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她都忘記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她怎么可以忍受這種屈辱呢?不能就這么算了,絕不能放過那個死人渣,劃花他的臉,看他還怎么到處糟踐別人,讓他做不成男人,讓他們軒轅家斷子絕孫。
盛初怡從衛(wèi)生間出來,擦拭著頭發(fā)。軒轅克在床上躺著,她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他,去換了衣服。看到鏡子的自己都有種深深的厭惡感,恨不得把屋里所有的鏡子都砸嘍。
軒轅克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很難受,很痛苦。閉上眼,久久才輕聲說道:“你走吧!”
以為他睡著了,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她聽到了,可是不太確定。“你......你說什么?”
軒轅克仍閉著眼,不想看到她臉上那種想離開的渴望,甚至是......喜悅。“我只說一次,你沒聽到,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她只想確認一下自己真的沒有幻聽。“你肯放我走?”
“你是舍不得走嗎?”軒轅克還是忍不住睜開眼,她的臉上果真多了幾分希望。“你只是用來交換墨晴的,忘了?她安全了,我也得到你了,兩清了。你當然可以離開了,不過如果你想多陪我?guī)滋斓脑挘彩强梢缘模覠o所謂的,真的!”他的語氣可以強調著他有多么不在乎,有多么無所謂。
他讓她走,可她心里絕不會有一點點感激,她一定要解了心中這口惡氣。“希望你別后悔,軒轅克,這次離開后,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你要離我遠遠的,聽到?jīng)]有?就算出了意外,見到了,那也要裝作不認識我。”
“別廢話了,我只怕到時候見了你,都不記得你是誰了,希望你別提醒我啊!”
盛初怡甩門揚長而去,軒轅克知道以她的為人一定會想辦法找他報仇的,最后跟她說的那句話,也算是對她的忠告。這次讓她走,是為了讓她看清些事情。她會主動回來他身邊的,那時不會是為了報仇,她會真的需要他,真的離不開他。
“盛初怡,我們之間不會這么簡單就結束的。”
逃出了軒轅克的魔掌,她要做的就是回家,她要找盛金國問清楚,為什么要她去殺蔣彥?為什么要她去招惹上軒轅克這個惡魔?
盛家......
盛初怡大聲叫著,許久才有人出來。“李媽,我爸爸呢?”
李媽的臉色很難看,她很擔心盛初怡,這才一個月不見,她瘦了好多。這么短的時間能發(fā)生什么事情?從前她有時三個月都不回家,也沒什么事啊!
李媽神色閃躲,不肯說話,盛初怡急切追問著。“李媽,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話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爸爸呢?”
李媽結巴著回道:“先生他......他在醫(yī)院。上次你回來的時候先生還好好的,我記得很清楚,你走第二天先生就住院了,一直昏迷不醒。還有......你哥哥回來了,在醫(yī)院。他這兩天正準備搬回來呢,把盛家的傭人都辭退了,我馬上也要走了。”
聽到哥哥盛佳宇回來的消息,盛初怡更緊張了。“我哥?他回來......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對了,先生吩咐過我,你回來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他給你寫了封郵件,你看之后立刻刪掉吧。”
“我知道了,你放心!”
爸爸病倒了,盛佳宇卻回來了,盛初怡得小心一點了。這個哥哥多年來一直在外邊,他和盛金國不一樣,為人一向毒辣。這個人可不好相處了,雖然是親哥哥,可他跟盛家可不是一條心的,利益才是他最看最的。“李媽,我得走了,你保重!”
“好,你的車還在后院,小心點兒!對了,先生在你常去的那個書店對面的私立醫(yī)院里,現(xiàn)在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你想就去看看他。”
“謝謝李媽!”
她騎著摩托離開了盛家,一路上她都在想盛金國的事情。她不明白為什么盛金國在她離開之后就病倒了,這么回頭一想,這一切都像是盛金國提前安排好的,是他故意要她去到軒轅克身邊的。
那個哥哥和盛初怡不是一個媽媽生的,所以他很討厭她,對盛金國這個爸爸也是極度痛恨,以前在家的時候他很不聽話,惹盛金國生氣是家常便飯。
盛初怡坐在路邊想了很久,不是在想盛金國郵件的內容,而是醫(yī)院。要不要去看他,盛佳宇在醫(yī)院,他一定不會讓盛金國好過的。
不管盛金國做了什么,一定是不得已的,她得去醫(yī)院。
“爸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把我送給軒轅克?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去見你!”
盛初怡戴上頭盔,極速馳往醫(yī)院。
“請問這里有沒有一個叫盛金國的病人?他住在那個科?”
“稍等一下!”護士在電腦里查看著資料,是有這個人,不過這是保密的。盛佳宇吩咐過無論誰來都不準說,更不準探望。“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沒有一個叫盛金國的病人。您是不是記錯了,還是回去確認一下吧。”
看護士的神情,還有剛才看她的眼神,盛金國一定在這里,李媽是家里人,說的話應該不會有錯。“謝謝你!”
“哎,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盛初怡還挺慶幸的,今天還穿著軒轅克家的衣服,如果穿了皮衣,盛佳宇一定知道是她。“我叫......安娜。”
她剛才按了13,盛金國應該是在十三層,大不了她一層一層找,又不是什么大醫(yī)院,不難找的。盛初怡繞過護士的視線,悄悄走了樓梯。散開了頭發(fā),低著頭,以免監(jiān)控拍到她的臉。
十三層,心腦血管科,重癥監(jiān)護室。盛初怡悄悄趴在窗口看著,盛金國在里面,的確已經(jīng)不省人事。
遠遠看著病床上的盛金國,盛初怡咬著手抽泣著。一個月,在病床的他已經(jīng)那么陌生了,瘦得皮包骨,皮膚慘白。明明只有五十多歲,現(xiàn)在卻像一個老頭了,那么孤獨、可憐、無助,她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一直沒有醒過來。
盛佳宇從洗手間里出來了,原來他一直在病房里,還好沒有一時沖動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