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亂世,永遠不會成為人們漠視蒼生的理由。而責任,卻不得不讓很多人為之感嘆這個世道的無常。
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依舊。就像這個黃昏的海岸邊,金色永遠都是屬于這個時間段的唯一色彩。
這點,只要有陽光就不會改變。
"子房,你在擔心什么…"
夕陽下的海崖邊,陣陣浪花的拍打讓這個世界成為了淹沒聲音的奇幻工廠。但無論這浪花的聲音有多強,依然無法淹沒屬于衛莊的獨特聲音。
流沙組織,再次會面。只不過這次會面和以往不同的是,多了個特別的人:衛莊,張良,還有白云化妝的百曉生。
白衣白發,百曉生的模樣在夜里幾乎可以讓人心中恐懼。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要打扮得像鬼一樣,也許只有他自己明白。
"我在擔心你,看起來你見過李斯了。不知道你得到了什么答案?…"張良握著凌虛,就那么看著遠處蜃樓。
和他一樣靜靜看著蜃樓的,還有扶著劍匣的百曉生和手握鯊齒的衛莊。
他們現在就像是朋友一樣,并排站在夕陽下的海岸邊。
究竟是什么原因讓這三個原本就不同路的人走到了一起?或許只有他們才知道。
"是的,我見過他。老友韓非之死,的確和他有關…"衛莊手指緊扣鯊齒劍鞘,眼睛深處飄過了絲殺意。
"為什么?"張良微愣。他知道衛莊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他覺得以衛莊的為人肯定會殺了李斯泄憤的。
但李斯現在卻好好地活著,這就是他詢問衛莊的原因。
"李斯?他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殺了他非但沒有什么好處,反而會給自己惹上很大的麻煩…"
百云笑了笑。他理解衛莊的想法,更加理解他的做法。因為這個人差不多和他是同樣的人,只是他比衛莊少了絲絕情。
"看起來有句話說得很對,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和親人,而是你的對手。百曉生,你算得上是個對手…"
陣陣海風吹過,衛莊的滿頭白發和白云的白發飄揚得那么相似。
但張良卻深深知道,這兩個人永遠都不會成為好朋友。
除非他們之間的一個人,會改變自己的性格和想法。
"對手?呵呵。做你衛莊的對手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不想被逆流沙給盯上…"
白云有些意外。衛莊居然將他看做了對手,要知道能夠被衛莊當做對手的人,恐怕當今天下都沒有幾個。
"呵呵,你居然會怕逆流沙?真是個好笑的笑話。"衛莊緊緊長袍,側目似笑非笑地看著白云。
他其實很早就讓逆流沙去監視白云了,但每次去的人都跟蹤不到這個人。好像這個人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幽靈一樣,來去無蹤。
"好了,我們說說正事吧。百先生這次來的目的,是想讓我們幫他牽制桑海城的羅網手下的高手,而他的人馬,則打算去探探蜃樓的虛實…"
張良看了眼白云,這才說出了白云的打算。
"我為什么要幫他?這對流沙和對我有什么好處。還有,他不是嬴政的人嗎,為什么打蜃樓的主意…"衛莊說得很現實,沒有好處的忙他從來是不會幫的。
要知道他現在和百曉生可不是一路的,雖然他們名義上都是為嬴政工作。
"呵呵。我既然來了,自然有能夠讓你和流沙都感興趣的東西…"
白云淡淡一笑。
"什么東西。"衛莊側目而視。他覺得普天之下能夠讓他和流沙都感興趣的事,好像已經沒有了吧。
"你覺得蒼龍七宿的鑰匙之一,值不值得你的流沙冒險呢?…"白云拋出了個誘惑,非常大的誘惑。他相信衛莊肯定會對這個誘惑很感興趣。
似乎普天之下,還沒有哪個強者能夠對蒼龍七宿的秘密安之若素呢。
"哦?你查到了蒼龍七宿的秘密?我憑什么相信你。…"
不得不說,衛莊被勾起了很大的興趣。但要他相信一個陌生人對他的承諾,似乎有些不太明智。
要知道,羅網可不是好惹的,而且他們的背后還有整個帝國。
用一個也許毫無意義的東西來換取和整個大秦帝國做對的后果,想來流沙組織還不會蠢到這種地步。
"衛莊。我實話告訴你吧,蒼龍七宿的三大關鍵已經被陰陽家得到。而我來桑海城的目的就是秘密地得到這些東西,哪怕是其中之一。只要不讓陰陽家得逞,我就算成功了。所以…"白云說到這兒,驟然聽頓了下來。他相信衛莊肯定能夠明白。
如果衛莊連這都不明白,那他就不是縱橫天下的衛莊了。
"所以你才尋找我這個對手來當合作伙伴是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合作伙伴恐怕還不止我一個吧…"衛莊冷冷笑道。
既然這個人打算暗地里出手,那么他肯定就不會自己動手。
"和聰明人說話,的確能夠省很多力氣。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白云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
"合作沒問題,但我要知道是哪三件東西,而我又能得到什么…"
衛莊提出了實質性的問題。在合作之前,他需要知道自己的收獲。
"這簡單。據我所知,這三件東西分別是天機七宿銅盒,幻音寶盒,還有一個傳承千年的血脈傳人。你可以得到七宿銅盒和幻音寶盒之一,但那個傳人,已經有人預訂了。當然,如果你愿意代替他們去攻打蜃樓,那你也可以優先選擇……"
白云也很直接。他的意思非常明白,出力最多的可以得到最好的,而出力最少的,就對不起咯。
"那我又怎么相信你的承諾,還有是否真的能夠得到報酬呢?…"
衛莊眼睛閃過了絲精芒。他可不會只被區區幾句話給打動,他需要的是實質性的報酬。而且還得是能夠看到的。
"這簡單,你可以派一個部下跟著我們一起。當然,他不必親自動手,只要跟在我后面看戲就好……"
白云伸手摸摸面前的劍匣,眼睛淡淡地看向了蜃樓。
此時此刻的蜃樓,好像是頭巨大而恐怖的怪獸,正等著將來人一口吞下。
"呵呵,有意思的想法。既然這樣,這單生意我接下了。按照剛剛所說,流沙為你阻止羅網,而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得到的就是那個七宿銅盒。子房,這次行動,你就辛苦一趟吧……"衛莊看了眼白云,這才對著張良輕輕笑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手下無人可以信任,他也不會派張良。
"這,好吧。"張良有些遲疑,他覺得衛莊今天有些奇怪。他可不認為衛莊對他的信任感突然暴增,也許衛莊自己有些無奈的苦衷也說不定。
"很好,記得你們流沙的任務是拖住趙高和他的羅網,我這里已經抽不出幾個人了,但我,可以讓勝七來協助你…"
白云笑了笑。
他讓勝七去協助衛莊的流沙,可不只是協助這么簡單。也也算是種監視,如果衛莊沒有做好他的工作,那么這個合作伙伴就有些過份了些。
信任感,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
"好,我們等著他的到來。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
衛莊冷然一笑,他覺得這個百曉生還真是有些意思。
"呵呵,希望能夠再會。"白云笑得很奇怪,似乎蘊藏著某種特別的意味。
"哼,我可不希望能夠和你再會。我怕再會的時候,就沒有這么和氣了…"衛莊看了眼白云后,握著鯊齒劍悄然離去。
既然已經打算好,那么就得去好好的做。流沙組織這些年本來就是干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