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都是頭帶高帽,一個一身黑色,一張臉寫滿兇悍之色;一個一身的白色,一張臉對著笑容。而他們的高帽上,分別寫著“天下太平”和“一生見財”。
這分明就是黑白無常!
我的心已經完全提了起來,這個時候,不論是裴胤還是沈鈺都不在我身邊,如果他們真的要對我做什么,以我現在的實力,完全不可能做出任何的抵抗。
“沈姑娘,麻煩跟我們回一趟陰界吧。”白無常開了口,笑瞇瞇地沖我說。
“你們想干什么?”我警惕地望著她們,“我的陽壽應該未盡吧?”
“沈姑娘的陽壽還長,只是因為特殊情況,我們老大想要見你。”白無常笑著說,“你也知道,我們老大是無法離開陰界的。”
我沒有答應,只是說:“我老公很快就會回來,有什么事情,你等他回來再說吧。我不過是一介凡人,幫不上你們任何忙。”
“沈姑娘客氣了。”說話的依舊是白無常,“我們當然知道你的夫婿是王妃的人,這一次情況特殊,還請沈姑娘體諒體諒我們這些當屬下的。”
我還是搖頭拒絕:“不行!誰都知道,黑白無常專門拘人靈魂,你們若是將我的靈魂拘走,然后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或者是將我扔到陰界哪兒,我回不來怎么辦?我一個人,什么都不會,怎么敢跟你們走?”
“廢話什么,直接將他帶走就是了!”黑無常兇神惡煞地開了口。
白無常伸手抓住準備出手的黑無常,轉而對我說:“沈姑娘,你可能多慮了。我們要是真的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別說閻王妃了,就算是太子爺,也足以要了我們兄弟倆的命!”
可是不論他們說什么,我就是死咬著牙不答應。除非他們強行用哭喪棒將我的靈魂從體內打出來,然后拘走,否則說什么萬都不會同意的!
眼瞅著時間拖得越長,黑白無常到最后也急了,白無常舉著手里的哭喪棒朝著我走來:“沈姑娘,得罪了!”
我想也不想就召喚出死神之鐮,擋在了我們面前。
“死神之鐮?!”
黑白無常面色齊齊一變,眼中浮現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我手中的死神之鐮仿佛碰見了老熟人一樣,興奮地發出“嗡嗡”的顫鳴聲,在我手中不斷地震動著。原本還打算強行將我帶走的黑白無常居然在這一刻慫了,兩個人極有默契地退到了漩渦之中。
白無常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既然這樣,我們就不強迫沈姑娘了,什么時候讓我們老大自己來找您吧。”
連稱呼都變了。
話音一落,黑白無常倆的身形就已經沒入漩渦之中,那漩渦漸漸地變小,最后消失,與此同時,房間里的燈又亮了,整個房間重新恢復了光亮。
沒有吃到靈魂的死神之鐮顯得很是不滿,顫抖得幅度越來越強大,我放開手,心中不停地召喚它,強行將它消失了。
屋子里,森森的鬼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我回想起剛才的對話,黑白無常的老大,應該是閻王吧?除了閻王,就數判官在閻王殿的官位最大了,至少我知道的是這樣。至于他們的老大到底是誰,似乎并不重要,反正,另一個肯定會知道。
這下,真個屋子是真的安靜下來,再加上裴家的禁制一層又一層,幾乎不用擔心會看見什么恐怖的東西了。
我等了和久,差不多凌晨一點,他們來也終于回來了。
裴胤進屋的時候,我正橫躺在床上,聽見開門的聲音,我跟鯉魚打挺似的,猛地就起來了,抬頭看去。
在看見裴胤關上門走了進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下床朝著他跑去:“阿胤!”
裴胤接住了我往他身上跳的身體,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房間里怎么會有這么重的鬼氣,還有死神之鐮的氣息?”
“就在你走后不久,黑白無常就出現了,說他們老大想要見我。”我趕緊說,“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跟著他們去陰界,萬一把我扔在那里,我回不來怎么辦?”
“他們老大,是判官。”裴胤說。
“我還以為……”
“閻王不至于管這些瑣事,而且,他肯定不會見你。”裴胤低頭看向我。
我的臉色揪了起來:“為什么?”
“你是小七的轉世,小七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這其中的曲折你不是不知道。”裴胤挑了挑眉。
我撇撇嘴,沒有說話,忽而想到了他離開的事情,頓時著急地問:“冥王令呢?”
裴胤點點頭:“到手了。”
我松了口氣,總算落下一顆心,隨即興奮地說:“快讓我看看!”
“在小鈺手里,是他滴血認得主。”裴胤出聲道,“時候已經不早了,明天再看吧。”
我有些不甘心,但是看裴胤的眉宇之間的疲憊之色,頓時緊張起來:“你們,路上是不是碰見什么麻煩了?”
“我先洗澡,嗯?”裴胤摸摸我的頭,說。
我只好點點頭。
等裴胤出來以后,我好不容易忍到他上床,連忙問:“你們路上真的碰見麻煩了?”
“有,遇見了兩撥人,不過他們似乎并不知道冥王令的事情,只是單純地找麻煩。”裴胤頓了頓,“我的修煉已經遇到了一個瓶頸,體內的鬼力變得有些不穩定了。”
“啊?”我慌了,“那怎么辦?”
裴胤看著我,眸子里閃過一抹深意。
我當即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臉頓時控制不住地紅了:“那,那我們,關燈睡吧……”
裴胤嘴角微微一勾,低頭親住了我的嘴唇。
……
第二天一醒來,我就迫不及待地將沈鈺從床上挖了起來,準確地說,是將冥王令給挖了出來。
之前是唐風逸輸送了靈力,引發了冥王令的異動,現在我自己也有靈力了,自然毫不留情地輸送了靈力。
“姐!”
沈鈺的聲音頓時淹沒在眼前如流光閃退的變化之中。
手掌能夠感受到強烈的冰冷的溫度,眼前驟然出現一片冰雪千里的景象。更可怕的是,短短幾秒的時間里,我居然有種血液開始被凍結的錯覺,甚至這種錯覺,越來越強烈。