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的日子,天氣難得的晴好,葉家在這時候下貼子請季家人赴賞花宴。布氏和邵氏都有些意外起來,這樣的時節各家的事情都多,如果不是家里有大喜的事情,一般的人家是不會宴請賓客。
布氏和邵氏兩人很是意外的還瞧見帖子上,特別注明必到的人,季安寧季安貞和季潔悅都在上面。布氏招來葉氏說話,她瞧著帖子一樣是一臉不解的神情,說:“我沒有聽說我娘家有什么大喜事,一定要趕在這樣的日子舉行宴會。
我怎么瞧著是有人家中意我們家的女子,想要借著我娘家的宴會相看一番。母親,大嫂,你們先別心慌,我趕緊讓人回去跟我母親打探事情的來源。”邵氏瞧一瞧布氏的神情,她趕緊出言攔著說:“你就別去為難親家伯母了,她沒有派人來說一聲,只怕是人情難推。”
布氏認同的點了點頭,說:“我們明天去瞧一瞧就能知道實際情況,寧兒和悅兒,我們是會帶著一塊去,至于貞兒去不去,那就要由你們二嬸來決定。”她把帖子讓人送去二園,寧氏很快的趕了過來,她瞧見葉氏便是一臉的笑容。
她笑著問葉氏:“你家可是有大喜事,需要我們家未嫁的女子去沾喜氣?”葉氏頗有些為難神情瞧著她,說:“二嬸,我也是才知道宴會的事情,明天去后,才會知道實情。”寧氏很是奇怪的瞧了瞧布氏,說:“葉家平日不會這么匆忙的行事,大嫂,你有去派人去打聽情況吧?”
布氏心里還是相信葉氏這一房人的品性,縱然葉家是有目的舉行宴會。想來對季家人也不會有什么不妥之處。她笑起來說:“你瞧一瞧明天要不要帶貞兒過去?我這邊想著還是要帶寧兒和悅兒一塊去。”
寧氏瞧一瞧布氏和邵氏的神情,她想了想之后,說:“我把貞兒也帶著一塊去,大家人多可以湊在一處。大嫂,那后院那一個要是知情之后,父親吵著要我們帶她同去,我們要如何行事?”
布氏淡淡的笑了起來。說:“那就一塊帶著同去吧。眾目睽睽之下。她一個想嫁的女子,能鬧出什么事情來。”寧氏很是擔心的瞧著說:“大嫂,我瞧著那可是一個為達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下的人。”
布氏笑瞧著她,說:“千防萬防,總是防不住有心人。這一塊石頭總是提在手里,還不如借著機會早早的放下去。”寧氏嘆息著說:“寧兒貞兒和悅兒與她的年紀太過相近。我不在意她出丑事,可我在意家里三個孩子的姻緣大事。”
布氏瞧一瞧房里的兩個兒媳婦。她笑著安撫的對寧氏說:“如果別人家敢娶這樣的兒媳婦,我們家何必替別人家去瞎操這樣的心事。”寧氏很是嘆息著跟布氏說:“大嫂,你的心就是比我寬,父親做下那樣的事情。你和大侄子媳婦還能溫和的孝順他。”
布氏瞧著她說:“外面的人心雜亂,我們只能瞧見表面的好與壞。父親那樣鬧一鬧,反而能讓我們瞧得更加的明白。”寧氏瞧出布氏是真心沒有把那些事情放在心底里面。她想著為了兩個女兒的親事,她都曾經在寧家鬧過好幾回。
可是如今她還不是一樣的要與娘家人交往起來。如今寧家人關心季樹遠和季安貞的親事,她這一回是怎么也不敢把兒女親事說給娘家聽。再說季守成可是跟她打過招呼,如果寧家這一次還要摻和進他的兒女親事,兩家此后就用不著再來往。
季守成私下里跟她交底說,他安排季樹遠跟著季樹立和季和適一塊上都城科考,只是想要兒子出門長見識,順帶和兄弟侄子有機會親近起來。他對于兒子科考的事情,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如果季樹遠這一次能榜上有名,那就是意外之喜。
寧氏想著家里的侄子和侄孫,她自個在心里嘆息好幾聲,外面的人不知曉季樹立實際情況,可是季家的人那有不知季樹立在此前考試中的低調作為。季樹遠天資是不如季樹立,而在用功方面,又不如季和適,他只是有這兩人在前面激勵著,他是后面隨行的人。
寧家這些年下來,家里也有人考過秀才,這一次會在年后趕去都城科考。寧家的人,可是跟寧氏提過想要大家湊在一處互相方便照顧。只是季守成太知道寧家人的德性,他事先就嚴厲的警告過寧氏,這樣的大事,可不能由著她來做決定。
田家在都城里有人,季守業與田家人商量過,季樹立三人過去后,直接聽從田家人的安排。田家人愿意照顧季家趕考的三位學子,也只是瞧在季樹立的面上。田家人會為他們三人提供安靜的住處,也會安排人照顧他們的生活,可那也不適合再安置旁的人。
寧氏經不住寧家的勸說,她是動了動心思,可是她想著嫡親的兒子,對寧家人的話,只能裝不懂的錯開去。寧氏瞧著布氏和邵氏兩人,說:“昨天二爺跟我說,他現在事情不多,他想親自送三個孩子去都城。”
布氏神色自然大方的點了點頭,說:“昨天大爺跟我說,他說如果二爺決定下來,那就不用一定要等著過年后再趕路,不如早些安排出行去。大爺說有機會提前去都城,孩子們也能早早靜心下來,等到上考場時,心靜就能發揮得更加好。”
邵氏略有些驚訝的聽著她們兩人的話,她的面上有著濃濃的喜色。季守成愿意送孩子們去都城,這一路上自然是有他費心操持,也能讓她安心下來。她一臉動容神情跟寧氏說:“二嬸,這樣就太辛苦二叔了。”
寧氏在這方面還是很能擰得清楚的一個人,她笑著說:“正兒媳婦,你心太重了,一家人相處,你就別說客氣話,你二叔這是送兒子趕考時,順帶送一送侄子和侄孫。”邵氏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笑著說:“二嬸,你是我的長輩,在你面前,我說話太過隨意了。”
布氏在一旁笑著跟寧氏說:“弟妹,正兒媳婦一直是實心眼的人,她是實話實說覺得太過辛苦他二叔操心,這又是過年日子,外面冷,這一路上,有他二叔在,我們家里的人都能安心。”
寧氏原本心里對季守成突然決定的不快,在面對布氏和邵氏兩人誠意時消散開去。她笑起來說:“一家人,不說兩家人的話。二爺說,田家人說了會照顧我們家的孩子,可是他不去瞧一瞧,他的心底總是不得安寧。
他說我們家的孩子都是相當聰明的人,可是就是沒有經過什么事情。孩子們就是要借此長見識磨礪,可也要等著考試過后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