的話立即臉色一變,原來四長老的兒子,也是她下的毒手,只是聽起來,像是沒有抓到人,讓他從懸崖上跳了下去,生死不明。
“你還聽到什么?”歐陽靜問。
“還有……‘這該死的賤人終于死了!哈哈哈哈!等了這么久,她終于死了!’然后就是一直在笑!”弦兒回答道。
“我娘,是不是也死了?”弦兒看著歐陽靜問道,但奇怪的是,看到他的娘親時,弦兒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好像很平常的事一樣,不起波瀾。
“弦兒,你娘對你不好嗎?為什么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傷心的樣子?”白??粗覂簡柕?,他的反應(yīng)實在反差太大,剛剛問起他爹的時候,神情充滿憂傷,可問到他娘的時候,卻是一臉平靜。
弦兒搖搖頭,沒有說話。
“弦兒不怕,姐姐會保護你的!”歐陽靜握著弦兒的手,笑道。
“娘她是壞人,她殺了好多好多人……”弦兒輕輕地側(cè)過臉,默默地開口道。“她殺了杏花姐姐,玉兒姐姐,還有張大娘,還有好多好多我不認識的人!”
“弦兒,你告訴姐姐,你怎么會知道的?你看到了嗎?”歐陽靜緊張地問道,這話說的好像他當(dāng)時就看著一樣。
弦兒看了歐陽靜一眼,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澳镎f,這些人都是為我而死的,我都要看著他們,看他們是怎么死的?!?
歐陽靜皺眉,王琳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好,可以說還是病態(tài)的。
“姐姐,他們的死,真的是因為我嗎?”弦兒看著歐陽靜的眼睛,歐陽靜清楚地看得弦兒的眼中閃爍著自責(zé)與不解,歐陽靜立即搖搖頭,將弦兒抱了起來,坐在自己的懷里。
“不是喔!那不是弦兒的錯,是你娘她做了壞事,是她不好,故意懶到弦兒的身上的?!睔W陽靜邊說,一邊直直地看著弦兒的雙眼,讓他看到自己的真誠,她說的是實話,沒有騙他。
“恩!我也是這樣想的!”弦兒像是受到了歐陽靜的鼓勵,眼中的不解與自責(zé)立即消失無蹤,困擾了他多年的心結(jié),因為歐陽靜終于解開了。
“弦兒,真是好孩子!”白研摸摸弦兒的頭,夸獎道。
“弦兒,能再說說關(guān)于你娘的事嗎?”歐陽靜問道。
弦兒點點頭,慢慢的說道:“娘平時很溫柔的,在外人的面前,她很好很好。哪怕在爹的面前,娘也是非常溫柔,為爹爹端茶,倒水,陪爹爹下棋,給爹爹跳舞。但是,一旦爹爹出門了,或者只有我和娘在一起的時候,娘就會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站在窗前冷冷地看著外面,也不說話,也不準(zhǔn)我說話,如果我鬧脾氣,或者大叫,娘會就用針扎我,我越哭她扎得越深?!?
聽到弦兒的話,歐陽靜立即抱緊弦兒,給他無聲的安慰,她無法想像,一個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做出這么殘忍的事,那可是親生的兒子??!
“姐姐,我沒事!”弦兒搖搖頭,反安慰歐陽靜道?!坝幸淮危铱吹叫咏憬愫偷谛≡豪镎f話,杏花花和爹笑得很開心,然后一回頭,我就看到娘站在我身后,一直盯著杏姐姐看,娘的臉變得很可怕?!?
“也就是那天晚上,娘帶著我來到一個小院,我看到杏姐姐被吊在墻上,娘當(dāng)著我的面,剝下了杏姐姐的臉,砍斷了杏姐姐的手腳,還將杏姐姐扔到一個裝著兇猛野獸的鐵籠子里,看到杏姐姐被吃掉,娘還笑得很開心?!?
“娘告訴我,不準(zhǔn)我告訴別人,尤其是爹,絕對不可以說,要是說露了一個字,她就要把我扔到那個鐵籠子里,讓那猛獸把我生吃。”弦兒繼續(xù)道。
“之后,娘總是會悄悄地盯著小院里的人,只要有人和爹爹說話,娘的臉就會變得可怕。有一次,我看到玉姐姐和爹爹在說話,我就立即沖了過去,拉著玉姐姐就走,不讓她和爹爹說話,因為我看到娘在窗邊看著,我怕她也像杏姐姐一樣,被娘給殺了?!?
“我以為玉姐姐不會有事,但是娘卻對我生了很大的氣,那天晚上,娘再一次帶我去了那小院,我看到了玉姐姐!玉姐姐被娘用鐵鞭子抽了好久好久,然后娘又將玉姐姐扔到了鐵籠子里,告訴我,玉姐姐是因為我才死的,是我的錯?!?
“弦兒,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歐陽靜抱著弦兒,她知道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身體在微微地顫抖,證明他并不是,如他臉上表現(xiàn)的那樣,真的對那些事沒有感覺,而是他選擇將這種感覺埋在心里藏了起來,不被他娘發(fā)現(xiàn)。
“不,我要說!”弦兒搖搖頭,主動抓著歐陽靜的手,像是尋求安慰一樣,將自己埋在歐陽靜的懷里,感受到歐陽靜的體溫,像是被她緊緊保護著那樣?!皬埓竽锸俏业娜槟铮瑢ξ液芎煤芎?,爹說,我就是吃張大娘的奶長大的,她是我的乳娘,我要將她當(dāng)成是娘一樣,對她好。可是張大娘還是被娘給殺死了,因為娘說,她不允許我有第二個娘,只有她是我唯一的娘親?!?
“在張大娘死之后,我就不敢再和別人說話了,我知道,一旦我和別人說話,或者是她看到爹和別人說話,她就要殺人。本來以為娘不會再殺人,可是娘卻根本沒有停下來,院子里的人都殺光了,就去找外面的人,每過一天晚上,娘就會帶著我去小院,看她殺人。”
“直到有一天,爹出門好多天沒有回來,娘就突然不再殺人了,抱著我天天在門口等爹!話也不說了,飯也不吃了,就那樣坐著等爹,慢慢的她越來越虛弱,當(dāng)爺爺回來發(fā)現(xiàn)的時候,娘已經(jīng)快要死了……”弦兒回憶道。
“那你晴姑姑呢?你之前都沒有見過她的嗎?”歐陽靜突然想到王晴的存在,聽弦兒的話,王晴在之前好像根本沒有與王琳有過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