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大表嫂伸出三個手指搖給青年婦人看,青年婦人看到后,她笑了起來又輕輕搖頭,低聲說:“我們來時,以為顧家有大喜事,我們是來做錦上添花的人。”她笑瞇瞇的瞧一瞧田家大表嫂,低聲說:“我瞧著來的客人里面,大部分跟我們一樣是不知情的客人。”
田家大表嫂輕輕點頭,如果知道是因為顧三歸來請客,哪怕顧家請?zhí)显僮⒚鲙霞景矊幫小L锛业娜耍仓粫屘锛掖蟊砩╂ㄦ睬巴粫景矊幰粋€定下親事的女子,在這樣的場合露面。
青年婦人嘆息著說:“我家公婆很是疼愛這一個女兒,他們想把女兒嫁進如你家或季家這樣的人家。不過,如果有大戶人家的人,他們瞧中我家小姑子,他家又愿意遷就我家小姑子直爽性子,還能答應(yīng)我家提出不納妾的條件,那還是可以商量親事。”
青年婦人說到后面,她話里帶有玩笑的意思。熟州城里許多人聽說過季家提出的條件,顧家認可下來之后,大家心里一致認為這是晚輩跟長輩斗氣的結(jié)果。然而大多數(shù)的人,還是不相信顧家和顧石諾將來能夠遵守得住諾言。
田家大表嫂一樣對顧家的人和事都相當存疑,顧七老爺在兒子親事上面的出爾反爾表現(xiàn),讓城中人對顧家男人的誠信降到低點。田家大表嫂和青年婦人說著話,她還順帶盯著季安寧那方向看,她總覺得顧家請季安寧過來,很有些不懷好意。
季安寧和小女子兩人說著話,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再加上同來的嫂子明顯的親近,兩人更加能放松的接近起來。小女子知道很多外面的傳聞,而季安寧的孤陋寡聞讓她更加覺得要跟她多說一說常識,以免她將來嫁去夫家去給人哄騙了。
季安寧的眼神很是好奇,小女子說的事情,對她來說都太過荒誕,可是她卻聽得出內(nèi)里只怕是有一些真事。田家和季家兩家的人,他們都不太相信過于荒謬的流言。小女子見到季安寧臉上認真神情,她越發(fā)的跟她親近起來。
而亭子外面又行進兩個小女子,她們羞澀的跟亭子里坐著的人笑一笑后,見到小女子和季安寧面上神情易接近,她們兩人挨近她們坐下來,低聲跟她們說:“只有你們這里有空位,我們就在這里坐一會就離開。”
季安寧的眼光落在小女子的面上,她認識的人不多,可是小女子一樣是一臉好奇的神情,她沖著她們點頭說:“這是主人家的地方,只要是客人都可以來坐一坐。只是為何我從前不曾見過你們,你們是城里那一家的小姐?”
兩個小女子臉色紅紅的瞧著小女子,好一會后,那個明顯年紀大的女子,低聲說:“我們就是這一家的人。”季安寧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她瞧著還要開口說話的小女子,她笑著說:“既然你們是主人家,那我們則是客隨主便。”
小女子一臉正色的打量兩個小女子,她一臉不解神情說:“今天客人這么多,你們家的人,她們沒有安排你們?nèi)フ泻艨腿藛幔俊奔景矊幍痛姑佳郏舆^兩個女子向她來投過來的眼線。顧家老太太那般對待她,注定她和東顧家的人無法好好相處下去。
兩個女子互相看了看,她們的神色有些不悅起來,那個年紀大的女子滿眼淚汪汪的瞧著小女子說:“這位姐姐,你明知我們在顧家的身份,還要說這樣的話來嘲笑與我們,你太太過分了。”
她說完話手捂住臉,嗚咽的哭了起來,而她旁邊的女子,好像同時想起傷心事情,她一樣的默然的流淚瞧著小女子。季安寧抬眼瞧見兩個小女子的神情,她只覺得這家的人太過神經(jīng)不對正常人的路線。
她們是惹不起這樣的人,可是還是可以躲得起來。季安寧很有義氣的伸手把小女子拉扯起來,說:“走,這兩位小姐有事,我們別在此處擾了她們兩人的清靜。”小女子心慌意亂的跟著季安寧出了亭子,她一邊轉(zhuǎn)回頭瞧著那兩個一臉愕然神情瞧著她們兩個的女子。
她一臉不解神情跟季安寧說:“季姐姐,我說錯話了嗎?她們年紀不小了,家里客人這么多,她們出面招呼客人,是怪事嗎?”季安寧瞧著她,輕嘆息一聲說:“走吧,我對顧家的事情不清楚,你去問一問你的嫂子吧。”
青年婦人面有些急色的迎出來,她著急的問小女子說:“你又讓人借了機會,在你的面前哭鬧嗎?”季安寧聽小女子嫂子的話,她都覺得有些好笑起來。她由著那對姑嫂去說話,她進亭子伴在田家大表嫂身后,悄聲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田家大表嫂一臉不屑的神情,說:“瞧著那兩人的長相還行,行事卻這般的上不了臺面。”那對姑嫂行進來,青年婦人一臉無奈的神情,而小女子一臉憤憤不平的神情,她挨在季安寧身邊坐下來,說:“還好你拉著我走開了,要不然,我又會給人誤會,說我欺負了人。”
青年婦人在一旁聽著她的話,她輕搖頭著說:“日后,這樣的人,你就不要去搭理她們。”小女子一臉驚怕神情跟她說:“嫂子,我這一回聽了你的話,我都避開了那些神色怯懦的女子。我瞧著那兩人的神態(tài),怎么也想不到,她們變臉得這么快。”
田家大表嫂和季安寧交換一下眼神,聽這對姑嫂話里意思,只怕小女子是常遇見這種奇葩事情,她每次都中了招。季安寧仔細的瞧著小女子,她的眼神清透亮,瞧著就不是一個傻女子。小女子跟季安寧羞羞一笑,低聲說:“季姐姐,我日后就跟你在一處說話。”
季安寧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笑著說:“可是日后我不會常出門,只怕我們遇見的時候會少。”小女子很有些失望郁悶的神情瞧著她,轉(zhuǎn)而她回頭跟她嫂子說:“嫂子,那日后我也不常出門,那樣我就不會遇見這些總是要陷害我的庶女們。
嫂子,難道我的臉上寫著我好欺負嗎?”田家大表嫂悶笑的偏轉(zhuǎn)頭去,季安寧只覺得這個小女子好有趣,大約她臉上的神情太過外露,而那些庶女們一個個最擅長察言觀色,這般清淺如水的小女子,自然是不如她們有手腕有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