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塘一步三回頭的往后面看著,徐景年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扶著單車對她微笑。看了好幾眼丁小塘才放了心,開始大步的往歐城宇家走。
才走到門口時她就呆住了。
她再一次的從褲子口袋里拿出那張歐城宇寫給她的小紙條再三的檢查確認這的確是歐城宇家。這個,真的確定她沒有走錯嗎?這個像皇宮一樣的地方,真的是歐城宇的家?
丁小塘在那扇雕刻著精致花紋的大鐵門面前愣了好久,想起自己家那個刷著紅漆的大木門,還是忍不住直驕傲,還是自己家那門更好看呀,歐城宇家這房子看起來雖然精致的像副畫,卻冷冰冰的哪兒有她家好看,門一推開,就能看到滿院子的瓜果蔬菜。
放眼望去,鐵門里面種滿了各種精致小巧的紅的綠的黃的白的的小花,淡淡的花香在空氣里面漂浮著,長長的走廊盡頭,是城堡一樣**神秘的房子。歐城宇就住在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地方哦?怪不得總是冷冰冰的。
聳聳肩,她按下歐城宇家的門鈴,很快就有一個慈善的大媽跑出來開門,看到丁小塘愣了一下。丁小塘趕緊對她說,“阿姨你好,我是歐城宇的同學,我叫丁小塘,今天歐城宇讓我來他家玩。”
“哦哦哦,是小宇的同學啊。”大媽聽了丁小塘的解釋后,反而更加古怪的看了丁小塘一眼,把她放進來之后對她說,“我帶你去找小宇吧。”
丁小塘點點頭,“謝謝阿姨。”
穿過長長的柏油路鋪成的地板,又踩著厚重柔軟的毛毯,丁小塘跟著那個大媽上了二樓,在拐角處,大媽停下來,輕輕的叩響門,溫聲細語的說,“小宇啊,你同學找你。”然后一陣輕響之后,歐城宇穿著一件很可愛的睡衣光著腳板跑過來開門,看到丁小塘之后,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鐘,皺了皺眉頭,“你怎么來的這么早?”現在才九點多鐘。
“我興奮嘛。”她好想看看什么是油畫哦。如果不是因為媽媽的話,她還可以來更早的。
“小宇,你先陪你同學聊,我去準備早餐。”大媽恭恭敬敬的說。
“好。”歐城宇用手揉揉自己的頭發,靠在門框上看著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已經興奮的找不到北的莫小北。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心思會這么好猜,好像把什么事情都寫在臉上似得。稍微愣了一會兒,歐城宇又叫住張大媽,“阿姨等等。”張阿姨停下腳步看著歐城宇,等著他的吩咐。
歐城宇偏過頭去看著丁小塘,“你吃了沒有?”“吃了啊。”丁小塘很奇怪歐城宇怎么會這么問,“吃了面條呢,我媽媽做的,超級好吃哦,不過我鹽放多了,有點咸……”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歐城宇打斷,“阿姨你先去做早餐吧。”然后一把將丁小塘揪到自己臥室關上門。
他媽的——真丟人!他不過就是仗著紳士風度想禮貌的問一下丁小塘吃飯沒有,誰讓她叨叨的說那么多了?他管她早上吃的什么是誰做的好不好吃又到底咸不咸?真的,他都無語了。
丁小塘被歐城宇拽進來的時候手臂磕在了門框上面,疼的她呲牙咧嘴的。控訴的看著歐城宇,目光卻很快的被歐城宇身后那一幅巨大的油畫吸引。
畫中是一個很漂亮很高貴的女性坐在鋼琴前面面朝大海嘴角掛著恬靜優雅的笑容彈琴,偏生眼神冷漠的可以。那雙眼仿佛是看破了紅塵似得,如一灘死水那樣看著鏡頭,即使落地窗外有大把的陽光撒進來,也不能驅寒她身上的寒。
這幅畫色彩鮮明,看了只讓人從心底發寒。這,就是油畫嗎?丁小塘用眼神詢問歐城宇。
順著丁小塘的視線看過去,歐城宇楞楞的望著畫上那個女人,突然就哽咽了一下。
他轉過頭看著丁小塘,很認真的問她,“看了這幅畫,你有什么感覺?”
“我只覺得有股悲涼從心底鉆出來,這悲涼讓我感到絕望。”丁小塘很老實的回答。這幅畫處次看上去絕對會讓你感到驚艷,可是越是想深入的探討下去,你就越是會覺得絕望。這個女人,好像已經沒有了七情六欲一樣。
“很好。”歐城宇為丁小塘對丁小塘看畫的敏銳度點頭稱贊,然后語氣很平靜的說,“畫中的那個女人是我母親,她在畫完這幅畫之后就跳樓了。當場死亡。”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對丁小塘說這些,是想博得同情嗎?不是!他歐城宇從來都不屑得到別人的同情。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說呢?歐城宇自己也感到一陣茫然。
殘忍的看著丁小塘好像承受不住那樣用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驚呼出聲音來。歐城宇笑的更加嗜血,“你還不知道吧?我母親她是一個畫家,可是她得了抑郁癥,這幅畫,可以說是她的絕筆作。你又知不知道她為什么得抑郁癥呢?因為畫畫。”
丁小塘,憑什么你眼睛里面就總是能夠那么純潔的像個一塵不染的仙子?憑什么在有些人身心備受折磨的時候你能那么心安理得的笑的像個孩子?你不是要接近我和我做朋友嗎?那好,丁小塘,我們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