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的戒嚴(yán)讓很多聰明人明白了這天地又會出現(xiàn)變故,而這些人之中卻不包括隱藏在咸陽城中的衛(wèi)莊一行人。流沙組織,這個原本龐大的組織卻因為很多變故而失去了原本的強(qiáng)大,流沙的高手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了赤練和轉(zhuǎn)魂滅魄兩女。
而其他的人,要么早就死了個干凈,要么就被張良給帶去了海外。似乎他現(xiàn)在的手下,真的沒有什么可用的人。衛(wèi)莊就那么站在樓臺上看著大街,似乎他很享受眼前這種寧靜的日子。但他卻知道,這種日子永遠(yuǎn)不會有盡頭。因為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很多很多出現(xiàn)在咸陽城里的熟悉面孔,似乎這些人都向著一個目標(biāo)在努力。
而他自己,卻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陰陽家覬覦蒼龍七宿的秘密不是一天兩天了,似乎他們在五百年前就開始惦記這東西。只可惜他們費勁心思,也只是得到了個沒有用的空盒子。
是的,空盒子。就再不久前,衛(wèi)莊一劍劈開了這個青銅盒。但他卻什么都沒有看到,里面只有空氣。
其實他早就懷疑白云得到了蒼龍七宿的秘密,而他給自己的只不過是一個空盒子。所以衛(wèi)莊狠心一劍斬下,也就證實了他的想法。
原來在所有人之間,那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家伙才是最終的獲益者。而自己這些人,包括東皇太一,都只是群在他手中玩弄著的木偶。
劈開盒子之后,衛(wèi)莊將它連接好后又悄悄送給了嬴政。所以這些日子出現(xiàn)在咸陽城的人,都是沖著嬴政手中的銅盒而去。禍水東引這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計策,可不只是白云能夠做得出來的。
他衛(wèi)莊,照樣可以做得到。
"呵呵呵,希望這位大秦帝國的陛下,能夠解決這些人吧。否則這場游戲,就沒有意義了……"赤練望著未央宮的方向淡淡一笑,隨即就開始注意起那些悄然掠過小巷的人影。這些儒家打扮的刺客和殺手已經(jīng)開始行動,當(dāng)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喬裝的。
這里面確確實實有不少真正的儒家弟子。這些弟子當(dāng)然不是儒家的受益,而是他們原本就是陰陽家的人馬。儒家弟子遍天下,可不是每個人都心向著儒家的。所以這次陰陽家的打算就是禍水東引,借刀殺人。
想來那位自負(fù)的陛下看到殺手是儒家弟子后,肯定很樂意秋后算賬。
那個時候,獲益的就是陰陽家和他們。
這就是衛(wèi)莊的打算,也是陰陽家的打算。原本衛(wèi)莊只是想借嬴政的手滅了陰陽家,但卻不曾料到東皇太一居然這么有魄力。他可以舍棄隱藏在儒家的暗探來換取嬴政對儒家的憎恨,這種買賣似乎很劃算。
"沒有意義的游戲,才是最好玩的游戲。戰(zhàn)爭沒有結(jié)束,恰恰才剛剛開始。不知道深宮之中的那位,是否做好了準(zhǔn)備呢……"衛(wèi)莊的話音就像是對那些刺客的命令,剎那之間所有的刺客都從各個方向摸進(jìn)了宮殿。
片刻之后,一片喊殺之聲沖天而起。沒有人知道我就多少刺客,因為守衛(wèi)宮殿的三千鐵甲軍居然都有些應(yīng)付不過來。而且這些刺客之中,還有很多都是當(dāng)世高手。在他們面前,普通的軍士就顯得非常渺小。
沒有人知道咸陽宮里的殺戮究竟多久才停,但眾人卻是整夜都沉浸在了喧囂和殺戮之中。咸陽宮的守衛(wèi)和隱藏在暗處的高手紛紛登場,殺戮依舊在持續(xù)。
而身為殺戮的中心,嬴政又在何處?
未央宮下,地底石室之中。
"看到了吧,這就是朕一生追求的東西。而外面那些想要得到這東西的人,都不過是跳梁小丑……"嬴政一身普通白衫,他就那么安靜地坐在石桌邊,而他對面卻坐著披頭散發(fā)的荊軻。
這次他沒有再將荊軻用鐵鏈綁起來,因為他已經(jīng)確認(rèn)了這個人沒有還手的能力。所以他將這里牢籠全部撤走,而且不止如此。他還在這里給荊軻安排了石床和石桌石椅。這里儼然成了一個底下的小家,只不過這個小家是困住荊軻這條猛虎的牢籠。
擺在石桌上的是一個金色的銅盒,這就是他一直苦苦尋找的蒼龍七宿的銅盒。
"他們得不到,你就能得到了嗎。我敢打賭,這里面什么都沒有……"荊軻的嘴角微微一動,似笑非笑地看著嬴政。哪怕這個人如今對他好了很多,他也無法改變心中對嬴政的恨意。
荊軻雖然沒有了武功,但眼力和智慧卻并沒有消失。曾經(jīng)見慣了江湖險惡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是被人打開過的。雖然讓人用銅汁修復(fù)好了接口,但卻避免不了會在上面留下些痕跡。
"哦?打什么賭?"嬴政臉色一變,隨即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頓時眼神冷漠地看著桌子上的銅盒,現(xiàn)在他終于感覺到了不對。
那個盒子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他得到,也許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中了計。
希望這個家伙是胡言亂語吧,否則,那可就不是一場殺戮能夠解決得了的了。對于欺騙和利用他的人,他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
"簡單,我如果贏了,我也不奢望你放我走,我只要你說說外面的時局變化。你贏了,我就告訴你你想要的……"荊軻嘿嘿一笑,語氣淡然道。
他知道他不會輸,所以才拋出這么個誘惑。他知道嬴政肯定不會拒絕,所以這次他不會輸。
如果一個人站在不會輸?shù)囊环剑敲促€注也就不算賭注了。充其量算交易和玩笑。
荊軻的篤定讓嬴政心中一沉。因為他知道以荊軻的智慧絕對不可能會打勝負(fù)只有一半的賭。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盒子里真的什么都沒有。
嬴政冷著臉提起銅盒,一把就給摔在了桌上。就在那么瞬間,原本完好如初的銅盒居然咔擦一聲變成了光滑如鏡的兩半破片。
而在這兩半銅盒之中,什么都沒有。
"精彩,精彩。沒想到千年未曾打開的天機(jī)銅盒,居然被陛下您給摔開了。您果然是天命所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荊軻拍打著石桌哈哈大笑,看他那模樣真的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原來看著自己的敵人吃癟,是這么痛快的事。
嬴政沒有理會陷入瘋狂的荊軻,而是冷著臉轉(zhuǎn)身離開密室。臨走時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和賭注,他給荊軻留下了卷長長的卷軸。上面寫滿了近年來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大事小事。這原本是他打算放入史庫的,但現(xiàn)在給這個敵人看看也無妨。
嬴政帶著滿臉怒火離開了這里,他需要殺戮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多少年了?很多年他都沒有這么渴望殺戮了吧。或許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已經(jīng)忘了七星龍淵的可怕之處。但他自己,卻永遠(yuǎn)不會忘。
"嘿嘿嘿嘿,有意思,有意思……"荊軻撿起卷軸看了片刻之后便嘿嘿笑了起來。似乎他看到了什么讓他高興的事,事實上這里的每件事都讓他高興。
這些年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尤其是他還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荊天明的壯舉。
有這些就夠了,他已經(jīng)很滿足。
望著卷軸上的文字,荊軻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原來自己這些年錯過了這么多精彩,原來這就是江湖。
荊軻很認(rèn)真地看著手中的資料,而嬴政卻已經(jīng)帶著一抹血色走出了地宮。
這個黑夜,注定是血色的盛宴。嬴政的龍淵劍讓這些刺客再次見識了什么叫做君臨天下。
嬴政已經(jīng)不記得他殺了多少絕頂刺客,但無一例外的這些都是絕頂高手。也只有絕頂高手,才能夠闖入層層守衛(wèi)的咸陽宮來到這座大殿。
那些刺客怎么也想不到,他們最終接近目標(biāo)時,卻是真正接近了死亡。嬴政這個大秦帝國君主,居然也是一個站立在巔峰的絕頂高手。
當(dāng)嬴政帶著流淌著血線的龍淵回到地宮后,荊軻才想起了嬴政曾經(jīng)說的話。劍圣又怎么樣,只要他愿意,誰都可以是天下第一劍客。
因為這個男人,自己超越了天下。
"你很不錯,看起來你已經(jīng)解決了。"荊軻沒有抬頭,哪怕是沒有抬頭他也看到了嬴政劍上滴落的血跡。嬴政滿身都是煞氣,看起來他殺了不止十個人。而且從他的疲憊來看,這些被他殺的人都是絕頂高手。
荊軻知道嬴政這是來給他一個人示威的,所以他沒有說什么過激的話。
"是解決了,而且一個不留。"嬴政冷漠地看了眼荊軻之后,隨即轉(zhuǎn)身離開。
他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所以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家伙面前。這個人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個囚犯。他雖然想從荊軻嘴里得到那消息,但他卻不想和一個死不開口的囚犯再在這里浪費時間。
這次他殺的人當(dāng)中有很多都是儒家弟子,一讓他覺得非常憤怒。也許他們這些人來此不是儒家受意,但儒家卻不該這么不注意自己的內(nèi)部。
所以儒家,得付出代價!
嬴政就那么靜靜地站在未央宮前看著黎明的光亮,在他的腳下是一路的尸體。而尸體邊上都站立著一個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無一例外的都握著血淋淋的寶劍。
"傳令下去,將這些人的尸體懸掛在城門左右,同時全城戒嚴(yán)緝拿刺客。還有,讓李斯咸陽所有的儒家弟子都給朕抓起來拷問,任何一個都不能放過……"嬴政冷著臉一笑,隨即就轉(zhuǎn)身離開。
儒家既然不怎么和諧,那就讓他來幫幫他們吧。小圣賢莊的那些人,估計該著急了。
用李斯來對付儒家,似乎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